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桃子本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還有沒有點主見了?怪不得顧明淵一直覺得你蠢笨蠢笨的?!?
小二恨恨的聲音,卻是讓慕灼華渾身一個激靈,怔怔的呆在大牀中間。她明明機智纔是,哪裡蠢笨了。似乎是聽到她心底的不服氣,小二一急卻是整個肉嘟嘟的小身子漂浮在她的眼前。整張臉因爲(wèi)慕灼華的不知趣而皺成了一團。
“既然心裡不舒服,那就去爭啊。”小二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恨鐵不成鋼的怒視著這個一遇事就只知道躲起來的小桃子。“你說你,你怎麼連白雪那隻死貓都不如?”白雪要是看上了什麼吃的還有膽子上去搶呢,她呢,竟然只知道躲起來。
“誰說的我比不上那隻色貓了。”慕灼華惱羞成怒道,竟然將那個貪吃又好色的貓同她相比,比也就比了,可竟然還比不過。
“還說你不笨,不喜歡顧明淵到別的宮裡去,就去把人給搶過來啊,莫不是你擔(dān)心你……搶不來?”
“誰說的,搶就搶,誰怕誰啊?!蹦阶迫A腦子一熱,大話就已經(jīng)說了出口。只是話剛一說出口就有些後悔自己的話說得太快了。即便顧明淵身爲(wèi)皇上,可在對她的事情上,他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
小二是誰?都差不多成精了。他哪能沒看出來慕灼華的退怯,三兩句就斷了慕灼華的退意,“你還是不是寵妃啊,古往今來,有哪個寵妃是沒到其他宮裡截過人的?要我說你這寵妃當(dāng)?shù)每烧娌环Q職??!”
他……他這可真是上趕子不給她留後路啊。
讓她去鳳汐宮截人!
她這麼講規(guī)矩的寵妃怎麼能做這麼不規(guī)矩的事情?
私心裡,慕灼華當(dāng)然是不樂意的,她雖然在皇上面前也有嬌蠻的時候,可那是什麼,那是閨房之趣,是他們之前的增進感情的情趣。
如今……慕灼華低著頭揪了揪自己露在外面的一襲豔盛之色……
去截人過來幹嘛,難不成說皇上,臣妾等著您要在牀上翻滾嗎?
慕灼華想著法兒的拖延,不過顧明淵卻未終未負她心中所望,終究是在昭陽宮將近安寢之時,雙手背在身後,施施然踱步進到殿中,揮手示意宮人退下,自己掀了珠簾,繞過山水屏風(fēng)圖,進到內(nèi)室之中。
室內(nèi)還燃著紅燭,影影綽綽燭的燭光似的映照在屏風(fēng)上的身影愈加的偉岸,只是卻使得房間裡驀地一暗,慕灼華感覺到來自上方的陰影,抿著的嘴角微微彎了起來,只是雙眼卻仍是緊緊的閉著。
“瞧見了吧,去截了人不叫本事,這不去截人,皇上都知道自覺的往我這殿裡來,這才叫本事?!?
“你都這麼有本事了?那應(yīng)該不介意再接取下新任務(wù)吧?”小二對於慕灼華的得意洋洋完全視而不見,自顧自的發(fā)佈新的任務(wù),“既然如此,想必你應(yīng)是不介意皇上往忠犬的路上越走越遠吧?!?
小二意有所指的說道。慕灼華接取了任務(wù),仔細看了下,大致意思就是正式確立其獨一無二的寵妃地位,養(yǎng)成真愛皇帝。第一任務(wù)就是獨寵,讓後宮的女人連湯湯水水的都沒得喝。
呵呵噠——
雖然皇上對她恩寵隆重,連月來也多是歇在了她的芳菲宮,可這不代表他就放棄了他作爲(wèi)皇上去恩寵其他妃嬪的權(quán)利,可她瞧著,小二這意思是讓她讓皇上自覺地放棄這些權(quán)利??赡軉??
慕灼華真的沒信心。
“沒睡?”微微顫動的睫毛出賣了她,顧明淵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前傾著的身子越發(fā)的逼近了她。
她幾乎能感受他呼出的熱氣吹拂在她的臉上,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愈發(fā)的燥熱,終於忍不住睜開緊閉的雙眼,看著面前不斷靠近她的男人兀自笑的開心。
“皇上怎麼過來了?不是……”慕灼華忽的噤聲,掩著嘴吃吃笑著。想到昨兒個她還剛用窺視帝蹤的名頭訓(xùn)斥了孔青青等人,這個皇上也是知道的。她如何還會在他的面前自曝其短呢。
“你喲!”生生地彈了她一個大咯嘣,慕灼華捂著頭往後掙去,一雙瞪得溜圓的大眼睛還泛著霧氣。
顧明淵就對這樣的她毫無抵抗力,轉(zhuǎn)了視線覷著牀上的窄窄的空隙,意有所指的說道:“不給朕留點地方。”慢條斯理的伸手解了腰間的腰封,身上的袍子滑落在地。慕灼華目瞪口呆的看著在她面前獨自解衣衫的男人,只是他卻並沒有給她太長的反應(yīng)時間,就已經(jīng)在她身側(cè)躺了下來,將人攬到自己懷裡。
共赴*之後,慕灼華趴伏在顧明淵的胸膛上平復(fù)心緒論,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砰砰的心跳聲清晰入耳,忽然間覺得心裡安穩(wěn)了許多。手指輕輕的滑過他的胸口,慕灼華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表哥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來的。”
“難道御書房的那碗水蜜蓮子湯不是……愛妃送的?”
