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林到沽古城的城鎮(zhèn),這點路途對於唐念念幾人的速度來說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而已。
沽古城身爲(wèi)慕容家族所掌控的城,繼承了慕容家族的霸道手段。從外進(jìn)入城鎮(zhèn)的人都需要交納一塊下品靈石才能夠進(jìn)入。如果是普通的凡人的話,除非是一直在城內(nèi)工作的凡人,那麼想要進(jìn)來的話,還得交三塊下品靈石。這對普通的凡人來說,是周圍一些小村子九成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很多的時候都是大夥一起努力,然後爭取到三塊下品靈石,合力送一個人進(jìn)入沽古城。
今日的沽古城很嚴(yán)謹(jǐn)且熱鬧,因爲(wèi)今天是沽古城每過三百年一次慕容家族管事前來考察的日子。沽古城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日子,說是前來考察,實際上就是前來收費(fèi)的。沽古城慕容家族的負(fù)責(zé)人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靈石,這等慕容家族的管事前來,便將這些靈石送上去,隨後便萬事大吉了。
不止是這些,沽古城還弄起了每三百年一次的排場,以表示對這位管事的歡迎和尊重。
今日所有留在在沽古城的慕容家族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排場的確不小。這樣的事情沽古城內(nèi)無論是凡人還是修仙者都清楚,所以對此雖然心有怨念,卻不敢有任何的聲張,依舊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在仙源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膽敢明面上和慕容家族做對。
煙嵐茶樓裡,一襲白袍的男子懷抱女子,倚靠酒樓隔空圍欄,眸光清瀾,宛若鏡花水月,破碎一池青霜月華,美輪美奐。
女子容顏如畫,一手撐著小下巴,清明的眸子不時的往那繁華的排場上看幾眼。
在兩人的對面,身著一襲乾淨(jìng)墨黑色長袍的男子,清俊的面龐沒有多餘的神情,一手端著一杯青瓷杯,垂首喝茶,偶爾擡起的眸子看向?qū)γ娴哪信髀冻鲆荒ㄉ钜夂图蓱劇?
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還有一頭黑紫色的大蛇,此時正懶洋洋的將大腦袋擱在桌子上。它的腦袋古怪的燈籠帽子內(nèi),一個圓滾滾的藥獸兩隻小爪子正抓著一個小盒子,從小盒子裡面拿著似丹藥又似豆子一樣的顆粒吃著,翠綠的大眼睛四處亂轉(zhuǎn),呆呆傻傻的可愛得讓女子看到了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抱進(jìn)自己的懷裡揉捏一番。
這一幕,從遠(yuǎn)處看過去的話,像是一副透著閒逸清雅還有幾分精靈可愛的畫卷,無論是那人還是那獸
只是,在對面單獨(dú)坐著的墨黑長袍的清軍男子知曉,這對面的兩人的確閒逸清雅若在品茶看景,那一個懶洋洋一個單純可愛模樣的一蛇一獸也的確沒有任何的僞裝,不過這些都只是他們還沒有行動而已,等他們真正行動起來的時候,纔會讓人知道這如詩如畫的兩人帶來的會是什麼樣的恐怖。
杜子若放下茶杯,朝對面坐在司陵孤鴻懷裡的唐念念問道:“你會選擇第一個來到這沽古城,難道是早就算到了這段時間是慕容家族派人來此考察的日子,也因此在這座城鎮(zhèn)慕容家族的人都會聚集在一起,你好一網(wǎng)打盡?”
從山林裡,唐念念將慕容家族的秘法交給那呂家的四兄弟姐妹後,一路來到這沽古城內(nèi),花費(fèi)的時間很短,也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然後進(jìn)入這煙嵐茶樓內(nèi)坐著,眼睜睜看著沽古城內(nèi)的熱鬧,還有那羣明顯在等候著誰的慕容家族人。
唐念念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點點頭承認(rèn)了杜子若的問話。
她本來就沒有任何隱瞞的打算,只是並沒有那個心思提前和杜子若說自己打算,這時候杜子若問起來,她自然也沒有隱瞞。
杜子若看著唐念念純?nèi)粺o害的樣子,心神卻不由再次微微一寒。他這些日子真的算是見識了,別看唐念念的樣子真的好似沒有任何的心計可言,可是當(dāng)她真的打算做什麼的事情,看起來只是隨意而動,不過實際上卻原來是早就將一切都想好了。
這次沽古城的行動,唐念念的時間把握的非常好,只是她的行爲(wèi)又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的緊張感,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碰巧而已。可是真的是碰巧嗎?杜子若不信!所以他問了,問完了之後得到的結(jié)果也著實和他想的一樣,只是卻還是忍不住有些莫名的感覺。
唐念念此人,很多的時候或許真的很無害,只是當(dāng)她真的打算做什麼的時候,在敵人根本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已經(jīng)被她給一點點的折磨了。
杜子若又喝了一口茶水,說是茶水實際上是一種瓊漿,冰涼得讓人甚神智一清。
這時候,沽古城內(nèi)突然想起了鑼鼓之聲。
這道聲音惹來城內(nèi)不少人的注目,只是一般都是投去一眼之後就不再關(guān)注了。只要是在城內(nèi)生活久了些的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不過是慕容家族的管事要來了。慕容家族的人可不是什麼善人,倘若他們過度的關(guān)注的話,拿不準(zhǔn)惹了慕容家族這位管事不高興,那麼誰也無法阻止自己悲慘的命運(yùn)。
煙嵐茶樓裡。
唐念念眼睫顫了顫,看都沒有看杜子若,二十顆水淚精漂浮到他的面前,“佈陣。”
杜子若揮手就將水淚精收下,二話不說腳下陣法一現(xiàn),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慕容家族的人這時候聚集的地方,九道黑金色的旗子憑空出現(xiàn)環(huán)繞在他的周圍,在他雙手靈活的布畫陣線的時候,眨眼消失然後出現(xiàn)在下方每一個隱蔽的地方,瞬間結(jié)合成爲(wèi)一道困陣——九宮迷環(huán)陣。
這是一個威力不強(qiáng),卻足以困人的陣法。在陣法裡面的人,都形同在迷宮裡面,只能行走尋找生門,倘若飛空的話只會被更加強(qiáng)大的壓力給壓下去。
在九宮迷環(huán)陣內(nèi)的人,無論是慕容家族的人還是其他被牽連在內(nèi)的人,眼前的場景都在一瞬間變化。原本眼中的閣樓青石大道全部都消失,只剩下一片無邊的地域。
突然,“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道道的高牆從地面生長出來,這高牆足有十丈長,目光所及的地方根本就無法看到出路。當(dāng)有人試著用靈識掃蕩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識竟然毫無作用,不僅僅如此,似乎還被某種詭異生勿都吞噬了,讓一些人忍不住大叫出聲:
“靈識沒用,我感覺到自己的臨靈識好像被什麼給吃掉了一樣,好詭異!”
