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這話，穆思瓊覺得自己被他打敗了。
“你的腦袋裡到底還記得些什麼？”穆思瓊搖搖頭，能夠忘記自己生日的人也沒幾個了吧。
然而說到這裡，穆思瓊卻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搖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話說，你記得我的生日嗎？”
“八月二十一。”意外的，席景言居然想都沒想，就吐口而出。
這下倒是輪到穆思瓊呆愣，看著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你還真是……”穆思瓊喃喃出聲，卻怎麼也止不住心口涌上的感動。
明明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卻能那麼清楚的記得她的生日。
“你這條裙子也是爲我穿的嗎？”席景言似乎是沒有發現穆思瓊的異樣，視線只落在她身上，聲線有些嘶啞。
因爲是席景言的生日，穆思瓊特意買了一件新裙子。
乾淨的白色，露肩的設計，將她整個人都襯的楚楚動人。
“咳，那個……是雨白陪我一起買的，我不僅胖了，肚子還大了，不可以說難看。”穆思瓊瞪了他一眼，事先給他打了預防針。
“很好看，也很襯你。”
“那是，畢竟顏值擺在這裡。”穆思瓊順著桿子就往上爬了。
“當然，不然你也不能把我迷的神魂顛倒。”席景言的大手直接攬上了穆思瓊的腰，眼底的波光亮人。
就算穆思瓊最近的臉皮已經有點厚了，可是被這麼說，多少還是有點臉紅的。
“好了，你先放開我一下。”穆思瓊穩定情緒，開口。
“不放。”某人居然一口拒絕了。
……
穆思瓊頗有些無奈，這傢伙怎麼就不按照劇本來呢？
“你難道不想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嗎？”
“還有其他的？”席景言揚聲。
“當然。”
聽到她這麼說，席景言遲疑下，倒是鬆開了手。
穆思瓊提著裙子上前，打開了一側的音響，低調優美的鋼琴曲瞬間流淌在整個工作室。
那熟悉的旋律只上席景言的眸光閃了閃，眼底深處似乎是有什麼情緒在閃動。
“要來一杯嗎？”穆思瓊回來的時候，手上驀然多了兩個酒杯。
“你不能喝。”席景言眉頭一蹙。
“放心，我的是水。”似乎是爲了讓他確信一樣，穆思瓊直接把酒杯遞到了他鼻尖。
確實沒有一點酒味。
“生日快樂。”穆思瓊只舉起酒杯，衝他笑的燦爛如花。
“嗯，謝謝。”席景言的視線一直落在穆思瓊身上，雖然還沒有喝酒，可他的視線卻已經醉了。
其實，從剛纔穆思瓊彈琴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有點按捺不住了。
席景言低頭抿了口，隨即上前，單手攬住了穆思瓊的腰，將她拖進了自己的懷裡，兩人就這麼順著音樂的節奏跳起了舞。
“你是怎麼知道的？”席景言低頭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
“什麼？”穆思瓊明知故問。
“你說呢？”席景言橫在穆思瓊腰上的手緊了緊。
“好了，我說就是，是老爺子告訴我的。”穆思瓊坦白。
雖然除了穆思瓊之外，席景言看上去好像對其他東西都沒有興趣。
其實不然，在他小時候，他曾經迷戀過一段時間的鋼琴。
可是席老爺子不阻止他學習這個技能，卻也不允許他花費太多的時間，到最後，還把家裡的鋼琴燒掉了。
“你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席景言語氣淡淡。
“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席景言沒有再說話，過了好久，纔有些清幽的出聲：“其實，我早就忘記了。”
“忘記了？可是老爺子好像有點後悔，說當初不應該對你那麼嚴厲。”
因爲那是席景言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表現出對某樣東西的興趣。
“其實，我也並不是那麼喜歡鋼琴。”席景言喃喃開口。
“啊？”這個回答倒是讓穆思瓊有點驚訝了。
“那個時候，我從管家哪裡無意間聽到我媽媽的鋼琴彈的很好，我想，我每次的彈琴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多感受她一點。”
席景言這段話說的很清淡，就好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可卻讓穆思瓊半天都沒有說話。
“景言……”看著他那晦暝的眼神，穆思瓊喃喃喊道。
“其實我後來發現根本就沒什麼用，所以也準備放棄了。”
……
穆思瓊咬咬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最後只停下了腳步，死死攬住了他的腰，使勁往他懷裡蹭了蹭。
“以後，你彈琴給我聽吧，還有我們的孩子。”穆思瓊的聲音悶悶的，透著慢慢的心疼。
