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上午，唐鋒的念力探測看到了兩個歐洲僱傭兵騎馬而至，出現在長城外側。
其中就有馬克達蒙的那張臉，只不過一臉大鬍子，全身上下髒的要命。
他們爲了躲避契丹追兵，選擇了向城牆上的無影禁軍投降，便被抓了起來。
唐鋒知道，這倆人的出現意味著饕餮大軍的第一次進攻就在今天了。
唐鋒沒興趣參與審問他們，早早地登上了城牆頂部，但過了一會兒，還是有傳令兵前來請示：“大人，我們抓到了兩個蠻夷，懷疑是他國派來的奸細，殿帥命我來……”
唐鋒一擺手打斷道：“不用問我了，邵殿帥可自行處理。”
所謂的自行處理，那就不會殺了，過會兒會被押到城牆上來。
唐鋒所站的城樓，屬於峽谷的中心，在這裡能夠一眼看到遠方那座冒著綠光的鉤吾山。
之所以提前上來，是因爲覺醒了空間異能之後，對於這一類波動極其敏感，想要感知一下，饕餮大軍冒出來的那一刻，會有何種奇特現象。
也就在剛剛跟傳令兵說完話的這一刻，鉤吾山驟然間綠光大作，變得比常規狀態時耀眼了許多。
“果然是空間波動，還很強烈。”
唐鋒對尚未離開的傳令兵說：“通知殿帥，饕餮來犯！”
“是，大人！”
臉上帶著驚疑表情的傳令兵，剛剛也看到鉤吾山的異狀了，便舉起小令旗，撒腿狂奔，並大聲喊叫著：“有敵來犯！有敵來犯！”
令旗和喊叫等同於拉著警報的救火車，城牆上的其他人都給他讓道。
周圍的幾座烽火臺也隨即燃起了狼煙。
很快，邵殿帥、王軍師來到唐鋒身邊，見禮後低聲說道：“大人，饕餮的進犯比預想中提前了九天。”
唐鋒點點頭，沒有任何表示，因爲早幾天晚幾天根本不重要，這玩意可以編出來一萬種解釋。
不過，唐鋒最希望的一種解釋是：異界之門吸收空間能量的能力正在緩慢恢復，所以這一次提前了幾天自動開啓了傳送通道。
幾分鐘後，林梅也過來了，由於取消了她們那種雜耍般的蹦極戰術，鶴軍的任務轉變爲配合熊軍鎮守牆頭，而熊軍的將軍就是邵殿帥本人。
“那兩個蠻夷僱傭兵呢？”
唐鋒這句話，是用英語問的林梅。
“大人也會說蠻夷語言？”
邵殿帥幾人都露出驚訝之色，隨即也就轉變爲正常：文官嘛，都是有學問的人，都有著最聰明的頭腦，精通幾國語言也不奇怪。
就說林梅吧，便是五軍之中最聰明最有學問的一位將軍。
“被押到北樓去了。”
林梅朝北邊一指，接著問：“大人爲什麼說他們是僱傭兵，不是正規的軍人嗎？”
“他們並不是肩負滲透任務的奸細，只是爲了發財而來。”
唐鋒回道：“他們想要的東西是黑火藥，戰後，人可以放了，但黑火藥一星半點都不能給，還有那個巴拉德，一起綁了！他也是爲了得到黑火藥，才甘心做了二十多年的階下囚。”
“是，大人。”
林梅立即給身邊的親衛下令，按照唐鋒的命令去辦，但這之後，她還是好奇詢問：“大人怎會知道這麼多事情？”
她的外語就是從巴拉德那裡學會的，這麼多年了，卻不曉得巴拉德的真正企圖是什麼。
“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唐鋒嘴角微笑：“我在樞密院掌管軍機要務，你們這五軍之中，安插進來的探子就有幾十個，什麼事能瞞得了我？”
這就是赤果果的裝逼了，實際上一個探子都沒有。
你以爲裝這麼點就算了？
接著，唐鋒又對王軍師說：“這一次防守成功，我會把王軍師舉薦到樞密院去。王軍師有頭腦，有智慧，任勞任怨，應該挪挪地方了。”
“多謝大人！”
王軍師神色震動，急忙躬身行禮：“下官感激不盡！”
這個架空朝代的軍師也是有官職的，只不過官位不高，畢竟重文輕武嘛，混到軍隊裡的文化人都算是很沒出息了。
饕餮六十年來一次，幹完這一票後面幾十年就沒什麼事情可做了，王軍師可不想老死在這片城牆之上。
若能去樞密院，對他來講無異於一步登天的莫大機緣。
“唯有一點！”
唐鋒瞅著劉天王的這張臉，嘴角怪笑：“你這口音應該提升一下，大家的官話都說的很不錯，唯獨你……是吧？”
“一定，一定！”
王軍師連連答應：“下官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逗一逗劉天王而已，其實，口音這東西不算啥，又不是播音員，能讓別人聽懂了就行。
被唐鋒這一搞，城樓上的氣氛變得輕鬆了不少，不管是邵殿帥等幾位高級將領，還是周圍的一羣衛兵，都覺得咱這位唐大人一點都不緊張，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一種感覺。
他雖是文官，卻又是一位武藝超強的絕頂高手，人家不害怕也是有道理的。
這時，唐鋒看到樂兒抱著一個水囊，躲躲閃閃地出現了，卻被衛兵阻攔在城樓下面。
“讓她上來吧。”
唐鋒在上面喊了一聲，等到樂兒上來後，便小聲說她：“不是讓你乖乖地待在屋裡嘛，咋這麼不聽話呢？”
“不放心你。”
樂兒縮著脖子怯生生地回答，她也知道自己出現在這裡很不合適，即便是以書僮的男性身份。
“老爺，喝點水吧。”
她把水囊遞過來，以緩解自己的緊張和尷尬。
但她一點都不害怕，已經做好了葬身獸口，替老爺去死的心理準備，死都不怕了，還會怕啥。
唐鋒接過水囊，把她拽過來，推倒林梅身邊：“勞煩林將軍照顧好她，過一會兒我可就顧不上了。”
林梅很不情願地點點頭，心裡那叫一個憋屈：不讓我蹦極就算了，居然讓我一個堂堂將軍來保護你的丫鬟，真的太過分了！
唐鋒卻一轉頭，目視遠處的鉤吾山，說了句：“出來了！”
第一波饕餮從那片綠光中冒了出來，只不過其他人的視力沒他這麼變態，暫時還看不到。
“準備迎敵！”
邵殿帥可不會認爲唐大人是在胡說，便一聲令下。
咚咚咚咚……
戰鼓隊的一羣女兵以舞蹈般的優美姿態，用她們的雙節棍敲出了密集鼓點。
雙節棍敲鼓！
唐鋒朝那邊瞥了一眼，太佩服這種腦洞了，你咋不哼哼哈嘿呢？
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讓邵殿帥等人不由得心中詫異：唐大人看到饕餮出現，爲何這般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