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碧婉沒有想到,冷皓冽會用“很煩”這兩個字來形容她。
她在男人的面前,還沒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誰不尊她爲女王?
誰不臣服在她的腳下?
溫碧婉有些怒了,也有些自卑了。
難道這個曾經(jīng)匍匐在自己腳下的男人,如今卻懂得如何反抗了麼?
冷皓冽再回去的時候,大家已經(jīng)吃完了早餐。
年年,童一凡和喬伊斯已經(jīng)往湖邊走去了,大家要一起完成上次年年的怨念,她一定要釣個魚才行。
童一凡一邊走,一邊對著冷皓冽使眼色。
年年發(fā)覺,對他說道:“你眼睛痛麼?要不要我給你挖出來?”
童一凡冷汗:“年年親愛的,你不要跟著冷少不學好,好不好?你卡你現(xiàn)在,叫多暴力有多暴力。”
年年纔不理他,拽著喬伊斯往湖邊走。
那裡總經(jīng)理早就準備好了漁具,年年和喬伊斯看到之後,異口同聲地對童一凡說:“你今天閉嘴。”
要是在釣魚的時候,一直聽著童一凡嘚吧嘚地說話聲,那小魚兒怎麼上鉤呢?!
喬伊斯熟練地擺弄著魚竿,冷皓冽熟練地把誘餌穿了上去。
年年拉起魚竿一甩,魚竿往後擦著童一凡的臉略了過去。
童一凡站在那裡就懵了。
他看了看冷皓冽,看了看喬伊斯。
大家都一同看著他,年年不好意思的衝著他敬禮。
童一凡傻愣愣地輕聲問道:“我毀容了麼?”
年年搖了搖頭。
可是冷皓冽和喬伊斯卻惡俗地點了點頭。
童一凡看著年年,又看著那倆男人,捂著臉大哭著跑走了。
年年不高興:“明明沒有刮到好吧,你們這樣,萬一他以後賴上我怎麼辦?”
“殺掉。”冷皓冽悠哉地說。
“沉湖。”喬伊斯看著湖面。
年年真佩服了這兩個人了。
冷皓冽幫年年弄好了魚餌,然後把桿子甩在了湖裡,讓出地方,讓她拿著桿子坐在那裡。
他算是看明白了,女人對一種東西感興趣的話,只是對某一點,就像釣魚,你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弄好,她就願意坐在那裡,要是讓她自力更生,不出一分鐘,她就對那件事情再也不敢興趣了。
很少有女人可以真正的喜歡男人的某項運動吧。
年年看冷皓冽幫他打點好了,很是高興,坐在總經(jīng)理早就支好的太陽傘下,吹著用電池裝的那種小型風扇,拿著魚竿坐在那裡窮嘚瑟。
她哼著小曲兒,坐了一會會,就覺得有些無聊了,然後拿著魚竿的手,就開始輕輕的搖晃,在她魚竿附近的水面上,蕩起了層層波紋。
喬伊斯不解:“你晃什麼?”
“當然要晃了。”年年信誓旦旦地說:“就像青蛙,是不是隻看得到動得東西?這些小魚兒,肯定也喜歡吃正在動得東西,魚餌放在那裡死氣沉沉的,它們沒有食慾……”
“……”冷皓冽和喬伊斯同時無語,這是走了個童一凡,多了個年年的節(jié)奏麼!
喬伊斯默默地搬著板凳,到了稍微遠一些的地方。
年年瞪著天真的大眼睛,問冷皓冽:“喬伊斯怎麼啦?”
“沒什麼,可能那邊比較涼快。”冷皓冽安慰他。
這時候,童一凡的大嗓門又響起來了:“哎?喬伊斯,你怎麼隔得那麼遠吶?隔那麼遠怎麼說話呢?”
喬伊斯感覺到魚竿剛剛要有些晃動,魚兒就突然被童一凡的大嗓門嚇跑了。
他哀怨地轉頭看了一眼童一凡,然後招呼他過去。
童一凡屁顛屁顛地就蹦躂過去了。
喬伊斯突然站起來,壓在他身上,拿著魚鉤就要把他穿下去餵魚。
年年在一旁笑得歡樂,冷皓冽說:“你還好意思笑,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她吐了吐舌頭,纔不管呢。
可能因爲年年站起來看熱鬧,把魚竿放下了的緣故。
正在這時,竟然有笨笨的小魚上鉤了!
在冷皓冽的幫助下,年年把魚拽了上來。
小魚還沒有巴掌大小,在手心裡來回的撲騰。
把它從魚鉤上弄下來的時候,就好像稍稍一用力它就會被捏死過去。
年年很是可憐它。
冷皓冽說:“看見沒,只有這種貪吃的小笨魚纔會上鉤。”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小魚,在水裡的力量也是驚人的,特別是當它知道了自己將要面臨什麼的時候。
有時候人也是這樣,你不折騰一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也會讓強大的人害怕。
在冷皓冽輕輕把小魚從魚鉤上折騰下來,交給年年之後,她捧著看了一會兒,撫摸著它的小肚子,然後手一甩,就讓它回到了人工湖裡。
嘴裡還唸唸有詞,什麼“小魚兒小魚兒快長大”的。
童一凡笑:“原來是個大吃貨,覺得這麼點小魚不夠塞牙縫的?”
