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筱聆忽然害怕道:“你說,綁匪們會不會開了一個很離譜的價格,我家的人,會不會因爲湊不齊錢或者我不值得話這麼多錢就不贖我了?”趙筱聆想到了她平時總是氣父母,跟兄弟姐妹較勁,因爲嘴巴壞身邊的朋友也不多,除了不去嫖賭吸毒,簡直就是個不可救藥的混蛋富二代。
這樣的自己,在別人的眼中,真的有值得花大筆價錢解救的價值嗎?趙筱聆一點信心也沒有。
“你放心,綁匪們都說了,他們是爲了錢,把我們綁架過來也花了不少的成本時間。開出一個不可能的價格而收不到錢,沒有任何意義。他們盯了我們這麼長時間,說不定比我們更瞭解家裡人願意給我們花多少錢,應該不會像不良奸商一樣漫天要價的。”
“看你說的,好像這些綁匪還很有職業(yè)道德一樣。”
上官菱婉若有所思的說:“他們如果真的有綁匪的職業(yè)道德就好了……”
算起來,能知道綁匪們的目的是爲了錢也算是好事,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就被抓走要好一點。真的能用錢來解決的問題,倒是最簡單的一種辦法。
上官菱婉怕的,是給錢都不能解決,那樣的話,她們才真的是完了。
“萬一以後他們把我們兩個分開了,有些事情我要提醒你。有機會能跑,就是殺人也要跑。他們如果長時間或提前分次給你拍視頻,多半就是要殺了你了,真到了那個時候,再找不到機會逃走,你就真的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聽到了嗎。”
像是交代遺言似的,趙筱聆被上官菱婉的話嚇的縮了起來,“你別嚇我,他們要錢,我們家裡爲了我肯定不會吝嗇這份錢的。怎麼你說的,好像他們遲早會把我們幹掉似的。”連錢都不能收服那些綁匪的話……
上官菱婉輕輕地嘆氣,把她的分析全都說了出來,“因爲他們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掩飾面孔的意思,這種情況,他們多半是抱著要弄死我們的心思來的。”再瘋狂的匪徒都會在意麪孔有沒有暴露的問題,他們在這方面連掩飾都懶得做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根本沒有要放她們活著回去。
“這些,你怎麼會知道的。”
上官菱婉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因爲我有一個更加兇殘的好朋友,這種事情她經常會遇到,天天跟我碎碎唸的,我就知道了一點。她一直在身邊的話我絕對不會遇上這種事情的,可惜了。”
想到很快就要被人給無聲無息的殺了,趙筱聆沒有上官菱婉那麼好的心態(tài),整個人都癱軟了,神情空曠的呆了一會兒,她忽然哭了出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這件事情本來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的,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我會這麼倒黴。”
趙筱聆說的沒錯,那些人是衝著“尹寒川的重要的人”來的,趙筱聆本來跟他們毫無聯繫,無端端的被捲進來,真的特別冤枉。換成上官菱婉在那個位置,她也會覺得不甘心。
上官菱婉看著趙筱聆,聽她說著還沒完成的夢想,想要去嘗試的種種美好的事物,有很多連她都不想失去。趙筱聆哭一會兒還能發(fā)泄一下情緒。她呢,一直硬撐著保持理智又能有什麼用?該被人殺掉的時候人家會因爲她冷靜一點就讓她多活一會兒嗎?不可能的。
想要從這種危險中逃走,就要做比這更危險的事情。
秦可可以前沒事炫耀自己優(yōu)秀的特工生涯的時候,說過不少如何從困境中逃走離開的辦法,可惜那時候上官菱婉對這些一點興趣也沒有,左耳進右耳出的只零星的記下了幾個片段。
這些能讓她留有印象的片段,多半也都是因爲風險極大纔會印象深刻。
秦可可準備齊全的情況下,都很少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她們現在毫無準備,又是兩個比廢物強不了多少的傢伙,真要照葫蘆畫瓢的,的確有很大的危險。只是除了這些危險的辦法,上官菱婉也想不出更好更能成功的辦法了。這個賭局的代價很大,卻又不能不去押注。
她一直跟趙筱聆說要找機會逃走,找機會找機會,機會是她們找出來的。而她除了坐在這裡裝淡定跟趙筱聆有什麼區(qū)別?時間拖延的越長她們的風險就越大,應該趁著她們活下去還有價值的時候讓對方出現漏洞。
很認真很認真的把這些都想了一遍,上官菱婉擡頭道:“趙筱聆,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拼一次?”
“爲了活命,怎麼拼都行。”
“我是認真的!”上官菱婉的眼中充滿了背水一戰(zhàn)的堅韌,“說不定,我們會受傷,更有可能被副作用傷到死,這你也敢嗎?”
會死嗎?趙筱聆有些驚恐的看著上官菱婉,過了好長時間才咬著最初發(fā)出了點聲音,“我願意跟你拼一次!”
……
凌若蘭今天的心情很好,特別的好,曾經視她如瘟神的男人突然跑來跟她低三下四的說話,那種成就感,可不是一般的快樂能夠比擬的。尤其,那個人還是尹寒川,看著他不得不衝自己低頭的樣子,凌若蘭的心中就有一種變態(tài)的快感。
“你不是說再也不想跟我有任何的聯繫了嗎?怎麼現在突然這麼主動的跑來找我了?”凌若蘭很放鬆的靠坐在了椅子上,高仰著頭,一副俾睨天下的神色望著尹寒川,“有什麼事情需要尹經理你親自來求我啊。”
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的好像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凌若蘭還真是會裝模作樣啊。
忍住,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跟凌若蘭吵起來,凌若蘭是他找回上官菱婉最重要的一環(huán),絕對不能再得罪了凌若蘭。
尹寒川重重的低頭,“求你告訴我,上官菱婉現在在什麼地方?”
“上官菱婉?我跟她連朋友都算不上,她不見了,你來找我做什麼?”凌若蘭裝成聽不懂尹寒川的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