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說了下,馬九千立馬衝過去,他的身手非常高明,輕鬆地撂倒在場的人。我拿了鎮(zhèn)鬼符,他挨個貼上去。
鬼上身的人暫時不動了,但是這個古怪的落魂陣太邪門,居然還能掙扎。
“我們快走。”
四周都是陰冷的黑暗,我們想要朝門口過去,發(fā)現(xiàn)那兒被幾個惡鬼堵住了。門口還豎著一面鏡子,顯然又是一個陷阱。我不想冒險,又退了回來。
洛風(fēng)嘯在電話裡跟我說道:“落鬼陣有個陣眼,找到就能破了。你看一看,四周有沒有什麼紅色的東西,上面應(yīng)該有招鬼的咒語,燒掉它就行了。”
我急忙去找,殯儀館裡的東西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一片肅穆,要是有什麼紅色的,應(yīng)該很搶眼纔對。
我急得冒汗,楚筱站在我身邊不說話,體貼地給我吹著陰氣,讓我腦袋清醒了點。我和馬九千把殯儀館翻了個遍,楚筱忽然拉著我的衣角。
“你找到了?”我小聲說道。
“嗯”她的聲音低得很,指著棺材。
我急忙跑過去,楚筱指著林女士的壽衣,我說了聲抱歉,扯開外衣,果然,裡面居然是一件鮮紅的馬甲。
紅馬甲上寫滿了咒語,我伸手去脫,林女士發(fā)出痛苦喘息,臉都糾起來了。陽珠是有效地,激活了她的生氣,只是還沒有醒。
外面?zhèn)鱽磬嵳艿慕新暎骸袄盍兀瑳]想到你挺聰明,這麼快就找到了陣眼。可是我要警告你,你要是把馬甲給毀了,姓林的女人也就死定了。”
我不信邪,去脫馬甲,林女士神情越來越痛苦了。
“叔叔,不要啊,媽媽好像很難受。”林蕾哀求起來。
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紅馬甲居然是跟林女士的皮肉連在一起,要是把馬甲撕下來,就等於是從林女士身上活生生撕一層血肉下來。
可是不把紅馬甲撕下來燒掉,就破不了落鬼陣。鎮(zhèn)鬼符已經(jīng)開始失效,馬九千把他們給擋著,被一個人撲上來,在胳膊上咬了一口,傷口有點泛黑氣。
我著急起來,頭更暈,楚筱又給我吹氣。
“哥,怎麼辦?”
“不是讓你把紅馬甲撕下來嗎?快點。“
“可是撕下來,林女士就死了。”
”你跟那個女的很熟嗎?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我猶豫了下,看著林蕾苦苦哀求滿臉是淚水的模樣,我心裡軟了,說道:“你教我一個法子,能不能保住林女士的命。”
“哎,你小子太心軟,也行,但是你要吃點苦頭了。你咬破舌尖,吐一點血塗在女的額頭上,然後貼一張去禍符。”我按照他的吩咐,急忙咬破舌頭噴血。
一隻微涼的小手從後面拽著我,我回頭,發(fā)現(xiàn)楚筱緊張地?fù)u頭。
“別害怕,一會兒就好”我知道她膽小,以爲(wèi)她是怕了。
她抓著我,就是不鬆。
我有些火了,這會兒事情正急著呢,你別來礙事好不好。我有些粗魯?shù)匕阉崎_,說道:“你害怕,就躲起來。”
楚筱被我推了個踉蹌,有
些害怕,還是不肯鬆手。
我真著急了,拿了個符紙貼在她的胳膊上,趁機甩脫了她。楚筱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眼淚珠子唰唰地就掉下來了,她站在那兒,愣愣地看著我,聲音低的像是風(fēng)颳過耳朵。
“我沒有想攔著你,你會傷著自己地,我,我不會害你地。”
她怯生生地站著,嬌容慘淡,看的我心裡一點都不好受,待會兒一定要跟她好好道歉。
我沾了一點舌尖血,點在林女士的額頭上,貼上符紙,頓時眼前發(fā)黑,腹部傳來劇痛。
我睜開天眼,這才發(fā)覺腹部多了一團(tuán)黑氣,渾身更加難受了。
原來這個咒語是把晦氣轉(zhuǎn)移到自己身體內(nèi),我忍著疼,身手去扒那件紅馬甲。這次紅馬甲立刻就脫落下來了,我拿破煞符貼了,嘴裡唸咒。
噗嗤,紅馬甲無火自燃,燒的乾淨(jìng)。
殯儀館裡傳出淒厲的哀嚎,失去陣眼,落鬼陣立馬就破了。好些個惡鬼從牆壁裡逃出來,衝著我們圍過來。馬九千請了神打上身,也不知道請來了哪位道人,一下一個,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秦大滿臉氣惱地跑出來,他是個鬼將,居然被人給算計,大是難爲(wèi)情。他猛地張嘴,噴出一道慘烈烏光,嘎巴,門口的鏡子立馬被打碎了。
外面?zhèn)鱽響K叫,然後就是匆匆逃走的聲音。
“李霖,你沒事吧。”馬幾千過來扶起我,我腦袋一歪,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過來,渾身都有些乏力。洛風(fēng)嘯坐在我旁邊,拿著小刀在削蘋果,我嘴裡幹,伸手去要蘋果吃。洛風(fēng)嘯笑笑,自己啃了一口:“要吃自己削,這個我要吃。”
“我喉嚨幹。”
一杯水很快就到了我嘴邊,是楚筱出來了,她低著頭,不敢看我,餵我喝了水,趕緊又跑掉了。
洛風(fēng)嘯嘖了一聲,說道:“你小子真是不省心,明知道鄭哲在搞鬼,怎麼不知道提防一點,居然還中了陣法,真是丟人到家了。”
我耷拉著腦袋挨訓(xùn),生氣道:“這小子太不上道了,專挑婦女老弱下手,他怎麼這麼下作?”
