雙手用力扳著束縛在自己腰跡的大手,卻都是徒勞,扳開了還是會牢牢的重新握住。
“你想掉到牀下去嗎?乖乖睡覺,不要挑戰(zhàn)我的極限?!睖責岬臍庀⒃诙鷻C蔓延,她的耳朵浮起一絲紅暈,微微瑟縮著身子。
這種姿勢很曖昧啊,她這麼躺在他懷裡,被他緊緊束縛怎麼可能睡得著?
鍾可愛癟著嘴“閔譯辰,我的腳還沒好,你不可以欺負我?!?
“我的腳傷了,你不可以欺負我?!?
緊閉著眼眸的閔譯辰勾起嘴角,手臂的力量更加縮緊,他打算這麼抱著,一輩子也不要放開。
“你的意思是腳好了就可以欺負?”帶著笑意的反問。
呃?鍾可愛的腦袋轉(zhuǎn)不過來,她好像給自己製造了另一個‘欺負’的陷阱。
哎,現(xiàn)在不管那麼多,要制止今晚發(fā)生杯具纔是首要。
她點點頭,“反正今晚不可以欺負我。我是病人。”
閔譯辰無奈的微揚嘴角,依舊緊閉著雙眸,低醇的嗓音應(yīng)了聲“恩?!?
鍾可愛這才放心了,哎,好險!
兩人久久沉默著,保持著這個姿勢,她靜靜的看著微風拂起的窗簾。
那是她精心挑選的藍色海洋般迷人的窗簾。
突然,腦子裡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眸漸漸暗淡。意識到自己這麼睡在他懷裡,很不好。
“閔譯辰,你睡了嗎?”她小聲的叫著。
“恩。什麼事?!鄙磲醾鱽砩硢〉穆曇?。他怎麼睡得著,她不安分的在他懷裡蹭,讓他一陣燥熱,真想欺負她這個病人。
她低垂著眼眸“微微姐讓我把歌劇門票給你,你明天陪她去看歌劇吧。”儘管努力掩飾卻還是抑制不住聲音的低落。
他睜開幽黑的雙眸,眉頭緊蹙“什麼微微姐?”
“就是張薇薇啊?!辨R可愛不滿的嘟著嘴,心裡嘀咕著,你不是和她什麼都講麼,幹嘛還裝不認識啊!虛僞!
他微微垂眸,“你希望我去?”他把問題丟給她來回答。
鍾可愛心裡一愣,委屈涌上心頭,她多想說,不要去??墒牵f不出口,因爲不想悲慼的祈求。
“恩?!钡膽?yīng)了聲,卻還是聽出了聲音的哽塞。
“你真的希望我去?”他是聽到了她聲音的哽塞,可是他多想這個笨女人能夠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感情。她爲什麼要把他推給別人。
“恩。記得回來的時候,告訴我音樂劇講了什麼?!彼鹧b無所謂,揚起嘴角苦澀的說著。
閔譯辰鬆開手,翻身,背對著她?!爸懒?。明天把票給我?!?
委屈、心酸的淚水終究還是跌出眼眶,淚水靜靜的滑出眼角,無聲無息的融在被褥裡。
身後的顫抖身子,讓他內(nèi)心涌上絲絲心疼,爲什麼這個傻女人明明不想他去,還是要硬著性子不肯誠實的說出心裡所想。
夜色透過窗子灑滿房間,一張大牀上睡著兩個背對的人,心裡想著各自的心事。
許久,她終於累了,倦意襲來,緩緩進入夢鄉(xiāng)。
他翻身,慢慢的將她重新?lián)Щ貞蜒e,聞著那淡淡的頭髮清香…………
次日,當陽光灑滿屋子,細細碎碎的一地陽光,讓鍾可愛看紅了眼,牀邊的人早已經(jīng)走了,連一絲餘溫都沒有。
迷迷糊糊的抱著雙腿,呆坐在牀上,直到鐘點阿姨前來照顧她。
喬安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偌大的別墅裡只有她一個人,行動不便也不能出門,唯有傻傻的坐著看電視,漫無目的的換著臺,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看什麼。
他是不是和張薇薇在看歌劇?腦子裡突然浮現(xiàn)了他們倆坐在歌劇院裡相偎在一起的畫面,心裡更是蔓延了無盡的苦澀。
“鍾小姐,用餐吧。”鐘點阿姨擦拭著手,叫喚著。
鍾可愛垂下眼眸,“阿姨,您放那吧,我待會再吃,現(xiàn)在沒胃口。你可以回去了。”
“不行啊。閔先生讓我照顧你直到他回來爲止?!?
她苦澀的微扯嘴角,估計某人今天是要很晚回來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回去吧。”
“這樣好嗎?”鐘點阿姨爲難的說著,閔先生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照顧好鍾小姐。
“恩?!彼龘P起嘴角,給了一個讓人寬心的笑容。
鐘點阿姨笑著應(yīng)著,快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偌大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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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裡又恢復(fù)了沉悶的安靜,靜得讓人想哭。
她撥通了喬安的電話,卻總是無人接聽。也不知道那丫頭到底跑哪去鬼混了。
努力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扶著沙發(fā),一步步小心的跳著往樓上走去。
費了好大了勁才走了一半,她怨恨的瞪著樓梯,委屈的癟著嘴,她這是活脫脫的來受罪的。
正要再跳上另一個臺階時,腳的力度不夠,沒踩穩(wěn),反而跪了下去,趴在樓梯上,膝蓋被磕得生疼。
而趕回來的閔譯辰一推開門就看到這個場景,不免心一怔,眉頭緊蹙,快步走到樓梯上。
他若不及時回來,萬一她從這樓梯上摔了下去該怎麼辦?想想都讓人的心一陣痙攣。
若不是他擔心她,打了電話給鐘點工,也就不會知道她早把別人趕回去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爲什麼總和自己過不去,總要這麼逞強!
他扶起她,還是忍不住責怪“你是傻子嗎!不方便你還走什麼樓梯!專門給你找了人來照顧你,你讓人家那麼快回去做什麼!”
她仰頭望著他緊繃的俊臉,心裡頭的委屈更是因爲那厲聲呵斥而不斷的擴大。
胸口劇烈起伏著,鍾可愛甩開他的手,淚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不要你管?。 ?
閔譯辰一怔,那些淚水讓他的心揪在了一起,不免懊惱自己太過沖動的言語。
“你怎麼總和你自己過不去呢?”他無奈的看著她倔強的側(cè)臉,伸手欲拭擦她的淚水。
鍾可愛偏頭,閃開他的手。
“我就和自己過不去怎麼了!你管的著嗎!你是我什麼人,幹嘛一天到晚要管這管那的!去看你的歌劇吧。”她將自己一腔委屈全吐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