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煙沙藤常年都隱藏風(fēng)煙沙漠裡面,體積巨大無比,藤蔓滿布各處,很難找到它的根源。在風(fēng)煙沙漠裡面,對它來說等同如魚得水,靈活得利得不得了,人仙來多少死多少,除非身懷很好的逃命仙器。
顧久生這行人這次也是倒黴。
他們這次運鏢必須經(jīng)過風(fēng)煙沙漠,爲(wèi)此他們特地做了一番的準(zhǔn)備,選在風(fēng)煙沙藤休眠的時候行動。可惜天有不測風(fēng)雲(yún),誰想到竟然會遇到一羣不知所謂的人,不但將風(fēng)煙沙藤給驚醒了,並且還禍水東引,死了之後也讓顧久生這些人遭難。
從一開始的百人到現(xiàn)在只剩下六人,並且個個受著傷。
顧久生本以爲(wèi)這次死定了,可是事實再次和他的預(yù)想不一樣——眼前風(fēng)煙沙藤完全被碧綠的神秘藤蔓給纏繞,並且慢慢的縮小,竟然最後化爲(wèi)一顆土**的藤蔓小苗被碧綠藤蔓纏繞中央。
顧久生不明白事情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卻知道那顆土**藤蔓小苗正是風(fēng)煙沙藤的根源。風(fēng)煙沙藤的根源都被束縛了,他們的生命危急自然就解除了。
“久生哥,羅大叔還有氣!”魏碧慧驚喜的聲音傳來,將顧久生驚醒。
因爲(wèi)風(fēng)煙沙藤藤蔓盡數(shù)縮小成爲(wèi)根源苗子,原本被它纏繞的屍體和羅羣都掉落下來。
顧久生連忙朝魏碧慧那邊看去,走到她的身邊,靈識一探,雙眼露出驚喜。果然還活著。
只是……
顧久生剛剛的笑容頓時消散,眉頭緊皺。
雖然還有氣,可是這麼嚴(yán)重的傷勢,還有狂力丹帶來的後遺癥隨時都會要了羅羣的性命。他們身上好點的救命丹藥之前都吃了,現(xiàn)在就算變都變不出來丹藥。
魏碧慧一看到他的表情,瞬間也想到了這一點,喜悅的表情也沉默了。
“哼哼?!币宦曂瘍旱穆曇繇懫?。
這一聲音很快就吸引了顧久生等人的注意力。
顧久生心裡暗罵自己一聲。
一開始發(fā)呆,後來被羅羣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竟然忘記了救了自己這些人的救命恩人的存在。
“失禮了?!鳖櫨蒙摽谡f道,終於轉(zhuǎn)頭朝童兒聲音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真叫顧久生這些人怔了怔。
黃沙滿地中,站立著一高一矮的身影,的確是一個女子和一個小孩兒。
這兩人未免生得太好了些。
只見那女子眉目如畫,翠眉入鬢,眸若水晶星辰,恬淡得沒有波動,宛若黑夜星辰海般清澈靈動令人一眼看到就震撼到心靈,卻有不可及的只能仰望。她的眼睫毛輕輕的扇動,粉嫩的嘴脣好像櫻花盛開,分明沒有多餘的表情,偏偏叫人看得離不開眼。
在女子的右手邊牽著的孩子大約三四歲的大小。
孩子的臉蛋是還未長開的白嫩圓潤,小小的鼻頭和硃紅的嘴脣和女子生得很像,只是這些並不會讓孩子顯得女氣,讓人一眼還是能夠知道他是男孩兒,只因爲(wèi)孩子有一對英氣的雙眉,一雙細(xì)緻極美的眼眸,黑溜溜的眼睛裡面似有異光,至真至純得無害天真。
這兩人的皮相容貌,哪怕在美人如雲(yún)的天界,也著實讓人驚豔。尤其是那種不同旁人的氣質(zhì)風(fēng)華,讓人看到之後就不由被吸引了注意。
只是生得好歸好,女子的打扮卻讓人不禁的訝異。
顧久生眼光至女子的面容看到女子的衣著打扮,眼中的訝異很明顯。
她穿得很單薄,說難聽點,是穿得很令人誤會,有失風(fēng)化——纖細(xì)柔韌的身子只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男式長袍,腰帶也不束著,只將衣襟的衣帶繫著,令人可以一眼看到她裡面只穿著褻衣,並且按照著衣服的樣式,她若一擡手,手腕的肌膚就該完全暴|露人眼前了。
這樣的打扮未免過於簡單隨意,讓人誤解。
“久生哥。”魏碧慧穿聲給顧久生,“如此看著一個女子,不好。”
顧久生一怔,一閃而逝尷尬自責(zé)的神色。
他向來冷靜,偏偏在外人面前頻頻失態(tài)了。
“我名爲(wèi)顧久生,這是我的表妹魏碧慧,其餘的人都是顧家的**。”顧久生自我介紹,對面前的兩人誠懇的說道:“多謝兩位的相救?!?
