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段清緣又無語的抿了抿脣。都恨不得伸手，拍打馮懷東的小臉蛋一下。
請問他這算回答了嗎？每一個問題，都等於沒有回答好吧！
過了好一會，段清緣又還是忍不住說話。他故意嚇唬馮懷東說：“你家住在哪兒，你就回哪兒去。別在外面亂跑，現在賣小孩子的壞人可多了哦！”
不料，馮懷東一點也不害怕，大眼睛又衝他笑瞇了，告訴他，“我不害怕，我不是小孩子。我媽媽說，我是一個男子漢。”
段清緣再次撇脣，想笑卻笑不出來。
也就在這時候，馮蓁蓁忽然從前方不遠處匆匆走來。
剛看見段清緣和馮懷東，她又遠遠的停住腳步、遠遠的凝望他們。
發現馮蓁蓁過來了，段清緣和馮懷東也不約而同的扭頭，張望著她。
倏然，馮懷東的眸子裡還閃過一絲驚喜，小臉蛋上的笑容更加陽光絢爛。但是他沒有開口喊她，因爲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假裝不認識。
看見段清緣跟馮懷東好好的站在那裡，並且段清緣還蹲在馮懷東的身前，馮蓁蓁的心底也很欣慰。因爲這也就可以證明，段清緣是喜歡馮懷東的。哪怕他不知道馮懷東其實是他的親生骨肉，也從感覺上喜歡馮懷東。
因爲馮蓁蓁自己過來了，所以段清緣不再扶著馮懷東。
“你來了。”他極輕啓脣，對馮蓁蓁說。
馮蓁蓁遲鈍了好久，才衝段清緣點頭，“嗯。”
段清緣又慢慢站起身來，雙手淺插在牛仔褲口袋，走向馮蓁蓁。
他一邊拖著步子穿過馬路、一邊還悄然打量著馮蓁蓁。今天的馮蓁蓁，穿著比較休閒，一條牛仔褲、一件卡通羊毛T恤、一雙帆布平底鞋。也是這一種休閒，把她襯托得更加年輕。已經二十八歲的她，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出頭。
忽然間，段清緣又感覺她並未改變。在穿衣打扮方面，她還是這麼簡單率性、隨心所欲。
走到她的身旁後，段清緣又懶懶問她，“什麼東西？”
馮蓁蓁又抿脣衝段清緣微微一笑，而後將手伸進自己包包裡，掏出一個清亮碧綠的手鐲，遞給段清緣說：“這是我補送你媽的生日禮物。希望她能夠收下、能夠希望。”
隨之，段清緣目光移下，落在那個手鐲上。但是，他沒有去接。
他又自嘲的撇脣、自嘲的冷笑，因爲他真的不懂馮蓁蓁的心思，不懂馮蓁蓁爲何在意周衛紅。
片刻之後，他再次鎮定，無謂對馮蓁蓁說：“不用了。如果你實在要送，那你親手送她吧。我不會轉交。”
這一刻，馮蓁蓁臉上的微笑又全部凝斂。她的手也滯在那裡，不敢再向前，更不想收回。
“這……段清緣，我沒有其他意思……我……”馮蓁蓁又吞吞吐吐說。因爲具體起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哪怕馮蓁蓁一臉尷尬、一臉難堪，段清緣還是不接。他還直接轉身，懶得跟馮蓁蓁多說，往自家別墅所在的方向走。
馮懷東站在他們對面，看到了這一幕，神色又不禁變得焦急了。
這個爸爸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媽媽？
趁著段清緣還未走遠，馮懷東又昂著腦袋，衝他背影大聲喊道：“爸爸！你別走！”
聽到馮懷東對段清緣的這個稱呼，乍時，馮蓁蓁嚇一大跳，身上全是冷汗。瞠目結舌，連毛髮都豎立起來了。
甚至，她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馮懷東直接喊段清緣爸爸？
媽呀，都怪她，怪她之前沒有教誡馮懷東，要喊段清緣爲叔叔。
而之前她之所以沒有教誡，那是由於她沒有料到馮懷東竟會如此呆蠢。她怎麼都沒有料到，跟他說段清緣也是他爸爸，一見面他就直接喊爸爸了。
因爲馮懷東的呼喚，段清緣也順應的停步。然後，他再次回頭，一臉無奈的表情，看著馮懷東，有一絲不耐煩說：“小朋友，別亂喊，喊叔叔。”
如果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段清緣纔沒有興趣被別的孩子叫做爸爸。
而這時候，馮懷東又有點委屈的撅了撅嘴。然後他還扭頭，可憐巴巴的望著馮蓁蓁。
馮蓁蓁又趕緊朝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改口。
不巧，她的那一個動作，恰好又被一向觀察力仔細的段清緣看在眼底。
倏然，段清緣也瞪大了眼睛、皺起了眉頭、張開了嘴巴。他看出來了，馮蓁蓁跟小男孩之間有詭異，他們兩個認識。
忽而，他還發覺今天這兩件事情很不尋常，並且是有關聯的。一來小男孩無端出現在這裡，喊他爸爸。二來馮蓁蓁刻意過來找他，拖他帶禮物給周衛紅。
反正他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再仔細對照一下他們的長相。眼前的這個小男孩，也確實像極了馮蓁蓁。
終於，他徹底明白過來了。
“馮蓁蓁，這是你兒子？”他又開始緊盯馮蓁蓁，比較大聲、比較激動質問。
一時間，馮蓁蓁臉上的表情再次全部喪失，一動不動愣站在那裡，沒有偏頭去看段清緣，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的問題。
呵呵。她只覺這太尷尬、太彆扭、太難堪、太無奈。而之所以變成這樣的局面，要怪就怪她的笨兒子，她對他實在是無語了。
見段清緣在質問，而馮蓁蓁不做聲。這下子，馮懷東便不服氣了。
他又連忙跑到馮蓁蓁的身旁，帶著幾分不滿衝段清緣說：“對，她是我媽媽！爸爸，你幹嘛兇我媽媽？你不許兇我媽媽！”
見馮懷東這麼快便承認了，馮蓁蓁又嚇一大跳。緩過神來後，她還做了一個動作，準備去捂住馮懷東的嘴巴。
如此，段清緣又覺好笑了，脣角不自覺的慢慢翹高，脣邊滑過一絲苦澀的笑意。
他覺得馮蓁蓁真是一朵奇葩、真是莫名其妙。爲什麼要帶她的兒子過來見他？爲什麼她的兒子要叫他爸爸？
難道，她的兒子也是他的兒子嗎？
因爲不由自主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不知不覺間，段清緣幽暗的眼眸也愈顯明亮了。他也越來越懷疑，懷疑眼前這個小男孩就是他的兒子，而不是馮蓁蓁跟格羅夫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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