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誰能相信一個發(fā)展出星際戰(zhàn)艦擁有毀滅星球能力的星際文明的軍團領導者是一個蠢貨？又有誰能相信曾經把這個將軍以及一大堆子民跟攆狗似得攆出家園的扭曲軍團也是蠢貨？
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然而具體哪裡不合理，卻又誰都說不上來。
“難道是傳說中的弱智光環(huán)？或者別的類似效果？”郝紳疑惑的捏著下巴，腦洞大開的推測著。他看向海瑟薇，“你們之前是不是曾經遇到過什麼奇怪的自稱來自遠方的人？或者身邊某個人忽然宣稱失憶並且變得行爲古怪，沒幾天身邊就環(huán)繞著一羣美少女什麼的傢伙？”
“郝紳，這裡沒有穿越者。再說，海瑟薇也不可能知道，她一直漂流在外面。”莉莉絲撇了一眼不靠譜的郝紳，然後看向海瑟薇，“你記憶中的扭曲軍團是什麼樣的？和現在我們得到的情報有什麼差距麼？”
“這個嘛，倒還真有。”海瑟薇聞言，隨地坐下，仰著下巴開始回憶起來。作爲當年的總指揮官和大領導頭子，她對自己的對手很瞭解，因此很快就說道：“差距很大。當時他們還不叫扭曲軍團——這是後來的名字。在我們因爲莫洛菲的野心而開戰(zhàn)之前，藍海和赤陸雖然有摩擦，但總的來說還處於和平狀態(tài)，雙方一致有著貿易往來，在某些方面甚至有著官方形式的合作：比如探索星空以及航天器的開發(fā)。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赤陸女王莫洛菲在拋去她的野心後，實際上是個相當睿智的領導者，在她的治理下，赤陸國度一直保持著繁榮和健康的發(fā)展。她在軍事上的指揮才能也非同一般——曾經幾次挫敗過來自其他星球的侵略者。她比我們任何人都要早的意識到宇宙其實並不安全，因此一直都很重視軍事力量的發(fā)展，說來好笑，即便是現在復仇軍的軍艦，事實上也是基於當初莫洛菲對軍事力量的堅持和發(fā)展而來的。她的子民要比藍海軍隊更加驍勇善戰(zhàn)，這也是我們當初之所以失敗的根本原因。”
“聽你這麼說的話，那麼作爲赤陸女王莫洛菲領導下的扭曲軍團，顯然不可能是現在這幅……掛機NPC的模樣啊。”郝紳撓了撓頭，很想不明白。
海瑟薇也點頭，對郝紳的疑惑表示贊同，“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了。而且要知道，莫洛菲除了培養(yǎng)了遠超藍海的軍事人才之外，還有一種殺手鐗，那就是廣域靈魂網絡——她和我一樣，也是靈魂學大師，但跟直接研究靈魂力量和魔法學說的我不同，她更擅長的是如何操縱靈魂本身以及研究靈魂與靈魂之間的共鳴，並依此建立了能夠將自己的想法通過靈魂共鳴傳遞到他人腦子裡的網絡，通過這種靈魂網絡，她能夠將命令和自己的思想之間塞到屬下的腦子裡，然後……”
她說到這裡，一下愣住了。
郝紳也愣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明悟。
“靈魂網絡！”
“是的！靈魂網絡！”海瑟薇一下子跳了起來，一臉的激動，“她的靈魂網絡能夠直接控制整個扭曲軍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扭曲軍團動向就是她的思維動向，現在扭曲軍團變成這樣，那就意味著……那個女人，到底想要幹嘛？！”
郝紳奇怪的看了海瑟薇一樣，搖搖頭道：“不，我覺得不是莫洛菲想要幹嘛，而是……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既然扭曲軍團是被莫洛菲的靈魂網絡操控，現在扭曲軍團變成現在這種被掛起的模樣，那麼解釋只有一點：智商掉線的不是扭曲軍團，而是莫洛菲本人！”
他看著周圍幾人懷疑的模樣，解釋道：“我這不是胡亂猜測，而是很多證據都指向這一點。你們別忘了我們之前遭遇的修改現實——以及更早之前的對惡魔存在的修改。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去發(fā)動如此層級的力量去修改整個宇宙的既定信息，因此我懷疑，應該是當初那些惡魔的內部出了什麼事情，逼得他們不得不這麼做。我們姑且不論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光說在這個宇宙，和惡魔有聯(lián)繫的是誰？”
