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死吧死吧?!?
嚴(yán)飛冰滿臉鬼氣,眼珠子里布滿血絲,他請來的厲鬼太厲害,自己根本承受不住,胸膛劇烈起伏喘息著。
他大叫著衝過來,拳頭兇猛,我急忙躲開。
“來呀,你別跑啊,你這個縮頭烏龜,膽小鬼,別跑,不許跑?!?
我把他的頭髮纏在指頭上,驀地一指,喝道:“陽明之精,神極其靈。收攝陰魅,遁隱原形。靈符一道,諸患彌平。妖孽小鬼,還不降服。敢有違逆,天兵上行?!边@是洛風(fēng)嘯教我的破鬼咒語,前提是要拿到他的頭髮,效果才能達(dá)到最大。
頭髮噗嗤燒成灰燼,我衝著嚴(yán)飛冰一指,喝道:“疾。”
嚴(yán)飛冰發(fā)出一聲怪叫,雙陰鬼被我從他身上給震了出來。我潑出一把黃豆,打得雙陰鬼哇哇大叫,嗖得跑掉了。
沒了鬼上身,他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嚴(yán)飛冰像是得了瘧疾一樣,撲簌抖動著。
他眼睛赤紅,無比仇恨又非常虛弱地瞪著我。
我走過去,輕輕一推他的肩膀:“我贏了,是你輸了?!?
嚴(yán)飛冰哇地吐血,身體輕的像是一片落葉,噗通一下仰面摔倒,麪皮迅速變得老皺起來,烏黑頭髮也白了半邊,這是鬼上身的後遺癥,向鬼物索求越多,犧牲越多。
白雲(yún)子和鐵魁像是呆了,估計根本沒有想到我能贏。
林鷺在臺下大聲歡呼起來:“李霖,你好厲害,姐姐沒有看錯你,真地贏了啊。”
我正等著他們宣佈比賽結(jié)果呢,誰知道鐵魁眼神變得狠辣起來,突然尖叫道:“剛纔那個是茅山驅(qū)鬼術(shù),你,你居然是茅山弟子。”
我有些奇怪,洛風(fēng)嘯教我這個法術(shù)時,並沒有說明法術(shù)的來歷??磋F魁的樣子,似乎很吃驚,難道這個法術(shù)有問題?
“我是陰鬼派的弟子,你糊塗了吧,快點宣佈我獲勝吧。”
鐵魁唰的跳上場,無比仇恨道:“你居然是茅山弟子,別想騙我,除了茅山弟子,沒人會靈符平禍的法術(shù),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他身上陡然冒出驚人的殺氣,朝我衝來。我哪兒擋得住,被他踹了一腳。洛風(fēng)嘯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輕飄飄地一推,那麼兇的鐵魁就像是小娃娃一樣,被他推了個跟頭。
“你是誰,不要多管閒事”他叫囂起來,氣勢卻不是那麼足。
“憑你這點道行,還不夠在我面前猖狂,看在鐵劍萍的面子上,我不殺你,滾吧?!?
老警察急忙宣佈道:“最後一場比試是李霖獲勝,至此陰陽會三場比試全部結(jié)束,現(xiàn)在計算積分,兩分鐘後公佈勝選名單。”
我們都在擂臺前等著,看他們爭論了幾句,白雲(yún)子他們憤怒離開了。然後老警察出來公佈最終的比試結(jié)果,結(jié)果毫無疑問,榜單也貼了出來。
“鬼香鋪李霖第一。”
“青雲(yún)觀楚一飛第二?!?
“嚴(yán)家嚴(yán)飛冰第三。”
“軒轅家族軒轅飛飛第四。”
“趕屍派徐憨第五?!?
……
嚴(yán)飛冰前兩場成績不錯,即使輸了,也勉強(qiáng)擠進(jìn)了前三。即使有
水分,現(xiàn)在也沒人去計較了。只是可惜了軒轅飛飛,第四名是沒有資格參加天龍大會地。
最後他還宣佈道,比試前三名的人都獲得了參加天龍大會的資格,九月三十一日到羅浮山金頂觀報到,還發(fā)給我們蓋了大印的名次證書。
一羣人過來恭喜我,林鷺衝到我跟前,給了我一個熊抱:“好啊,你這個傢伙原來這麼厲害,害我還替你擔(dān)心了,不行,請吃飯,不許耍賴?!?
“好,地方你挑,菜隨便你點?!?
林鷺眉開眼笑,拍著我的肩膀:“這纔像樣,姐看好你哦,下次再把那個什麼天龍大會的第一拿到手吧?!?
這個小妞真是心大,天龍大會上肯定高手雲(yún)集,哪有這麼容易。
我看著洛風(fēng)嘯,他朝我走來,眼神激賞,說道:“行啊,傻小,總算沒有叫我失望。嗯,天龍大會也贏個第一好了,這是必須的事情。”
我紅著臉:“那是你教得好?!?
“哈哈哈”洛風(fēng)嘯發(fā)出暢快笑聲,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這麼大抒胸臆。
我在人羣裡還看到楚一飛,他也來假惺惺地恭喜我:“李霖,沒想到你真地贏了嚴(yán)飛冰,真是恭喜你啊?!彼难凵裱e滿是算計得逞的狡詐,擦身而過時,他悄悄說了句。
“怎麼樣?感激我吧,是我把他的底牌告訴你地。”
我哼了聲,謝你個大頭鬼,“你不是想要第一嗎,結(jié)果還不是我地。”
楚一飛眼神詭譎,笑道:“第一從來都是我的囊中物,只是讓你暫時保管著,等著,我很快就會拿回第一了。真正的比試從來不在賽場上,等著吧。”
比賽結(jié)束後,我們坐著大巴離開青雲(yún)山。軒轅飛飛被我就近送到市區(qū)的高級病房,我看到嚴(yán)飛冰也被急救車?yán)瓉砹耍苯铀瓦M(jìn)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
回到鬼香鋪,我把楚一飛的話告訴洛風(fēng)嘯,他摸著下巴,道:“這個楚一飛好像問題很大啊,我稍微有點興趣了?!?
