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強求不了
其實一直都明白穆斯對雲閒的那份執著，不過之前誤以爲他們就是姐弟，所以篤定了他們不會再有可能。如今知曉他們並非有血緣關係，穆斯會有這樣的念頭，那也是很自然的。往了那的。
任襲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他掌心斜插在口袋位置，眸色有些深遠。
“你嗯什麼，又不關你的事。這會兒，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穆斯的眼角餘光沿著他的臉面瞥了過去，冷淡道：“我可不想欠你什麼人情，我要帶雲閒與長歌回波士頓。我們的生活，會恢復到以前的那樣。”
“你倒真心喜歡他？”任襲嘴角淡淡地抿了一下：“你會再跟她結婚不？”
“我會跟她求婚？”穆斯擡了擡眸，淡聲道：“趕在多一個人來湊熱鬧之前？”
任襲的目光頗爲幽深，側過去靜靜地盯著他看。
穆斯被他盯得直皺眉，不悅地瞪他一眼：“有什麼不對？”
“沒事，不過是覺得……”任襲嘴角一勾，眼裡有抹流光溢彩的光影浮動，似笑非笑：“你怎麼會認爲楚天闊可能成爲對手？他基本上已經放棄了雲閒吧？”
“萬事皆有可能？也許雲閒在我與獨孤遠之間難選擇，就跟著楚天闊跑了也說不定，你也看到楚策那個小子喜歡長歌了吧？這樣，他們更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我絕對不允許我家的美女被他們楚家的人給泡了去。”穆斯下巴輕輕揚著，笑意盎然：“我家的美女，只能夠是我的。是我穆斯一個人的？”
“她們從來都不屬於你？”任襲一語點破？
穆斯有些惱怒地瞪向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任襲聳聳肩：“這年頭實話都不讓人說了？”v2g0。
“滾？”穆斯因爲惱怒，那眉目有絲血絲的色彩浮動。他冷哼一聲，轉過臉，不理任襲，往著樓梯口走了過去。
“不是讓我滾嗎？倒是你自己先滾了？”任襲在他背後淡淡地嘲笑。
換來穆斯轉身就把手裡拿著那罐飲料往著他的臉面砸了過來。
任襲偏身避開，看著那瓶子從半空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後往著地面墜下去，不由揚了揚眸：“你氣什麼？”
“關你屁事？”穆斯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你是害怕雲閒會拒絕你對吧？”任襲的眼睛一向厲害，嘴巴也不喜歡饒人：“穆斯，你怎麼不面對現實？其實那天雲閒會倒在你的懷裡那樣哭，不過是因爲她崩潰了。她可以沒有你可以沒有獨孤遠，但她就是不能沒有長歌。現在的她不選獨孤遠，也不會選擇你的？你還是死了心，何必要那樣糾纏下去呢？”
他的話語，刺激到穆斯的腳步頓住了。他轉過臉，橫眉冷眼瞪著任襲：“你又不是我，你更不是雲閒，你懂個屁？我們在一起時候經歷過許多的事情。雖然我沒有告訴過她我對她的感覺，但我一直都在默默陪伴著她。雲閒是知道的，我曾經讓她跟我一起回波士頓，她也有動搖。雲閒當初不跟我走，不過就是因爲不想破壞我可能擁有的美好生活罷了。我現在都tmd有一個兒子了，除了她以外，我不會再愛任何其他女人。就算那個常常爬上了我的牀，跟我有了兒子又咋樣，我就是不愛她。我根本就不可能對她有任何的感覺，我這一輩子，就只想要雲閒一個女人而已？我……要她？”
“你要她還是愛她？”握著陽臺護欄的手緊緊了，任襲的眸子慢慢地瞇了起來，那眼底泛出來沉鶩的冷光，直射到穆斯的身上：“穆斯，你想清楚沒有？”
“要她就是愛她？”穆斯破口而出：“我的心裡只有她？”
任襲便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是鐵定了心認定雲閒。沒有云閒，他可能真的什麼都不願意去擁有。
“既然這樣，就去做吧？”任襲放鬆了扶著陽臺護欄的雙手，往著前胸一抱，淡而無味道：“雲閒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如果你真的令她感動，她可能會答應重新嫁給你的。反正，她跟長歌都很依賴你，往後你們肯定可以組織成一個美好的家庭，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的。”
對任襲這般言語，穆斯有點吃驚。他的瞳仁縮了縮，低哼了一聲：“我知道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教我。你有時間就去管管你自己的事情，不要老是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湊。”
“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不著？”
穆斯一愣。