“莫洛菲！”海瑟薇張著嘴，“你是說莫洛菲和惡魔談崩了？然後惡魔把她變成了傻子？”
“這一點我們沒法判斷，但至少有一點我們能夠確定，那就是他們內部有很大的機率發(fā)生了某種變故，這個變故導致莫洛菲智商掉線，復仇軍得以突飛猛進的收復失地。也導致惡魔們不得不使用修改現實的能力，來消除他們在這個世界的信息。”郝紳說完這麼一大段，喘了口氣，“雖然這只是推測，但我覺得可能性很大。”
海瑟薇想了想，覺得郝紳的說法可能性的確很大。
惡魔和莫洛菲之間的聯(lián)繫很深，如果惡魔出事，莫洛菲肯定也會難逃詛咒。反過來，如果莫洛菲真的石樂志，那是不是也說明惡魔出了事？
這纔是郝紳的意思。
“可是，雷斯頓這邊呢，你怎麼解釋？”海瑟薇有提出了另一個問題。“莫洛菲的靈魂網絡可蔓延不到這裡來。他現在變得那麼蠢，不可能沒有原因吧。”
這倒也是個問題，郝紳看向雷斯頓的方向，看著他坐在指揮位置上，發(fā)出一道又一道籠統(tǒng)但卻總能得到迴應的命令，忽然若有所思。
“或許，雷斯頓並不是變蠢了。”郝紳捏著下巴，“過度弱小的敵人讓他變成了這樣——反正對方都無腦了，自己這邊還不是隨便推？”
海瑟薇：“………”
“而且，說真的，我覺得這邊到不用多在意。”郝紳繼續(xù)道：“事實上雷斯頓怎麼樣意義都不大，只要他能帶著復仇軍把扭曲軍團打下來就可以了。反正到時候也是你繼續(xù)登基當你的女王，大不了換個聰明的唄。”
“……你這麼說也是。好吧，這種可能的確有。但這需要驗證。”海瑟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而且必須驗證：莫洛菲不能死，至少在交出赤陸之星之前，不能死！”
郝紳看著海瑟薇，“這哪兒又冒出來個赤陸之星啊？什麼玩意？”
“赤陸之星是和藍海之星一同誕生的星球寶石，它們都是莫特克里文明的神器，是我們文明歷史的見證，是我們星球上最爲寶貴之物。同時，它們也是我們的星能支柱的重要部件。”海瑟薇解釋道：“知道當初看到你毀了藍海之星我爲甚緊張麼？那是因爲‘星能支柱’就是我們文明的一切——它是整個星球的支柱，每隔千年，就需要雙星的持有者前往星能支柱將其誕生的星能通過星球脈絡發(fā)送到星球的所有角落。否則，我們的世界就將會被洶涌的星能化爲煉獄。而所有通過星能駕馭魔法力量的人，也會被星能的共鳴燒掉腦子……所以，莫洛菲可以死，但赤陸之星一定不能有事，否則，毀滅的不止是星球，還有我們所有人，所有莫特克里文明的人！”
“呵，一不小心就是滅族啊，你們這設定還真是……”郝紳無語的看著海瑟薇。“那看來我們就不能用太暴力的手段了，至少在找到赤陸之星之前不行。而且我們也不能再跟復仇軍一起行動了，在這裡我們沒辦法驗證這個問題。”
“我們需要和扭曲軍團接觸，甚至直接深入到扭曲軍團裡，找到赤陸女王莫洛菲，或者找到赤陸之星。”莉莉絲點點頭，臉色淡然。“同時，這也是我們追查惡魔信息的好機會。”
莉莉絲的想法得到了郝紳和海瑟薇的一致贊同，至於一直旁聽的本格斯，他即便有發(fā)言權也是少數，因此直接忽略不計。
在做出決定之後，郝紳立刻就去跟雷斯頓辭行，當然，嚴格來說並不是辭行，而是行動申請：以調查惡魔爲目的，單獨進入大星盤深處進行偵查行動。
這是郝紳能想出的唯一的理由了，畢竟當初他就是這麼告訴雷斯頓的。
然而這種行動卻讓雷斯頓很苦惱，他並不想輕易的放郝紳他們離開，至少在郝紳交出藍海之星前是這樣。
從這一點上看，雷斯頓肯定沒有石樂志。
但最終，郝紳仍然說服了雷斯頓，只付出了一點點的小代價。
復仇軍旗艦，艦載機起降平臺。
隨著引擎的加力，已經再次停開了數日的近程防衛(wèi)者II型突擊飛船，簡稱防衛(wèi)者型飛船，攜著閃閃的光輝升入半空，隨後駛向外面的大星盤。
“母星的方向就在我所標識的地方，但是請注意，在那之前我們有兩處關卡要通過。如果不小心暴露行蹤，我們將要面對的，將是數以萬計扭曲軍團的戰(zhàn)艦！”婕西麗婭瞇著眼笑著，指著虛擬投影上的兩處被紅色三角框起來的區(qū)域，“各位，如果不想死的話，還請多加小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