“修道人也有好壞的區(qū)別,價值理念也各不相同。法術(shù)高明,並不代表著道德水平也很高。比如說你之前遇到的那個三姑子,就喜歡用法術(shù)欺凌普通人,再比如這個鄭哲,喜歡耍陰招,你都要學(xué)會應(yīng)對纔是。”
我捏緊拳頭:“哼,這事沒完,我就不信了,他難道比嚴(yán)飛冰還要厲害?”
“這次我不會幫你了,你要是連他都搞不定,說明你沒用。”
我看他板著臉,有些忐忑地問道:“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道:“你是個大男人,對女人兇什麼兇?還拿符紙去貼楚筱,嗯,長能耐了啊?還會欺負(fù)女孩子了。”
我苦著臉:“當(dāng)時不是著急嗎?我一時心急,就忍不住傷了她。”
“她是你的女鬼,你死了,她也好不了?她能害你嗎?我教你的咒語是把林女士身體裡的晦氣轉(zhuǎn)移到你身體裡,對你會造成比較大的損傷。她是擔(dān)心
你,害怕你受傷,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傻小。”洛風(fēng)嘯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我心裡惶恐起來,當(dāng)時太急了,沒有顧得上楚筱的感受。
“楚筱,你在嗎?快點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喊了好幾聲,楚筱都沒有迴應(yīng)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洛風(fēng)嘯拍著我的腦袋,露出溫和笑意,說道:“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一直在你旁邊守著,等你醒了,才偷偷跑掉地。”
知道她還擔(dān)心我,我的心放下了一半。
這個時候,外面來了兩個人,林女士和林蕾拎著水果籃子來看我。林女士死而復(fù)生,自己都到殯儀館裡去了一趟,自然對我是千恩萬謝。
“李先生,太謝謝您了,謝謝您救了我的命。”
我說道:“沒事,誰沒有個落難的時候,我有能力,就搭一把手,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拿出一個紅包給我,被我給推辭了,林蕾急的抓著我的手:“叔叔,你快要收下啊。要不是有您,我就沒有媽媽了,這是我們的心意。”
我搖搖頭:“我?guī)湍銈円彩且驙?wèi)我跟鄭哲有些恩怨,怎麼能拿你的錢。再說,要是做好事就是爲(wèi)了求回報,那還有誰會甘心做好事,你以後也要做個好孩子,就算是對叔叔的回報了。”
洛風(fēng)嘯站在窗口,低下頭,肩膀一抽一抽地,顯然是在發(fā)笑。好吧,我說的自己都有些難爲(wèi)情了。
我老臉一紅,林蕾抓著我,鄭重說道:“好的,叔叔,我一定把您說的話記在心上。”
林女士對我又是十分的感激,最後拿了個紅綢的小包給我,說道:“李先生,我知道您不是普通人,錢啊什麼地你看不上眼。這個東西你一定得收下,這是我老公留給我地。”
林女士抹著眼淚,告訴我們一件事情。
原來林女士的老公居然也是一個修道人,他是在家修行的那種,屬於爺爺傳爸爸,爸爸傳兒子的那種,因爲(wèi)人數(shù)太少,連家族都算不上,在駱縣也根本沒有什麼名氣。
林爸爸死得早,林蕾一點法術(shù)也沒有學(xué)會。
“我就想著,我家的文具工廠那麼小,就十幾個工人的小作坊,鄭哲怎麼會爲(wèi)難我。後來我纔打聽到,他是看上了我老公留下的這個東西。”
紅綢打開,裡面包著個黑色的扳指。
我看著我哥,他拿起扳指看了下,說道:“這是個養(yǎng)鬼扳指,鬼物要打鬥,難免會受傷,放進(jìn)去很快就能養(yǎng)好,也是個不錯的法器。
我拿給林女士,說道:“這是你老公留下地,肯定是打算傳給林蕾,你好好收著,我可不能拿你這麼珍貴的東西。”
聽說這是個養(yǎng)鬼的東西,林女士嚇得臉色發(fā)白,更加不敢收了。她急忙搖手,說道:“不,我不敢要了。他以前就是喜歡弄這些東西,纔會跟別人起了爭執(zhí),對方也是個會法術(shù)地,結(jié)果比試輸?shù)簦貋頉]多久就死掉了,我絕不會讓我女兒碰這些東西地。”
林蕾激動地叫道:“媽,你不是跟我說我爸是病死了嗎?怎麼是被人給害死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