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離開，我也不會拿走這張支票。”
何可欣艱難下牀，彎著腰將地上凌亂的衣服撿起，快速走進浴室。
關上門，何可欣直接抱著衣服，靠在冰冷的牆面上。
仰頭，淚水不停流下，臉龐被淚水徹底打溼。
她吸著鼻子，渾身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而風熠晨，從何可欣指著牀單上那抹猩紅的鮮血時，渾身一怔。
冰冷的視線沒有因爲這個而變得溫和，他只是盯著牀單上那抹鮮紅，身體就像是被定格住，無法動彈。
浴室門被打開，何可欣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
見到風熠晨還站在房間，何可欣忍痛邁著步伐，“在我走之前，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盯住風熠晨，曾經的笑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她一直在幻想，自己的第一次，一定會給自己心愛的男人，那個男人也會愛她。
可何可欣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如此地步。
風熠晨讓她滾出他的視線，不想見她。甚至……還將她當成外面那羣妖豔賤貨，開支票。
心中一直有著幾個問題，何可欣一直想問。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何可欣自然要問清楚。
“你說。”
風熠晨邁著步伐來到牀沿，推開落地窗，心中變得複雜。
他背對著何可欣，負手而立。
昨天還十分融洽的關係，只是一夜之間，就變成這般。
他很在懊惱，爲什麼昨晚喝了那麼多酒，甚至一點防備都沒有。
自從上次發現是何可欣照顧他後，風熠晨就特意吩咐下去，如果以後喝醉了，必須讓保鏢送他回來。
不知道何可欣是怎麼來的，但昨晚的事情已經成爲了事實。
何可欣是第一次，他又何嘗不是。
看著前方的風熠晨用著冷漠的背影面對她，何可欣痛心疾首，她吸著鼻子，雙手緊緊握拳，讓自己堅強起來。
並沒有來到風熠晨身後，而是撿起地上的包。
她從裡面取出一塊方帕，被何可欣摺疊的整整齊齊，似乎是珍藏品。
“我想問你，當初你送我方帕是什麼意思？”
終於，何可欣來到風熠晨身後，她舉起手中的方帕，提及到這件事情，淚水再次流出。
風熠晨一怔，聽到何可欣的問題，他轉身，見到眼前，何可欣手中拿著的方帕。
他眉宇間劃過一抹疑慮，何可欣見此，她倏然自嘲了一笑。
她一直以來寶貝的不行的方帕，原來在風熠晨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捨不得丟棄，現在也覺得悲慼。
攥緊手中的方帕，正當她手臂垂落下來時，風熠晨淡淡開口，“我之前已經說過，你可以丟掉。”
一年前的手帕，在風熠晨眼裡，根本沒有任何記憶，如果不是何可欣提及，他拼命的回想，早已忘記。
“是我自作之情，你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何可欣低頭，緊咬著脣瓣，猩紅的鮮血因爲何可欣太過用力咬著，脣瓣裂開。
一件在風熠晨眼中絲毫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任何價值的手帕，她一直當成寶。
一年來，她不止一次拿著這快手帕睡覺。
有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手帕不見了，她找了很久。
而現在看來，她真的不應該拿出來。
那樣，真的只是自取其辱！
“還有問題嗎？”
風熠晨居高臨下看著何可欣，纖細的脖頸處，有著好幾處印記。
這些是什麼，風熠晨自然清楚。
“那手錶呢？”
何可欣擡起手臂。
昨天因爲是風熠晨的生日，所以何可欣將手錶取出帶上。
如果風熠晨穿上她送的襯衣，她帶上風熠晨送的手錶，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互贈禮物。
“這塊手錶怎麼會在你這裡？”
風熠晨驚訝。
他如果沒有記錯，這塊手錶是安貝貝買的。
“貝貝說，這塊手錶是你送我的！”
何可欣吸著鼻子，眼底的絕望愈發濃烈。
連安貝貝也騙她了嗎？
風熠晨腦海中，驀然回憶起前段時間帶著安貝貝去看櫻花。
路過商場的時候，安貝貝說要買什麼，還說了一堆的話，而那個時候，風熠晨正在用手機處理事情，所以沒聽清。
只以爲是安貝貝喜歡，所以他來買單。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送給何可欣的。
“當時我在處理事情，所以沒有聽清。”
風熠晨實話實說，將何可欣內心最後的希望徹底打碎。
她仰頭，與風熠晨對視，“所以，在你的心裡，一直忘記不了貝貝，是嗎？”
何可欣直接問了出來。
風熠晨渾身氣息一下子收斂起來，卻在下一秒，變得更加冷冽刺骨。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風熠晨邁著步伐，徑直從何可欣身邊擦過。
“不要走。”何可欣直接將風熠晨的手臂抓住，“我還有事情沒有問完。”
“如果在你小時候遇到的是我，你會不會喜歡的是我。”
何可欣紅著眼眶，詢問風熠晨。
“不會。”
風熠晨直接給出肯定的答案，何可欣的手顫抖了兩下，卻沒有鬆開。
“……”何可欣還想問什麼，她竟然發現，自己哽咽的說不出話，吞了口氣，她艱難問道，哪怕知道是自欺欺人，“那麼，如果你沒有喜歡上貝貝，會不會喜歡上我。”
“不會。”
風熠晨再次傷透何可欣的心。
“我喜歡了你兩年，兩年的時間，我都知道，你心裡一直喜歡著貝貝，所以我一直不敢說出來，現在，終於明白了。”
說完，何可欣的手心滑落，她臉色蒼白，渾身透著絕望的氣息，“風熠晨，我會如你所願，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她步伐頓住，“昨晚的事情，是我的主動，我不要臉。所以，我真的和外面的女人一樣。”
她當著風熠晨的面，轉身，擡起手腕，將手錶取下。
“物歸原主。”
將手錶放在被褥上，何可欣再也控制內心的悲慼，瘋狂的跑出房門。
昨天，她和風熠晨還好好的。今天，就到了這樣的地步。
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風熠晨……可是，她不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