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表妹,這是囂張跋扈慣了,對薄靳晏也是越來越放肆。
往前相處的時候,薄靳晏一向讓著佟嫣然,對佟嫣然也是客客氣氣,但並不親近,這是疏遠的表現(xiàn)。
但是佟嫣然偏偏不懂,還覺得薄靳晏對她夠特別,更覺得自己在薄靳晏這邊有機會。
於是,自己這個無知的表妹,在薄靳晏面前的脾氣越來越大。
佟家是官宦世家,家中所有的男兒都被教育,做事懂分寸、知進退,言語必須處處妥協(xié),但對女兒的教育,卻是嬌慣得很。
因爲(wèi)這種教育方式的差別,也就養(yǎng)成了嚴(yán)漠臣比較沉穩(wěn)、寡言的性格。
而佟嫣然做事張揚、驕縱成性。
齊凌楓在一旁,也是嚇得抹了冷汗。
這位佟大小姐真是蠢笨蠢笨的,一直用發(fā)脾氣的方式在薄靳晏面前刷新存在感。
聰明的女人就該知進退,懂得取捨,而這一位,卻是越挫越勇,勇氣可嘉,但是智商人,讓人十分著急。
這麼多年來,薄靳晏一直對佟嫣然沒有男女之間的感覺。
恐怕照這個趨勢下去,以後也不會有。
“我沒鬧,只是打個招呼而已!”佟嫣然不服氣的倔強道。
薄靳晏聽罷,臉上更加冷凝,喚佟嫣然的名字,沉了語氣,道,“嫣然,別鬧了?!?
“我沒鬧,我今天是來找你吃飯打牌的!我就是存心來找你的!要是沒有你,我纔不會來呢,我聽說你要來,都纏了表哥半天呢!”佟嫣然對薄靳晏的臉色,渾然未覺,挑了薄靳晏旁邊的位置,徑直就坐了下來。
嚴(yán)漠臣聽著自己表妹說的話,臉都黑了。
人艱不拆,自己表妹真是啥道理都不懂呀,以後他在薄靳晏面前,豈不是更沒臉了。
以後要約著薄靳晏出來喝酒,難嘍!
而最欲哭無淚的,就屬齊凌楓了。
他雖然生性曠達,爲(wèi)人不拘小節(jié),但遭到佟嫣然的打臉,嘴角也僵了。
可憐他這個老媽子的心,爲(wèi)佟嫣然和嚴(yán)漠臣打掩護,還被佟嫣然出賣了,臉被打得啪啪啪響,他也是醉了!
上天要是再給他一個機會,他絕對是不會跟薄靳晏扯謊,說佟嫣然是自己拉過來湊牌人數(shù)的!
“先別說了,大家點菜,來來來,點菜點菜。”齊凌楓是從頭到尾都操碎了心,爲(wèi)了不讓這飯局被搞砸,他連忙出來活躍氣氛。
喻悠悠掂了掂手頭的菜單,偷瞥了一眼那邊的佟嫣然,心裡倒抽一口涼氣。
這個佟嫣然對薄靳晏步步進攻,她都看在了眼裡,她不眼瞎,耳朵也靈光,一來二去的,自然看得出來,佟嫣然對薄靳晏的心思。
其實,早在她注意到佟嫣然看她眼光的時候,她就該認(rèn)識到這一點兒吧。
可憐她天生愚鈍,沒往這方面想。
現(xiàn)在的座位的格局是,她和佟嫣然分別坐在薄靳晏的兩側(cè),薄靳晏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
想到這裡,喻悠悠撇了撇嘴,對薄靳晏又多了一份不屑。
果然是濫情的男人,到處留情還不負(fù)責(zé)任!
閱女無數(shù),又不肯負(fù)責(zé)任!