在顧久生面前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念念和司陵無邪。
唐念念淡淡看了眼面前的男子。
八尺身高,穿著染血的藏青色衣服,面貌還算俊朗,眼神沉穩(wěn),臉色有些蒼白。
這一眼對於唐念念來說只是隨意的一眼,卻叫顧久生心神一震,當(dāng)自己的身影從對方的眼睛一閃而逝的時候,竟然有種被看透魂魄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讓人不安。
唐念念輕輕點頭算做了迴應(yīng),對萬虛燈妖藤招招手。
綠燈的藤蔓這時候也正好回來,藤蔓扭動的弧度充滿撒嬌感,一根藤蔓還將風(fēng)煙沙藤纏繞著,送到唐念念的面前——這是在獻(xiàn)寶。
顧久生等人驚訝的發(fā)覺自己竟然看得懂這藤蔓所作所爲(wèi)的意思。
他們可不認(rèn)爲(wèi)這是因爲(wèi)他們的本事,反而明白是這藤蔓的靈智很高,纔會影響到周圍。
唐念念看也不看風(fēng)煙沙藤,淡道:“它沒你好?!?
萬虛燈妖藤的在妖藤裡面可謂絕頂之一,風(fēng)煙沙藤根本就不能和它相提並論。
只是剛剛碰面,風(fēng)煙沙藤就本能的恐懼萬虛燈妖藤,連爭鬥的勇氣都沒有了。
唐念念現(xiàn)在的眼光越來越高,對於風(fēng)煙沙藤著實不在意。
何況剛剛飛**界的她,心情並不怎麼好。
綠燈頓時充滿歡快和驕傲的扭著身子,然後一副敗家子般的藤蔓一甩,將風(fēng)煙沙藤的的根源甩飛出去——哼哼,主人看不上的東西留著也沒用。
顧久生眉梢一跳,那可是風(fēng)煙沙藤的根源。
只要滴血上去,再用自己的元神煉製,就能將它收爲(wèi)己用,成爲(wèi)一大利器。
他們竟然就這樣丟棄了!
顧久生心中所想自然不會說出。
這時候只見那被綠燈甩飛出去的風(fēng)煙沙藤根源又飛了回來,吸收它回來的正是司陵無邪。
司陵無邪手指一彈,將風(fēng)煙沙藤根源丟到顧久生的面前。
顧久生面露疑惑,朝司陵無邪看去。
雖然對方是一個小孩樣兒,顧久生卻並沒有任何的看低——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幻化成這個樣子,雖然對方的眼神清澈無邪,不像年紀(jì)不小的人。
司陵無邪揚起臉龐,神情純?nèi)坏恼f道:“大叔,我和孃親初來駕到,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也不知道該怎麼走出這裡,你們幫我和孃親領(lǐng)路好不好?我們不會讓你白做事,這顆種子就算作報酬?!?