“表哥!”慕灼華仰臉瞪著他,顧明淵絲毫不爲(wèi)所動,依舊專注於這個問題,“難道不是?”
顧明淵當(dāng)然知道他的昭儀娘娘心裡的意思,垂頭看著面前的女子心底卻生髮出煩躁之意。他想到那個被嫉妒扭曲的女人,還有被留在他身後的皇后的聲音這會兒卻是更加清晰的響了起來,原本因爲(wèi)他並不在意而變得模糊不堪的聲音這會兒卻是無比的清晰,他記得皇后是是如何在他身後怒斥著他對於姝昭儀的專寵,還有那響徹人心的問話:
“莫不是皇上真的愛上姝昭儀了,才置這麼多的姐妹於不顧?”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他的蜜桃呢,她是他在這皇宮唯二的親人,他也只是在維護他的親人罷了,她是他的妹妹??!
“皇后她是您的嫡妻,臣妾知道她是真正將您放在心底的人?!?
“你想說什麼?”顧明淵冷了臉色,慕灼華猛地一怔,有些傻傻的看著顧明淵發(fā)愣,不知道他爲(wèi)什麼會變了臉色。傻愣愣的說道:“表哥,你怎麼了?我只是易地而處罷了,如果是我的話,也會不希望我的夫君會在我有孕的時候陪著別的女人,皇后她應(yīng)該也是這樣的吧?!?
雖然時機好像不是那麼對,可念及那控制面板上散發(fā)著幽藍光芒的真愛任務(wù),慕灼華終於沒能忍住將心中所想付諸實踐。不管結(jié)果如何,她終究是邁出了一步。
卻不知道慕灼華的那番話究竟是撥動了顧明淵的哪一根弦,竟是直接翻身下牀,當(dāng)場對慕灼華撂了臉色,“那麼你呢?你也是希望朕只有你一個嗎?還是想著把朕推給別人,譬如……皇后?!?
慕灼華驚愕的瞪著顧明淵,下意識的回道:“我當(dāng)然希望我的夫君只屬於我一個人了,這世間有哪個女子不希望這樣呢?可是……你不是我一個人的……”
他從未如此直接的觸到慕灼華這般直白的想法與最簡單的期盼,以往的一些模糊的情景也變得清晰了起來,只是當(dāng)以往迷惑的事情漸漸明稀,他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張嘴喚了人進來伺候,慕灼華著急下牀,赤著腳隨便披了件長炮慢步走到他的身側(cè),張著嘴想說些什麼,最終也只是空氣中流動著若有若無的一聲“表哥……”
顧明淵身子微側(cè),入目的卻是十隻圓潤瑩白的腳趾,其間還有兩個腳趾微微俏起,想喝止她上牀,卻終是移開了視線。
宮人們快速的侍候著他更衣,顧明淵沉聲順道:“朕先回去了,夏青伺候你主子就寢。”
“主子……”夏青忙過去攙扶著姝昭儀。一臉的擔(dān)憂,竟是不知皇上是因何生氣纔會這般拂袖而去?;噬洗伺e也算是讓主子沒臉了。明日這闔宮之人還不知道要如何編排她們芳菲宮呢!
想著皇上臨走時還不忘囑咐她照顧好娘娘,皇上心裡還是心疼娘娘的,夏青努力的進行自我安慰。
“沒事。”慕灼華自己躺到了牀上,翻過身背對著她們。夏青只得先退了下去,決定好好約束下芳菲宮的宮人。
慕灼華心裡的確是酸澀的禁,懨懨的問道,“我這任務(wù)是不是就算失敗了?!?
“任務(wù)仍舊正在進行中,這還不是最終結(jié)果呢!希望你繼續(xù)努力,奮起直追?!毙《蝗缂韧某领o的聲音響起,只是這般的好消息卻並未讓她高興許多,仍舊是無精打采的迴應(yīng)了一聲,卻讓小二詫異不已,她不是最沒心沒肺的人嘛,這樣糾結(jié)無措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小桃子呢。
慕灼華確實是在糾結(jié),對著心中五味雜陳的感覺她卻覺得慌措,她明明是在耍了心眼的小前提下將要完成的任務(wù)宣之於口,可那時她的心中卻是有些許的緊張的,在知道任務(wù)還未結(jié)束的時候剛剛失落的心情卻是又夾雜著一絲莫可言說的期待。
如此,面對著湊上門來找話說得小二同樣是沒分心神關(guān)注。
豎日,皇上從皇后的鳳汐宮出來轉(zhuǎn)臉就進了姝昭儀的芳菲宮剛成爲(wèi)這後宮的八卦頭條沒多長時間,就又被皇上於芳菲宮歇下片刻就憤而寄去擠下了八卦的頭條位置。
只是前者只是會讓人感嘆這姝昭儀的盛寵那是連皇后都擋不住了,後者卻是讓人議論起了姝昭儀失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