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季無、費宇、冷慕雲(yún)坐在封權(quán)的對面,每個人心裡都裝著各自的小九九,特別是對面的封權(quán),一直都在沉默的等待著對方三個人先開口。
良久後,季無輕咳了一聲最先開口:“關(guān)於蕭薇薇的事,你們發(fā)表一下看法吧,反正結(jié)果都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
“我沒有任何意見。”費宇最先開口。
“嗯,我也是。”冷慕雲(yún)附和。
緊接著是個四五分鐘的沉默,直到一段時間後,封權(quán)才又開口:“抽個時間,讓所有人投票。”
投票?三人面面相覷,這要是下面的人投票,多少人都在打算蕭薇薇死了,好讓自己的孫女或是女兒上位呢,肯定不會給好結(jié)果。
可看著封權(quán)的臉色,他們也不敢說其他。
直到三人從書房裡都離開,封權(quán)打開手旁的抽屜,拿出一個淡紫色的盒子,輕掀開了蓋子,薔薇花的胸針閃爍著耀眼的光。
“薇薇。”他說著將手指放到上面,“你寧願爲他死,你寧願用死來逃避我,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你會這麼堅決。”
堅決的,竟讓他有些束手無策。
重新合上了蓋子,身靠像椅背半瞇起眼閉目養(yǎng)神。
明天,就是審問的日子,他終究還是逃不過親自審她。
……
費宇剛一出門,就見封曉等在一側(cè),原本想衝著她扯開嘴角,卻想起已沒那資格,匆匆的往旁邊走。
忽得,一隻手卻拉住了他。
狐疑的擡起頭,那手的主人竟是冷慕雲(yún)。
“什麼意思?”他不悅擰起眉心,想從他手中把手臂抽出來。
沒等冷慕雲(yún)回答他,封曉就已經(jīng)停在了兩人的面前:“費宇我有點事,想跟你談?wù)劇!?
這時,冷慕雲(yún)才把自己的手給鬆開,若無其事的般和季無離開,直到走了一定的距離之後,季無才側(cè)過頭低聲問他:“你不是對封曉已經(jīng)……”
“我只能讓自己,不要再對她動心而已。”冷慕雲(yún)回答後,卻是扯開嘴角笑了。
他的笑,要比封權(quán)來的還難得,季無不禁多看了兩眼:“因爲喜歡,所以更加沒資格?”
“算是吧。”
兩人的身影轉(zhuǎn)眼就消失。
費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儘量平靜下看著面前的女人:“怎麼了?”
“我只想問你,那一天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封曉死死的盯著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雙拳握的很緊。
“當然了。”他故作輕聲的笑了一下,“你不是喜歡他?現(xiàn)在給了你機會,爲什麼還來糾.纏我?還是說你就真的那麼賤到想要踐踏兩隻……”
啪
封曉一巴掌狠狠打在費宇臉上,他被打的頭往側(cè)邊偏了去,舌.頭在口腔裡頂了頂被打的半邊臉頰,她這一巴掌沒留情,疼的牙齒都在打顫。
“是誰說的,會等著我慢慢愛上他?聽聽他現(xiàn)在說的都是些什麼混蛋話!”封曉忍住語氣裡的酸澀,高挺著胸.脯下巴。
明明那顆心已經(jīng)疼的千瘡百孔,卻還要在他面前硬裝堅強。
費宇卻抓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放在她手背上:“你的手怎麼那麼冷?”
“你管我!鬆開!”她打了他,他卻關(guān)心她手的溫度,究竟爲什麼這個男人能那麼讓她難受?
“曉曉,我記起來了一點記憶。”終於,他還是開了口。
在他手掌心裡一直掙扎的她,也在一瞬間完全安靜下來,等待著後文。
眉宇間閃過一絲柔情,費宇抓著她的手,語調(diào)溫和的婉轉(zhuǎn)勾勒著每一個音:“你答應(yīng)跟我交往,究竟是因爲我是費宇,還是因爲現(xiàn)在的費宇終於是你喜歡的腔調(diào)了?”
“他能夠在封權(quán)不在的時候,幫他處理好一切政治上的決策,能夠冷麪對待任何人,甚至對你也保留著些許的秘密,也許不經(jīng)意的怒火就灼傷了你,甚至口不擇言的傷害你,這樣的費宇,是你喜歡的類型,可他不是我。”
“這段日子,我過的也很累,每一次想對你笑的時候,腦海裡就會有一句聲音,那個女人背對著我,用非常冷漠的音調(diào)說她不喜歡我,不喜歡這樣的我,所以我忍住了。”
封曉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她以爲只有她是糾結(jié)的,他沒了記憶可以重新開始,而她只能夠在費宇和失去記憶的費宇還有冷慕雲(yún)之間無限搖擺。
卻未曾想過,他的性格究竟該是什麼樣。
一時間,她極度的心疼他,緩緩的擡起手來落在他臉頰上:“費宇……”
“你還記得嗎?你說我都是叫你裂空空,甚至好幾次你都說,別再叫你曉曉,可我都很執(zhí)著的不改,就是因爲那個聲音,她告訴我,雖然裂空空聽起來很是親暱,但是她不喜歡,特別的幼稚。”費宇說著,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已是泛紅。
“你說分手,我同意了,只是想讓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用傷人的話對你,只是希望你能夠不要再在我這裡浪費時間,封曉既然我失去了記憶,就當我從未喜歡過你,對你和我,都有好處。”
他輕聲一笑,像是如卸重負一般,把連接上她的手給拿了下來,轉(zhuǎn)身就要走,可還沒走幾步,之後的人忽然貼了上來。
她的吻柔柔弱弱的隔著襯衣,落在背脊上。
費宇猛得一顫,就連聲音都徒然變得沙啞乾燥:“曉曉?”
“明明是你先罵我,爲什麼把你自己說的像受害者?”她的聲音也沒好到哪去,甚帶著些許嗚咽的音。
“……對不起。”
“我很自私吧?對你沒有強烈的感情,卻不想失去你,以後,我不會了,我都不會了,不管是小黑還是費宇,我都不會了。”她說著手一點點從他腰部縮走,輕聲而驕傲的微笑,“他們不該是我的附屬品。”
她的離開依舊那麼瀟灑。
窈窕的身影,無論過了多久他還都看不夠,每一次他都想抓住她哪怕是一個衣尾,到了最後卻什麼也抓不住。
眼看著封曉的身影漸行漸遠,費宇忽得瞪大了雙瞳,腦海中彷彿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撞擊。
他難耐的蹲下身,一手拉扯著頭髮,悶哼:“怎麼又來……”
記憶裡。
“小黑,這次謝謝你。”
“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最好的答案。”
“那,好吧,我答應(yīng)你,以後再也不出任務(wù),不過你也要答應(yīng)我,好好保護自己。”
她錯愕卻溫柔的笑,定格在醫(yī)院的畫面中。
小黑……
“費宇,你怎麼就不知道讓我一下,討厭鬼!”
“我喜歡冷慕雲(yún)那樣的男人,你太幼稚了。”
“就算我永遠不喜歡你,你也會一如既往的喜歡我?”
費宇……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