“我也是!是真的吃掉了,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識的消耗!”
“不!”否決的是那位慕容家族前來的管事,他現(xiàn)在的心情極差。本來這次前來,他還想著能夠大撈一把,然後在這沽古城內(nèi)好好的享受一段日子,等著這沽古城的城主送上各種貢品,哪裡想到這還什麼都沒有實現(xiàn)就碰上這樣的襲擊。
慕容家族這次前來的管事冷聲道:“這陣法名爲(wèi)九宮迷環(huán)陣,並不是什麼特別強(qiáng)大的陣法,只要仔細(xì)找到生門就能夠出去。至於靈識,那並不是被吃了,不過陣法帶來的一種幻想罷了。這種幻想會混淆靈識,讓靈識消耗過大。不過這也只能對付得了大能之下的仙裔,對於元嬰期大能的靈識,還不夠格!”
慕容管事冷冷一笑,然後就將自己的靈識散發(fā)了出去。
他滿臉的自信和陰狠,讓慕容家族的人都不由的放下心了,然後一齊大肆的對他拍起馬屁,看樣子對這位慕容管事能夠破陣這件事情也非常的自信。
只是,不過幾息的時間過去,慕容管事面色猛的一變,“不可能!”
他感覺到自己的靈識似乎也被某種詭異的東西給吃了,說著說是吞噬了!這種感覺讓人非常的無力,似乎無論釋放多大的靈識都只會被吞噬,那吞噬的能力也只會越來越大。他一開始還只以爲(wèi)是這九宮迷環(huán)陣比一般的九宮迷環(huán)陣要厲害一些罷了,當(dāng)他大肆的散放靈識的時候,不過幾息的時間,他就感覺到自己靈識的缺乏,不得不停下來。
這讓他明顯的感覺到,這九宮迷環(huán)陣裡面似乎真的有詭異的吞噬靈識的能力。
“管事?難道有什麼不妥?”沽古城的城主有些驚疑不定,他一看慕容管事有些發(fā)白的臉色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慕容管事深吸了幾口氣,面對周圍剛剛纔的拍了自己馬屁的諸多慕容家族的人,只覺得麪皮都有些抽痛,冷聲道:“這九宮迷環(huán)陣有詭異,最好還是不要再釋放靈識了,還有也不要升空,在這陣法裡面,飛空只會被巨大的壓力給壓下來,好好的尋找生門,或者找到佈陣的陣器將之毀掉,我記得和陣法佈置下來的時候,那陣器是九道黑色的旗子。”
沽古城主一聽到他這樣的話語,就知道想要將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沒用了,在心中不由暗罵一句,堂堂慕容家族的管事,竟然如此不堪無用,這管事還不如我來做!這話他自然不敢直接當(dāng)著慕容管事的面前說出來,還一臉恭敬的答應(yīng)著慕容管事的告誡,然後安排著人手,同時狠聲道:“不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和慕容家族作對,等著陣法破了,非要將這些人給抓拿起來狠狠的折磨一番,讓旁人知曉慕容家族絕非好惹的。”
沽古城城主的話,惹來慕容管事心中一驚。他突然想起來膽敢和慕容家族明目張膽作對的不就是最近傳得很大的那幾人嗎?聽說那唐念念一人對付三個元嬰期大能都沒有受傷,那麼自己豈是她的對手?何況聽說連靈陣子杜子若都成了她的人,這時候竟然被佈下陣法困住,說不定就是靈陣子所爲(wèi),倘若真的是這樣,他還有活路?
慕容管事心中越想越驚,他不禁暗罵,唐念念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選到沽古城頭上來了。同時他又在心中僥倖著,以靈陣子的本事要佈陣豈會佈置這種威力不強(qiáng)的陣法?倘若真的是唐念念的話,那麼爲(wèi)什麼她還沒有出現(xiàn)?說不定是其他對慕容家族有仇的人,故意冒充罷了!
