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龍拽著張紫光神色慌張地行在大街上,如無頭蒼蠅般的到處亂撞,張紫光已經(jīng)換去了剛纔的血衣,神色淡定從容,任由他拉著。
夜?jié)u深,雲(yún)都城內(nèi)的燈火已漸漸暗下,這座名都,陷入了一個安詳?shù)乃瘔糁小?
跑了好久,吳志龍見距離凌家已很遠(yuǎn),這才停下了腳步,對著張紫光指責(zé)道:“臭小子,我可被你害苦了,帶著你這個殺人犯滿街跑,現(xiàn)在咱們怎麼回青禪寺啊?”
張紫光不緊不慢道:“那還不好說,回去把這件事的原委詳細(xì)敘述一遍,那幫禿驢聽後,不但不會殺我,說不定還會給我個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俠名呢?!?
吳志龍靜下心來,細(xì)細(xì)想了會兒,道:“也對,從小師長們就教導(dǎo)我們懲惡揚(yáng)善,我們這是遵從師命,你殺掉那個凌家的惡少也算是爲(wèi)民除害呀!”
張紫光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悠悠望著深藍(lán)的夜幕,輕嘆道:“唉,凌家,該死的凌家……”
突然,吳志龍大叫一聲,聲音發(fā)顫道:“快看,那是……好像是……”
張紫光收回目光,向吳志龍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十丈來長的巨影,行走在夜幕中,一雙幽綠色的眼睛散發(fā)著陣陣寒光,所經(jīng)之處,屋舍紛紛倒塌。
“火頭獅豹!”一向鎮(zhèn)定的張紫光臉色變了變,道:“封印於凌家地底上的古兇獸怎麼出來了?”
火頭獅豹吼聲震天,四個柱子般粗的巨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所經(jīng)之處,屋舍倒塌,飛沙走石,一片狼藉。雲(yún)都城的燈火被這巨大的聲響驚亮了,居民紛紛從睡夢中驚醒,看著這小山般高大的黑影,驚恐萬分,他們驚呼著,尖叫著,四散逃亡。但是,就在衆(zhòng)人紛紛向外逃走的時候,有幾個人影,卻飛速地進(jìn)入了城中,然後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中。
相傳火頭獅豹乃上古時代爲(wèi)禍一方的兇獸,最後被一個隱士高人所封印,鎮(zhèn)於地底,由一處姓凌的人家世代看守,這戶姓凌的人家,便是現(xiàn)在的雲(yún)都凌家了。
張紫光見火頭獅豹聲勢浩大,破地而出,身上的封印似已全部解開,急忙拔出鞘中的長劍,將劍柄上的一顆寶石至於嘴前,道:“師傅,快來雲(yún)都城相助,火頭獅豹破封了?!?
與此同時,吳志龍也用同樣的方法聯(lián)繫著自己的師傅楊瑞豪。
寶石的那頭,同時傳來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回答:“正在路上!”
