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坐在保鏢開得車子上,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就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fā)生。
但是想了想,本來淳于子就對她成見很深,每次見到她都不給什麼好臉色看,肯定是會有什麼事情發(fā)生的。
一定是因爲(wèi)每次都吃啞巴虧,所以才這麼忐忑的。年年捂著胸口,這麼安慰著自己。
這麼想著,她就給童一凡撥通了電話。
童一凡一看是年年的來電,接起電話來就大哭。
年年還以爲(wèi)他發(fā)生了什麼事情,趕忙安慰他。
童一凡佯裝抽著鼻涕,對年年訴說:“冷少不喜歡我,嫌棄我,就連伯母都跟著嫌棄我,今晚不讓我過去湊熱鬧,說是家庭聚會……年年寶貝兒,你會想我不?”
聽說童一凡不去,年年的心情更緊張了。
她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本來婆媳不和這種事情麼,都是兒子在中間調(diào)和的,可是年年就覺得,要是童一凡在的話,她纔是安全的。
童一凡已然成了完全畸形的存在。
年年也懶得聽童一凡在那邊吼叫,把電話掛斷了。
童一凡在聽到忙音之後,完全崩潰了,他想了半天,只得給羅伯特打了個電話,開口就哭:“羅伯特親愛的,你說,我的角色是不是一個人家需要就出現(xiàn),不需要就得滾蛋的存在?”
羅伯特冷冰冰地說:“那不就是一個優(yōu)秀特工應(yīng)該有的特質(zhì)麼?!?
說完,也甩掉了電話,他就知道童一凡十次電話裡,有九次是沒什麼用的。
童一凡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又是電話的忙音,他把手機摔在後車座上,呼喊著折騰著腿,就像被人甩掉的怨婦。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著,額頭一直冒著冷汗,真害怕他突然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爲(wèi)。
年年掛掉電話後,就一直在愣神。
本來車子是全速前進的,保鏢裡的其中一個,接到了一通電話,沒說幾句掛斷了之後,車子的速度竟然慢了下來。
年年雖然不理解,但是由於在別墅裡關(guān)了兩天,今天的這倆保鏢還是頭一次見,也不想問他們什麼,就任憑他們折騰吧。
看見外面漸漸後退的風(fēng)景,年年的頭變得暈暈沉沉起來,她這才發(fā)覺,完了,在花園裡畫畫一直在吹風(fēng),後來又下雨睡覺被渾身淋溼了,再加上親戚剛走,這下可好了,一定是感冒了。
這麼想著,她就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年年悲催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靠在後車座的窗戶邊,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兒。
她覺得好像過去了很久,其實也就只有十幾分鍾而已,保鏢中坐在副駕駛上的那個人,輕輕拍了拍讓她下車,冷家莊園已經(jīng)到了。
年年迷迷糊糊地下了車,打了個哈欠,由於這個動作,再加之腳上穿著的八釐米細(xì)高跟,讓她沒有站穩(wěn),崴到了腳,側(cè)身倒在了還沒有開走的車上。
保鏢眼疾手快,趕緊拽了她一把。
年年“哎喲”了一聲,也就是這一聲,讓走在她前面的一對男女
,停了下來。
是溫碧婉先發(fā)現(xiàn)年年的,她從下車就一直靠在冷皓冽的身邊,本來是挽著他胳膊的,可是被他推開了,現(xiàn)在就緊緊地黏在他的一旁。
年年站穩(wěn)了之後,擡頭一看,就看到了溫碧婉和冷皓冽緊緊站在一起的身影,她疑惑了一下,可是腳上的疼痛讓她來不及細(xì)想。
冷皓冽看到年年受了傷,推開溫碧婉趕緊地大步走了過去,他蹲在地上,查看年年腳上的傷。
幫她慢慢地活動了一下腳腕,冷皓冽溫柔地說道:“沒事的,過會兒就好了,你別再亂動了,怎麼總是這麼不小心呢?”
他說得溫柔,說得親切,讓隨後跟過來的溫碧婉都有些吃醋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冷皓冽還不曾會這樣過。
年年嘟著嘴巴點了點頭,冷皓冽害怕她再走幾步又不知道怎麼會弄著自己,就乾脆把她公主抱了起來,往大門那邊走。
溫碧婉隨後跟上,年年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冷皓冽。
冷皓冽當(dāng)然知道她現(xiàn)在在想什麼,陰著臉小聲地說:“別亂想?!?
年年剛把頭埋進他的臂彎裡,就已經(jīng)到了冷家莊園的門口,周康世看著這架勢,也嚇了一跳。
後來聽說年年只是崴到了腳,才放下了心。
冷海成,淳于子和冷皓風(fēng)已經(jīng)等在了客廳裡,不過旁邊竟然還有兩個人。
看到三個人出現(xiàn),除了淳于子之外,似乎剩下的人都驚了一下。
可是淳于子還是特意地問了一下:“哎?你們?nèi)齻€怎麼一起來的?”又看了看被冷皓冽抱著的年年,皺著眉頭問:“這是怎麼回事?”