慕容管事的僥倖猜測也不是沒有根據(jù)和道理,只是他有豈會明白。
杜子若之所以只是佈置這種能夠困人,攻擊威力卻不強(qiáng)的陣法,不過是在他看來唐念念給的報酬也只值這樣的陣法,並且慕容家族這些人最後的結(jié)果也是由唐念念決定的,攻擊的手段也是由唐念念決定,他又何必去摻一腳?
站在天空中,杜子若默默的看著九宮迷環(huán)陣內(nèi)的萬虛燈妖藤的身影,對於這株妖藤的作用,他從這些天的觀察下來也不由的有些震驚。本來九宮迷環(huán)陣對靈識的作用,的確無法對元嬰期的大能照成多大的影響,不過有了萬虛燈妖藤這株妖藤在這裡,陣法裡面的人靈識就真的半點作用都沒有了。
杜子若默然的轉(zhuǎn)頭看向旁邊在司陵孤鴻懷裡的唐念念,冷漠道:“我覺得自己虧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認(rèn)識這株妖藤,賣到那樣的價格實在不低了。
唐念念淡淡的轉(zhuǎn)頭看他一眼,認(rèn)真道:“絕不退貨。”
在杜子若越發(fā)默然的神色下,唐念念又加了一句,“賣後不能加價。”
杜子若沉默了許久,之後似乎纔再次找回自己的聲音,對唐念念問道:“給我一根它的育苗?”
唐念念淡道:“除非到死,萬虛燈妖藤不會生孩子。”
“萬虛燈妖藤?”杜子若還是第一次從唐念念的口裡得知綠燈的真實身份,只是哪怕知道了綠燈的本名,他在自己的記憶裡還是找不到一點關(guān)於這妖藤的信息。對此,杜子若看向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目光更爲(wèi)的深邃起來。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似乎跟在他們的身邊知道的越多就越覺得這兩人的神秘,無論是唐念念是怎麼一眼知道隱獵的掌控者是鬼靈,這萬虛燈妖藤又是什麼東西,司陵孤鴻又是怎麼會知道慕容家族的不穿秘法,這些事情明明都是極爲(wèi)難做到的事情,但是在兩者看來都好似沒有任何的在意。
杜子若突然發(fā)覺跟在這兩人的身邊,似乎並沒有多少的難受,甚至很輕鬆,無論是心情還是心境,還有得到陣法材料也同樣是異常的輕鬆。雖然,很多時候和唐念念說話的時候,總是被哽得很無奈。
這時候,被唐念念派遣出去的萬虛燈妖藤終於開始有動作了。
或許是植物的天性,萬虛燈妖藤有著天生般的狩獵本能,哪怕現(xiàn)在的它的心情很煩躁,但是在感覺到這些人裡面有幾道微弱的威脅後,它並沒有直面的出擊,只是在衆(zhòng)人的無法使用靈識的情況下偷偷的靠近著,從修爲(wèi)弱小的人開始,一個個的擊破。
碧綠的藤蔓就像是黑暗中的毒蛇,在地面上延生的時候無聲無息,在修仙者只能用肉眼觀察的時候,根本就無法跟上它的速度。只見那碧綠的藤蔓在靠近一個辟穀期的慕容家族弟子,一瞬間突然竄起就將此人給纏繞住了再到拖走,只是眨眼的事情,等衆(zhòng)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
這樣的情況從一開始每隔一會發(fā)生一次,不過半柱香的時候,萬虛燈妖藤的狩獵速度就越來越快,差不多每隔幾息就來一次,甚至不再是一個一個來捕獵,反而幾條藤蔓一齊出動,一次性抓住幾個人給拖走。
這讓剩下的衆(zhòng)人都不由的心驚膽戰(zhàn),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被抓走的人怎麼樣了,到現(xiàn)在他們都還沒有完全濃清楚那襲擊他們的鬼東西到底是什麼。
慕容管事這時候開口說道:“用靈鎧咒護(hù)著自己。”
他的這句話一下把剩下的慕容家族的人驚醒,一時暗罵自己癡傻,竟然嚇得忘記了自己還能用道法。實在是修仙者一般都習(xí)慣了靈識的存在,也一直相信著靈識帶來的方便,一下子失去了靈識對周圍環(huán)境的掌控,這就讓他們一下慌了,就如同失去了利齒的老虎。
一道道的靈氣鎧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的身體周圍,這種靈氣鎧甲周圍閃爍著電光,這空有讓接近他們的人被雷電之力襲擊。
只是萬虛燈妖藤的藤蔓本就堪比上品法器,又豈會怕普通弟子的靈氣鎧?哪怕這些弟子給自己身上佈下不止令鎧咒這一道道法,萬虛燈妖藤的襲擊並沒有因此變得減慢,反而越加的快速起來。
靈鎧咒上面的雷電之力不會傷到它,但是讓它就如同人被蚊子輕輕叮了一下的不舒服,這種不舒服讓處在煩躁期的萬虛燈妖藤更加不客氣。
當(dāng)萬虛燈妖藤藤蔓再次纏住一人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它,這隻手的主人正是那名元嬰期的大能,慕容家族派來的管事。
