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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我的就是你的
赫連子瞳吸了吸鼻子鎮(zhèn)定了下來:“是嗎?沒有金龍就不是王室的血脈,這一點在K國人中無人不知。既然你沒有,你就不是!”
面對赫連子瞳猛戳他傷口的行爲(wèi),南宮冽不怒而笑:“很好。你的個性很謹(jǐn)慎,這一點很好。”說著轉(zhuǎn)身,命人將寢宮的門關(guān)上。
大而華麗的房間裡只剩下南宮冽與她兩個人,赫連子瞳十分害怕,卻還要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一旦讓人抓住把柄,抓住弱點,就將死無葬身之地。
南宮冽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古銅色健康的手臂,上面有幾道淺淡的疤痕,看得出時間已久。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明顯的紋身。
當(dāng)著赫連子瞳的面拿出一瓶藥水,抹在他的手臂。隨著透明藥水的滲透,吸收,一條栩栩如生的龍漸漸出現(xiàn),飛騰於他手臂之上。
龍的顏色變了幾變,一開始是黃色,過一會兒變成銀色,最後才成金色。猙獰的龍嘴大張,仰天長嘯,像是心中藏了許多憤怒與怨恨。
赫連子瞳驚呆了,瞠大雙眸,怔怔看著他手臂的龍。金色的,是王室特有正統(tǒng)的金色。只是,一般王室中人一用藥水,出現(xiàn)的就是金龍,可他卻變了幾變。
真的如他所說,是一半基因,加上又注射了最普通的藥水造成的嗎?
他真的是赫連家的人?是現(xiàn)任王國的兄弟?
赫連子瞳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了。整個人看上去怔怔然,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像。
上前幾步握住她削瘦的肩,南宮冽眼中有了一絲柔情:“子瞳,我會讓你恢復(fù)金色的。因爲(wèi)你是我赫連冽的女兒,是王室正統(tǒng)的公主。”
“爲(wèi)什麼?”悲傷的聲音溢出口,沒有前言,沒有後語。
就連老謀深算,一直在揣測人心的南宮冽都不由得微微瞇了瞇眸,不解她在問什麼。
赫連子瞳失魂落魄,悲傷到難以自抑:“爲(wèi)什麼到現(xiàn)在才告訴我?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爲(wèi)什麼姨媽會去當(dāng)修女?我又是怎麼成了父王母后的女兒?難不成這不是都是你一步步設(shè)計的?你想讓我成爲(wèi)女王,再道出你是我父親的事實,那樣,你就能真正掌握K國。”
話剛說完,赫連子瞳自己先否認(rèn)了想法:“不,如果是那樣,你不必現(xiàn)在進(jìn)行這一出。而且,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對待南宮傲?他纔是父王真正的血脈,是不是?”
她腦子好亂好亂,太多的想法一閃而逝。彷彿已經(jīng)抓住了重心,仔細(xì)一想又漏洞百出,沒有邏輯。
自己先行否認(rèn)了,她根本就猜不透南宮冽真實的想法。
“我和母親的事,一時之間說不清楚,以後有機(jī)會我會慢慢告訴你。子瞳,你知道記住一點,我們纔是骨肉至親,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的日後就是你的。”無波痕的眸子居然溢出一點深情。
“呵呵……你會看中骨肉親情?如果你是的話,就不會這麼對我,對父王,對南宮傲。”赫連子瞳再度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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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傲,他只不過是我手上的一枚棋子。”稍縱即逝的溫情轉(zhuǎn)化成最冰冷的寒霜,彷彿全世界都欠了他。
“呵呵……那我呢?我纔是你手裡最大的一枚棋子吧?”她的世界坍塌了,碎得這麼徹底,漫天的塵土飛揚(yáng)中,她灰頭土臉,即將成爲(wèi)千古罪人。
南宮冽張了張口,卻沒有聲音。
赫連子瞳如遊魂般飄了出去,守在門外的霍以軒在原地焦急來回踱步。他的沉穩(wěn)內(nèi)斂通通不見,心緒全都浮現(xiàn)於表面。
寒冬的陽光折射出他額頭的晶瑩汗珠,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竟再無法控制自己,在明知此舉危險的情況下。
“子瞳,你還好吧?”見赫連子瞳出來,霍以軒急急忙忙迎了上去。俊目焦急上上下下掃過她全身,在確定她沒有任何皮外傷,安然無恙的情況下稍稍心安。
只是,她的精神太糟糕。
臉色慘白,脣邊血色,目光滿是驚恐。陽光折射下未乾的淚痕,刺得他心痛。她雖身上無傷,心卻傷痕累累。
霍以軒急得手足無措,又怕問得太多太冒失,讓她更加難過。
赫連冽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他們之間有親厚的感情。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說什麼都不合適。
突然,赫連子瞳一把撲進(jìn)霍以軒懷裡,埋首於他胸前無聲哭泣。
她的淚一滴滴浸透衣服灼燙著他的心,伸手將她緊緊摟住,給予她無聲的安慰,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過了不知多久,赫連子瞳才漸漸平息了情緒,從霍以軒懷裡擡起頭。逆光中俊逸的臉凝著一層擔(dān)憂,頭頂彷彿有了一圈光環(huán)。
“我們回去吧。”一手?jǐn)堉募纾曇魷厝崴扑?
