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們終究不可以同時存在,你明知道……”
安翊臣無奈的笑,“可是對韓越來說,有個真正疼惜自己的媽咪纔是最好的,所以,就這樣吧!”安翊臣輕輕一笑挽過她的腰,在她耳邊問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爲止,你現(xiàn)在要好好考慮的是,你這次到底會給我生個兒子還是女兒?”
“是的,你說得沒錯,就這樣吧,他們會快樂的!”展顏寧願這樣相信。
幾日後,安翊臣終於恢復了健康,那個美男醫(yī)生的醫(yī)術果然不是蓋的,不論是傷口還是毒癮都奇蹟般的消逝了。
凌薇也是同樣,可以在韓越的扶持下慢慢下地走路了。
但是展顏,因爲預產(chǎn)期臨近,不得不長期留在醫(yī)院待產(chǎn)。
可最近幾天,醫(yī)院四周,卻出現(xiàn)了很多陌生人,進進出出。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展顏有點擔憂,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不懷好意的向他們中的誰下手!
她無法不這麼想,因爲,此刻,陪伴在她身邊的小朵拉也是好奇的再探頭探尾。
“打探”完畢以後,朵拉才發(fā)出深深的嘆息,“媽咪,真的好奇怪……”
“怎麼奇怪了?”展顏撫摸著女兒嫩嫩的臉頰問。
“爲什麼一個人性格轉(zhuǎn)變會這麼大?”朵拉不解地問。
展顏知道她問的是凌薇的事,雖然沒有人跟她說過,但她還是隱約明白一點什麼。
“寶貝,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那個美人叔叔又過來看過韓越的媽咪了……因爲她有時候看見我很開心,有時候卻充滿了怨毒……”
“那個美人叔叔還是個心理專家麼?”展顏微笑著問。
畢竟那傢伙看起來,氣質(zhì)太不搭了。
“不!他在韓越媽咪那邊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小朵拉搖搖頭。
“很奇怪的事?”展顏不解。
“因爲,我大概聽到了一些,好像說韓越的媽咪以後再也不會生寶寶了,因爲她做了手術……”朵拉的表情顯得很驚悚。
再也不會生寶寶的手術?
結紮手術?
爲什麼?
展顏完全愣住了!
什麼時候的事?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安翊臣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展顏發(fā)呆的模樣。
“想什麼呢?又有什麼事困擾你了?”安翊臣笑得溫潤如玉,像天底下最平凡的丈夫和父親一樣,照顧著她這個孕婦和一雙兒女。
“你知道凌薇做手術的事情嗎?”展顏小心翼翼的問。
“我知道,因爲在幾年前,她的體內(nèi)被人裝入了一個追蹤器的芯片,那芯片很大,在長期的輻射和影響下,那東西已經(jīng)深深植入了她的體內(nèi),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取出來,……但是她再也不可能有孩子,當然,取出這個東西,也是凌薇自己的意願……”
“追蹤器的芯片?又是他做的?”展顏瞬間明白了。
可是再也不能有孩子,凌薇會甘心嗎?
畢竟,她還年輕,在以後的日子,只要她願意,她完全可以擁有自己的幸福,可是若是這樣的話……
“難道你希望她一輩子活在被人監(jiān)視的情況下?”安翊臣黝黑的眸子看著展顏,只得無可奈何的說,“再說了,她還放不下過去的事,所以,她應該也不會再有生孩子的可能,而我,更加沒有阻止她的理由……”
展顏一怔,終於明瞭。
卻,那麼的無奈。
……
門外,靜靜的站著凌薇。
站了很久了,但是,她無法移開腳步。
只是捂著胸口靜靜的聽著屋內(nèi)的一對男女講話。
她知道,她和他再也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差不多已經(jīng)復原,是可以離開的時候了,所謂的多休養(yǎng)幾天,不過是她的藉口罷了。
看著韓越每天看著她越來越多的懷疑眸光,她心底不是不愧疚的!
卻還是想要自私的多擁有幾天……
他的關愛……
就好像可以假裝,他們依然是相愛著的,她依然擁有著,從來都沒有失去……
但是,每一次,她看見那幸福笑著的展顏,她都沒有辦法再繼續(xù)強裝堅強!