顧久生看著那張粉雕玉琢的精緻面龐,哪怕身爲(wèi)男子,也不禁覺得對方的可愛,連聲說道:“小公子說笑了,如若不是剛剛小公子和這位夫人出手相救的話,我們此時早已命喪黃泉,哪裡還能站在這裡和小公子說話?!睂⑹盅e的風(fēng)煙沙藤根源交還給司陵無邪面前,接著誠懇說道:“我們本身就要出這風(fēng)煙沙漠,根本就提不上什麼專門給小公子和夫人帶路,這報酬我是萬萬不能要的?!?
魏碧慧這時也跟著說道:“沒錯,如果不是你們,我們現(xiàn)在早就死了。哪怕爲(wèi)你們做點事情也是應(yīng)該,哪裡還能要你們的報酬?!蹦呐嘛L(fēng)煙沙藤的價值很讓人心動。
“你們果然是好人啊。”司陵無邪一臉天真的笑容,認(rèn)真說道:“孃親說過,拾金不昧是君子所爲(wèi),你們明明幫忙還不要報酬,真是大好人!”
唐念念低頭朝他看去一眼。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何況,拾金不昧?
如若真的只是凡人的普通金子,她的確會拾金不昧,甚至連撿都不想去撿。同理,如若她撿到的是好東西,那麼她一定理所當(dāng)然的收起來了。
唐念念對此毫無所謂,反正她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君子,至於小人?旁人願意說就說,只要別傻傻的當(dāng)著她面前說就行了。
顧久生和魏碧慧他們則被司陵無邪這番話語說得鬧了個大紅臉。
這事情分明就是他們得益了,帶路這點小事情比起他們的性命來實在算不得什麼,不要報酬實在是再應(yīng)當(dāng)不過的事情,卻得了一個這樣大的誇讚,讓他們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覺得實在聽得舒服,看著司陵無邪和唐念念的目光也越加的友好。
顧久生輕咳一聲,“並非你說的那麼……”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司陵無邪就堅定的搖頭,“大叔你不用說了,孃親說過好人有好報,請人做事給報酬都是君子所爲(wèi),像大叔你們這樣的好人,得到報酬就更應(yīng)該的了?!闭f後,他眨了眨眼睛,抿脣失落低語:“難道,大叔你看不上這東西嗎?”
“這……”風(fēng)煙沙藤對於他來說實在是難得的利器,怎麼會看不上。只是如果他說看得上,這東西只怕就必須收下來。顧久生無奈說道:“小公子,這東西自然是好,就是太好了,所以我纔不能收?!?
“那就行了!”得到答案的司陵無邪頓時展顏而笑,笑容燦爛純淨(jìng),“大叔你就收下吧,孃親不說話就說明也覺得我這樣做得對,你要是不收的話,我就真的把它丟了!”
看他這樣子,根本就小孩兒的威脅賭氣,不過認(rèn)真的口氣,讓人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這風(fēng)煙沙藤丟掉,倒還不如自己留下。
顧久生這樣想,看了眼一直沒有說話阻止司陵無邪的唐念念,見她依舊一臉的恬淡,沒有任何不高興的神色後,便對司陵無邪點頭,滿是認(rèn)真誠懇的說道:“多謝小公子了?!?
司陵無邪笑得更開心,搖頭,“不用~”反正都是孃親要丟的東西。
正所謂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軟,對方既然收下了東西,那麼接下來很多的事情都會盡心盡力。
用一件丟掉的無用之物來換取對方的好感和盡心,這場交易很值得不是嗎。
顧久生絕對不會想到,在他眼裡笑得一臉天真可愛,看起來毫無心機的小童兒,內(nèi)心的想法和活動?,F(xiàn)在的他的確就和司陵無邪想的那樣,心中合計著要好好對待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
“久生哥,羅大叔他快不行了!”這時候,魏碧慧驚惶的叫聲再次傳來。
顧久生神色頓變,用仙元力輸入羅羣的身體,發(fā)現(xiàn)他身體正在快速的衰敗變冷,心神頓痛。從乾坤袋內(nèi)拿出冰緣玉佩放在羅羣的胸口,顧久生吩咐周圍的四人道:“擡著羅叔走?!?