她很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他，他以前的那些歲月裡太過孤寂了。
席景言心神微微一動，最後只勾起一個溫柔至極的笑意，啞著嗓子應到：“好。”
其實，現在他已經想不起曾經那些沒有他們的日子了。
那些孤寂和空洞的時光好像因爲他們的出現都變的淡薄了，或許那些是上天給他的考驗。
用二十幾年的荒蕪，換她此後的陪伴，他覺得很值。
“對了，我帶你去看一個東西。”穆思瓊突然想起一件事，隨即從席景言的懷裡站了起來，然後牽著他的手朝著大廳一腳走去。
穆思瓊打開那面牆的射燈，牆面瞬間亮了起來。
“這是給你的第二份生日禮物。”穆思瓊輕柔的聲線在耳邊響起。
席景言的視線落在那一整面牆上，一點點掃過去，胸膛下的那顆心臟就越跳越快。
整整一頁牆，全都是他們一家人的照片。
穆思瓊的，小寶的，時雨的，他的，甚至還有席老爺子和簡佳人的。
“雖然這麼說有點矯情，可是我還是想要跟你說，我想要給你一個家，一個充滿歡聲笑語，只有幸福的家。”
席景言他從小就贏在起點了，旁人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他早早就握在手心了。
可是她知道，他的心是涼的，所以他給人的感覺也是冷冰冰的。
因爲他沒有感受過人生最平常的幸福，所以，她要給他補上這塊人生的缺口。
穆思瓊握住他的手慢慢貼向自己的腹部：“我們會有兒子，也會有女兒，然後看著他們長大，我們老去。以後會有人叫我們爺爺奶奶，甚至祖父祖母。我們到時候就躺在搖椅上，看他們嬉笑打鬧。”
穆思瓊描述的太過美好，美好到讓席景言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可是心口的悸動又彰顯著他有多期待她說的能夠成真。
“所以，這個一定是女兒。”好一會，席景言才嘶啞著嗓子開口。
噗……
穆思瓊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喂，在這種環境下說這個真的很煞風景啊。”穆思瓊故作抱怨。
“這個不是，我們還可以有下個。”席景言在這方面意外的堅持。
咳咳……
聽到這話，穆思瓊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這是把她當成什麼了？生女兒的工具？
“席景言，我想你應該是忘記了，生了女兒以後是要嫁到別人家去的，你捨得嗎？”
聽到穆思瓊這話，席景言的眉頭頓時一皺，似乎是剛剛纔想到這個問題。
看著他這模樣，穆思瓊只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入贅，想要娶我女兒，必須入贅。”半響，席景言定定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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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穆思瓊傻眼了，這傢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女兒控？
呼呼，穆思瓊長長吐了口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來這個必須的是女兒了。
然而他們絲毫都沒有這樓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生日歪到女兒身上了。
之後兩人吃了一頓燭光晚餐，這工作室裡有一個簡單的廚房，穆思瓊事先就已經好了飯菜。
在燭光的映襯下，整個過程溫馨而浪漫。
飯後，兩人躺在工作室露天陽臺上的躺椅上，欣賞著難得的夜景。
兩人原本各坐一個躺椅，可席景言卻突然開頭：“過來。”
“啊？”穆思瓊有點沒聽清。
然而席景言卻沒有再重複一遍，而是上前直接把人從躺椅上拉了過來，直接圈在了懷裡。
直到整個懷抱都被填滿了，席景言那眉間的結才漸漸舒展開。
看著他這行爲，穆思瓊只無奈的搖搖頭，安心的靠在他懷裡。
“是不是你吩咐了，所以喬遠纔沒有提醒我？”席景言緩聲問道。
以前席景言每次生日喬遠都會提前半個月跟他確定行程，然而這一次他卻一點都沒有提，所以他才忘記了。
“嗯。”穆思瓊點頭，“怎麼？沒有生日派對所以不開心？”
席景言低頭在穆思瓊的耳邊蹭了蹭：“以後我的每個生日都我們兩個人過吧。”
這個生日，沒有觥籌交錯的酒會，沒有那些蓄意奉承的祝福，甚至連蛋糕都沒有，可卻是他過的最圓滿的一個。
聽到這話，穆思瓊明明開心的不行，卻還是故作深沉：“唔唔，我考慮考慮吧。”
席景言也沒有戳穿她，只順著她的話說道：“好好考慮，沒有時限。”
穆思瓊眸光漸軟，那清透的水眸是剩下無盡的神情，手指一點點攀上席景言的手。
就這麼透過他的指縫穿進去，最後十指緊扣。
這一刻，無言勝有言。
原本有些清冷的月光在照射到陽臺上那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后，都好像變的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