“她什麼都吃,沒有忌口的。”薄靳晏從旁的一個聲音,將就喻悠悠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後知後覺,才曉得,原來是經(jīng)理特意問她有沒有忌口的,薄靳晏替她答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忌口?”喻悠悠惱羞的問他,然後下意識的,就開始用力甩他的手。
這男人,總是喜歡唯我獨尊,處處都要獨裁,她偏不要聽他的。
話音落地,嚴(yán)漠臣和齊凌楓都驚了驚,這聲音,還真是熟悉呢。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薄靳晏則是淡然的看了看喻悠悠一眼,垂眸,落在兩人相交的手上,微微一笑,又將她的小手繼續(xù)緊握,之後,纔對她道,“你這麼好養(yǎng)活,難道還有忌口的?!?
“好吧……我確實沒有。”她的確對飯菜沒有什麼挑剔,從來都是餐桌上有什麼,她就會吃什麼。
在楚家的飯桌上,她是一個養(yǎng)女,沒有什麼資格挑挑點點。
“還是我瞭解你?!蹦腥藗?cè)頭,薄脣靠近她的耳根,氣息烘烤在她的耳際,“要不要謝謝我?!?
“不要。”不想跟他纏鬥下去,她直接別過頭。
今天這個局,還真是亂呀,她還是悠著點兒吧。
“悠悠沒用早餐,所以這一頓菜色務(wù)必要清淡。”薄靳晏遞了菜單,朝著經(jīng)理吩咐。
當(dāng)薄靳晏提到她的時候,喻悠悠的精神頭一下子就提上來了,她驀地擡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竟然在關(guān)心她呢!
“靳晏,你一向知道我不吃蝦的,別忘了叮囑他們?!辟℃倘灰娍p插針,在旁邊提點道。
在喻悠悠和薄靳晏打情罵俏的時候,她早就窩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得空,馬上來了個爆發(fā)。
喻悠悠轉(zhuǎn)眸,她一下子就從佟嫣然這口氣裡聽到了火藥味。
佟嫣然好像是用話來顯示自己和薄靳晏的瞭解和親近,是宣戰(zhàn)嗎?
也挺沒趣的,喻悠悠從心裡一陣嘖嘖。
轉(zhuǎn)眸又去看薄靳晏,他會怎麼回覆呢?
只見男人挑了挑眉,看向佟嫣然,“這一點,作爲(wèi)你的表哥,漠臣一向比我清楚,他一定有叮囑過。”
說著,無聲的轉(zhuǎn)了眸子,看向在一旁側(cè)立的經(jīng)理。
“當(dāng)然有的,嚴(yán)少有叮囑過,佟小姐是不吃蝦的,我們自然是清楚瞭解的?!苯?jīng)理是何等的人精,立馬附和上來,心裡暗暗的記下,這位佟大小姐是不吃蝦的。
“哼?!辟℃倘荒哪芨吲d,朝著趨炎附勢的經(jīng)理冷哼一聲,將頭一撇,妥妥的表明了自己的不滿。
嚴(yán)漠臣從旁看著,心驚肉跳,他對將佟嫣然帶出來這件事,後悔極了。
自己帶出來的爛攤子,他只能自己收拾。
嚴(yán)漠臣一把拽住佟嫣然的手,往自己身邊拉,“那邊夠膩了,你也別摻合,甭跟我客氣,坐到我身邊來,哥哥照顧妹妹,那是天經(jīng)地義?!?
佟嫣然自然不滿,但嚴(yán)漠臣把話都說到這份數(shù)上了,她也不能太過,最後還是不情願的坐了過去。
不一會兒,有菜上桌,又開了酒,這頓飯就正式開場了。
齊凌楓沒有帶什麼女伴,孤家寡人,不過她天生樂天派,在這三個人之中,是最話嘮的。
他眨巴了下桃花眼,朝著喻悠悠就搭話了,“悠悠人美,聲音也美,我就喜歡美人,可惜讓靳晏搶了先,我也只能望洋興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