冰緣玉佩能夠保存人的身體。
顧久生已經(jīng)對羅羣的生還不抱希望,只希望最後能夠保存他完整的屍體到顧家。
“是。”四人一齊應(yīng)聲。
顧久生對唐念念和司陵無邪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兩位準(zhǔn)備去何處?”
羅羣隨時就會完全斷氣的情況沖淡了他的得到風(fēng)煙沙藤的一絲喜悅,想到答應(yīng)唐念念**兩的事情,一時有些爲(wèi)難起來。
如果對方去的地方和自己這些人不一樣的話,那麼就要擡起羅大叔的屍體四處行走,這對羅羣來說實在有些不尊重。
“隨便?!碧颇钅钫f。
顧久生一怔,疑惑的看她。隨便?這怎麼可以隨便呢?
司陵無邪對他聳了下肩膀,一副小大人模樣的無奈說道:“因爲(wèi)爹爹做了壞事惹了孃親生氣,所以孃親就帶著我離家出走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落到了這裡?!?
他這幅樣子惹人好笑,不由的就沖淡了顧久生等人心中的沉悶。
顧久生一聽這個是對方夫妻之間的私事,實在不好插嘴,便沉默著。
司陵無邪又說:“這裡我和孃親都不熟悉,孃親心情不好,也沒有一定要去的地方,所以就隨便大叔你帶著走了。不過,如果是繁華好玩的地方,能讓孃親散心的自然最好了?!?
顧久生聽了,說道:“我們這趟要去豐九城,算是挺熱鬧繁華的地方?!?
司陵無邪笑著:“我相信大叔!”
顧久生心神一暖,神情溫和。
“你知道天魔宮和天魔至尊嗎?”唐念念突然出聲問道。
一百年的時間終於過去了,時間一到,壓制她身體修爲(wèi)的封印也自然的解開,同時司陵無邪也在這一百年內(nèi),提升修爲(wèi)到了達(dá)成巔峰,利用天賦秘技和她一起飛昇到了天界。
唐念念想到這裡就是司陵孤鴻生活了一萬年的地方,心神就忍不住起伏波動,總?cè)滩蛔∈瘛?
一萬年,到底……多久?
唐念念眼睫毛都在輕輕的顫抖。
一百年的時間,她都覺得漫長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長時間的沉修,再加上有乖寶陪著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萬年,一萬年,一——萬——年!
只要想到這三個字,就忍不住思考這代表了多少個日夜,每數(shù)一個就覺得魂魄都顫抖一下。
顧久生訝異的發(fā)現(xiàn)這個容姿絕色,一直恬靜淡漠的女子似乎隨著剛剛的問話後,變得格外的脆弱,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將她抱進(jìn)懷裡好生的安慰。
顧久生自然不會這樣做,不說對方是有夫之婦,他也已經(jīng)有了魏碧慧。
他更迷惑對方怎麼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天魔宮和天魔至尊,這天界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大叔,孃親再問你話呢?!彼玖隉o邪提醒。他也想要聽聽,老爹在這一萬年裡,到底做了些什麼,又經(jīng)歷了些什麼。至於天魔宮的發(fā)展和目前情況?司陵無邪相信,司陵孤鴻一定做得到他計劃中的一切,也一定在這一萬年的時間裡,給唐念念支撐出來了一片安然的天空。
顧久生點頭說:“不知道夫人要問……”
他的話語被魏碧慧一個輕撞打斷。他朝魏碧慧看去,得到魏碧慧一個輕瞪,然後魏碧慧朝唐念念和司陵無邪輕聲問道:“不知道這位夫人和小公子怎麼稱呼?”總是聽顧久生叫對方夫人夫人,如若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對方是他的夫人。
顧久生一聽頓覺尷尬。他竟然忘記詢問對方的稱呼了。
司陵無邪說:“我叫司陵無邪。”
唐念念沒有說話。
顧久生見此也沒有追問,順著司陵無邪的回答就說道:“不知道司陵夫人想要問些什麼?天魔宮在天界中的權(quán)勢和實力都是絕頂,天魔至尊一直都是一個傳說,有關(guān)於他的事情也很隱秘,不過前些年來發(fā)生的事情都是被不少人傳開?!?
