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很成功,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早了,胳膊上打了石膏裹得跟個木乃伊一樣,還是有些疼,但是比起昨晚的持續(xù)劇痛來已經(jīng)好很多了.真想象不出,昨晚那種程度的劇痛,我居然還會好好地坐在那裡跟我的主刀醫(yī)生胡扯.
連城趴在我的牀邊睡得正酣,我醒了都完全沒有感覺到.想來他應(yīng)該是陪了一整夜吧~所以雖然我很餓,但是也沒忍心把他叫起來.直接睡著完全是麻醉劑的關(guān)係,現(xiàn)在麻藥勁過了,筋筋拉拉地痛感要再想睡著就不可能了.百無聊賴我只能盯著純白的屋頂發(fā)呆,腦海裡浮現(xiàn)出昨晚上跟那個老頭打得賭.
尼克今天會來麼?
這個念頭一閃過,我立馬就否定了它.
他怎麼可能會來呢?我們的決裂已經(jīng)很清楚了,昨天那個老頭只是個醫(yī)生而已,又不是算命先生,我居然也會被他忽悠了.
我開始自嘲了起來.
";丫頭,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剛纔光顧著走神去了,連病房裡什麼時候進(jìn)了人都不知道.聲音聽起來很熟,我擡頭一看,果然是昨晚那個老頭,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連城還不至於睡死到這麼大的說話聲音都聽不到,所以他馬上也跟著醒了過來,一看來人是昨天跟他起了小衝突的老頭,表情立馬就警惕了起來.
";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我的病人,你纔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裡的人吧?又不是丫頭的男朋友,在這兒瞎湊活什麼?";
老頭絕對是故意的,旁觀的我一眼就看的出他是在擠兌連城,這話根本一點邏輯性都沒有,但是這句話卻無比精準(zhǔn)的踩到了連城的痛腳.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不是的!我不光是她的男朋友,還是她的老公!";
連城氣的直跳腳,已經(jīng)開始胡說八道了起來.
老頭沒反駁也沒揭穿他,只是抱著膀子笑咪咪地看著他,早晚看得他心虛了起來,開始趕人了.
";我是她的什麼人不關(guān)你的事吧?既然是例行檢查,那你檢查完了趕緊走.";
";我看該走的應(yīng)該是你,這都九點多鐘了,丫頭還沒吃早飯呢~你不餓也不能餓著病人吧?還自稱是她的誰呢!你也好意思.";
老頭話說到這裡,我的肚子居然很是配合的叫了一聲,連城的臉?biāo)⒌靡幌戮图t了,他張了張嘴,終於還是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帶著歉意看了我一眼便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記得帶點大骨湯回來給丫頭補(bǔ)補(bǔ),出醫(yī)院門口右轉(zhuǎn)直走過五個紅綠燈再左轉(zhuǎn)過三個紅綠燈路南那家最正宗!";
老頭扒著門沿兒衝著連城出門的方向大聲喊著,一點兒也沒有一院之長的威風(fēng),倒像個街邊嗑著瓜子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混混.
我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老頑童,他說的每一句話,不光連城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連我也沒法兒插嘴.
老頭嚎完之後終於捨得看我一眼了,他笑瞇瞇地把病例本往牀頭一放,一屁股就在我牀邊坐了下來.
";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胳膊還有些疼.";
";嗯,我知道,麻藥勁過了而已,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