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的藥果然有用!我的藥果然有用,額,果然……哎喲,不好!”
卻說王澤,與面色發(fā)綠的方映寒不同,王澤滿面的喜色,狂笑著高呼,然而,說著說著,王澤的面色就慢慢僵硬起來,翻江倒海的肚子正在提醒他現(xiàn)在的情況不妙,很快,王澤就捂著肚子團成了球。
“唐鋒,藥,藥。”王澤面容有些扭曲的擡起頭,額頭上的虛汗更多了。
“切克鬧?”唐鋒歪著頭,試探性的接了一句。
“哈?”王澤呆了一下,然後又把它拋在了一邊,滿頭冷汗的說道,兩片肥臀緊緊夾著,一點也不敢放鬆,“什麼切克鬧啊,你就別耍我了,我是說那藥,就是我昨天給你那個治肚子疼的藥,唐鋒,唐兄弟,趕緊把藥給我。”
“好你個王澤,居然跟我玩這一手?給了我瀉藥,然後在把解藥給唐鋒?”這時,方映寒聽明白了,她登時大怒,柳眉倒豎,冷笑著對王澤說道,接著她又轉(zhuǎn)頭對唐鋒道,“唐鋒,你把解藥給我,從此我們恩怨兩消,我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了。”
方映寒有些心虛,看著王澤的模樣,她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沒事喝唐鋒的水乾嘛,倒掉不就行了嘛!一想到自己等會兒也有可能變成王澤那樣,她就不寒而慄。
“解藥啊,早就沒有了!都被大風給刮跑了,不信你問王澤,他也知道的。”唐鋒雙手一擺,無奈的說道。
“是,那藥是被風吹走不少,可這不是還剩下一點嗎?你就行行好,把那剩下的藥給我吧,我跟你認錯還不行嗎!”王澤哭喪著個臉說道。
“哎,瞧你說的,我這麼古道熱腸的人會計較這麼點小事嗎?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不過這忙,我是真幫不了!你那麼點藥,放在身上這麼麻煩,我就都給吃了。”唐鋒攤手說道。
接著唐鋒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褐色的油紙在王澤面前抖了抖,道:“吶,你看啊,我就怕你會不信,所以特意把這張紙留著,我沒騙你吧?”
“你,你怎麼能亂吃藥呢?”
王澤快要哭了,這熟悉的紙,還有紙上熟悉的味道,無不告訴王澤,唐鋒並沒有說謊。
“我不是說了嗎,我天賦異稟!更何況你的一番心意,我總要嚐嚐不是?誰會想到你們會自己傻不拉幾的把瀉藥給喝了!哈哈哈,我本來只是跟過來看方師妹揍你的,沒想到這齣戲比我想象的還精彩。”
唐鋒大笑著,終於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本性,笑的王澤和方映寒的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被人當面揭短的滋味可不好受。
那剩下的一丁半點解藥,唐鋒自然沒有吃,不過卻被他偷偷給倒掉了。
猜到是王澤給方映寒提供些藥之後,唐鋒就等著看眼前這場好戲了,眼看著自己喝了瀉藥卻屁事沒有,方映寒肯定會懷疑到王澤的身上。
不過從王澤給自己解藥這一點上來看,王澤給方映寒的藥是沒有問題的,而且臨時配藥,王澤很有可能只配了這麼一包解藥,爲了讓王澤的底氣更足一些,也爲了斷了王澤的退路,唐鋒就故意讓王澤看到解藥被風吹走的一幕,爲的就是告訴王澤,自己沒有吃解藥。
如此一來,當方映寒懷疑王澤的藥時,王澤自然會竭力反駁,而不會因認爲唐鋒吃了他的解藥而心虛。
這樣一來,雙方的矛盾就會被激化,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按照唐鋒的推演,最好的情況就是兩人中有一人情緒激動,爲了證明自己的觀點,喝上幾口瀉藥,無論喝下瀉藥的是方映寒還是王澤,嘿嘿,反正自己沒有解藥了,也救不了他們。
不曾想事情的發(fā)展比唐鋒預(yù)想的還要有趣,這兩個人竟然一前一後,雙雙喝下了瀉藥,這也是自食惡果了。
“哎,別擔心,不就是一點瀉藥嗎?就當是清理腸胃,排毒養(yǎng)顏了!胖子,你不是一直想要變瘦一點,還追著問我這麼才能吃那麼多還不長肉嗎?嘿嘿,正好,你這次之後估計會輕上不少。”唐鋒壞笑著說道,語氣中頗有幾分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味道。
“唐鋒,我跟你沒完!”確認了確實沒有解藥之後,方映寒羞憤的放了一句狠話,扭頭跑了,小屁股一扭一扭,很快就不見蹤影了。
“那好啊!祝我們天長地久啊!”唐鋒朝著方映寒的背影喊道,他分明看見那火紅的身影一個踉蹌,差點摔個大跟頭。
王澤也是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一臉怨念的看著唐鋒,沒有了解藥,他也只能找個地方施肥了。
“加油!我看好你!這次肯定能瘦下來!”唐鋒拍了拍王澤的肩膀,只不過他每拍一下,王澤就要打個哆嗦。
幽怨的看了唐鋒一眼,王澤拖著身子,艱難的去找隱蔽之地了。
神清氣爽,心情舒暢!
