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居然有兩個,被子還是繡花的。
牀的邊上,還有一張年代破舊的梳妝檯,上面居然還有女人用的物品。
我記得小時候在外婆的桌子上也見過類似的。
“這些都是我太太的,捨不得仍。”劉春明開口說道。
機(jī)警的他早就發(fā)現(xiàn)我的目光打量之處。
“劉老,你到底瞞了我什麼?既然請我來捉鬼,爲(wèi)什麼不坦誠相告?”我看著滿屋子的蠟燭,皺眉道。
這是七燭陣,苗疆一代的驅(qū)鬼陣。
點七七四十九根紅白相間的蠟燭,放在屋子的方位點上,可抑制屋內(nèi)的鬼魂作祟。
但是這個陣的陣點,必須有張大牀,上面的人,會受到陣的反噬。
鎮(zhèn)邪的作用越大,牀上之人,身體就會越虛弱。
“您的腿,不會就是?”我搖了搖嘴脣。
之前我還以爲(wèi)劉老的腿是那女鬼物所害。
現(xiàn)在看來,分明就是爲(wèi)了鎮(zhèn)壓她,而受到的反噬。
“都是報應(yīng)啊。”劉老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慘笑。
“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您不說出來,我怎麼幫您?”我皺眉道。
“沒有用的,當(dāng)年就算是諸葛劍玄門第一的冠軍,還是被殺了,何況你這個黃毛丫頭。”劉春明看著我,眼神複雜。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兒勁兒?
我剛要開口質(zhì)問,便覺得脖子一痛,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
我試著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著。
“有人嗎?”我皺了皺眉,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有人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隨即,我看到了那抹豔紅。
女鬼物緩緩的走到我的面前,用那長長的指甲,挑著我的脖子劃了一道口子。
一抹鮮血留了出來,女鬼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吞了吞口水。
“真香啊?真想把你一口吃掉,這麼難得的魔骨,一定很美味,她果然沒有騙我,你還真是大補(bǔ)。”女鬼物吐著長長的舌.頭,在我脖子上舔了一下。
尼瑪,她想吃我補(bǔ)充魔力?
不對,我不能亂。
我的血有毒,煞氣太重,就連獨孤紫作爲(wèi)靈燕一族,都會受傷,她憑什麼喝了就沒事。
而且,我現(xiàn)在在什麼鬼地方,剛纔是誰偷襲寶寶,明明我看了房間,只有劉春明一個人啊。
還有,我的脖子並不痛啊。
難道,我是在夢境或者幻境裡面?
有了天機(jī)老人以前給我設(shè)置幻境的經(jīng)驗,我覺得此刻很有可能是中了這女鬼物的道。
不過戲也得繼續(xù)演下去啊,我還吃不準(zhǔn)她到底想幹什麼。
“怎麼?你吃了那麼多人的鬼魂,還這麼虛弱?”我白了她一眼,不滿的說道。
“呵呵,那些凡夫俗子,怎麼能和你比呢?”女鬼物舔了舔自己的指甲,露出貪婪的目光。
“是麼?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倍感榮耀?”我揶揄道。
“對啊,能讓我吃在肚子裡,助我一臂之力,也算是功德圓滿。”女鬼物挑眉說道。
“那你是李夫人,還是花妖呢?”我皺了皺。
那月白給我們的資料,第一個記載便是李夫人開始。
但是眼前這個紅衣女人,似乎並不是惡靈那麼簡單。
“李夫人?那個被丈夫拋棄之後,可憐的女人嗎?”女鬼物哈哈大笑起來,一雙眼睛更紅了。
“那你是花妖了?”可是爲(wèi)什麼她身上都是黑氣。
“怎麼,想套本座的話?”女鬼物露出邪魅的笑容,額頭上的紫羅蘭,竟然不見了。
尼瑪,什麼情況,難道一開始,我的思路就是錯誤的。
她的本尊,是木頭嗎?
我一臉黑線的看著她。
此刻雖然渾身被綁,但是心裡卻並不是很害怕。
大概因爲(wèi)東方策就在一棟樓裡,如果我真的被移走,他應(yīng)該有所察覺纔是。
而且如果耽誤的很久,按照東方策的脾氣,早就爆發(fā)了。
可能已經(jīng)把這女鬼物的木頭人都給燒了。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我還在那個房間,只是中了這女鬼物的道。
我也沒有暈很久,很有可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但是我表面上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露出一絲驚慌的表情。
畢竟作爲(wèi)玄門優(yōu)秀的捉鬼陰陽師,演技是我們的日常必備。
“放心,我會溫柔的對你,慢慢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女鬼物面帶微笑,長長的指甲摸著我的臉說道。
艾瑪,這對我可真好,我是不是應(yīng)該受.寵.若驚,感恩戴德?
“不要啊,我還這麼年輕,不想死。”我露出一絲正常人都該有的表情,垂死掙扎著。
“怕了嗎?昨晚你男人傷我的時候,可是一點也不留情啊。”女鬼物說著就惡狠狠的用指甲劃開了我的臉。
鮮血頓時流了出來,但是不痛。
我心裡一下了然,臉上還是很恐怖的樣子,柔聲道:“大仙,你到底要幹什麼,只要你放了我,萬事都好商量。”
女鬼物一聽這話,會心的笑了笑,用紅色長袖,幫我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果然,無理取鬧,必有所圖。
她費心費力的把我弄進(jìn)夢境,沒理由不圖點什麼。
“只要你把玲瓏塔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活路。”女鬼物抿嘴笑了笑。
呵呵,原來是想要本寶寶的玲瓏塔,早說嘛。
之前東方策說諸葛劍的七彩攝魂鈴在她的身上,我現(xiàn)在不會是被攝魂了吧?
“可是大仙,現(xiàn)在玲瓏塔不在我的身上。”我一本正經(jīng)的瞎扯著。
若不知道自己是在幻境,或許我還有點擔(dān)心。
但是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心裡反而踏實了。
在幻境裡面,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不過就是她巨大的精神力給我佈置的假象,就好像天機(jī)老人讓我看到他想讓我知道的一樣。
或許此刻我正站在劉老的房間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我只是不明白,劉春明爲(wèi)什麼要幫她?
是被攝魂,還是真的神志清醒在幫她。
如果是後者,那麼我們來帝都一開始,就是被算計著。
這心機(jī)未免太深了一點。
“不可能,那玲瓏塔認(rèn)主,怎麼會不在你的身上。”女鬼物厲聲道。
“昨晚不是收了您放出來的幾隻惡鬼嗎?所以我就讓我哥幫忙超度。”我怯生生的說道,眼睛仔細(xì)的看著她。
她的眼裡露出一絲懷疑,紅眼一轉(zhuǎn),開口道:“好,我現(xiàn)在放你回去找你哥,要是晚上還不見玲瓏塔,我就掃平劉家。”
面對女鬼物赤.裸裸的威脅,我乖巧的點點頭。
“放心,我一定給您,我的臉不會破相吧?”我可憐兮兮的說道。
“呵呵,女人果然都是愛美的。難怪她也討厭你的臉,你說臉蛋怎麼漂亮。得勾多少男人的魂兒啊!”女鬼物陰冷的看著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