唐念念知道天魔至尊就是司陵孤鴻,這時候從別人嘴裡聽到他的稱謂,有種別樣的感覺。
“一萬年前到現(xiàn)在,天魔宮和天魔至尊的事情都說出來?!碧颇钅钫f。
顧久生心裡更奇怪了。
對方既然知道天魔宮和天魔至尊一萬年前突然再現(xiàn)的事情,怎麼還要詢問他?
“如此,我就從天魔宮突現(xiàn)天界的開頭說起吧……”既然對方要聽,他說就是了。
黃沙陣陣,一行人行走,一路上顧久生將自己知道的,有關(guān)於天魔宮和天魔至尊的事情徐徐道來。
這邊唐念念和司陵無邪兩人正隨著顧久生行走在風(fēng)煙沙漠裡面,卻不知道天界卻因爲(wèi)兩人一片的**。
混虛境,天魔宮,五荒古樓
“沒有,竟然沒有???”黑龍荒牙止不住訝異的說道。
林君肆的臉色也掩不住驚詫。
谷媚娥更加的的驚疑不定,連聲說道:“不該啊,按照你們說的,主上的封印只有百年,那麼主母一定飛昇了纔對,除非……”這除非還沒有說完,她就自顧自的搖頭,“以主上和主母的相愛程度,一百年的不見,主母一定會迫不及待的飛昇入天界和主上見面纔對。”
“呵~”一聲低啞入骨的輕笑,男子側(cè)臥椅榻,烏黑的髮絲打理得一絲不茍,桃花眼眸清自然輕迷得勾魂攝魄,偏偏他的衣著非常的正緊不亂,渾身充滿著禁|欲氣息,朱脣輕笑的說道:“本來還想著今日就能親眼看看令魔尊魂牽夢繞的主母?!?
禁|欲和魔魅兩種完全矛盾的風(fēng)情齊聚一人的身上,反而呈現(xiàn)出一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這種魅力,哪怕谷媚娥有時都無法相比。
谷媚娥朝男子看去,想到前兩日看到的那個小娃娃版的荒逆,再看眼前這個側(cè)臥椅榻的妖孽男子,額頭似有黑線落下。當(dāng)荒逆一雙桃花眸子回視過來的時候,她就收回了目光,不與他對視。
黑龍荒牙微皺眉頭,“主母不現(xiàn),主也不醒,這是怎麼回事。”
林君肆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我覺得念念已經(jīng)來到了天界也說不定?!?
哪怕飛昇臺中不見唐念念的出現(xiàn),可是想到唐念念的性子,無論如何都不該繼續(xù)呆在下界。
“主人哭了。”雪津古怪詭異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
“什麼——???”四人同時驚呼。
無論他們平時有多淡定,突然聽到雪津這樣一條消息,如何都保持不了平日的臨危不亂,處事不驚了。
雪津的身影從昏暗中出現(xiàn),冒出一個慘綠色的面具,聲音沒有一點生命的起伏,比傀儡都更沒有感情一般,可是嗓音又那般的詭異,說出來的話更加的驚死人不償命,“嗯……是眼睛下面流水了?!?
黑龍荒牙四人結(jié)合他前面說的話,自然的鬧不成那是淚水。
四人的神情大變,充滿驚疑不定。
荒逆第一個在原地消失不見,緊接著林君肆和黑龍荒牙都不見了。谷媚娥終究不如他們一些,稍微慢了一些,有些遲疑的跟上去,就到了一片深淵冰地內(nèi)。
滿地冰雪冰凌,呈現(xiàn)出晶藍(lán)或銀白的色澤,美好又冷寂。
深處,一座冰棺聳立。
冰棺裡,司陵孤鴻就靜躺在裡面。
一襲清華白袍,一頭烏黑墨發(fā),一雙眉毛宛若遠(yuǎn)山之黛,雙眸靜靜的閉著,密長的眼睫毛覆蓋眼瞼,襯得如玉潤白的肌膚更加白淨(jìng)如有流光,水色的薄脣在冰面後更顯得透明般的不真實。
這個如仙的男子,如畫般幾乎不真實的絕世男子。
誰會想到,如此美好得令人不忍破壞的人,足以傾倒衆(zhòng)生的人,會是傳說中無情無慾,揮手毀滅萬物,令無數(shù)生靈恐懼敬畏的天魔,至尊!