就在火頭獅豹肆虐之際,幽藍(lán)的夜空中,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佛”字,閃耀著聖潔的金色光芒,張,吳二人定睛一看,只見青禪寺的智空主持雙手合十,盤膝座於虛空之中,身邊有一顆金色的佛珠來回環(huán)繞。突然,夜空中金光大盛,如那燦爛的陽光一般耀眼,誦佛之音頓時響徹九天。
那位得道高僧,面上隱隱透著慈悲之色,雙手合十,卻從掌尖之處,金光霍然綻放,從小變大,瞬間璀璨,放射出萬道金光,直衝雲(yún)霄。金光之中,一件佛珠模樣的法寶緩緩祭起,金光燦爛,通體金黃,一尺直徑見方,邊緣一圈鏤刻著諸羅漢金身法相,圍繞著中間處正是佛祖單掌合十,慈悲普度衆(zhòng)生真身法相。
“雷音珠?!果然名不虛傳”張紫光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讚歎道。
火頭獅豹,怒吼連連,竟是面無懼色,一頭撞入金光之中,雲(yún)都城內(nèi)頓時戾氣瀰漫。
出乎意料的是,那道巨大的陰影與燦爛無比的金光撞在一起的時候,竟沒有絲毫聲音,沒有任何預(yù)想中的驚天動地的景象,漫天金光忽而回轉(zhuǎn),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而原本漫天席地的戾氣突然變小,逐漸收縮,但依然飛射向前,到最後,那個兇獸的巨大身影被壓縮到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二不到。
燦爛的金光噴射而出,簡直令人無法目視,如漫天的佛焰燃燒一切,將所有前方的黑色盡數(shù)吞沒,生生在半空之中升起了一個巨大金色光團(tuán)。此等壯觀場面,當(dāng)真是舉世罕見,許多慌亂逃跑的人們竟然停了下來,駐足觀看,一時忘了危險。
然而,就在衆(zhòng)人目瞪口呆之時,那似乎已經(jīng)被無匹無對的大佛之力震懾之下的戾氣,赫然又從金色光芒之中頑強(qiáng)閃現(xiàn)出來,在一片燦爛輝煌之中,就像是一根細(xì)細(xì)的黑色之針,刺在了雷音珠上。
佛門至寶雷音珠之上,原本慈悲的佛祖面容在片刻之間,突然詭異地閃過一道黑色,幾乎是在同時,漫天莊嚴(yán)的梵唱突然停頓,喧鬧的天地頓時怪異的靜止下來。
智空大師身體向後退了幾退,口吐鮮血,無奈地?fù)u了搖頭。
火頭獅豹得意的吼叫了幾聲,眼眸中又露出了嗜血的光芒,向著青禪寺的方向大步走去。
就在此時,一道道光影劃破了夜空的黑暗,直直打在火頭獅豹巨大的獸身上?!昂鸷穑 被痤^獅豹怒吼連連,掉轉(zhuǎn)了巨大的獸頭,怒瞪著南方的天空。
只見兩個身影凌空而立,正是上官暮和楊瑞豪,張紫光和吳志龍趕忙飛起,來到各自的世尊面前,躬身行禮。
楊瑞豪道:“兩個徒孫退後,這火頭獅豹乃上古神獸,天難養(yǎng),地難葬,是不死之軀,不是你們這種道行的人所能匹敵的?!?
張,吳二人躬身退,就在這時,又是四道光影射來,四個老者並排立於虛空之中,偏左的兩個齊聲道:“紫英派夙華,夙傑,前來相助。偏右的兩人,皆是一身道家打扮,齊聲道:”蜀山道志,道先,前來相助。“
智空大師捂著傷口,面帶微笑,道:“三大門派,六位長老前來相助,我們必能封印此獸!”
六人一同點頭,楊瑞豪道:“上官師侄劍法最好,我們五人將這個畜生纏住,由上官師侄出劍,將它打成重傷,再行封印?!?
