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蔓在心裡暗叫一聲可惜,她沒有想到在船上的時候宋依依會那麼聰明的對她下藥,所以什麼在海關警察面前大叫的方案,還沒有實施就先夭折了。
她冷哼一聲朝著前面走去,房子真的很大,也是很典型的美國式小公寓。
透過窗戶看了眼,果真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原,就連公路都似乎在最盡頭。
陸蔓輕聲嘆氣,就這種地方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了喪屍,她這裡都會沒事吧。
想到這忍不住有些傷感,難道真的就要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關這麼久嗎?
而且陸蔓也實在想不通宋依依爲什麼選擇把她關在這種地方,爲什麼還想要等她生下孩子,目的是什麼?
可是陸蔓又不得不順著她的意思,她又不能真的棄肚子裡的孩子不顧。
宋依依看著走到前面的陸蔓,冷笑著掏出手機,“一切都正常,已經(jīng)到了美國。”
“你說的藥真的有效嗎?”宋依依忍不住的問。
電話另一邊米攸煙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只要每天堅持吃一定有效。”
宋依依冷笑的勾起嘴角,“那我實在是太期待了,要是一年後陸蔓回國,卻不記得任何人了,我想想都覺得有趣。”
“好好看住她,不要讓她給跑了。”
“跑?我就是讓她跑她也跑不了,不得不說你找的地方實在是太完美了。”
“對了,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鬱遠他們估計已經(jīng)知道陸蔓坐船出國了,但是卻不能肯定在哪個國家,即便知道是美國又能怎麼樣?美國那麼大他們也絕對找不到,你就放心好了。”
宋依依輕笑一聲,“OK,先掛了。”
入夜,陸蔓躺在牀上,在仔細檢查了房間內(nèi)沒有監(jiān)控之後,她才躲進被子裡偷偷的將手機開機。
電量只剩下一半,並且國內(nèi)的手機卡在這裡也不能用。
她試著搜索無線網(wǎng)絡卻一無所獲,正一籌莫展之際躺在牀上懊惱的轉(zhuǎn)身,頭頂就響起了宋依依的聲音,“陸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陸蔓心涼了半截,快速的將手機關機,藏到枕頭底下,掀開被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宋依依,“你說什麼?”
“拿來。”
“什麼拿來?”
宋依依直接伸手掀開被子,視線在她身上左右掃視著,我從監(jiān)控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左右找著,並且又躲到被子底下,鬼知道你在幹什麼。
監(jiān)控?陸蔓驚訝的瞪大眼睛,她明明檢查過沒有監(jiān)控爲什麼還會?
宋依依紅脣微微揚起,“想不到吧,你以爲我會傻到裝一個大監(jiān)控嗎?針孔攝像頭可是比你想象的都要方面很多。”
“你無恥!”
“無恥也是你們逼的,接下來你有的是時間讓你見證我的無恥。”
宋依依大笑兩聲像是確定陸蔓沒有私藏什麼東西,或者說她壓根就覺得陸蔓沒有聯(lián)繫外界的工具,這會也是故意來個下馬威而已。
B市。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天氣也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涼。
從陸蔓剛失蹤到現(xiàn)在,鬱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他站在院子內(nèi)身上穿著一件純色毛衣,這件衣服是第一次同陸蔓去酒吧穿的。
每一天每一個瞬間,總有無數(shù)的理由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陸蔓,每每想到心就會揪著疼,一方面痛恨自己的無能,明明說過要當她的天,要保護她。
可是到最後她受到傷害,卻連她的人都找不到。
現(xiàn)在小蔓肚子裡的孩子應該也長大了不少吧,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了?
夏去秋來,秋去春又來。
時間往往是最無情的,永遠都不會因爲人世間的某個人去改變,任由時光變遷,任由萬物變化流轉(zhuǎn)。
關巧涵的短髮也已經(jīng)半長散在肩頭,她同蘇巖靠在一起,看著屋外不斷綻放的煙花。
“過年了,也不知道小蔓現(xiàn)在怎麼樣了。”
甜甜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小棉襖,小跑著走到兩人面前,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媽又在想蔓姨嗎?”
蘇巖紅著眼點點頭,不知不覺這麼久了,尤其是這種更應該團聚的時刻她便更
加的自責。
小蔓你到底在哪?
關巧涵彎腰將甜甜抱了起來,“甜甜你想蔓姨嗎?”
“想,蔓姨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關巧涵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紅著眼點點頭,“是啊,我也希望蔓姨能來看看你。”
“不過蔓姨應該也要生下自己的寶寶了吧,甜甜想不想見到弟弟或是妹妹?”
說到這關巧涵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也不知道陸蔓的預產(chǎn)期是什麼時候,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傢伙還不知道回來,就連一個電話都不打過來,害我都不知道該給孩子買男裝還是女裝……”
她越說越語無倫次,伴隨著窗外的煙花聲跟人們慶祝新年的歡呼聲,將腦袋埋在甜甜的小肩膀上低低的哭出聲。
甜甜一下子就慌了,“巧涵阿姨你不要哭,我不問你要紅包了。”
“我真的不要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蔓覺得自己對於從前的記憶越來的越模糊,甚至很多事情的細節(jié)即便她努力去想也想不真切。
但是她卻明白這一切絕對都是宋依依搞的鬼,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溫柔的撫摸著,“孩子,你一定要幫媽媽記住,你不屬於這裡,你一定要離開這裡。”
突然她腳一軟,下意識的扶住牆,“羊水破了?”
陸蔓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狠意,這是她唯一離開這裡的機會,雖然可能會堵上自己的命,但也要試一試才行。
她故意的大叫一聲,“來人啊,我要生了。”
兩個宋依依找來的外國醫(yī)生快速跑了過來,小心的扶著她躺倒牀上。
陸蔓躺在牀上,陣痛不斷的襲來但是她卻咬牙忍著。
兩個小時後,其中一個醫(yī)生用英文說道,“胎兒的頭在裡面,快撥打醫(yī)院的電話。”
另一個有些爲難開口,“可是,那個中國女人說……”
“性命大過於一切。”
聽到這話陸蔓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多都沒有白費,只要去了醫(yī)院她就有希望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