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我的幫助下成就不朽，你必須懂得如何操縱存在之力，李塵，我想你一定覺得存在之力難以運用，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李塵奇道，他的確覺得存在之力很難使用，爲此他還以爲這是因爲存在之力是不朽的專屬力量，所以才如此難領悟的。現在聽亙這麼說，難道原因不是這樣？
“原因很簡單。”亙道，“因爲你的本源是靈魂，而不是意志，所以才難以運用意志的力量：存在之力！”
李塵身體一震，恍然徹悟。
“原來如此！”
是了，萬靈的意志誕生與靈魂這種東西幾乎沒有任何瓜葛，它們之所以能凝聚成意志，不過是因爲一個最簡單的原因：它們存在過這個世上而已。
存在過世上的痕跡經過組合凝聚構成了意志，在這種情況下，存在之力是意志的力量也的確正常。
“那我該怎麼做？”李塵問道，“是要我放棄靈魂本源，轉化成意志本源嗎？”
“不好。”亙否決道，而後解釋，“你到現在所領悟的一切大道法則都是通過你的靈魂本源領悟的，如果你現在放棄了你的靈魂本源，便相當於也放棄了你曾經用靈魂本源領悟的一切大道感悟。”
“不朽之道是需要在自己領悟的宇宙大道極限之上，開闢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的。”
“你若是連大道極限都沒了，如何去領悟屬於你的道路？”
李塵微微點頭，不朽之道就是在混沌聖主級別的大道之上開闢出一條專屬於自己的大道，這種事情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也沒有感到意外。
“那您有什麼建議？”李塵虛心請教。
“我的建議很簡單，但也很難。”亙鄭重道，“我準備讓你的靈魂與意志徹底融合，使你自己成爲無盡虛空中唯一的存在。”
“這樣你提升不朽的大道感悟方面就沒有了問題，而且也可以順利地感悟什麼是存在之力。”
“但這樣做也有一個壞處。”
“意志和靈魂融合，意味著你的本源將成爲一個既非靈魂也非意志的存在！”
“如果你在未來的某一天隕落了，你的本源將不會進入靈魂的輪迴進行轉生，哪怕是虛空中的不朽輪迴也不行。”
“別人也無法找齊你的意志，進行另類的復活。”
“你將成爲徹底唯一的存在，也將徹底失去任何退路！”
“當你的親人朋友壽終正寢前往輪迴轉生時，你甚至無法與他們同行！與他們在來世相聚！”
“這樣······”
“你願意嗎？”
李塵聞言只是有一瞬間的恍惚，便眼神堅定了下來。
“我願意！”
“來世太過久遠！我只爭朝夕！”他堅定道。
他所愛的人和愛他的人現在都在無比危險的危機之中，他們都在等著自己！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會放棄眼前這些人，去爭那些虛無縹緲的來世？
“恩。”亙語氣如常，但透漏著一絲欣慰，似乎也知道李塵會如此選擇。
“既然如此······”
嗡嗡嗡嗡嗡嗡······
李塵眼前的灰濛濛空間突然溢散開一陣波動，而後從其中漸漸浮現出一盤緩緩旋轉的黑色大磨盤。
沒錯，就是那種古代人磨米用的大石磨。
僅有的那麼一些不同的是，這大石磨是黑色的，而且沒有拉磨用的木桿。
“讓你的靈魂和意志都跳進這磨盤中吧。”
“它不僅能讓你更快的感悟混沌大道，成就混沌聖主，而且還能讓你的靈魂和意志徹底相融，成爲唯一的本源。”
“我知道你經歷過很多苦難，但這種方法對你而言仍會非常痛苦，你切勿小瞧，一定要謹慎待之。”
“我會的。”李塵點頭，“還有一個問題。”
“這個過程需要多長時間？”
“絕對不短！但你也不用擔心。我說過了這裡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完全隔絕的，你什麼時間進來的，出去的時間也是進來的時間。”
“唯一需要耗費時間的，反而是你往返於真實宇宙與這裡的時間，不過等你成了不朽，那這種距離對你而言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若是不成不朽，那麼一切皆休！”
“我明白了。”
他看著這磨盤一會兒，忽然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他張開了眼睛，然後看向身邊。
只見一個無論穿著和模樣都與他一模一樣的‘李塵’正站在他的身邊。
這正是意志凝聚而成的‘李塵’！
他雖然覺得存在之力很難運用與學習，但他畢竟還是傳承了帝羿的全部經驗，一些基礎的運用之法還是會的。
比如凝聚出自己的意志之身！
若是此時有人在一旁突然攻擊，將這意志之身的李塵擊殺，那在這宇宙之中所有與李塵有過關聯的人和事物都將會徹底遺忘李塵這個人。
就像絕對抹除一樣！
······
兩個李塵對視一眼。
“走吧。”
兩人齊齊點頭，然後身化流光衝進磨盤之中。
“我開始了。”亙肅然道。
“開始吧。”磨盤中傳來兩個李塵的聲音。
“好。”亙答道，隨後沒了聲音。
他沒了聲音，但他所拿出來的磨盤卻緩緩自轉了起來。
卡······
卡······
卡······
彷彿有什麼東西碾碎的聲音在磨盤中響起，漸漸地，金色的靈光和白色的靈光不斷地從磨盤之中緩緩升起，它們彷彿光之精靈一盤在磨盤之上彼此纏繞，匯聚。
灰濛濛的混沌大道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被兩色靈光牽引著凝聚在了一起。
“看來已經進入正軌了。”亙的聲音響徹整片灰濛濛的世界，“但接下來會越來越難，越來越痛苦，希望你可以堅持下去。”
“李塵，你一定要成爲不朽啊。”
“你的親人朋友在等你，但不要忘了，無盡宇宙的亡者也在等你啊！”
“我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啊！”
他說完就不再說話，默默等待著。
他要一直守護在這裡，直到李塵成爲不朽，或者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