衆(zhòng)人齊聲應(yīng)和,一道道劍光在空中交織,組成一張光華炫目的大網(wǎng),火頭獅豹被困在網(wǎng)中,不住掙扎。
上官暮紫色的破宇劍豁然出鞘,發(fā)出陣陣劍鳴之聲,破宇劍紫光涌動,迎風(fēng)便長,不多時便已漲到了三丈有餘,上官暮劈出巨劍,狂風(fēng)呼嘯,電閃雷鳴,蒼天也被這剛猛的威勢深深震撼了。
呼呼……一道血柱噴出,火頭獅豹那碩大的頭顱被凌厲的劍氣斬下,重重地砸在地上,壓翻了一大片房屋。
“就趁現(xiàn)在!”紫英派的夙華長老高聲呼道,正道諸人,手結(jié)法陣,口中唸唸有詞,一個金色的巨大鎖鏈出現(xiàn)在虛空中。
然而,就在此時,夜空中突然響起宛如骨骼生長一般的喀喀的聲音,衆(zhòng)人不由一陣驚呼,只見在火頭獅豹頭顱的斷口處,又長出了一個新的頭顱,那兇惡的豹子一般大嘴張開,吐出了腥紅色的舌頭,幾個人影赫然正躺在它的舌頭上,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
這幾人靜靜地躺在火頭獅豹的舌頭上,不知是死是活,但看其打扮,皆是雲(yún)都城的百姓,正道諸人,與民爲(wèi)友,一般不會輕易傷到普通百姓的性命。上官暮收起仙劍,眼眸中殺氣凜冽,其餘五人也各自收起了兵刃,在空中與火頭獅豹對峙著。
情況立即變得危機(jī)起來,只要正道諸人發(fā)動攻擊,火頭獅豹便可長舌一捲將他們吞入肚中,這一舉動使得正道諸人又驚又怒,卻也無計可施。
在遠(yuǎn)方觀戰(zhàn)的張紫光與吳志龍心中震怒,臉色凝重,吳志龍憤怒道:“這個畜生,實在喪盡天良!”張紫光沉吟片刻,道:“我去看看!”
說完將長劍御在腳下,向著火頭獅豹飛去。
“張師弟,危險!”吳志龍驚呼連連,但眼前早已沒了張紫光的蹤影。
正道衆(zhòng)人正無可奈何之際,忽見一道光影在火頭獅豹嘴邊一閃,一個人影降落在猩紅色的舌頭上,將衆(zhòng)人救起便走,火頭獅豹似感到了異樣,血盆大口迅速合下。
“紫光!”上官暮,楊瑞豪,與剛剛趕來的吳志龍齊呼道。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張紫光的身影即將被火頭獅豹的巨口吞噬之際,一道似閃電般迅捷的光影瞬間閃出,張紫光立在不遠(yuǎn)處的虛空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的長劍上,剛纔還在火頭獅豹口中的幾人正安詳?shù)靥芍?
衆(zhòng)人長出一口氣,楊瑞豪又驚又喜看著上官暮,道:“紫光的速度,也太……誇張吧!“
上官暮面帶笑意,道:“我也不知道爲(wèi)何,紫光對我劍鋒派速度系的功法有著種極高的悟性,好像是天賦使然!“
“開始吧!“這次說話的是蜀山的道先。頓時,那把巨鎖再次出現(xiàn),金色的鎖鏈,流溢著七彩光華,絢麗繽紛。
鎖身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將火頭獅豹吸了過來,火頭獅豹不甘的怒吼,拼命掙扎,巨鎖受了衝擊,不住震顫,鎖鏈上出現(xiàn)了不少細(xì)小的裂痕,
轟咔!一道驚雷劈下,上官暮倚劍指天,一襲長衫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中獵獵作響,一道道水桶粗的電蛇,重重的擊在火頭獅豹的頭上,火頭獅豹一聲哀鳴,輕輕的閉上了那幽綠妖異的眼睛。
金色巨鎖上的黑洞能量更勝,將火頭獅豹化作一道虛影,吸了進(jìn)去。
不久,空中的巨鎖消失,一個泛著金光的鎖鏈出現(xiàn)在紫英派的夙華長老手中,楊瑞豪笑道:“多虧紫英派至寶困天鎖相助,我們纔會化險爲(wèi)夷?!?
夙雲(yún)長老淡笑搖頭,道:“你這是說哪裡話,要不是貴派上官暮和張紫光師徒立功,我就算再帶來十個困天鎖也無濟(jì)於事啊!“
衆(zhòng)人看看上官暮,只見他面色冷傲,正在擦拭手中的長劍,衆(zhòng)人再看看張紫光,只見他面色急切,正在智空大師耳邊低聲私語,好像正在解釋著什麼……
此事過後,張紫光“清修“的房間來到了智空大師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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