霍以軒的不問及默默守護(hù)對她而言是最大的尊重和珍惜,這樣的身世,這樣的秘密,她該怎麼說?該向誰說?
這裡除了霍以軒,全是她陌生的人。
而且,她需要求證,絕不能只聽一片之詞。唯一能給她答案的恐怕就只有,她的姨媽了。顯然南宮冽並不打算讓她走,非逼得她做出決定,站在他這一邊不可。
赫連子瞳被南宮冽叫去了一個早上,回來整個人精神狀態(tài)都不對了。所有人都很擔(dān)心,卻不敢問。
因爲(wèi)他是南宮冽,也是赫連冽與赫連子瞳的關(guān)係密切。
善惡分得清,感情分不清。
在霍以軒的護(hù)衛(wèi)下,赫連子瞳進(jìn)屋休息。
所有人雖滿腹猜疑,卻是不敢輕易問出口。赫連子瞳與他們不同,或許南宮冽會念著一份情放她一馬。
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恐怕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
日至中午,南宮冽親自駕臨。
除了兩名親隨外,他並沒有前呼後擁。儘管如此,他身上仍散發(fā)著高位者的霸氣凜然。他們在他眼裡只是工具,更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
男人們都站了起來,將女人保護(hù)於身後。氣氛緊張,劍拔弩張。
慕容雅音是這裡的長輩,又是S國的公主,同時還是簡若羽的母親。她與南宮冽屬同輩,若認(rèn)真細(xì)究起來他們可以算是親家。
“南宮先生,你打算這樣囚禁我們到什麼時候?”柔美的臉上此時散發(fā)著一股凜然不正侵犯的氣息,讓人不敢小看於她。
“長公主殿下,能否私下和你談一談?”南宮冽假裝紳士,狐貍眼中的光芒令人心驚。
“事無不可對人言,這裡的都是親朋好友,與你也有淵源。同時和我也是一樣的處境,不如南宮先生就直說吧,省得到時再轉(zhuǎn)達(dá)有失偏頗。”慕容雅音端坐於沙發(fā)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好。既然長公主不介意,我也沒什麼可不能跟他們說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全場,最終落在簡若羽身上,脣角微勾。
“若若,身體還好嗎?”他這一問,簡若羽心倏地一驚,望向南宮冽的目光充滿恐懼。尤其是聯(lián)想到了簡夢琳的死狀,更是瑟縮了一下。
南宮傲心疼不已一把將她攬進(jìn)懷裡;“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別這樣嚇唬她。”
對於南宮冽在現(xiàn)在還一切未明,撲朔迷離的情景下,南宮傲仍恨不起來。儘管他的所做所爲(wèi),般般種種,不可原諒。
但從小到大藏在心頭的親情,他做不出太絕然的事。
慕容雅音沉了沉臉色:“南宮先生,若若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又何必多此一舉嚇唬她呢?”
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我只是問候一聲,有這麼罪大惡極嗎?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長話短說了。長公主殿下,請你給S王陛下打個電話,讓他交出我要的東西吧。”
“你要什麼?”慕容雅音聲音更了幾分,凜然寒氣。
“五國合併同意書。”一字一句說得無比清晰,在場之人皆心頭一驚,目光齊齊望向南宮冽。
“繼兒是不會同意的。”慕容雅音不容商量的口吻。
“是嗎?”淡淡一笑,笑容未達(dá)眼底,看上去令人心驚:“他會同意的。因爲(wèi)這裡有他最在乎的人。”
慕容雅音臉色變了變,態(tài)度不改:“既然我們敢來,就會擔(dān)憂一切。繼兒是不會因爲(wèi)我們幾個而拿整個S國來賭的。“
“長公主殿下,看來你並不關(guān)心侄子的感情啊,我所說的不是你們,而是她。”隨著他手指的方向,他的親隨快速出擊,將歐馨蘭抓住。
事發(fā)突然,出乎衆(zhòng)人的意料,甚至連歐馨蘭都反應(yīng)不及。
“喂,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待反應(yīng)過來開始掙扎,向宸鎬和簡寒宇待上前救她,被南宮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喝止了:“你們要爲(wèi)她一個人放棄其他人嗎?”
聲音不大,音量亦是輕飄,卻如重石擊心,令人生出幾分寒意。
非常時期,任何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一步錯,滿盤皆輸。現(xiàn)在還不是他們反擊的最佳時機(jī),南宮冽太神秘,無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來歷。
斷了網(wǎng)絡(luò),無法與外界聯(lián)繫,信息閉塞,更加查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