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響起,觀衆(zhòng)們尚未明白到底發(fā)現了什麼事,爆炸所形成的黑色煙霧將整個比武臺籠罩在其中,裡面?zhèn)鱽磉B綿不絕的兵器打鬥之聲。
黑色煙霧穿過保護膜,向比武臺外不斷擴散,要不是幾個結丹期前輩見機得快,施展了一些法術,將溢出比武臺的黑霧收了起來,恐怕此地觀看比賽的修士,就要有不少被這黑色毒霧給毒死了。
“媽的,嚇死我了,差點就被這毒霧給沾到了。”一個靠比武臺比較近的修士後怕不已地罵了一句,連忙後退十幾米遠,再度觀看比賽。
此時,那些靠比武臺比較近的觀衆(zhòng),因爲懼怕比武臺上溢出的毒霧,紛紛後退十幾米,比武臺邊緣,一下子空了起來。
煉氣期修士的神念很弱,窺探不了多遠,黑色毒霧又有少許隔絕神唸的作用。因此,雖然能夠感覺得到比武臺上的戰(zhàn)鬥激烈異常,絕大多數觀衆(zhòng)都無法真正看到裡面的戰(zhàn)鬥現狀。
“團長,裡面的戰(zhàn)鬥怎麼樣了?誰佔優(yōu)勢?”老範押了重注,看不到比賽具體進展,心中沒底,有些擔憂地問了問任逍遙。
“不分上下,不過嚴格來說,毒蠍子稍占上風。”任逍遙雙眼睜大,神念全部釋放,也只能將戰(zhàn)鬥狀況看個大概。
任逍遙此話一出,老範和李小紅都是臉上一滯,明顯表露出了擔憂之色。任逍遙見此,暫時收回了神念,回來對兩人笑著說道:“你們放心吧,真無玉雖然處於劣勢,但是他只是操控四隻傀儡作戰(zhàn)而已。若是操控上八隻作戰(zhàn)傀儡,或者動用更多更好的傀儡,想必毒蠍子也會很危險。再說,傀儡不怕劇毒,只要將真身守護好,真無玉就相當於立於不敗之地。”
“那是不是真無玉贏定了?”老範雙眼放光地接著問道。
“也不盡然,毒蠍子之前扔出的黑球,威力巨大,一下子就能毀掉真無玉的四隻煉氣十二階頂峰的傀儡,若是他還有更多的這種黑球的話,真無玉的傀儡也是不夠炸的。另外,毒蠍子身上的那件防禦靈衣品質極爲不錯,應該體內還有一件至少是半極品靈器的內衣,在這種防禦之下,真無玉的傀儡要想破開防禦傷到毒蠍子,也是非常艱難的。還有一點,雙方應該都有一些底牌未出,這勝負之數還不確定。”任逍遙若有所思地說道。
任逍遙與毒蠍子的一戰(zhàn),雖然表面上看,任逍遙稍占上風,可毒蠍子並未受什麼傷,手段也未盡出。雖然逼出了毒蠍子的一些真正實力,可要再戰(zhàn)下去,任逍遙恐怕就得動用一些其他的殺手鐗了,在這資格賽之上,任逍遙並不想太多的暴露自己的實力。
毒蠍子的身家和跟比賽相關的各種獎勵雖然非常動人心,可任逍遙最看重的是青雲空間中的青雲試煉,與那相比,毒蠍子的身家並不重要。在進入青雲空間之前,爲避免引起更多潛在敵人的注意,任逍遙決定了儘可能的低調。
聽了任逍遙模棱兩可的回答,老範在那裡焦慮不安,雖然極力壓制,可其不經意的摸自己儲物物的舉動還是清楚的表明了,他現在很擔心輸贏。
任逍遙見此,拍了拍老範的肩膀,笑著說道:“要賭,就要承受得起輸的代價,要是連輸些靈石都不敢面對,你這種心境,即使以後築基了,恐怕在築基期上也走不了多遠。”
任逍遙的話很直接,不留絲毫情面,老範聽了,身體微微一震,表情隨即恢復正常,對著任逍遙行了個大禮:“多謝團長指點,老範我太過執(zhí)著於輸贏了。”
李小紅聽了任逍遙也話,也不那麼緊張了,而是專注於比武臺上,想將比賽看個真切。
