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見了陶夭夭的裝扮,再看一眼百里長風(fēng)的裝扮,馬上冷臉呵斥陶夭夭,“你給我站這,小心我找人打你!”
再然後,店小二一臉微笑,屁顛屁顛的朝著百里長風(fēng)迎了過去,急忙拉下肩膀搭著的白毛巾,要給百里長風(fēng)擦座位。
“我要包間。”百里長風(fēng)卻等著店小二將座椅擦拭一番,又將桌子給撣了一遍的時候,才微笑著說道。
店小二聽完,卻沒有絲毫的埋怨,竟然附和說道,“公子是有眼光的人啊,我們聚賢樓的包間,那絕對是安靜,寬敞,明亮,乾淨(jìng),這——”
“桃源廳。”不等店小二介紹完,百里長風(fēng)便點了包間的名稱。
“哎呦喂,公子真是好雅緻,桃源廳的景緻可是我們所有包間中最好的,只要打開窗子,那就無疑將桃林風(fēng)景和西荷塘盡收眼底啊。”店小二一邊誇誇其談的拍馬屁,一邊低頭哈腰做出請的姿勢。
百里長風(fēng)淡淡一笑,並且朝著陶夭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陶夭夭撇了撇嘴巴,心裡開始一陣的不服氣:娘了個雞的,這店小二就是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有錢就了不起?有錢就是爺?等著,本姑娘早晚有雪恥的那一天,讓你跪下唱征服。
就在陶夭夭帶著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看著百里長風(fēng)被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請到包間的時候,再次的聽到了百里長風(fēng)的話。
“小二,我確實就要那個姑娘竹籃裡拎著的那種雞肉,味道聞起來不錯。”百里長風(fēng)臉上表情很平淡,卻讓人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店小二眼光有點閃爍,他有些不自然的往陶夭夭看了一眼,便苦笑了一聲,說道,“公子,十分抱歉,那個小兄弟——”
“春子!還不趕緊按照公子的吩咐去辦?”一個身穿黃褐色綢緞長袍的男子朝著這邊走來。
這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便是這聚賢樓的掌櫃:包滿金。
百里長風(fēng)只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這位包掌櫃,就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生意人了。
“包掌櫃,那爲(wèi)小兄弟不是你們聚賢樓的夥計?”百里長風(fēng)佯裝略帶好奇的問道。
包滿金一時之間,沒能從百里長風(fēng)的臉上捕捉到什麼有利的信息,便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公子這是何意呢?”
“哦哦,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我進來貴寶地的時候,見那位小兄弟抱著一個竹籃,而竹籃裡的雞肉味道不錯,又見她朝著你們後廚的方向跑去,所以,以爲(wèi)是你們的夥計,只不過我看著她有些面生,畢竟,我來你們聚賢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百里長風(fēng)說完,便挺了挺胸膛,瞬間,一種無視一切的高傲姿態(tài),躍然眼前。
包滿金自然是熟悉百里長風(fēng)了,儘管不知道百里長風(fēng)的姓名,可是他已然見過百里長風(fēng)幾次在聚賢樓吃飯,並且是出手闊綽,現(xiàn)在看來,又覺得百里長風(fēng)貴氣十足,口音不是本地人,便知道這可能是個遊山玩水的公子哥了。
所謂來者是客,有錢的客人那就是財神爺?shù)囊啡耍园鼭M金急忙的賠笑說道,“公子賞光小店,是小店的榮幸,那位小兄弟是本店新招來的夥計,給廚師打雜的,所以公子難免覺得眼生,畢竟,後廚的人,不經(jīng)常來大廳面對客人。”
“你們自家的事,也跟我沒多大關(guān)係,那我就桃源廳等著您的百雞宴了,對了,我愛吃雞,以後每次我來,不用過問,直接來全雞宴。”百里長風(fēng)說完,便趾高氣揚的揹著手,邁著四方步的朝著包間走去。
包滿金親自帶著客人去了包間。
店小二春子站在原地,有點迷糊,掌櫃的什麼時候招的那麼個青豆芽小子啊?那單薄的身子骨能做些什麼?長得細皮的像個娘們兒。
縱使春子有再多的疑惑和不滿,在掌櫃的面前,他也只能尾巴當(dāng)狗,誰讓他是個學(xué)徒工呢?
春子轉(zhuǎn)身走到了陶夭夭的身邊,撇著嘴皺著眉,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十分不滿的說道,“你哪兒來的啊?”
陶夭夭馬山就用同樣的表情也看了看春子,反問一句,“難道你不是從你娘肚子爬出來的?還問我這麼的問題!”
“哎呀我去!你小子罵我!”春子瞬間覺得這個新來的傢伙有點橫啊,頓時心裡就不平衡了,想當(dāng)初,他剛剛來這裡做學(xué)徒那會兒,先來的那些學(xué)徒可是個個都欺負他,現(xiàn)如今來了個新的,他理所當(dāng)然要一下了。
“罵你?啊,你帶耳朵來了麼?還是沒帶腦子啊?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啊,不信你去找任何人問問我的話有毛病沒?”陶夭夭撇了撇嘴,用一副看的眼神看了看春子,然後搖了搖頭,用看無可救藥的人的眼光看了看春子!
“哎呦呵——你小子——”
“春子!我說你怎麼還在那站著,沒見著門外來了客人?還想不想幹了?不相干捲鋪蓋滾蛋。”包滿金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從裡面的包間廊道走了出來。
春子那欺負人的氣焰馬上就降到了冰點,急忙低頭哈腰一臉賠笑,無可奈何的說道,“回掌櫃的話,我就是想給新來的小兄弟講講咱們這的規(guī)矩。”
“講規(guī)矩?輪得到你麼?該幹嘛幹嘛去。”包滿金臉上有些不悅。
春子見狀,急忙的腳下抹油,溜之大吉,他看到掌櫃那臉色,就知道了,不是扣工錢就是扣口糧了。
陶夭夭見包滿金走過來,看到那油滋滋的臉,陶夭夭就有些要乾嘔,只是,現(xiàn)在她已然無處寄身,又沒有生活來源,也只能爲(wèi)了吃上飯穿上衣,出賣一下節(jié)操了。
不知道怎麼的,陶夭夭見到包滿金的那張油乎乎的大餅?zāi)槪拖肫鹆巳缤子裉m一般的百里長風(fēng),而更懷念冷若冰霜卻英俊瀟灑的悶葫蘆。
“小兄弟啊,這樣啊,咱不管你現(xiàn)在在誰家做事,也不管你以前是做什麼的,總之呢,你會不會做你手裡捧著的這個瓷盆裡的東西?”包滿金已經(jīng)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