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沒事吧？”也是，這個時候，能給他打電話，應該是沒事了。

他看著不遠處紅色的身影在朝著這邊走來，手裡拿著一根未點燃的煙。

他帶著笑朝著自己走來。

雷少兩眼直直的看著他，然後對著蘇陌淺說，“告訴我哥，是帝語動的手。”

然後……電話掛上了。

蘇陌淺餵了數聲，電話那頭卻再也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

“雷少，東方雷……”蘇陌淺握著手機怔住，他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帝語，哦，是了，帝語……

她手顫抖著，想起谷凝的話，蘇陌淺不得不往壞處想。

帝語……他要殺雷少。

他們現在在一起嗎？

不，不要這樣子。

她強迫自己冷靜，身體卻無法控制住?！?

張揚的紅色越來越近，雷少瞇眼望著，猜測他如何在人羣中動手的時候，砰……

他彷彿聽到了子彈射中帝語身體的聲音。

可是，事實上，在熱鬧的人羣裡，根本沒有發出槍聲。

帝語只感覺到胸膛一陣火辣的疼，他的手按住那痛的地方，溼暖的感覺傳來，粘粘的，紅紅的……

他看向雷少，卻見雷少也是一臉驚訝。

人羣中，他找尋著那個最有可能的人，可是，這熟悉的東方臉孔裡，每一個都是那麼的陌生。

他們像是不知道剛剛那一瞬所發生的事，也不知道，他身中要害。

步伐無法再前進一步。

從做上殺手的那一刻開始，帝語設想過自己的結局。

但是……他料到自己的結局，卻沒料到結局來的這麼快。

雷少衝上前，帝語高大的身影緩緩地緩緩地倒下，風吹著他紅色的頭髮，似乎在哀嚎，又似乎在提醒著他，做人不能如此的高調。

他覆滿繭子的手此時被鮮血染紅，血流了滿地。

反應慢半拍的路人，看到他身上的血和滴落在地面不斷的血，開始尖叫，退後。

雷少衝上前，把他抱起，“暗門BOSS的幕後身份是誰？”

帝語懷中的手機在這邊響了起來，響了很久很久，他很想去接，可是，他很無力。

做殺手的人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職業，今天你殺人，明天……你也許就會被人殺。

這是一個永遠黑暗的職業，永遠。

“告訴我，暗門的BOSS是誰。”雷少很想把他搖晃，可是，不能。

“電……話?！钡壅Z痛苦的吐出兩個字。

雷少看著他，其實他不想管這個人的活，但是，他要知道的是更多，“我哥是不是你殺的？”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著，帝語看著天空，紅紅一片，比他頭上的顏色還要耀眼。

他聽到手機的鈴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越來越遠……

他突然很想聽淺淺一聲喊，喂，帝語……

他還來不及跟她解釋當年的事，還來不及告訴她他的選擇。

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想跟她說，對不起……

眼皮很重，他永遠的閉上了，嘴角露著抹諷刺的笑，像他這樣的人，是要下地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