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種處境,實在令人難以接受。然而,不論是何等的殘酷,它畢竟是事實。當再一次見到李小卿的時候,紅髮怪道更似一隻餓慌的野狼。
“李小卿,我就不信,你時時刻刻,都會有豪發(fā)不傷的好運!”
“今天的太陽不過剛剛出山,誰會有好運,我看還不好說。”見到紅髮怪道那幅兇險之像,李小卿心頭更是增添了幾分快意。一聲淡笑後,說道:“臭老頭,凡事先別得意太早。免得急壞了身子,到時候可沒人替你扛。更何況,以你的那身武功,也未必能把小弟我怎麼樣?”
“好小子!”紅髮怪道聽到此言,心頭看上去卻似平靜了些。獰笑一聲後,道:“既然你那麼確信老道贏不了你,那你不妨過來試試!”
二人交鋒,往來何等之激烈。看得出,此刻紅髮怪道的心裡,是多麼希望能夠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然而,一來二往。十招未出之時。突然被人打斷。紅髮發(fā)怪道舉頭看時,見來者是鄧停兒。
“又是你!”見到鄧停兒在此時此刻突然出現(xiàn)。紅髮怪道顯然吃驚不已。
“我已找你很久了。”其實多日以來,鄧停兒一直在打探紅髮怪道之去向,除了替父親討個公道之外。也爲了楊藝雲(yún)離他而去,鄧婷兒自然也想泄一口心頭之怨恨。
鄧停兒自然不再多言,猛的一刀,劈向?qū)Ψ健?
經(jīng)過了幾年的習練,只見鄧亭兒的刀法已是日益威猛。與紅髮怪道相比之下,雖然有些玄虛。可是怪道若想在百招之內(nèi)擊倒對方,卻也並非一件容易之事。
雙方往來,紅髮怪道雙拳應對四手。十幾回合在轉(zhuǎn)眼間過去,算是打個平局。紅髮怪道顯然並未佔到便利。然而,除了滿腹憤怒之外,他心中更多的確是感到驚奇。不可否認,這小丫頭的武功的確進展迅猛。
就當此刻,只見楊藝雲(yún)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的面前。
轉(zhuǎn)眼之間,又是多少日子。未見到楊藝雲(yún)。鄧婷兒心中自然有著許多的怨恨,許多的不解。可是當他見到藝雲(yún)的時候,有似乎早已將這一切拋之腦後。只是高喊一聲道:“楊公子來得正好,快替我收拾了這武林兇魔。”
楊藝雲(yún)提刀進招,方纔的一般往來,紅髮怪道本已難以取勝。再加上楊藝雲(yún)這一出手,必然更讓其難以應對。
一場拼鬥,刀劍往來之間,已是何等之激烈。認旁人看來,都難免有些心驚膽寒。
萬春香遠遠地看著,心頭卻早已感到無比傷痛。可是就在她想要前往助戰(zhàn)之時,被身旁傻丫頭一把拉了回來。
“一場高手之較量,難道就少你一個,小姐又何必不顧生死,自作多情。”看得出,此時她的心中,既憤怒,又害怕。
“我才懶得跟你解釋。”傻丫頭的這般話聽起來儘管有些刺耳,可是她卻並不在意。顯然,此刻萬春香心裡想著唯有楊藝雲(yún)之安危。
當萬春香趕到之時,已見紅髮怪道自知一時無法取勝而離去。
可是此時的鄧停一心只想乘勝地追擊。
“當心有詐,切不可盲目追擊。”就當此刻,萬春香的身影卻突然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視線之中。
鄧停兒望了一眼萬春香,儘管知曉萬春香次言出於一番好心。可她卻依然感到難以接受,眼見萬春香對楊藝雲(yún)的這般關愛,這般呵護。不由得反駁道:“留下這等惡人,只怕江湖從此以後永無寧日。”
萬春香的口舌,在突然之間卻似乎更勝一籌。這是時她突然一聲淡笑,似乎並不計較。接過話來說道:“如此麻木地前往,你們必定會要吃虧的,難不成你鄧姑娘當真有十足的把握?”
鄧婷兒聽到這裡,終於止住了前進的步伐。
紅髮怪道與楊藝雲(yún),鄧婷兒之間身經(jīng)了一般交手。上百回合,內(nèi)心之中,對二人刀法自是震撼不已。內(nèi)心之中也不得不承認,要打敗二人絕非一件容易之事。
可這時紅髮怪道最爲疼恨的,是遭他人的背叛與唾棄。再如此打下去,豈不是中人好計,讓李小卿坐收了漁人之利。如此一口怨氣,對於一直把自己當作武學大師的怪道來說,又豈能嚥下。
紅髮怪道在思索之間,步伐已是加到極點。果然很快趕上了李小卿。然而令其萬沒料到的是,李小卿見他一路趕來。一幅氣喘吁吁之象,卻反似露出一絲笑意,說道:“笨老頭,如此一般苦心趕來,難道你當真有把握贏我不成?”