溫碧婉趕緊說道:“伯母,好久不見。我和皓冽一起從加拿大過來的,在門口遇到了年年,她腳崴了,皓冽只好把她抱了進來?!?
“扶進來不就好了,還用得著抱麼,再說,不是有保鏢麼,花錢僱他們幹嘛用的!”淳于子不滿意地白了年年一眼,又趕緊地把溫碧婉迎進了客廳。
年年聽完了溫碧婉的話,死盯著冷皓冽,她想起之前和路璐開得玩笑“只要一動手改造別墅,就會發(fā)生各種各樣的事情”,還真是靈驗?zāi)兀?
冷皓冽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目光,沒有底氣地解釋道:“我們是在加拿大遇到了沒錯,可是絕對沒有發(fā)生什麼事情,不然童一凡不是早就和你告狀了?”
年年把頭撇了過去,不看他,嘟著嘴巴。
冷皓冽的心思沒在怎麼勸年年上,反而全部都在淳于子的表現(xiàn)上,之前家裡最不喜歡溫碧婉的就是她了,現(xiàn)在卻對她那麼的喜歡,難道真的是因爲(wèi)不喜歡年年,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了?
年年還等著冷皓冽繼續(xù)和他解釋呢,卻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溫碧婉和淳于子的方向出神,生氣地從他身上折騰了下來,一瘸一拐的往客廳走。
冷皓風(fēng)看著哥哥的樣子,怒火中燒,可是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趕忙站起來,去迎年年。
冷海成看著淳于子的表現(xiàn),也非常的不滿意。
其實從今晚家裡來得客人來說,他
就不滿意了,首先是這兩個不速之客,然後是溫碧婉,他的臉上,現(xiàn)在是一點好的表情都沒有。
年年見冷皓風(fēng)過來扶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之後,悄悄地問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冷皓風(fēng)搖了搖頭:“我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這樣了,早知道就出去旅遊了,現(xiàn)在好像捲進了什麼麻煩的事情裡了?!?
年年也不知道他說得麻煩到底有多麼的麻煩,而當(dāng)她被扶著坐到了飯桌前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事情還真得是很麻煩。
一直背對著坐在飯桌前的兩個人,現(xiàn)在終於有點謎底解開了的意思。
竟然是柳涵雅和一個不認(rèn)識的綁著小辮子的男人!
年年當(dāng)然不知道此時坐在桌前的柳涵雅是柳涵妍假扮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柳涵妍意外身亡,而柳涵雅驚嚇過度有了選擇性的失憶癥。
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年年還是第一次見柳涵雅,不知道爲(wèi)什麼,可能是從小學(xué)習(xí)畫畫的原因,她總覺得,柳涵雅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她還是那麼溫柔大方,微笑也還是那麼的官方,露著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說話的聲音依舊甜美,用詞依舊禮貌得當(dāng),可年年就是覺得不對勁。
冷皓冽更是從進門就緊蹙的眉頭,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消下去,特別是看到柳涵雅了之後,他不知道淳于子到底在唱哪門子戲,把這幾個麻煩的女人竟然全部召集到了一起。
淳于子讓溫碧婉和冷皓冽坐在一起,年年被安排在了冷皓風(fēng)的旁邊,和他們面對著。
冷皓冽看出年年的臉色不好看,可是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發(fā)作,特別是,他也想看看淳于子到底是鬧哪出。
冷海成的感覺是被自己的夫人擺了一道,他雖然早就發(fā)覺最近淳于子特別的不對勁,但是沒想到竟然能明目張膽的做出這些事情來,讓他有種淳于子想“垂簾聽政”的錯覺。
就連冷海成都不知道淳于子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了,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淳于子並沒有表現(xiàn)出和往常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招呼著保姆趕緊把菜品端上來,因爲(wèi)人都到齊了。
年年侷促地坐在冷皓風(fēng)的旁邊,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辦好了,她偷偷地瞟了一眼冷海成,發(fā)現(xiàn)老頭子的表情也特別的不對勁,她更加的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麼了。
等到菜陸續(xù)開始上了,周康世幫他們開了一瓶上等拉斐之後,淳于子先拿起了酒杯,對著大家說:“來,我們先碰一下杯,以此來祝賀皓冽生日快樂?!?
大家表面愉快地舉起了杯子,溫碧婉和柳涵雅一個比一個淑女的抿了一口,就有年年侷促地喝了一大口,她現(xiàn)在需要的是冷靜。
淳于子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她坐在冷海成和冷皓冽的中間,和年年相對的位置,可以看清她所有的表情。
年年感覺,她就是故意坐在那裡盯著自己的,不明所以但是感覺到了莫名危險的年年,連拿著刀叉的手都開始發(fā)抖了,幾次差點把手裡的刀叉扔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