“孽障!”慕容管事陰寒一笑,手掌裡白紫相間的罡雷瞬間閃爍,也不管那個的被萬虛燈妖藤藤蔓纏住的慕容家族弟子也因此受累,只想將這詭異的藤蔓給劈成灰燼。
只是令慕容管事吃驚的是,在他這樣的罡雷攻擊之下,這藤蔓竟然只是顏色稍微暗淡了一些,根本就沒有多少實質(zhì)上的傷害。
“……”
疼痛刺激了萬虛燈妖藤。
數(shù)百條藤蔓突然從天空出現(xiàn),碧綠的顏色在陽光下透著暖玉一樣的色澤,只是更讓九宮迷環(huán)陣內(nèi)慕容家族人震驚的是這藤蔓上散發(fā)出來的暴躁恐怖氣息。這種氣息讓他們感覺到這藤蔓此時的憤怒,也能夠明白它此時恨不得將他們這些人全部折磨成渣滓的殺意。
“這……難道是妖修?”慕容管事驚疑不定的呢喃,皺緊了眉頭。他還沒有聽說過仙源裡有植物類的妖修。
只是這個時候不是他猜疑的時候,數(shù)百條的藤蔓開始瘋狂在衆(zhòng)人的面前揮舞,一改開始的潛伏,這時候它就像是被觸怒的雄獅,只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全部撕裂。
萬虛燈妖藤每一條藤蔓都恐怖之極,抽在人的身上,一些修爲(wèi)不高,反應(yīng)不及的慕容家族的弟子,甚至直接被給一鞭子給攔腰抽成兩節(jié),恐怖如斯。
杜子若驚訝看著萬虛燈妖藤的肆虐,對於這妖藤的暴躁性子再次有了瞭解,實在難以嚮往這東西在唐念念面前像個嬌貴孩子一樣的撒嬌。他朝唐念念問道:“這妖藤的藤蔓好像很厲害。”
唐念念點頭,又搖頭,“是很厲害,可是現(xiàn)在還不行。”
杜子若張了張嘴,一會道:“從這看得出來,它每條藤蔓都可以堪比上品法器了。”
這還不夠?有了這萬虛燈妖藤就好比有了數(shù)百上品法器,這樣還不夠的話?那到底怎麼樣纔夠!?
唐念念對於他的話語,只是認(rèn)同的點點頭,半點沒有聽出他背後有些酸溜溜的意思。
在萬虛燈妖藤這樣瘋狂的攻勢下,慕容家族的弟子一下死傷無數(shù)。唐念念看了一會,一道意念傳到萬虛燈妖藤的意識裡,“別忘了吃。”
其實唐念念更欣賞滿意萬虛燈妖藤之前偷襲的做法,因爲(wèi)在那樣的攻擊下,人的靈魂意識也會保存的比較好,給萬虛燈妖藤吃的能量自然就更好更多。在萬虛燈妖藤這樣的肆虐下死去的人,靈魂意識會消散的很快,並且殘缺,這也就好好比被破壞的點心,半點美觀都沒有了。讓這時候煩躁不已的萬虛燈妖藤根本就半點胃口都沒有。
只是唐念念會讓它挑食嗎?爲(wèi)了將它養(yǎng)到成年期,挑食是絕對不行的。
萬虛燈妖藤聽到了唐念念傳來的意識,依舊沒有辦法抵抗,更不會因此對唐念念產(chǎn)生半點怨念,只是將氣都發(fā)泄在這些慕容家族的弟子身上,然後不得不聽從唐念念的話語,將該吃的都吃了。
其實這樣打人消耗還是挺大的,吃的東西雖然不是喜歡的,至少的還是能夠補(bǔ)充它的身體。
萬虛燈妖藤不得不說是一種兇悍的生物,它若瘋狂起來,帶來就是一片人間煉獄,這也纔有了野生成年萬虛燈妖藤的兇名。沒有人控制的野生成年萬虛燈妖藤,那樣浮躁的性子配上那樣恐怖的實力,還有不弱的靈智和逃脫的本事,對各種生靈來說都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只見這個時候的地面全部都是殘缺不堪的軀體,鮮血染紅了地面,這樣的場面一般只有在魔修屠殺的時候纔會出現(xiàn),在仙源絕對是難以見到一次的,畢竟仙緣中的修道之人大多殺人都不會留下屍體,更不會以這種殘虐的方式殺人。
唐念念並不喜歡血肉的味道,她殺人的時候一般都是直接泯滅,不留西任何的痕跡,除非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殺人,而是折磨人。
如在雀華城的時候,她並沒有殺一人,只是每一個人都被她冰封。倘若不論那些人恐怖猙獰的神情的話,其實那畫面還當(dāng)真一點都不恐怖,只是當(dāng)人明白這冰封內(nèi)的痛苦,還有被毀掉的靈根之後,就會心寒得顫慄。這死的確是沒死,只是從修仙者變成無用的凡人,再沒有成仙的可能,這根本就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了。
因此,萬虛燈妖藤這樣的殘虐手段留下的畫面讓她同樣不喜歡,不過喜歡不喜歡是一回事,該不該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萬虛燈妖藤肆虐開始的時候,司陵孤鴻的已經(jīng)在周圍佈下一層屏障,將所有的血腥味道都給阻擋在外,在他們所處的一片區(qū)域裡,有著的只是唐念念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藥香。
唐念念默默的看著下方的修羅場景,並沒有出手將一切消滅成灰燼,只是任由那些殘缺的屍首躺在那裡,轉(zhuǎn)頭朝司陵孤鴻問道:“這算是威懾和挑釁手段的一種吧?”