谷媚娥看著冰棺,眼神一閃而逝癡迷欣賞,很快恢復(fù)了正常,尊敬的垂下目光。
她並非對司陵孤鴻有情,只是每次看到對方這幅模樣,總免不了被迷惑一瞬。
四人站在冰棺前面,一開始的驚疑不定都莫名的沉靜,個個尊敬又沉默的站在司陵孤鴻的冰棺前面。
“哭了?”荒逆不滿的對現(xiàn)身的雪津看去。
雪津漂浮在冰棺面前,指著透明的冰棺內(nèi),司陵孤鴻面頰一滴水滴,“嗯,眼睛下面流水了。”
黑龍荒牙、林君肆、谷媚娥、荒逆:“……”看著冰棺內(nèi)司陵孤鴻閉著的眼瞼下肌膚的水滴。
他們知道,自己這些人又一次的被雪津給耍了。
“冰棺不會滴水,除非……”林君肆沉默之後突然說道。
四人神色同時沉定,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都猜想到了司陵孤鴻面上有水珠的**。
冰棺不會融化也不會滴水,除非司陵孤鴻想要想要從中醒來,意識影響了冰棺。
“無論如何,主母沒有從飛昇臺出現(xiàn),主還未醒來,沒有主的命令,飛昇臺駐守的人就依舊等著?!焙邶埢难勒f道。
其他人都沒有反對。
林君肆說:“至尊的封印已經(jīng)破了,那片天地也失去了隱蔽性。讓人去佔領(lǐng)了?!蹦铠?*擁有著唐念念和司陵孤鴻最珍稀的回憶,生活著朱妙瀧等一代代的人,仙源魔域也是一樣,何況那裡還有林九重。
對於林九重這個父親,林君肆總算還是有些感情。
言語之間,他們就一同離開了這片冰地——在司陵孤鴻的面前談?wù)撌聞?wù),一直站在他的沉睡冰棺面前,都是對他的不尊敬。
五人離開不久後,冰雪地域裡再次恢復(fù)不變的孤冷寂靜。
巨大的冰棺裡,安靜躺著的司陵孤鴻。
一團(tuán)不明顯的霧氣模糊了司陵孤鴻口鼻處的冰面,從一開始的不明顯到清晰,那被冰封的指尖輕輕的扣動。一下……兩下……三下,輕輕的,慢慢的,有種特殊勾|引人心的魔力。
念念……念念……念念……
無聲的呼喚,無邊無際,永不停歇。
……
豐九城。
一座府邸內(nèi)的桃林閣樓,閣樓的主房裡漂浮著安神的清香,牀榻中一名纖細(xì)的身影猛的坐起來。一隻凝滯如玉的手撩開窗簾,只穿著潔白褻衣的女子靜坐牀榻,赤|裸的雙足隔空輕晃。
這樣坐了一會兒,唐念念就走出牀榻,揮手簡單的披上一件男式的廣袖長袍,邊走邊繫著衣帶。說是走,實際上就是赤足漂浮半空。
從廂房到桃花小院,唐念念坐在石椅上,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發(fā)呆的想事情。
此時距離她和司陵無邪初到風(fēng)煙沙漠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天。
昨天他們剛剛到達(dá)豐九城,顧久生交了這次的押鏢任務(wù)後,邀請?zhí)颇钅詈退玖隉o邪暫且居住在這座府邸裡——這府邸是顧家御芎(xiong)坐落在豐九城的一處房產(chǎn)。
一路走了十五天,一路聽盡了顧久生所道有關(guān)天魔宮和天魔至尊的事情。
天魔宮再現(xiàn)天界,引一衆(zhòng)隱居的天尊齊聚晉見。
天魔宮無視衆(zhòng)人,聖子懷疑他人故弄玄虛,以聖靈堂之名親自拜訪天魔宮。
荒古天尊荒逆駐守天魔宮,戰(zhàn)勝兩名天尊。
天魔至尊於狂瀾平原現(xiàn)身,毀盡生靈,使得狂瀾平原變成狂瀾深淵。
傳聞天魔宮隱於混虛境,沒有天魔宮的允許,旁人無法進(jìn)入。
……
一切的一切,唐念念都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顧久生說的都是仙源知道的事情,可是唐念念還是能夠猜到八千年司陵孤鴻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之後的兩千年則完全消失不見的他,到底是如何一人度過的呢?
