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藤的吸收是以降低宿主體質爲代價的。

牧師的基礎屬性是全職業最低，又有自我回復能力，培育吸血藤就必然是代價最小，速度最快。

所以一想到這，原辰飛就有些後悔自己把吸血藤留給自己了。

不過沒關係，吸血藤這種東西品質不是很重要，等到第三階段開啓後再幫初六搞一個也來得及。

正思忖間，劉璃走過來。

丟給他一把刀。

鳳尾刀。

“給你。”劉璃說。

“給我幹什麼？這是你的戰利品。”原辰飛推回給她。

“我有虛無之刃。鳳尾刀雖然很強，但是配合不上我的戰術。”劉璃回答。

劉璃很清楚，再好的裝備也得適合才行。鳳尾刀雖強，自己卻不適合使用，無法搭配戰術的神器，統統都是渣。

原辰飛也明白，道：“那就拿去賣了吧，換些血魄，加強一下自己。”

“你真不要？”劉璃問。

原辰飛搖頭。

劉璃不喜反怒，站起來走了。

“給她神器她還生氣，你們女人果然讓人捉摸不透啊。”旁邊李戰軍笑道。

夏凝撇嘴：“你懂個屁，不解風情的男人。”

只有女人才瞭解女人。

儘管和劉璃不熟，但是相處這兩天，夏凝卻也看出些端倪。

這時候劉璃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生悶氣。

夏凝走過來，在她身邊站定。

“坐。”劉璃指指大石頭旁的空位對她說。

“謝謝，不用了，我喜歡站著。”夏凝說。

“是了，聽飛哥說過，你是個能站著就不坐著的姑娘。爲什麼？顯你腿長嗎？”劉璃笑。

其實劉璃的個頭也不矮，但是和一米八三的夏凝比起來，終歸還是有些差距了。

夏凝沒有回答劉璃的問題，只是淡淡道：“是麼？飛子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到是很少談別的女人。我還真有些不習慣他對我的評價。”

“可他最終還是離開你了。”劉璃道。

“是我離開他。”夏凝回答。

“卻讓他背上了負心漢的名頭。”

兩個女人在這刻對望一眼。

平靜的語氣裡，卻隱約帶了一絲較勁的意味，就象兩隻獅子爭奪領地。

夏凝突然笑了。

“你在爲他鳴不平？”她問。

劉璃臉微紅，正想說什麼，夏凝已道：“飛子是個很有趣的人。他一直覺得，一個真正的男人就應該有梟雄風範，有殺伐果斷的氣質，爾虞我詐的頭腦，兇狠毒辣的心思。所以把三國演義裡的英雄挑出來讓他選，他最喜歡的是曹操，司馬懿，而不是劉備，諸葛亮。但有趣就有趣在，儘管他認可那樣的人，他自己卻做不到。他是那種，想要做個冷酷自私的人，卻又做不來，做不好的那類。我至今還記得有一次，我和他走在街上。大雪紛飛的天，我們看到一個路邊的乞丐。飛子說，那個乞丐其實挺有錢的，至少比他有錢。他的貧窮是一種僞裝，所以不要可憐他。可就在我們走過去的時候，他回頭看看那乞丐，還是走過去，給了他五塊錢。我問他爲什麼明知對方不是真窮還要這麼做。他說，不管怎麼樣，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裡，出來乞討，受到的罪是實實在在的。他付出了，那多少……也該收穫些。”

說到這夏凝笑了：“你瞧，這就是飛子。總想做個冷酷的人，卻又總做不到。這使他的行爲總是充滿矛盾。”

劉璃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這就是飛哥心甘情願爲你擔罪名的原因？”

“我不是在跟你解釋什麼。這個時代，小情侶分分合合的事很正常，哪裡存在什麼真正的負心漢了？終不過是有人看不慣他，強栽罪名而已。飛子無所謂，有什麼都笑承了，這是他的大度。當然你要說是我的腹黑，我也同樣無所謂的。”

夏凝看看劉璃，然後一笑：“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沒忘記飛子。現在他回來了，看起來對我也還算有些舊情，所以我也在想，要不要就和他舊情復燃一次。”

劉璃的眼珠瞪了起來。

看她那樣，夏凝笑得越發開心。

她話鋒一轉：“他的心不在這兒。”

劉璃一楞，夏凝已轉頭看向遠方：“我的心也不在這兒。新的時代已經來到，我們要在這新時達裡迎風搏浪，就沒時間考慮那些兒女情長的事。不象你，看得開……”

“哼。”劉璃扭頭。

夏凝已悠悠道：“但你想過沒有，也許飛子需要的，不是一個看得開的女性，而是一個可以陪他一直走到底的女孩。”

劉璃愕然。

她之前從未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直到夏凝提出，她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是的，她只想做個普通女人，不以前程大計爲考量，能做個德魯伊，就很知足了。