“恩。”司陵孤鴻輕輕額首。
真實的血肉場景,遠(yuǎn)比傳言來得叫人恐懼。
唐念念點點頭,“這樣,別人會怕,慕容家族的弟子也會,上面的人會生氣難受。”
這時候,下面九宮迷環(huán)陣裡面的人只剩下那慕容管事還有沽古城城主兩人。慕容管事身爲(wèi)元嬰初期的大能,實力在慕容家族元嬰期大能中實力只能算是中間。沽古城城主只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爲(wèi),能夠在萬虛燈妖藤的肆虐下活到現(xiàn)在,卻是因爲(wèi)他身上的防護(hù)法寶不少,都這些歲月來在沽古城收颳得到。
只是相比慕容管事,沽古城主要顯得狼狽許多,渾身都可流淌著鮮血。
“管事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小人啊。只要你肯救下小人,小人這些年來的積蓄都願意奉給管事大人。”沽古城主對慕容管事哀求說道,他的法寶都用得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他的性命子只怕真的要休了。
“閉嘴!”慕容管事陰冷的呵斥。他現(xiàn)在連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讓他保住別人?
這詭異的藤蔓比他相像的還要厲害,這哪裡是藤蔓啊!根本就是數(shù)百條上品法器吧?不但威力大且堅固如斯,好不容易斬斷了幾條,耗盡了他近三成的實力。只是這被斬斷的幾條藤蔓對於這數(shù)百條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並且隨著藤蔓被斬斷,這藤蔓的攻勢也越來越猛烈。
讓慕容管事更擔(dān)心的是,這陣法還沒有破,他們就被這藤蔓被纏住了,那這佈陣的人到哪裡去了?如果此人實力弱小也就罷了可是擁有著這樣詭異藤蔓的人,實力會弱小嗎?他還沒有出現(xiàn),自己就已經(jīng)難以應(yīng)付,此人若是出現(xiàn)了的話,他還逃得了嗎?
這時候,萬虛燈妖藤數(shù)十條藤蔓突然纏繞在一起,成爲(wèi)一個錐子型的巨大兇器,朝慕容管事衝來。
沽古城城主見到這一幕,嚇得滿頭冷汗,快速的逃到一邊。只是萬虛燈妖藤雖然沒有用那樣可怕的技能對付他,數(shù)條藤蔓還是追趕到他的身邊,準(zhǔn)備將他給纏住,或者直接抽成碎片。
慕容管事也被這一擊給驚得心神一涼,根本無法再顧忌是否還有人沒有出現(xiàn),保住現(xiàn)在的性命纔是要緊的。
五道黃色的咒符從他的手中丟出去,慕容管事的雙眼裡閃動著狠戾的光彩,哪怕是堪比上品法器又如何?老夫照樣可以將你轟成碎渣。
當(dāng)五道咒符和萬虛燈妖藤的藤蔓碰觸在一起,一陣無形的氣浪四散開來,從中還能夠感受到一種尖銳憤怒的意識,這種意識並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是透過靈識一樣的能量散播出去,龐大恐怖得讓慕容管事領(lǐng)海一震,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臉色蒼白。
他沒有想到這詭異的藤蔓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這讓他不由猜測到,自己的靈識無法使用,是否就是這詭異藤蔓的作用。
這次萬虛燈妖藤真的怒了,一股瘋狂的情緒幾乎使它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暴虐的本能。
唐念念眸光一閃,身影從司陵孤鴻的懷裡消失,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慕容管事所在前方的空中,手指抓住萬虛燈妖藤的藤蔓,在對方幾乎是本能的準(zhǔn)備反抗和攻擊的時候,一股藥力從唐念念的手裡流入萬虛燈妖藤內(nèi),讓那本來堅固無比的藤蔓瞬間軟得像是水一般,軟軟的癱在唐念念的手裡,還像是委屈一樣的扭了扭,藤蔓的頂端指著慕容管事,似乎孩子在告狀,告訴唐念念這個人欺負(fù)了它。
唐念念淡定的點頭,然後放開了萬虛燈妖藤的藤蔓,藤蔓有些不捨的往唐念念的手纏繞過去,在唐念念淡淡看過來一眼中,顫了顫的沒有再動。
主人的能量好舒服……綠燈還想要啊!