“你懂個屁。”年年白了他一眼。
“庸俗。”冷皓冽白了他一眼。
童一凡不自覺的轉身看坐在他後面釣魚的喬伊斯。
喬伊斯沒說話,直接白了他一眼。
童一凡有種走到哪裡都是人民公敵的潛質。
年年放生了小魚後,又再次坐回了板凳上,號稱要釣一條海怪讓他們開開眼。
童一凡嫌棄曬,要回酒店裡游泳,冷皓冽也跟著去了。
湖邊只剩下了年年和喬伊斯。
喬伊斯人很安靜,其實不怎麼願意說話。
和童一凡在一起話多,那全是因爲被他逼的吧。
年年坐在小板凳上,歪頭看著喬伊斯,他那有些柔弱的側面還真是養(yǎng)眼,她看著直流口水。
等喬伊斯發(fā)現(xiàn)年年正盯著他看得時候,年年已經(jīng)閉著眼睛迷糊了過去。
魚竿的抖動把年年弄醒了,她轉頭看著正在動的魚竿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喬伊斯發(fā)現(xiàn)了,過來幫她看。
這湖裡的小魚都是人工放養(yǎng)的,根本不怕人,釣起魚來一點兒挑戰(zhàn)性都沒有。
喬伊斯溫柔地幫年年弄好了魚竿,年年就坐在旁邊和他說話。
喬伊斯也不反感年年,就讓她坐在旁邊絮叨。
他問:“你們之前是不是發(fā)生過什麼?”
年年點點頭,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下。
喬伊斯分析:“聽著就感覺很奇怪。是不是有人使詐呢?”
“不知道。”年年搖
頭:“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累了的感覺了,不想和溫碧婉爭搶什麼。”
“她也沒什麼資格和你爭搶,只要冷少的心在你這就好了。”喬伊斯安慰。
年年高興:“還是喬伊斯最好了。”
她不明白:“喬伊斯,你這次回來,只是爲了度假的麼?”
“不然呢?”喬伊斯又擺出了他那副末世貴族的神態(tài)。
年年蹙著眉頭:“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嘛?你們總喜歡瞞著我呢!”
“有時候男人的事情麼,你也不必知道得太多。再說,我這次的確是過來度假的。”喬伊斯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年年有些疑慮,不過也不好多問。
她想了想,高興地說:“童一凡要去邁阿密了,你以後有得煩了。”
“嗯,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換地方。”喬伊斯鄭重地說。
在他用這些生硬的中文說話的時候,年年看著他的樣子,就想到了《夜訪吸血鬼》裡那個金髮碧眼的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年年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不想打擾喬伊斯的雅興,就跑到一旁去接聽。
陌生的號碼。
年年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喂,你好。”
“是年年吧,我是溫碧婉。”僅僅聽著這句,年年心裡就很不高興。
她佯裝淡定地說道:“嗯,沒錯,我是年年,你有什麼事情麼?”
“冷皓冽呢?你倆是不是在一起?”溫碧婉的口氣有些不好。
年年想到年佑跟她說得那些話,她總不能讓別人一直覺得她很好欺負。
“怎麼?我和冷皓冽在一起有什麼不對的麼?好像跟溫小姐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年年深吸了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
溫碧婉冷哼:“在外面面前表現(xiàn)得那麼可憐,其實你根本不是那種人吧。你是爲了嫁入豪門可以不擇手段的人不是麼?不然爲什麼冷皓冽一次次地回到你身邊?”
“這還得謝謝你呢,謝謝你的無知,你的無理取鬧,你的種種。”年年笑:“要不是你的不好,冷皓冽怎麼會知道我的好呢?”
“你……”溫碧婉真沒想到幾天不見,這個年年可以成爲現(xiàn)在這種樣子,到底是發(fā)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溫碧婉還是調整了一下心態(tài),說道:“你知道我前天晚上還和冷皓冽在一起嘛?”
“那又怎麼樣?我聽冷皓冽說過了,你別以爲憑你的一面之詞,我就會相信你。”年年說著,其實她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她那天早上是看到冷皓冽送溫碧婉走的。
溫碧婉好像知道了她是在逞能:“你知道?那你知道我們之間發(fā)生了什麼嘛?”
“我知道,你給冷皓冽打了很多的電話,而他很煩你。我知道這個就行了,你再怎麼努力都沒有用的,這種自討沒趣的事情,真想不到你溫碧婉也會做呢!我以爲你一直高高自居在人之上。”年年故意刺激她。
溫碧婉的確被年年刺激到了,她沒想到自己苦苦打了那麼多的電話,冷皓冽還會在年年的面前說她的壞話。
她深吸一口氣,和年年說道:“你知道麼?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裡……”
她還在說著什麼,但是年年的目光已經(jīng)被湖面的某樣東西吸引了,完全沒有聽到她後面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