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穆天陽看他一眼。
穆天城鼻子裡哼了一聲，略過他的無恥行徑，開始說正事：“杜倩在找美國人結婚，看樣子是想申請綠卡。她肯定是不打算回來了，以後肯定還要申請國籍。”
他猜得沒錯。杜倩想來想去，做一番成就讓美國看得起自己實在太不保險。畢竟學化學的那麼多，能成化學家的寥寥無幾。最方便的辦法就是和美國人結婚，然後順理成章地成爲美國人！
穆天陽冷哼一聲：“她倒是會想辦法！”
“要不要找人殺了她？”穆天城槍林彈雨見慣了，說句殺人如麻也不爲過，說起這種事來面不改色，“你放心，我有一千種辦法可以做到不留痕跡，完全不用擔心查到我們身上——甚至要查到兇手都不可能。”
他認識幾個世界頂級的殺手，幹這種事簡直輕而易舉。人家都是被聘去殺總統、毒梟的，殺杜倩簡直大材小用！
穆天陽皺眉：“這樣太便宜她了……”
穆天城沉默一下，說：“也是。”
不過留著她，到底是哥哥和嫂子心裡的一根刺，時不時還要擔心她會不會又來搞破壞，還不如一槍結果了乾淨！
穆天陽的心情他能理解，直接殺了，的確有點不解恨。但如果她死了，穆天陽和宛情也會鬆口氣。既然如此，他就偷偷地幹吧！負擔減少一個是一個！
穆天城打定了主意，還想要不要親自動手，也算爲哥嫂做件事。
穆天陽突然說：“先不管她，你別亂安排。宛情最近情況很不好，一直吐一直吐……吐得人擔心。”他甚至有種恐怖的想法，孩子會被吐出來了。
“唔……這是個大問題。”爲了小寶寶，暫時不要殺生了，算是積德吧！算那個女人運氣好，讓她多活幾天！
“還有媽那裡，還不知道怎麼說。”穆天陽煩惱地嘆氣，“學校是不是打電話來了？讓天雪先回去上課吧。”
“天雪說不回去呢，等宛情穩定了，和宛情一起回去。她說宛情現在剛懷孕，只要孕吐不嚴重，還可以把這個學期的課上完，考試過關、大二的學分拿到手，休學也方便點。”
穆天陽皺眉：“她就是自己懶，不想上課。”
“她懶不懶你還不知道嗎？”
穆天陽想起天雪之前都拿過獎學金的，輕輕地嗯了一聲：“辛苦她了。”
“她和宛情好嘛，心甘情願的，你還攔不住她。你想欺負宛情，她還不答應呢。”
穆天陽一笑：“也對。爲了宛情，她吼過我好多回了。想起她和宛情剛認識那會兒，她當宛情仇人似的，還打過架，我以爲她們會水火不容一輩子呢，沒想到成了好朋友……”甚至是互相之間唯一的好朋友。
“還打架？”穆天城倒是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刨根問底，無奈又寵溺地說，“這丫頭……”
宛情還是吐得厲害，穆天陽擔心得頭髮都掉了，跑去看醫生，醫生再三科普這是正常的——古往今來，百分之九十九的孕婦都會吐，過一陣就不會吐了。
穆天陽傻傻地問：“那不是還有百分之一嗎？”
醫生被噎得無言，差點拿聽診器爆他的頭，大吼一聲：“那是哪吒他媽、耶穌他母！”
穆天陽：……
警察仍然在繼續辦案，宛情猜杜倩難以抓住，也懶得主動詢問，問不到會很虐心。而且有好消息，穆天陽肯定會告訴她的。
她躺在沙發上，看著天雪在一邊削蘋果，突然想起來：“我們回來多久了？曠課多久了？！”
天雪一愣，回頭看著她：“放心，我有請假。等兩天你情況穩定了，我們就回去。”
宛情尷尬地說：“你幹嘛管我啊？你早就應該回去啊！”
“唔，我想著反正有課逃嘛……”
宛情瞪她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滿是感激。她知道，天雪是爲了陪她。天雪讀書很用心的，不會發展逃課的興趣。宛情突然想，這麼久沒上課，拿不到獎學金怎麼辦？
她自己肯定是拿不到了，也不覺得可惜，最近發生那麼多事，她實在沒多少心情讀書，保佑不掛科就好。但天雪……
天雪也不是非要那個獎學金，凡事有輕重緩急嘛。她把蘋果遞給宛情，說：“好啦！別皺眉了，寶寶會感覺到的。”
宛情馬上舒展眉頭，一點都不敢憂愁了，就怕寶寶也不開心。
晚上，她跟穆天陽說回學校的事。學業和孩子兩全的方法已經討論過了，穆天陽自然不會反對，只是……
“回去之前，到我家去一趟吧，跟爺爺和媽吃個飯，然後把證領了。”
“這……”宛情微蹙眉，穆老爺倒是沒事，吳雅她一向不熟，以前幾次見面甚至少有交談。在她眼裡，吳雅的存在感弱，估計在吳雅眼裡她的存在感也很弱。這樣的兩個人，突然說要做婆媳……
她倒是無事，婆婆嘛，她自當尊敬，就是有點怕吳雅刁難她。她總覺得吳雅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但那是天陽的媽，如果真刁難她了，她連告狀和抱怨都不敢。
“怎麼了？”穆天陽見她發呆，怕她悔婚，急道，“你的戶口還在這邊吧？自然要在這邊結啊。而且要在百日之內，也就這個時候保險了。不然等去了C市，多半要放假後才能回來，到時候說不定會過了時間。”
宛情擡起頭：“阿姨知道了嗎？”
原來是爲了這個！穆天陽先前不知道怎麼跟吳雅說，拖到這兩天就忘記了。爲了讓她安心，他說：“知道了。”
“她怎麼說？”宛情怯怯地問。
“放心好啦，有孫子抱了，會不高興嗎？”
宛情一愣，笑了。是啊，她懷著孩子呢，上了年紀的人，都是很寶貝孫子的。就算心裡不喜歡，也不會明著反對。
“那我們就回去吧。”宛情說，“不要再拖了，耽擱了好久的課。”
“好啊！”穆天陽開心地說。能夠早點結婚，他自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