只是對於萬虛燈妖藤的渴望,唐念念很淡定的選擇無視了。
在地面上,慕容管事這個時候已經(jīng)滿臉的絕望,看著半空的唐念念,全身都在輕輕顫抖著,在唐念念轉(zhuǎn)頭向他看來的時候,乾澀的開口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除了你們,誰敢對慕容家族出手,除非你們,誰有本事對慕容家族出手……”
沽古城主此時也嚇得跌坐在地上,他本來以爲(wèi)以慕容家族的本事,想要拿下唐念念這些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何況他這是一個小城的城主,唐念念這些人想要找慕容家族的麻煩應(yīng)該也不會好他們這些小人物,何曾想到唐念念他們不止來了,還將他們輕易的玩弄著鼓掌之中。
“驚鴻仙子,雪鳶尊主,我和慕容家族的關(guān)係不大啊,從被派到這裡成爲(wèi)沽古城的城主,除了每年給慕容家族上交一些資源,其他事情半點都沒有我的份啊!”沽古城城主突然跪在地上,對著唐念念還有出現(xiàn)在她身邊司陵孤鴻求饒道:“求求你們饒了我的性命吧,我,我有很多的靈石,這沽古城五成的產(chǎn)業(yè)都是屬於我的,兩位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兩位。”
驚鴻仙子還有雪鳶尊主的稱號是在雀華城之後傳出來的。
這兩個對唐念念和司陵孤鴻的稱號來至他們在凡世的身份,在仙源裡能夠被稱爲(wèi)仙子的女修很少,這一代的年輕一輩裡面本來只有慕容凝真和谷媚娥兩人而已。這兩人無論的天資、容貌、背景都是極好,這才能夠得此稱號,可見仙子稱號在仙源女修有多難得。
唐念念驚鴻仙子的稱號又凡世而來,司陵孤鴻的同樣如此。只是仙源中並沒有雪鳶山莊,司陵孤鴻的實力到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也根本沒有人知道,只清楚他早就到了元嬰期,能夠和關(guān)嵐苼打鬥不敗就足以證明,更多人猜想他是否已經(jīng)是大乘期?雖然這實在有些太過悚然聽聞,根本就沒有多少人相信,不過卻沒有人懷疑他一定能夠達(dá)到大乘期的修爲(wèi),這就給他定下了一個雪鳶尊主的稱號。
稱號這種東西想要得到並不簡單,至少需要仙源中大多人的承認(rèn)。
以往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的傳言就在仙源中傳開,雀華城唐念念一系明目張膽對付慕容家族的行爲(wèi),才真正的讓兩人的名聲站起。
“你!”慕容管事聽到沽古城城主的求饒,額頭青筋暴起。只是這個時候他也無話可說,他知道唐念念和司陵孤鴻既然出現(xiàn)了,那麼他的性命只怕也休了。怕只怕,對方根本就不要他的性命,反而要折磨他!?
慕容管事想到這個可能,全身一抖,雙眼閃過一抹決絕。
突然間,他的身體爆裂,領(lǐng)海的元嬰猛的竄了出去。
唐念念沒有動,只是輕輕拍了拍萬虛燈妖藤的藤蔓。
萬虛燈妖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不情願卻速度極快的追上慕容管事的元嬰。在陣法裡,慕容管事的元嬰的速度根本就不是萬虛燈妖藤的對手。很快的,萬虛燈妖藤的藤蔓就纏住了慕容管事的元嬰,然後便見慕容管事的元嬰慢慢變淡,不到幾息就消失不見了。
在最後那一瞬間,慕容管事的元嬰臉上竟然露出一抹輕鬆。
從此可見,唐念念的手段對於旁人的威懾的確很大。慕容管事利用元嬰逃脫不止是博取一線的希望,也是想要在最後一刻不要被唐念念擒住,哪怕是自爆也好,絕對不要被她活抓。
杜子若默然的看了唐念念一眼,只見她這時候正一臉淡靜的拍拍萬虛燈妖藤以作安撫。這模樣的她實在純?nèi)粺o害到了極點,讓人一眼看過去都會覺得是一個簡單好騙的人。只是現(xiàn)在仙源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經(jīng)將她視爲(wèi)惡魔,和她爲(wèi)敵,要是敗了,寧可自殺也只求千萬不要被她抓住。
這是多大的名聲威懾啊!
可惜,當(dāng)事人根本一點自覺都沒有。
慕容管事身死魂滅,留下的沽古城城主更加心驚膽戰(zhàn),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面色已經(jīng)完全慘白。在他隱藏在袖子裡的大手暗地裡做著動作,在他手心裡面的是一塊靈訊石,平日裡隨手捏碎的靈訊石,這時候在他的手心裡卻好像一塊堅硬無比的萬年精鐵,每用一分的力氣,他的額頭就多出一滴汗水。
他怕被唐念念等人發(fā)現(xiàn)了。
“你要給慕容家族傳訊嗎?”唐念念平淡的問道。
沽古城城主手一抖,靈訊石從他的手裡抖了出來,精粹的靈訊石在滿地鮮血的地面上滾動著,尤其的醒目。
“……驚……驚鴻……啊,啊……”沽古城城主聲不成聲,身體像是斗笠。
唐念念沒有理會他的懼怕,手指一彈,躺在血地上的靈訊石便被打碎,破碎的靈訊石化爲(wèi)一片的星霧。
這畫面讓沽古城城主還沒有被恐懼給完全佔據(jù)的腦海明白了,唐念念剛剛那一舉並不是毀掉靈訊石,反而是將消息傳出去,那星塵會將這裡的畫面全部傳到靈訊石那邊的人眼中。
“……”沽古城城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到作何動作,他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小心翼翼的行爲(wèi)尤其的愚蠢。對方根本就不怕這一切被發(fā)現(xiàn),反而就是要讓慕容家族本家知曉這一切!