“那你何不試試?”紅髮怪道不由得大嚯了一聲,他猛然感到,在他的一聲當中,從來也沒有被任何人如此藐視過。
紅髮怪道自是搶先發(fā)招,二人身處上峰之巔。百餘回合,經(jīng)歷了一場何等之苦戰(zhàn)。李小卿自是當仁不讓,施展出畢身之本領。
他的那套“擒拿四手”本是一套靈活多變的打法,加之數(shù)年之習練。行招之間自然是靈活多變,形式萬千,似乎更是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界。
可是紅髮怪道的升手,卻更是數(shù)十年之修練所得。忽見其拳下生風,剛猛而有力。逐漸地,李小卿卻只剩下招架之功。
“我紅髮道人今身今世罪痛恨的,便是你這等叛逆之小人。”突然,紅髮怪道大吼一聲。揮手一式“送佛歸西”他這時已是拳聲齊發(fā),猛的一掌。擊在李小卿的身上。
只聽到“撲!”的一聲響,這是李小卿早已來不及躲閃,果然應聲而倒。
紅髮怪道回望了一眼,見躺在地上的李小卿一動不動,渾身僵硬,幾乎沒了呼吸。
紅髮怪道見到此狀,終於感到泄下了一口心頭之恨。
突然之間,紅髮怪道覺察遠方山坡之上閃起星星之火光。方法覺到四周天色早已暗淡下來。心間不由得爲之一震,繼而轉(zhuǎn)身衝忙地離去。
“絕不可讓蕭雲(yún)峰的人影,再次在這個山頭山出現(xiàn)。”隨著那喊生突然傳入,王仲賀的馬匹也隨之趕來。只見他騎在馬上,目露兇光。
《鳳天劍》普,就藏於這山林之上。幾十年來,王仲賀一直沒有忘記當年師父說過的一句話。
可是許多年過去了,這部“武學奇書”究竟身藏何處,只怕當今天下,誰也說不清。其實,這些年來,王仲賀一刻也未停止對此劍之尋找。然而,卻是一無所獲。
眼下,他身平得意的《鳳飛劍》中最得意的一招被蕭雲(yún)峰破解。倘若此書落入他人之手,或許,武林之中,必然不會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王仲賀曾經(jīng)暗自發(fā)誓。在他的有生之年,即使無法找到這部奇書,也絕不讓其落入他人之手。
可是據(jù)王仲賀推測,當今天下知曉這個秘密的人,僅有兩人,除了自己,便是蕭雲(yún)峰。倘若此劍譜落入蕭雲(yún)峰手,自己今生成就大業(yè)之夢想,勢必成爲泡影。
狹路相逢之時,王仲賀見到蕭雲(yún)峰的身影。依舊是在那一片他自認爲再也熟悉不過的山坡之上。
“蕭雲(yún)峰,你最好離這遠遠的。”王仲賀道:“免得給自己增添麻煩。”
“哈!”蕭雲(yún)峰聽了不由得談笑一聲,更是裝出一幅若無其事之象。道:“荒山野嶺,爲什麼你能來,我不能來?”
聽到這般言語,王仲賀不由一驚。
蕭雲(yún)峰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本來並不覺得這個山頭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莊主一言反倒是提醒了我,在這附近,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聰明。”王仲賀定下神來,笑道:“不過你別忘了,我的那套《風飛劍》共有四七二十八招,當年你師父堪稱是一代武學之奇才,可他破此劍法中的一招。就整用了一輩子的時光。”
說到這裡,王仲賀似乎有些興奮起來。他不由得向蕭雲(yún)峰邁近了一步,接著說道:“我今天倒是想知道,你蕭雲(yún)鋒對武學之悟性,是否真的超出了你師父。”
王仲賀這時早已拔劍出招,直刺蕭雲(yún)鋒。
刀劍之聲,連響不斷。好一場激烈的拼殺,就此展開。可是此刻王仲賀的心中,卻更是似如兇勇的海濤,久久無發(fā)平息。
在十數(shù)年前,《風飛劍》在江湖之上就早已是“威震一方”王仲賀也因習得此劍。而心生“出人頭地”之念。
儘管練就了一身好本領,儘管他付出了不懈的努力。然而當時的王仲賀初出江湖,年輕氣盛。因此他的這一願望非但沒有達成,反而遭到許多江湖同仁的譏諷與嘲笑。
失意中的王仲賀,立志要憑藉手中一把劍,擊敗天下所有藐視他的人。
可是他卻萬沒想到,不出兩年的時間。《風飛劍》中他自認爲最厲害的一招就已被冰山大師破解擊敗。他的那片耳朵也就此離他而去
儘管冰山大師所破解的只是一招。可是,這對一心只盼著“出人頭地”的王仲賀而言,卻無疑是個致命的打擊。
所以在這些年裡,王仲賀一直都在“默默無聞”中度過。
然而這些年來,“龍陽刀”卻因鄧孝天的行俠仗義而在江湖之上名聲大振。王仲賀也終因如此而耐不住寂寞。
而據(jù)王仲賀所知,百十年前《鳳天劍》的威名更甚《風飛劍》與《龍陽刀》只可惜在數(shù)十年前,此劍法消失於此山之中,從此音信全無。
然而,王仲賀心中唯恐,有人在自己之前得到《鳳天劍》。尤其是蕭雲(yún)峰重出江湖之後。
顯然,王仲賀無法接受其餘的人在他之前找到《鳳天劍》更不能讓其落入蕭雲(yún)峰之手。
紅髮怪道見李小卿躺倒在地,良久之間,確依舊是紋絲不動。心頭好似得到一絲平靜,藉著夜色匆匆而離。
“怪道,還想再逃。”紅髮怪道未離開多遠,突聽的一聲高喊。此刻的他,顯然是心神未定。聽到喊聲,更是一擰。
回過頭來,怎料來者僅有鄧婷兒一人。這時紅髮怪道算是鬆了一口氣,靜下心來。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一聲獰笑道:“小丫頭如此青春年華,只是好好的人生大道你不走,爲何偏要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