但是原辰飛是那樣的人嗎？

很顯然他不是。

當她知足的留在原地時，原辰飛卻在努力的往前衝。

所以……

這纔是他拒絕自己的原因？

一念及此，劉璃漸漸想得入神，連夏凝說什麼也聽不見了。

這是兩個女人第一次真正意義的深度交談，從起初的略帶敵視，到後來的開導，夏凝輕而易舉的完成了局面扭轉。

正如她所說，劉璃是個好姑娘，奈何她和原辰飛不是一個高度。

這不僅是起點問題，也包括了目標不同註定的終點不同。

劉璃本來對夏凝帶了股競爭味道的敵意，但是夏凝三兩句話就說的反思，只能說，層次不同，註定劉璃不可能是夏凝的對手。

奈何夏凝的層次再高，女神範兒再足，原辰飛似是也沒放在心上。

曾經他深愛過夏凝。

但夏凝的選擇傷了他的心。

儘管一直都說，女人重視的不是權力，地位，而是家庭，男人。

但事實是，新時代的新女性，重視權力地位的比比皆是。

夏凝就是這樣的女人。

她有著女神的外表，卻從來不打算靠顏值吃飯。

她有自己的野心。

所以她會最終選擇聽從父親，放棄原辰飛。

至於現在和原辰飛走在一起，更多原因也是因爲原辰飛夠強，能夠帶給她各種寶貴的信息。

當然，要說沒有感情也不可能。

與黑刃的一戰，無論夏凝還是原辰飛，都表現出足夠的關心。

但感情歸感情，追求歸追求。

電影裡可以黑白分明，真實中卻往往是情感夾雜理性。

夏凝與原辰飛就是如此。

他們彼此欣賞，彼此喜歡，彼此需要，卻終究不是那種非對方不可的愛情。

這就是現實。

現在的他們，都不願去追求愛情，諸神的遊戲纔剛剛開始，未來有無限的可能，誰也不願意就此將自己困住。

愛情固然美妙，卻也是枷鎖，會成爲強人的弱點，飛翔的鐐銬。

意識到這點，劉璃也漸漸明白了。

她說：“你覺得鳳尾刀，能賣多少血魄？”

聽到這話，夏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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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亮。

天邊出現了第一縷曙光，藉助微光，可以看到大地依然焦黑一片。

不是鮮紅的血染之地，而是焦黑昏黃的瘟疫之地。

大地上瑩然著淡淡的肉眼難見的昏黃煙霧，徘徊不去。

這就是使用天災雲霧的副作用了，它雖然已經消失，卻不徹底。被它侵染過的土地，已永遠成爲一片瘟疫之地。

從今天起，這片土地將寸草不生，不僅如此，如果是普通人進入這片土地，也會很容易感染疾病。

亡靈法師到是會比較喜歡這裡，因爲在這裡會讓他們得到一定程度的加成，包括能量生命恢復速度，反應時間，甚至煉製亡靈的效率都會提升。

“這就是使用黑死之塔道具的代價？製造了一片凡人無法進入的瘟疫之地？”李斯文問原辰飛。

“嗯。”原辰飛輕輕點頭：“不僅僅是這樣，瘟疫之地還有一定的蔓延性，會每年擴大，就象蟲族的菌毯，沙化的土地，每年擴張……除非使用青春泉水之類的寶物才能清洗污染。而這，已經是代價最小的一件寶物了。”

李斯文面色蒼白：“我拿了水晶和令牌。”

“我知道。”原辰飛並不奇怪。

黑死之塔中，原辰飛離開，只留下李斯文。

他並沒有去看李斯文有沒有拿那兩樣東西，可他還是知道了。

因爲李斯文後來的表現。

他心虛，他不敢直視原辰飛。

直到這刻主動承認。

“爲什麼不攔住我？”李斯文問。

“我自己都用了天災雲霧，又有什麼資格阻止你？”原辰飛悠悠道：“我不是道德標兵，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別要求別人了。其實就算自己能做到，最好也別隨意要求別人，因爲你不可能真正站在對方角度想問題。”

李斯文低頭：“我想變強！”

“是男人都想變強。”原辰飛道。

他看看李斯文，說：“知道那兩樣東西是怎麼用的？”

李斯文點頭：“令牌是幽冥令，可以轉化幽冥守衛。水晶是拘魂水晶，可以囚禁一個人的靈魂，不斷拷問，獲得信息。但我不知道它們的副作用是什麼。”

原辰飛道：“幽冥令只能對活人進行轉化。如果是亡靈巫師使用，每一個被轉化的幽冥守衛都帶有類似天災雲霧的腐蝕效果。如果是非亡靈巫師使用，幽冥守衛不會有這種特性，但是使用者會逐漸向亡靈轉化，形成半人半亡靈。你是盜賊，最終可能演化成衍生職業，亡靈盜賊。”

李斯文面色一白：“那拘魂水晶呢？”

原辰飛回答：“那東西最可怕。它是用來囚禁人的靈魂的，不管意志怎樣堅強的人，被困入這水晶裡，都會吐露真言。但是伴隨著使用次數增多，會逐漸扭曲使用者的人性，並最終變得越來越邪惡。天災雲霧是讓一片土地不適合凡人生存，幽冥令會殺死大量無辜的人，拘魂水晶則直接讓使用者自身變成魔鬼……唔，變成魔鬼以後再使用幽冥令，估計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李斯文倒吸一口冷氣。他思考了一下，說：“我保證，我不會使用它們。”

“如果你不想使用，那你一開始就不該拿。”原辰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