愛情,總是自私的。
她放開他,成全他們,卻不代表,她心底可以一點嫉妒也沒有……
不知何時,韓越走了過來,輕輕的拉扯了一下她的手臂,她終於回過神來,對上了兒子擔憂又恍然的眸光,她微微勾脣,輕笑點頭。
這個早熟得令人又憐又愛的孩子,從生下他的那天開始,她就無法不愛他。
韓越一把拉著她的手,兩人再度回到了屬於她的那間寂靜的病房。
她摸摸他柔軟的髮絲,接過他遞過來的出院同意書,在署名的地方,鄭重其事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擡頭,再度對上了那雙站在門邊,用著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女娃——朵拉。
“你要出院了嗎?可是你以後不是再也不可能有小bb了嗎?你不覺得遺憾嗎?”朵拉突然出聲,聲音不高,但是問的很肯定。
凌薇覺得有些意外,脣瓣勾著淺淺的笑,“你是個小問號嗎?”
“我知道你喜歡我爹地,但是,”朵拉突然糾結的說,語氣是絕對堅定的,“但是,我是不可能將爹地讓給你的!”最後的這句話,他是衝著韓越說的!
“誰稀罕接受你爹地了?”韓越小臉一僵,隨即惱怒的開口。
“好了,兒子,跟這麼可愛的小女娃計較什麼呢?”凌薇笑得愈發(fā)柔和,衝著朵拉招了招手,“小可愛,可以麻煩你叫你媽咪過來一趟麼?我有很重要的話跟她說……”
“什麼話你可以跟我說!”朵拉有些戒備的看了她一眼,“我媽咪身體不大方便。”
“呵呵,果然是懂事的孩子,都知道保護自個的媽咪了呢,很好很好。”凌薇笑了,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媽咪的,相反,我很感激他們,若不是他們找了這麼好的醫(yī)生給我,這次,我說不定就死了!”
“你保證?”朵拉神情稍稍軟化。
“我保證,我們可以拉鉤蓋章!”
凌薇揚眉,笑得清淺如雲(yún)。
“那我就相信你吧,你稍等!”說完,小朵拉轉(zhuǎn)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華麗麗的分割線———————————————
陰森森的酒店頂樓的總統(tǒng)套房。
安耀森面無表情的站在黑暗中,面前站著四個表情凌厲、眼神肅殺的黑衣殺手。
“真是廢物,埋伏了這麼多天,竟然一個下手的機會都找不到!”
爲首的那個黑衣殺手突然勾脣一笑:“難道安先生是懷疑咱們的能耐?至於你說的下手的機會,我們還真是沒有找到呢!”
安耀森一怔,只是走到了爲首的那個黑衣殺手的身邊,惱怒的說,“這麼說吧,無論你們要多少錢都行,只要你們幫我?guī)值裟切∽泳托校 ?
男子卻不以爲然,隨即悠閒地坐在了對面那黑色真皮沙發(fā)上,一身勁猛之勢全然隱藏在看似悠閒坐姿中,“安先生,我想我應該提醒你一下,基地的人不好惹,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他們的實力並沒有因爲先前的事分崩瓦解,相反,卻是更加強大了,明白嗎?所以,你還是適可而止的好,公然對抗基地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安耀森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沒有好處?現(xiàn)在的我還要什麼好處?”他的表情陡然變得更加陰狠,“總之,我就不信只要你們黑手黨多用些心思,會幹不了那小子!”
“據(jù)說他可是你最愛女人的兒子哦,你不怕有一天突然下了地獄,你愛的女人恨你一生一世?”黑衣殺手突然笑了,話語中帶著隱隱的試探之意,擡眼卻對上了因爲他的話面色陡然變得更加陰森的臉。
“我僱你們是幫我殺人的,不是來質(zhì)疑我的決定的!總之,我要你們馬上幫我除掉那小子,以絕後患!”安耀森的眸子裡閃爍著異樣的光彩,蒼老的聲音有著精明。
“看來二叔真的老了,竟然連我也認不出來了!”安翊臣突然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臉色依舊是風輕雲(yún)淡的表情,只不過所說的話卻再一次打破了安耀森的希望,“怎麼?看見我是不是很驚喜呢?”