那倒是。不過……任襲從來都沒有這樣跟他說過話，也極少會用這種不耐煩的語氣說話。他一向都是挺有耐心的，今天看起來可能是有點煩躁了。但是……他愛咋就咋的，自己管不著？
“知道了，我會跟你保持距離的？”穆斯瞥他一眼，把話語摞下以後，轉身便往著樓梯的出口走去。
任襲的眸光，越發冷凝。
眼見著他的身影消失，他才慢悠悠地轉過臉，手肘搭在護欄上，目光遠眺。
其實，剛纔他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穆斯。
不僅是雲閒不會跟楚天闊走，長歌也是絕對不會跟楚策走的。
他看得透的東西，穆斯從來都看不透。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不同。
當然，他強求不了。
………
“你已經偷看了我不下十次，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男人把報紙放下後，指尖沿著顎位輕輕撫過去，皮笑肉不笑地盯著那個剛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的女子身上。
雲閒的臉頰浮出淺淺的淡紅，對獨孤遠這樣的直白說法，真有點沒辦法接受。她輕輕地咳了一聲，擡起脖子，落落大方地瞅著男人，道：“你的傷勢怎樣了？”
“好多了。”獨孤遠眼珠子順著她的臉頰淡淡凝睇過去：“感覺怎樣了？”
“啊？”雲閒一愣，隨後沿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手裡握著的杯子，淺淺地笑了一下，道：“咖啡很好喝，謝謝你啊？”
獨孤遠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邁步而來。
雲閒的身子往著牀架後面蜷縮一下。
“你怕什麼啊？我會吃了你不成？”獨孤遠有些好笑地瞄她一眼，伸手從桌面上抽了紙巾過來，替她輕拭了一下嘴角：“看看你，像個小野貓一樣。”
他的動作太過親暱，令雲閒整個人都呆了一呆。片刻後，接觸到男人投遞而來的異樣目光，她才反應了過來，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伸手往著脣邊輕抹了一下，試圖揮去男人指尖滑過她嘴角留下的那氣息。她輕嚥了一下口水，試圖把略顯侷促的氣氛給破解，便輕笑了一聲，玩笑地道：“我可不是小野貓更不是什麼饞貓之類的，我沒有偷食，是你自己給我把送過來的。我喝了，今天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你以爲它是什麼？毒藥嗎？早上喝杯咖啡會維持到晚上睡不著？”獨孤遠輕淡地笑了笑，那雙碧瞳，幽幽地盯著她那秀美精緻的小臉，沒有片刻移過開去。
“可能它就是毒藥。”雲閒撇了撇嘴，有些不依不撓地道。
卻聽得獨孤遠立即便接了口，道：“如果它是毒藥，那麼我不會捨得讓你喝，我會搶著把它給喝完。要死，那也是我先死。輪不到你？”
雲閒本來是想要說笑的，但聽到男人說出來的那話語，她整個人都愣了愣。她擡眼，目光沿著男人的臉面看去，眼裡有絲困惑的光芒流轉了出來。
她以爲，她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可是，他現在這樣的說法，好像是有點不一樣——
他還是對她有著那一份心思嗎？
“怎麼了？”看著她怔忡的模樣，伸手往著她的發端輕輕地撫了一下。
“獨孤遠……”雲閒的聲音，有些暗啞。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獨孤遠卻適時地打斷了她的話，道：“雲閒，我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不會逼你的。我們的相處，還是像以前一樣就好。你不要有什麼負擔，我也沒有。因爲就這樣跟你生活在一起，我已經很開心了。雖然不知道未來我們的生活會過得如何，但目前爲止，我們都是很好的。在我們還身處澳洲的時候，我們就享受現在的片刻，不好嗎？”
他看得倒很開。
他一直都是個豁達的人，而且從來都不會斤斤計較。所以，一直都在爲她付出，而沒有索取任何的回報？
這個男人呵，到底是怎樣纔會練成這樣的境界？
如果往後他們不能生活在一起，那麼他的世界裡，會不會很孤獨？
這二十年多年，他的世界從來都沒有過另外一個女子的出現嗎？
如果他一直都在守候著她，那麼她任何東西都給不了他，讓她情何以堪？
“雲閒。”好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獨孤遠伸手沿著她的臉面輕輕一撫，低聲道：“我想要照顧你，能夠做到這件事情，讓我覺得很滿足很快樂。我這樣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正文 286.強求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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