唐鋒轉(zhuǎn)身,只覺得心中的煩壓抑被排解了不少,他撿起自己的水囊,滿臉笑容的走了,很快就回到了衆(zhòng)人歇腳之處。
“唐師弟看起來心情不錯啊,遇到什麼開心事了嗎?”見唐鋒滿臉笑容的,林玉庭神情微微一動,出聲問道,他懷疑唐鋒可能和聶清派來保護他的人接觸了。
“啊,沒什麼,就是我水囊裡的水灑了,方纔遇到方師妹,她說我可以從她的水囊裡面倒一點,我在爲交到一個新朋友而高興。”唐鋒笑瞇瞇的說道,而他的手已經(jīng)將方映寒掛在他馬鞍上的水囊拿了下來,把裡面的水朝自己的水囊裡倒去。
“看來你和方師妹之間的誤會已經(jīng)解除了,這確實是件好事。”林玉庭點頭說道。
“是啊,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林師妹你說的是真的,方師妹確實是個性格耿直的好人。”唐鋒對林萱瑤感慨道。
“唐師兄能這麼想就最好了,映寒的性子雖然急躁了點,不過跟她多接觸一番,你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好了。”林萱瑤愣了一下,然後柔柔一笑,如此說道,同時心裡卻在嘀咕著,這對冤家不會真的看對眼了吧,這位唐師兄的本事雖然不錯,但就是出身差了點,方家的老爺子恐怕不會讓映寒和他在一起。
唐鋒卻是沒想到林萱瑤已經(jīng)想得這麼遠了,他只是連連點頭,做出一臉贊同的模樣。
片刻之後,方映寒和王澤遲遲未歸,除了唐鋒之外的人都等得有些急了。
“唐師兄,你方纔說碰到映寒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說要幹什麼了?怎麼遲遲未歸啊?”林萱瑤向唐鋒詢問。
唐鋒道:“嗨,人有三急嘛!方纔我碰到王師弟和方師妹了,只不過他們的面色都不太好看,還捂著個肚子,我懷疑他們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我們就再等等吧!說不定等會兒就來了。誒,你看,這不來了嗎?”
正當唐鋒說著,方映寒走了出來,只是她的面色有些煞白。
狠狠剜了唐鋒一眼,方映寒冷聲道:“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肚子不舒服了,我只是一不小心迷路了,所以才耽擱久了一點。”
話雖這麼說,但是方映寒的面色煞白,語氣裡中氣不足,透著股虛弱的味道,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
“映寒,你沒事吧?”林萱瑤有些關(guān)切的問道。
“沒事,萱瑤,你放心,我好的嗯……”
話音未落,方映寒面色又變,她低哼一聲,又轉(zhuǎn)頭向遠處奔去,留下在場的衆(zhòng)人面面相覷。
沒一會兒,王澤也一臉虛弱的回來了,他倒是好一些,翻上了馬背,不過還沒等到方映寒回來,他也猛地躍下馬背,朝著遠處奔去。
見狀,張衝忍不住了,他一臉狐疑的問道:“唐鋒,是不是你對方師妹做了什麼?!”
唐鋒笑道:“哪能呢?我可沒這麼大本事!再說這一路上又沒吃什麼東西,我也沒接觸過他們,就是想動手腳也沒那機會呀。”
“誰知道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張衝冷哼一聲,貌似小聲嘀咕道,但是實際上他的聲音,在場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唐鋒面色一冷:“張衝!有些話你最好想清楚再說,你也不想想,即使我真的想整方師妹,那我有必要連王師弟也一起整嗎?無憑無據(jù),你就出言中傷,小心禍從口出!”
張衝被唐鋒一番話說得有些面紅耳赤,心中不服,他猶自強辯道:“說不定你就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消除自己的嫌疑呢?”
“白癡!”唐鋒不屑跟他多說。
“你……!”
“好了!”林玉庭不滿的瞪了張衝一眼,“張衝師弟,無憑無據(jù)的話就不要多說了,傳出去不論是對你還是對唐師弟都不好!”
受林玉庭呵斥,這場小小的爭端總算是停下來了,不過隊伍中本來有所緩和的氣氛又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王澤配的瀉藥可謂是相當有效,就這麼反覆了有三四次,兩人才消停下來,衆(zhòng)人這才得以上路。
只是一路上,每隔一段時間,兩人都要去下馬施肥,如此幾番之後,不僅使得衆(zhòng)人的行程大大減慢,更讓他們兩人變得虛弱無比,無論王澤還是方映寒都是臉色煞白,有氣無力的趴在馬背之上,活像兩具死屍。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衆(zhòng)人路過了一個鎮(zhèn)子纔有所好轉(zhuǎn),王澤就像是迴光返照一樣,迫不及待的衝到了鎮(zhèn)子上的藥鋪之中,配了一副藥,然後都等不及煮,就硬是生嚼著草藥吞了下去,方映寒亦是如此。
王澤的煉藥造詣果然驚人,一副藥下去,兩人的肚子立馬就不響了,止住了兩人回饋大地母親的過程。
不過,這後面的路上,他們還是隻能趴在馬背上。
沒辦法,前面這麼多次肥不是白施的,對菊花的摧殘?zhí)螅陬嶔さ鸟R背上坐著,那就一個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