“煉丹師長期煉丹,對神唸的操控較尋常修士要精細一些,你將整個比武臺比作一個煉丹爐,將臺上比武的兩人比作丹爐內的兩顆正在煉製的丹藥,再試試看。”見李小紅仍一頭霧水的看著臺上的黑霧,任逍遙傳音提醒道。
李小紅聽此,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上前幾米,閉上眼睛,慢慢地感應比武臺上的戰(zhàn)鬥。十幾個呼吸後,李小紅睜開眼睛,已經能夠大概感應到臺上的戰(zhàn)鬥情況了。
“多謝師父指點。”李小紅對任逍遙行了一個大禮。
任逍遙只是一笑,不再言語,而是專心看場中的比賽。李小紅行了一個禮後,也認真的觀看起了比賽。只有老範因爲神念並不強,靈眼術也普通之極,看不到場中的比賽實況,只得全神貫注地看著比武臺上的黑霧,聽著從黑霧中傳出的陣陣打鬥聲。
半柱香時間之後,黑色毒霧並未散去,比武臺上卻再傳來三聲巨響,包括任逍遙在內的少部分參賽者,都是一臉嚴肅。突然一陣狂風起,比武臺上的黑霧全部被吹散開去,比武臺上,清晰可見,兩個三米多高的人形傀儡,憑空飛起,向著毒蠍子發(fā)起猛攻。毒蠍子的妖獸毒尾黑蠍,成爲一團爛泥似的死在了比武臺之上。
“築基初期傀儡!還是兩隻!”臺下之上吃驚地喊了出來。
“此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傀儡術本就是沒落的修仙技藝,如今一個煉氣散修竟然擁有如此多的傀儡,還擁有築基傀儡,真是不可思議。”
臺下之人議論紛紛,臺上的戰(zhàn)鬥並未持續(xù)太久,毒蠍子身上的防禦靈器再厲害,也抵擋不了兩個築基初期傀儡的合攻,才幾個回合,毒蠍子就被打得口吐鮮血地飛出了比武臺之外。
此時的真無玉,也是臉色慘白,應該在之前的爆炸場中,受了不小的傷。
守擂王毒蠍子連勝三十七場,在第三十八場,真無玉擊敗毒蠍子,成爲新的擂主。毒蠍子因爲連勝所獲得的三十萬下品靈石,一半歸真無玉。
比賽結果一出來,全場哀嚎一片,在這場出人意料的強者對決當中,大多數修士都是押注毒蠍子贏,結果輸得一貧如洗。
“贏了!哈哈!”老範大吼一聲,不顧周圍修士的鄙視眼神,臉色因爲激動而變得通紅一片。
在這場比賽的對賭當中,真正的贏家只有極少數,絕大多數都輸得慘不忍睹。每場比賽每個人的賭注上限是三十萬下品靈石,任逍遙讓下注二十萬下品靈石,李小紅和老範各下注十萬下品靈石,除去給天下商會的辛苦費,任逍遙賺一百四十萬下品靈石,李小紅和老範各自賺了七十萬下品靈石。
看比賽,賭靈石,輸得悽慘,贏得瘋狂。
見真無玉沒有下場的打算,比武主持人宣佈守擂賽繼續(xù)。
只是此時,雖然真無玉臉色慘白,可有了之前毒蠍子的前車之鑑,衆(zhòng)多參賽都不敢確定這個真無玉是不是裝虛弱騙人上場。更何況,就算真無玉受重傷了,可兩隻築基初期的傀儡擺在那裡,讓大多數參賽者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
沒有人願意主動上場,隨機挑選出來的參賽者,也是一上場就認輸。場外的賭局,因爲勝負比例太懸殊,直接就停盤了。
不過,這個真無玉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連續(xù)有九人認輸也就是連贏十局後,得到了十萬下品靈石的獎勵,就主動放棄了守擂。