星塵靈訊石的另一邊沒有傳出來任何的聲音,只是從中隱隱感覺出來的壓迫氣息,足以讓人知曉對面的慕容家族的人有多麼的憤怒。
這時候,唐念念一道意識打在地上沽古城城主的領(lǐng)海,沽古城主的神色頓時呆滯下來,整個人木訥得好似沒有任何的智力。
“測魂器?”從沽古城城主的記憶中,唐念念得知的慕容家族做出測魂器,並且要將之送給各個家族門派的事情。
一條藤蔓這時候也竄到了沽古城城主的領(lǐng)海,不到一息就退了出來,正是接收到唐念念意識的萬虛燈妖藤所爲(wèi)。
沽古城城主也在此時,雙眼無光的倒在染血的地面上。
從杜子若佈下九宮迷環(huán)陣到最後萬虛燈妖藤的出手,看似過去了許久,實際上也就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而已。萬虛燈妖藤見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朝著唐念念撒撒嬌就回到了內(nèi)界中去了。
杜子若對於眼前的修羅畫面並沒有任何的感觸,對唐念念道:“走?”
仙源本就是一個看似美好實際殘酷的地方,他自己殺的人絕對不比這少,對於敵人同樣沒有半分的留情,只是殺人後的畫面從來沒有這般的血腥罷了。
唐念念輕眨了眨眸子,腰身已經(jīng)被司陵孤鴻再次環(huán)住,一會道:“恩,把東西拿了就走。”
“拿東西?”杜子若微微一怔。
唐念念指著沽古城城主的屍體,“他說的東西。”
“……”杜子若覺得自己有些明白唐念念爲(wèi)什麼有那麼多底蓄的原因之一了。倘若是他的話,做了這些事情後,只怕不是爲(wèi)了逃命也會直接走,根本不會想到還有東西要拿。
還未消散的靈訊石星塵內(nèi)傳來的氣壓更強(qiáng),一聲壓抑且森冷的聲音傳出:“你這惡毒的……唔!”
一道黑光從司陵孤鴻的手裡射到星塵之內(nèi),那聲音還未說完就化爲(wèi)了悶哼,星塵也在這時候消散。
杜子若眼中閃爍著震驚,通過靈訊石襲擊到對方,這樣的能力司陵孤鴻是怎麼做到的!?
司陵孤鴻絲毫沒有理會杜子若的目光,抱著唐念念踏著虛空中行走,淺笑對她輕聲問道:“一間間的收,還是一次收?”
唐念念擡頭對上他的眼睛,認(rèn)真道:“我不是劉寶。”
“呵呵。”司陵孤鴻低笑。
他似乎越來越喜歡逗弄唐念念了。
唐念念靈識將整個沽古城籠罩,然後將慕容家族產(chǎn)業(yè)的所有東西都收入乾坤袋裡面,一些沒用的不能拿走的桌椅和閣樓,在她揮手之間,盡數(shù)化爲(wèi)塵土。
杜子若將九宮迷環(huán)陣的九道旗幟收起,陣法也自動消失,此處的修羅畫面也一下暴露在沽古城內(nèi)的人羣眼裡,一瞬間人羣中爆發(fā)出無數(shù)的驚叫聲。
“啊——!快看!那是不是驚鴻仙子他們!?”一人大叫,指著此時還在半空中不急不緩離去的唐念念等人。
“沒錯!的確是驚鴻仙子和雪鳶尊主!還有那人,那人是靈陣子!”
“這……這麼說的話,這些……這些是他們做的……?”
一瞬間,街道都空寂無聲,每個人的臉色各異。
這時候,一條蛇怪的身影從不遠(yuǎn)處竄出來,然後迅速的追上唐念念三人的身影。
唐念念朝蛇怪頭上看去,只見燈籠帽子裡面的綠綠一隻小爪子正拿著一串丸子,吃得正香。
“嗷嗷嗷唔~”綠綠另一隻小爪子又冒出一串丸子,兩隻碧綠的眼睛迷得彎彎的遞給唐念念。
【主人,主人,這個好吃~綠綠把那店子裡的全拿來了哦!】
什麼樣的主人養(yǎng)出什麼樣的寵物,只聽綠綠這話說得,半點都沒有自己偷拿東西而自愧。並且,這傢伙竟然在唐念念打架的時候,跑去偷吃去了。
唐念念淡定的接過來,看了看,咬了一口,眸子微微閃耀一下,對著綠綠點了頭。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突然握住唐念念捏著串丸子的手,將之舉起來,然後便見司陵孤鴻輕垂下頭,順著她吃了咬了一口。
唐念念眸光立即閃動著亮光渴望的盯著司陵孤鴻。
司陵孤鴻將口裡的丸子嚼嚥下去後,脣角輕揚(yáng),說道:“下次給念念做更好吃的。”
“好。”唐念念等的就是這句話了。
司陵孤鴻的廚藝進(jìn)步神速,一般的東西被他吃過之後,他就大概知曉該怎麼做出來,還能青出於藍(lán)勝於藍(lán)。
唐念念對綠綠招招手,綠綠立即又拿出一串丸子遞給她。
杜子若眼睜睜看著這夥人、獸,半點沒有剛剛殺過人緊張感,悠閒得像孩子一樣叫人哭笑不得。
不過,這種感覺當(dāng)真不錯。
杜子若默默的想著。
正當(dāng)他們離開沒有多久,沽古城外來到了四人。這四人一女三男,修爲(wèi)很低,這樣人入沽古城,一般來說一定會被沽古城的守城門黑一把,要他們一人交出兩塊或者三塊下品靈石,這四人也做好了這樣的準(zhǔn)備纔來。
只是,當(dāng)他們趕到沽古城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裡根本就沒有以往的守城的慕容家族人,這讓四人不由有些疑惑。
“該不會……”四人裡面的壯漢驚疑不定的說道:“那幾位大人該不會真的做了吧?”
