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杜莫言停下動作，看著身下像是死了一樣的女人，眉頭皺起：“江歆柔？”
她沒有任何的迴應，眼睛還睜著，眼淚還不停的往下流，就是不回答他的聲音。杜莫言抿了抿脣，將她抱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杜莫言，爲什麼你會是這麼可怕的人？”她已經動不了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了，聲音還是甜甜的，卻帶著無盡的哀傷。
“跟我結婚。”
“明明不要跟我結婚的人是你，爲什麼現在要……”
他的手指落在她嘴脣上，江歆柔一下說不出話來，眸色黯淡了一瞬伸手拿開他的手指：“杜莫言，我不是你的玩具。”
“除了你，我可能不會娶其他人。”
“那你喜歡的人呢？你喜歡的蕭薇薇呢？”
提及不想被觸碰到的心事，杜莫言神色一下變得很差，鬆開了江歆柔牀上了衣服，轉身就出了房間。看著他的背影，她一點點的將自己縮起來。
背對著冰冷的牆壁，彎起腰將頭埋在手臂中。
清冷的眼淚，很冷很涼。
杜莫言走出房間，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還有手指和腹部上有些許的血跡，是那個小女人的嗎？他看著手指上的猩紅，輕嘆了一口氣。
手機忽得響起來，他接氣：“喂？”
“莫言，我就想問問你封權他，是不是已經把小烈接走了啊？”蕭薇薇的聲音在手機那邊傳來。
“是薇薇啊，嗯，他已經把小烈節奏了，泰迪似乎也跟他走了吧。”
“那好，我知道了，這些日子真是麻煩你和嵐嵐了，改天請你們吃飯。”
“嗯。”
說罷那邊的蕭薇薇就把電話掛了，杜莫言拿著手機看著漆黑的屏幕，她對他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帶著朋友般的禮貌，甚至有些疏遠。
這就是他喜歡的女人，喜歡了很久很久，終於，要放棄的女人。
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他轉過頭，江歆柔的頭髮亂七八糟的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他的白色T恤，修長的大.腿就暴露在空氣中。
腿根的部分，些許的猩紅，看起來有些礙眼。
他不自覺的咬了一下自己下脣，轉身就走到浴室裡。
他……好像不願意見到她，江歆柔很尷尬的站在那裡，明明已經沒有力氣卻還是想出來見他，可結果卻是他轉身就走。
“我動作太大了嗎？”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折返回她身側，拿著毛巾半蹲下身幫她擦乾淨那些駭人的血跡。
她搖頭：“感覺不到。”
他的手指僵了僵，已經是痛到沒有感覺了？杜莫言不禁在心中狠狠罵了一聲自己：“對不起。”
“沒關係，我，我不會讓你負責。”
她話落，感覺腿間的手，力氣重了一些，轉而她就被他橫抱起在了懷中，江歆柔驚呼了一聲伸手拍打著他的肩膀：“你又要幹嘛！”
“幹.你，幹到能負責爲止。”
江歆柔的臉一下紅了，她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他這樣，小聲的說道：“我要你負責，不要了，很痛。”
他沒有停下腳步，還是把她放到牀上，正當她以爲他要第二次侵犯自己的時候，杜莫言只是幫她拉了拉被子，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有幾分不自在的坐在她身側，握住她手在掌中：“今天的訂婚宴，我已經替你取消了，從明天開始住在我這裡。”
“杜莫言，我可以誤會，是你喜歡我嗎？”江歆柔躺在牀上，小臉紅紅的，一手被他抓著，一手抓著被子將小半張臉縮進了裡面。
他沒有回答，她原本雀躍著的心，慢慢往下沉，很是委屈的看著他：“我就真的，讓你討厭到這副樣子嗎？討厭到哪怕是不喜歡，也要把我困在身邊，陪你一起醜陋的活著嗎！”
“那你願意嗎？”
她原本，很是憤怒委屈的質問，可他輕飄飄的一句，正擊中她的心臟，別說是陪著他在昏暗腐爛的地方活著，就算是地獄她都想去。
就是這麼沒出息，明明打算東山再起，結果卻變成了一次性的一敗塗地。
她的沉默，卻讓杜莫言開始有些許的心慌。
難道，她是真的不再喜歡自己？他這麼強迫她，想要留住這女人，果然還是太武斷了一點。
“我會對你好，我沒談過戀愛也沒整天和一個女人呆在一起過，是，我承認，我是有想毀了你這樣就能留下在身邊，讓自己不再孤獨的想法。”杜莫言說罷之後，頓了頓，“但是我不會考慮放過你，你要是逃出去嫁給那個男人，我不介意讓他消失。”
這麼霸道的人，真的是杜莫言？
江歆柔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愛，蕭薇薇的話又浮現在腦海中。
“我，不想再你這裡，摔倒兩次。”她小聲開口，“我想跟別人結婚，其實是因爲薇薇姐。”
“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人可以錯但不能一錯再錯，可以一敗塗地但是一定要東山再起，所以我不是想對你欲擒故縱，我只是不想自己再錯一次。”
原來，那一天她的改變，是因爲蕭薇薇激發了她的自我？杜莫言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覺世界的一切都有些奇妙。
如果不是他喜歡蕭薇薇，就不會拒絕和江歆柔結婚，如果不是這樣她就不會追來，更不會遇到蕭薇薇，然後不會成爲他喜歡的樣子。
“嫁給我，要比嫁給別人痛苦？”他問。
“當然不是了！”她連忙否認。
他笑，她看著他一下變得面紅耳赤，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算是談戀愛了嗎？”
“算是。”
“把我的手機給我。”
他狐疑的拿起，遞給了她。
……
在家中，等待著封權和蕭小烈回來的蕭薇薇，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掏出來一看。
江歆柔嗎？她怎麼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狐疑的將信息整個打開。
“薇薇姐好，我是江歆柔，你告訴我的話我都沒有忘記，但是我打算在一錯再錯的地方東山再起了，我還是很喜歡杜莫言……我們，在一起了。”
嗯哼？蕭薇薇不禁笑了起來，誰說春天才是戀愛的季節，明明冬天纔是丘比特活躍的日子。
“要幸福。”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在最後加上了一個很老土，但是自己很喜歡用的笑臉。
杜莫言能開竅也不容易。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叩響，蕭薇薇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前把門打開，還沒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人來，意識就已經退散了。
她無力的伸長手臂，想要動或是想尖叫都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