“他可是個危險人物,連嚴(yán)飛冰都栽在他手裡,簡直是陰魂不散。”
“這個人留著有用,他野心很大,就會拼命向上爬,我有種預(yù)感,這個人將來會給玄陽真宮帶來大麻煩?!?
“那我怎麼辦?他還盯著我呢?”
“你小心點,他應(yīng)該不會直接動手地,以他的城府,肯定是用陷害你的法子逼迫你放棄第一的資格?!?
明刀鳴槍地我不怕,就怕小人的暗箭傷人。
緊張了幾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到後半夜時,我被凍醒了,身下一大片都變得溼漉漉地,我摸了一把,滿手都是腥臭的鮮血,整個人都浸在血泊中。
咚咚咚,噹噹噹,詭異地嗩吶聲響起來,像是有人家出殯的隊伍。
我泡在血泊裡,身體僵硬著不能動彈,只有腦袋能轉(zhuǎn)動。我想叫人,洛風(fēng)嘯就睡在隔壁,可是舌頭像是打了結(jié)。
咚咚咚,嗩吶聲越來越近。
遠(yuǎn)處有一朵紅雲(yún)飄了過來,我看清了,是八個小鬼擡著一口血紅大棺,一路吹拉彈唱地來到我家鋪子前。
“李霖,出來?!?
棺材
裡傳出鬼魅般的聲音,我像是著了魔,被催動著爬起來。胸前的布囊裡忽然發(fā)出幽幽的清香,像是梔子桔梗的味道,撫慰著心神。
我一個激靈,這是爺爺留下的護(hù)身香囊,不能出去,危險。
棺材蓋掀開,散發(fā)出濃郁的黑霧和鬼氣,裡頭坐起個披頭散髮的年青人。他穿著鮮血染紅的道袍,眼中透著詭譎。
“你這個小偷,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我沒拿你的東西?!?
“撒謊,你在水鬼崖偷了我的陰陽雙珠,交出來,否則我叫你一門都死絕?!?
原來是他,他就是封在水鬼崖的那個惡鬼嗎?他找上門來了。
“給我,交出來,否則你活不到明天?!?
他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果然是邪魔外道,我放了他出來,他卻要殺我。我毫不示弱地叫道:“你有本事就進(jìn)來,雙珠就在我身上,來拿啊?!?
年青人在外面試了好幾次,都沒法進(jìn)入鬼香鋪。眼看天就亮了,他發(fā)狠道:“下次等你進(jìn)入鬼霧林,我要把你撥皮拆骨,吃進(jìn)肚子裡。”
他躺進(jìn)棺材裡,小鬼擡著棺材跑遠(yuǎn)了。
我腦袋暈沉沉地,忽然被人彈了下額頭,痛的我醒過來,就看到洛風(fēng)嘯坐在牀邊,他說道:“傻小,太陽曬到屁股上了,還賴牀呢。跟我說說,夢到啥了?”
“你知道?”
洛風(fēng)嘯拍拍我:“別怕,剛纔那是鬼壓牀,他進(jìn)了你的夢而已?!?
我鬆了口氣,將夢中小鬼擡棺的事情告訴他。洛風(fēng)嘯摸著下巴,一聲冷笑:“看他可憐,被困了幾十年才逃出來,我就睜隻眼閉著眼。他膽子倒大,居然敢來惹你,早晚叫他連鬼也做不成。”
我怕他再找上門來,這種陷入夢魘的感覺實在是討厭。
“我教你個定神法門,以後就沒有東西在你夢裡作祟了。”
吃午飯時,徐老頭找上門來了。
我看他換了一身裝扮,道袍飄飄,還有股仙氣呢。他朝我行禮,說道:“我家大人請兩位今晚一聚,略備薄酒,還請大駕光臨。”
我摟著徐老頭:“你什麼找了主家了?趕屍派呢?這身行頭不錯啊?!?
徐老頭苦著臉道:“兩位這次雖然大大出了風(fēng)頭,可也得罪不少人呢,我跟你們走得近,也受了些牽連,趕屍派哪兒還敢收容我,早就把我趕出來了?!?
“你不是得了第四名嗎?他們捨得趕走你?”
徐老頭唏噓道:“唉,現(xiàn)在的道門誰不看著玄陽真宮的臉色呢?沒法子,我也不怪他們?!?
我對他有些抱歉,徐老頭倒是看得開,因爲(wèi)他找了個好下家。他衝著洛風(fēng)嘯感謝道:“多謝洛公,您替我謀了個好職位,小老頭感激不盡?!?
我這才知道,原來洛風(fēng)嘯從中牽線,讓徐老頭到虎鬼廟做了個廟祝。元聖君現(xiàn)在手底下有鬼無人,就缺個懂法術(shù)地搭理廟宇,自然是一拍即合。
有虎丘山神照著,誰敢去惹他的晦氣,難怪老頭一臉喜氣地。
“到了我這把年紀(jì),也就不想去追逐名和利了,能有這麼個容身之所,我算是前世燒香積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