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往事只能回味麼？

溶溶的月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灑了一地的銀白，四周如失聲了那般安靜，沒有人能夠給她答案。

……

元令璽睡得很不安穩(wěn)，冷汗不斷地從額際冒出來，和潮溼的頭髮混在一起，貼在皮膚上。

他做夢了。

做了一個充滿血腥的夢。

夢到一個蒙面的男人齜牙咧嘴地衝他怪笑，聲音聽起來詭異人——

“元令璽，你一定很想知道，你的女人發(fā)生了什麼事吧？”

“其實也沒什麼曲折的過程，就是我收了錢，替人辦事，準備殺了她而已。”

“沒想到那女人居然還有兩三功夫，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準備跑。”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我當然不能讓那個女人跑了，這樣不好向僱主交待呢。”

“但是那個女人兇悍的很，根本就不受控制，一直拼命地掙扎、反抗，沒辦法，我只能折斷了她的雙手，把手筋挑了。”

“想逃跑，我就連她的腳筋給挑了……呵呵……”

“手腳都廢了後，那女人總算是不能逃了，然後，我把她摁在水裡，直接溺死了她……”

“整個水池都被染紅了，很壯觀呢……”

……

如夢魘般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縈繞，畫面突然一跳，眼前出現(xiàn)了被染紅的水，一望無際……

元令璽全身一激，猛地從沙發(fā)上彈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全身上下都是汗，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

四周一片安靜，除了他過於濃重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魔魅般的聲音不再，滿眼可怕的猩紅亦不再……

是夢。

他作惡夢了。

重重地抹了把臉，抓過煙和打火機，卻因爲顫抖得太厲害，怎麼也打不著火，接一個甩手，砸回桌上去，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砰！

茶幾倒地，巨大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幾乎要把房頂都震掀開，地上一片狼籍……

……

言歡的身體情況很不錯，上官知行做了詳細的評估之後，決定提前做手術(shù)。

手術(shù)室外，裘家一家三口坐在椅子上等候。

言蘭緊張得渾身都在抖，一手抓著裘蝶，一手抓著裘晉康，指骨泛白。

每隔大約五分鐘，她就起身一次，在手術(shù)室門口焦急地踱過來踱過去——

知道言歡手術(shù)後就能恢復(fù)，她馬上就恢復(fù)了正常，不再大吵大鬧，也沒再爲難醫(yī)護人員了，這讓裘蝶和裘晉康輕鬆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專程守著她了。

“小蝶，歡歡動了手術(shù)，真的會沒事醒過來嗎？”言蘭緊緊地抓著裘蝶的手。手術(shù)已經(jīng)進行了好幾個小時，卻一點動靜沒有，她真的很擔心。

“舅媽，你放心，有上官知行在，歡歡一定會沒事的，她是國際知名的醫(y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裘蝶反握住她的手。

“可是都進去這麼久了，我怕……”言蘭聲音哽咽，沒辦法繼續(xù)往下說。

“沒事的舅媽，你不要胡思亂想，歡歡的情形比較複雜，手術(shù)的時間會長一點。”裘蝶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