因格教父的臉上表情漸漸發(fā)生變化,他緩緩站起身來,手中卻一下子多了一把短槍,直直指向風的腦袋——
“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安耀森反聲問道,神情染上了一絲複雜。
他明明請的是黑手黨的精銳殺手,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混進去的?
安翊臣冷然一笑,“怎麼?很奇怪嗎?也許,你請的並不是黑手黨的殺手哦?也許,站在你面前的全是你昔日最好的朋友呢,看來我親愛的二叔果然老眼昏花了呢,不過一張人皮面具罷了,竟然矇蔽了二叔的雙眼……”
果然,站在安翊臣身後的三個黑衣人紛紛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安耀森一下子驚呆了!
站在安翊臣身後的那三個男人駭然是易子寧、林飛以及展悅陽!
“安翊臣,你真不簡單,竟然連黑手黨內(nèi)都有你的人,”安耀森終於出聲,一雙眸子陡然布上狠色,“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
“得到二叔這樣的表揚,我應該感到很榮幸嗎?”安翊臣的眸子頓時變得冷酷起來,“二叔是不是以爲我還在受毒癮的侵蝕,被那幾個槍傷折磨得半死不活呢?若你真這樣想的話,你的確小看我了!”
“真是沒想到我竟然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上了你的當!”安耀森的臉色變得更加陰狠決然,“難道那天跟我接頭的人也是你?”
安耀森臉色氣得抽搐不已,拳頭捏得咯咯響,漆黑的眸子如漩渦一般的墨汁在翻滾著。
“若我說是的話,二叔會不會氣得吐血?”
安翊臣諷刺大笑:“還是彆氣了,擔心擔心自己吧,譬如,你爲何要處心積慮的害死我以及當年是不是你蠱惑安耀宗拔掉我媽咪的氧氣管,害死她……”
“不過,你們以爲就你們幾個就殺得了我嗎?”安耀森臉色劇變,但很快恢復了先前的冷漠和殘酷之色。
“怎麼你以爲我們幾個不能嗎?”安翊臣微微一笑,淡淡問道,槍口一下子抵在安耀森的額頭上!
“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安耀森突然身子一低,一隻腿迅速的踢向了不遠處的花瓶,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揚起,隨之落下的是無數(shù)的白色灰塵!
包括安翊臣在內(nèi)的四人紛紛扣動扳機,瞄準方向——
隨著幾道明顯的抽氣聲和悶哼,安翊臣知道,安耀森再也跑不掉了,因爲,他受傷了!
“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再說,這是白石灰,對眼睛有刺激!”安翊臣出聲道。
幾人就地坐下,微微閉了閉眼,努力的拂去了擋在眼前的白石灰之後,卻驚悚的發(fā)現(xiàn),安耀森竟然憑空不見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失控的站了起來,眼睛不放過屋子裡的一絲一毫,然後定格在他們身後的某個牆壁的角落——
那裡,有一灘新鮮的血漬浸透在白石灰上,看在幾人的眼底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一個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易子寧曲著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說。
“很顯然,這裡有有一道暗門,跟這個空間緊密相連!”安翊臣半蹲下來,觀察了好一會兒,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
“人家說狡兔三窟,果然如此!安耀森,不簡單啊!”林飛揚脣一笑,拍了拍手掌之後,站了起來,瞅著安翊臣問,“咱們現(xiàn)在應該怎麼做?”難道將這堵牆打穿?你知道的,雖然酒店是安氏國際旗下的,但是那些股東百分之兩百不會答應,更何況,你早已不是安氏國際的人了!”
“你當愚公移山麼?還拆牆壁?”安翊臣無語的白了林飛一眼說,“你們幾個,將這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移動開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玄機依然在這屋子裡……以他的謹慎,絕不可能只有那花瓶一個是開門的媒介……總之,不要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也許,越是咱們沒有想到的東西,越是連接那秘密的空間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