唐念念抿脣,於鼻音輕哼。
天界一萬年,仙源魔域**則一百年。
原來的仙源魔域早在司陵孤鴻的那一番肆虐之後就改名爲(wèi)念鴻**,於凡世一起統(tǒng)稱念鴻**。司陵孤鴻的存在完全成爲(wèi)念鴻**的傳奇,唐念念和司陵無邪自然也是如此。
在飛昇之前,唐念念就將原先在煉藥師大會中得到的洪雀鼎交給了袁家,然後隨意將祖戒給了袁木騰。如此就完全做完了和袁家老祖袁天啓的承諾,和袁家的因果關(guān)係一清二楚。
除了袁家這些事情外,她還交給了殊藍(lán)等人需要丹藥,足夠他們迅速的提升修爲(wèi),飛昇成仙。
因爲(wèi)佈置好了念鴻**的一切,唐念念和司陵無邪才走的如此輕鬆。
天空漸明。
魏碧慧身穿一襲橙**的衣裙,手裡端著一個玉匣子從遠(yuǎn)處走來,當(dāng)她看到庭院裡靜坐著的唐念念時,神情一怔,緊接著就走到了她的不遠(yuǎn)處,出聲笑道:“司陵夫人?”
唐念念側(cè)頭看她,淡靜的雙眸裡面似乎有些還沒有消退的茫然。
魏碧慧覺得這樣對她,反而比司陵無邪更像個孩子一般,需要人的照顧。
不過,唐念念眼裡的茫然並沒有持續(xù)多久,她目光從魏碧慧的身上移動到了天空,恍然大悟般的眨了下眼睛,然後淡定的自語,“唔,天亮了?!?
她明明感覺纔想了一會兒的事情,怎麼就天亮了。
當(dāng)初,一百年的時候,覺得每一天都過去的很慢。
現(xiàn)在百年過去了,來到天界,一人坐著,反而覺得時間過去的真快。
唐念念垂下眸子。
孤鴻不在身邊,哪怕一百年了,她還是不習(xí)慣一個人睡覺,睡不安穩(wěn)也睡不著。
魏碧慧看著完全沉溺在自己思緒裡面的唐念念,尋思了一會,等她再擡眼的時候,方纔找到機會,將手裡的玉匣子遞給她看,輕聲說道:“司陵夫人,這裡面是一套女子的仙衣,畢竟是女子,一直穿著男裝不太好。”
她話語友好,並沒有人任何歧義。
唐念念聞言,想也沒想的搖頭。
女子的衣裙過於複雜不好穿,她也不打算自己穿。
魏碧慧有些爲(wèi)難,說:“司陵夫人,不瞞你說,集寶論道會上人多,你若這幅打扮的話,可能會招人語垢。”
“他們要想就讓他們說?!碧颇钅詈敛华q豫的淡道。
以往旁人只要罵了她,孤鴻都會幫她出氣。
如果這次被人罵了,孤鴻不來幫她出氣的話……那就再多記一筆賬。
一百年,唐念念每一筆賬都記得很清楚。
魏碧慧看到她雙眼裡某種莫名的堅持,心中疑惑,卻也無法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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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一定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