新的擂主很快就被隨機挑選了出來,因爲少了之前的狂人的存在,剩餘的參賽者之間多少存在一些神秘感,時不時的有人挑戰(zhàn)擂主,守擂賽逐漸變得熱鬧起來。在這個持續(xù)進行的守擂賽當中,偶爾會有人連勝三局晉級下一輪,不過大多數都是勝個一兩局就法力透支過度,而不得不放棄擂主,等恢復了法力之後,再度挑戰(zhàn)擂主。
任逍遙自從與毒蠍子一戰(zhàn)後,再也沒有主動上臺挑戰(zhàn),一直在場外看其他參賽者的比賽,偶爾下個注,也是有輸有贏。
一個時辰後,連勝三局的晉級者已經達到了三十六個,剩下的都是一些實力並不強大或隱藏實力的參賽者。可就是這些實力並不強大的參賽者,彼此實力差距不大,比賽之中充滿懸念和偶然性,反正拼鬥得更加慘烈了。
某個參賽者在連贏了兩局後,正準備迎來晉級之戰(zhàn),突然,一直沒有上臺挑戰(zhàn)的任逍遙毫無徵兆的上臺挑戰(zhàn)了。外人恐怕不知道原因,不過任逍遙和臺上的擂主卻各自心知肚明。這個擂主正是之前任逍遙感覺到對自己有莫大敵意之人,如今趁著對方勝了兩局迎來重要的晉級之局時,任逍遙出手了,只要對方不願意放棄比賽,任逍遙哪怕暴露部分實力,也要殺滅此人。
此時任逍遙才真正的看清這個對自己有莫大敵意之人到底長什麼模樣,此人三十來歲,面容普通之極,任逍遙完全沒有絲毫印象。可就是任逍遙完全沒有絲毫印象之人,對任逍遙卻有莫大的敵意,這讓任逍遙如梗在喉,必須想辦法剷除。
“我認輸!”
讓任逍遙吃驚的是,已經連勝兩局的叫做付天的擂主,竟然主動認輸了。
臺下之人噓聲一片,可這個付天毫不在意,退出比武臺後,直接找一下隱蔽的角落站定不動。任逍遙看著此人下比武臺,面無表情,心中的殺意卻更加濃烈了。
“也是時候晉級了。”任逍遙心中說道,沒有離開比武臺,而是主動留在了比武臺之上,接受其他參賽者的挑戰(zhàn)。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挑戰(zhàn)者出現了,竟然是西門血。西門血在之前的守擂賽當中,一直就沒有出現過,即使是隨機挑選對手,也沒有挑選到他,此時,他竟然主動挑戰(zhàn)任逍遙。
“你確定你要挑戰(zhàn)我?你要知道,我是不會留手的,甚至我還會想方設法的將你殺死在這個比武臺之上。”任逍遙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需要在戰(zhàn)鬥中感悟,而團長你就是最佳的對象。我知道你對昔月城外的事有些懷疑,不過我不在意,我只求在此能夠與團長一戰(zhàn)。”西門血冷漠異常地說道。
西門血此時已是煉氣十二階頂峰了,離煉氣期大圓滿也不遠了,最讓人震撼的是西門血身上的那股血腥戰(zhàn)意,讓人不寒而慄。
“既然你堅持,那就各憑本事吧。”任逍遙簡單的說了一句,盤膝坐下,靜等比賽開始。
西門血也在任逍遙對面二十幾米遠處坐下,閉目打坐。場外喧鬧異常,任逍遙因爲之前與毒蠍子一戰(zhàn),實力已暴露幾分,而西門血雖然沒有比鬥過,不過他在第一輪比賽中非常引人注意,也被人列爲實力強大的參賽者之列。這場比賽,任逍遙與西門血的比鬥輸贏比例,一比一。
“李姑娘,這個西門血當初在秋刀獵妖團內的實力可絲毫不在團長之下,甚至以前在與團長的戰(zhàn)鬥切磋當中,一直都是壓團長一頭的,我們應該押哪方呢?”老範有些猶豫不決地向著李小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