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小老兒不懂這個啊！”老人頭急切的解釋。
周凱長刀一抖，笑瞇瞇的道：“回答我。”
老人頭看著周凱，小聲道：“我說先有男人，大師滿意不？”
“不滿意。”周凱冷臉。
老人頭連忙道：“那我選，先有女人。”
“不滿意。”
“我說男女一起出現，此爲陰陽之道，天地倫理。”老人頭飛快改口。
“不滿意，你的選擇錯了。”
話落，周凱毫不猶豫的揮刀，刀罡乍現，老人頭被斬飛，凌空化爲骷髏頭飛落流水中，咕嘟嘟不見。
一刀之後，周凱繼續道：“再來一個會說話的。”
又一個骷髏頭顯化，居然還是同樣的老人頭，它面色難看的瞪視周凱：“爲什麼？我回答你了，你這是故意要砍我。”
周凱笑了：“你騙我，還不許我砍你？”
老人頭怒道：“小老兒哪裡騙你了？”
周凱道：“你說不知那青銅鬼面如何進來，是也不是？”
老人頭眼神閃爍：“是又如何？”
周凱道：“那就是騙我，這古墓如何設計，我不懂，但是你這橋絕非觀賞物，這水也不尋常，我先前踏過橋面，就看到那水中密密麻麻都是眼睛，還有一隻只等待抓人的手，如此環境，青銅鬼面活著的時候居然能安然闖過，進入古墓之下？你說，我看起來很傻嗎？”
老人頭默然不語。
“還有你說，不知墓宮變化，這也是騙我。身爲墓宮一物，從建墓就一直存在至今，有什麼是你這唯一通道不知道的？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半真半假的忽悠，真以爲就能瞞過我？”周凱嘲諷。
老人頭正要說話，周凱就打斷道：“你騙了我，我很傷心，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騙我，所以，我要砍你。”
說著，周凱擡起長刀，刀罡嗡鳴，一副要繼續砍的姿態。
“大師饒命，小老兒知錯了，小老兒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訴你，請大師再給小老兒一個機會。”老人頭嚇住了，急忙求饒。
周凱冷笑：“再讓你騙一次嗎？”
老人頭連忙道：“小老兒發誓，定不會再騙，若是騙你，讓小老兒死無葬身之地。”
周凱道：“那你說，這墓宮之下，到底藏著什麼？”
“小老兒不知道。”老人頭尷尬迴應。
周凱瞪眼。
老人頭急忙道：“大師，聽小老兒細言，小老兒是真不知道，小老兒不過是建墓殉葬之魂，得造化這才成了橋靈，融爲墓宮一物，但是墓宮之下，自成一體，小老兒不過是外圍諸多墓靈之一。無法窺視墓宮內情。”
周凱冷笑：“那你先前爲何攻擊我？”
老人頭道：“這是我身爲墓靈的職責，凡是入侵之人，都會遭受墓宮的詛咒，化爲怨靈，永不超生。就如這陰水河，千多年來，葬身不知多少生靈，它們都被困在這裡，苦苦掙扎，日夜痛苦。”
“那青銅鬼面是怎麼過去的？”周凱繼續問。
老人頭道：“它帶來一件異寶，非常可怕，我等墓靈唯恐被傷還來不及，怎敢阻擾。”
周凱眼睛一亮：“異寶？什麼異寶？”
老人頭搖頭：“小老兒不知，那守門神將帶著異寶進入墓宮之下，就沒有帶出來過。”
周凱略一沉吟，猛然揮刀，刀罡呼嘯，老人頭又飛了。
頃刻，又一個骷髏頭化爲老人頭，驚怒的看向周凱：“爲何又砍我！”
周凱道：“你騙我。”
老人頭氣急敗壞，聲嘶力竭的怒吼：“這一次絕無欺騙，小老兒可以發毒誓，發毒誓啊。”
周凱道：“那對不起，我砍錯了。”
老人頭：“……”
“嗯，最後一個問……”
“無需多言，動手吧。”不等周凱說完，老人頭猛然開口，目光惡狠狠的瞪視周凱。
它一副看穿了周凱，拒絕配合的表情。
周凱有些尷尬：“這真是最後一個問題。”
老人頭依舊不說話，看著周凱。
周凱無奈，收起刀，踏上白玉橋。
這一次，他走在橋面，能夠感知到，橋身之中，諸多惡念。
但是這些惡念全部都蜷縮一旁，不敢靠近。
周凱無語。
怎麼有種，自己兇神惡煞闖入幼兒園行兇的感覺？這年頭的異類，都這麼好欺負嗎？
嗯，不對！
如果真的畏懼我，那就應該避開，逃跑，而不是這種圍觀！
有詐！
猛然反應過來，隨後周凱就感覺腳下一空，卻是那白玉橋化作了一張猙獰大嘴，而那些蜷縮的惡念化作了尖銳利齒，咔的一聲，咬中了周凱的半身。
這牙齒直接穿透周凱身體，帶來劇烈的痛楚。
而牙齒還在不斷的撕磨，就好像飢餓的人，正在啃雞腿一樣。
周凱暴怒，正要反擊，突然聲音響起。
叮咚：你遭受墓靈的攻擊，抗餓＋1。
叮咚：你遭受墓靈的攻擊，抗餓＋1。
叮咚……
叮咚：你遭受墓靈的攻擊，辟穀＋1。
叮咚聲連續不斷，爲周凱提示了一種新的能力。
聞聲周凱頓了頓，咧嘴一笑，真是意外的驚喜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不過這老人頭也是牛逼，讓自己見識了什麼叫異類的演技。
剛纔那表演的，技藝精湛，猶如影帝一般，讓堅信異類不可信的自己，差點都信了。
可惜，到此爲止了。
念頭一動，周凱駕馭辟邪之力，覆蓋周身，然後驅使刀罡，全力爆發。
嗡鳴聲中，一刀刺白光芒，長達一丈，環繞周身，拉開了一個圓月斬。
光芒閃過，正在撕咬周凱的大嘴，轟然爆裂，化作一片片碎石濺射。
碎石之中，一個個殘破的惡靈，哀嚎掙扎，跌落水中。
下一刻，平靜的流水，一下子沸騰起來，就好像被魚食吸引的魚羣，轟然開搶，把一個個惡靈抓住，撕碎，沉入水底。
周凱腳踏碎石，凌空翻越，落在對岸。
轉身看向流水，周凱面色凝重。
即便是對異類無懼，但是看著這流水，周凱也感覺到莫名的敬畏。
這流水不過三四米寬，彎繞護衛宮殿，前後不見盡頭，但是水中可見，眼睛一雙雙，虛影一個個，密密麻麻，也不知隱藏多少。
或許，這流水本普通，可是融合了萬萬死靈，無數惡念交融，昇華質變，它就變得不普通了，甚至周凱感覺，它比墓靈，比那青銅鬼面還要可怕。
沒了橋，現在的自己不敢試探陰水河，自然無法查看更深處的情況了。
不過好在這一波探險收穫不小，迴轉也無不可。
想及此，周凱轉身，抗刀就走。
古人言，過猶不及，見好就收。
是好孩子，就要聽前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