這四人,正是之前在山林裡被唐念念給予了慕容家族不傳秘法的呂家四人。
呂雪抿脣道:“無論如何,還是進(jìn)去看看吧?”
呂峰想了想,最後一咬牙點了點頭。由著他帶頭,領(lǐng)著兄弟姐妹三個一起走進(jìn)了沽古城內(nèi)。
這時候的沽古城街道上並沒有多少人,這些人都向著一個方向走著,口裡都在議論著什麼。四人只聽到“驚鴻仙子”“雪鳶尊主”“慕容家族”“好狠”“好慘”這些詞彙出現(xiàn)的最多。這讓四人心神不由更加的驚疑不定起來。
呂峰一下拉住一名看起來似乎是普通人的男子,循聲問道:“那邊發(fā)現(xiàn)了什麼事情?爲(wèi)什麼大家都往那邊趕?”
那普通人見對方似乎是修仙者,也不敢怠慢,恭敬的說道:“幾位大人,看你們的樣子怕是纔剛回城裡吧?這事情也是剛發(fā)生不久!你們是不知道啊……”這人將自己知道的還有看到的畫面都簡單的說了一遍,這就指著慕容家族的人死去的地方,低聲道:“屍首都還在那裡呢,你們要去就去吧,太恐怖了!那驚鴻仙子和雪鳶尊主也太大膽了,竟然就這樣出手對付慕容家族的人。”
說完,這人就快速的離開。
呂峰四兄弟姐妹神色都都寫呆滯,好一會呂雪纔有些顫抖道:“他們……他們,我想起來了,他們是……竟然是他們!”
一開始,初見唐念念等人的時候,四人這種底層且生活在偏僻地方的人根本就沒有認(rèn)出來,只是對於唐念念等人的名聲是絕對聽過的,尤其是唐念念對於慕容家族人的手段,更是曾經(jīng)聽到後,感嘆此女的可怕。
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和唐念念正面的接觸了,說話了,並且還逃過了一劫,還得到了慕容家族的不傳秘法?
四人再一次感覺生活如此的不真實。
本來他們來到城裡是因爲(wèi)唐念念和杜子若說過的話,不由還是有些擔(dān)心,還有則是對於手中的所謂慕容家族的不傳秘法有些懷疑。如今聽到唐念念等人的身份,四人不由覺得他們乾坤袋裡的玉簡很重,非常的重,重得四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同時又興奮的幾乎要昏過去。
“大哥……你,你怎麼看?”呂雪顫抖的問道。
呂峰沉默著,不過從他顫抖的身軀可以看出來他內(nèi)心一點都不如臉上平靜。
“先去那裡看看。”
呂峰說的那裡,便是慕容家族等人死去的地方。
呂雪三人聽了,都沉默的點點頭。他們也想要看看,唐念念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又做到了何等的地步。
當(dāng)四人來到的時候,此處還有許多人沒有散去。四人很快將其中的畫面看在眼裡,然後面色同時一白,默默的和來時一樣無聲的離開。他們都看出來了,那樣的場景就和之前山林內(nèi)喉牛獸羣的結(jié)局一樣,這一切只怕都是那恐怖的藤蔓所爲(wèi)。
想當(dāng)初,他們四人也曾差點喪生在這藤蔓之下,現(xiàn)在想想到偶覺得心驚膽戰(zhàn)。
“大……大哥?”呂雪畢竟是一個女子,對於這一層接著一層發(fā)生的這一切,此時也不由的沒有了注意。實在是他們手裡的東西,太過寶貴也太過沉重了。
呂峰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然後轉(zhuǎn)身對兄弟妹三人沉聲道:“我們是一個村子出來的,更是結(jié)義的兄弟姐妹,我現(xiàn)在再問你們一遍,還記得我們結(jié)義時說過的話嗎?”
三人神色都在一瞬間變得嚴(yán)肅,對視了一眼後,同時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絕不背叛,否則天打五雷轟,永不超生!”
“很好!”呂峰點頭,然後笑了起來,“二妹,三弟,四弟,這是我們的機(jī)緣,我們的大機(jī)緣!”
他的話語,一下讓三人臉色漲紅起來。
呂雪突然說道:“可是大哥,你還記得那驚鴻仙子說的話嗎?她說要讓我們傳出去,這功法也是。”
呂峰神情一頓,想了一會,點頭道:“沒錯,只是這傳出去也要看怎麼傳,一個不好就給我們招來了殺身之禍。何況依我看,這功法玉簡驚鴻仙子和雪鳶尊主他們一定不止一份,他們想要給誰那便給了誰,傳出去的事情尚且不用我們特別去操心,現(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好好的修煉。”
呂雪和呂驊、呂嶽兩兄弟都點點頭。
呂驊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呂峰雙眼如炬:“回村子!我們發(fā)財了,可不能忘記了生我們養(yǎng)我們的鄉(xiāng)親父老!別忘記了開始是誰省著一切,爲(wèi)我們換來的靈石?”
呂雪聞言一笑,面容雖然已經(jīng)有些顯老的她,在此時這神采飛揚(yáng)的一笑下,卻是散發(fā)出一股難得的俏美氣息,認(rèn)真的點頭說道:“沒錯,回村子!說不定我們村子不久也將成爲(wèi)一個修仙村呢!”
呂驊和呂嶽想著未來的美好,都一齊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