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問道“他們沒有找到小雪吧?!?
朱宇搖搖頭,說道:“這次龍門派是動了真格,除了來了不少道人,還發(fā)動了鷹潭道上的人嗎,牛哥他們也被迫要幫忙。幸虧他提早通知了我,我纔來得及把小雪給藏起來?!?
我心裡大叫僥倖。
小雪搬著個小板凳,坐在門後,乖巧的吃著生雞腿。要不是她長不大的身軀,還有嘴角的血跡,看起來就跟一個普通小女孩差不多。
我出去看了下,果然外面多了許多形跡可疑的人,有些還拿著小雪的畫像,四處找人詢問著。
只要小雪出去,就一定會發(fā)現(xiàn)。
過了會兒,就有幾個道人來搜查。朱宇跟他們是認(rèn)識地,插科打諢了幾句,就把人給打發(fā)了。他抹著汗,緊張道:“上午剛來了一波,下午又來,你可得小心點?!?
這些道人手裡都拿著沾陰符,要是硬闖進(jìn)來,肯定會發(fā)現(xiàn)端倪。
晚上果然又有人來了,朱宇攔不住,幾個人硬是要往裡頭來。我讓小雪躲在房間裡,自己下來準(zhǔn)備應(yīng)付下,剛好從外面走進(jìn)來兩個人。
這兩人腳不沾地,也沒影子,穿著衙役服裝的鬼差。
見到道門的人在,鬼差也是愣住了,雙方彼此不和,竟然撞進(jìn)了一個門裡頭,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龍門派的道人喝道:“龍門派在此辦事,惡鬼速速離開。”
這就太囂張了,居然把鬼差當(dāng)作了惡鬼,這簡直是指著公職人員罵流氓一個性質(zhì)了。鬼差哪兒受得了這份侮辱,冷笑道:“我認(rèn)得你,你是龍門派的王宿吧,哼,現(xiàn)在都淪落出來跑腿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大呼小叫?!?
“我可是龍門派的人。”
鬼差嗤笑道:“龍門派的人怎麼了,人都會死,到時候我們兄弟倆來勾你的魂兒?!?
王宿大怒,罵道:“你胡說八道,魁首雄才大略,肯定能叫我們都超脫生死,將來我們都是長生不死。”
“唬誰呢?歐陽秀是他的弟子吧,照樣被我們給拿了,現(xiàn)在押在底下受罪。嘿嘿,你們還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
王宿氣的臉通紅,一揮手,四五個道人把兩個鬼差圍了起來,叫道:“你們太囂張了,今天要給你們一點教訓(xùn),讓你們連鬼都做不成。”
兩個打四五個,肯定不是對手。
我急忙下樓,喝道:“住手,不準(zhǔn)打?!?
王宿看到我,大叫道:“我以爲(wèi)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道門的叛徒,果然和陰曹走在一起。來呀,動手,把他們都給滅了?!?
幾個道人衝上去,手裡都拿著打鬼符。
我叫出唐月,她撲出去,把衝的最快的兩個道人抓起來,重重地摔出去。王宿親自來了,他嘴裡唸咒,符紙發(fā)出黃光打過來。
我本來還想看看龍門派的法術(shù)如何,一看他用了符紙,就沒有興趣。符紙的話,還是清微派和茅山派的厲害,龍門派擅長的是陣法,他肯定不行。
“唐月,收拾了他。”
這廝丟出七八個符紙,飄揚著朝唐月裹去,把前後都給遮滿了??雌饋硗τ幸皇值?,唐月身上漾
起紅光,像是紅衣飄飛起,紅光獵獵,把符紙全都給燒了。
王宿見勢不妙,撒腿就往外跑。
鬼差衝過來,絆了他一個狗啃屎,另外個鬼差趁機上去,拿鐵鏈把他的鬼魂給拘了。這廝還要叫囂,被鬼差冷聲呵斥道:“連歐陽秀都被抓了,也不多你個小人物,再敢囉嗦,直接拿去下油鍋。”
王宿露出惶恐神色。
“兩位,我有幾句話要問他?!?
鬼差急忙衝我行禮,道:“李霖先生,你是陰曹的朋友,當(dāng)然可以?!?
王宿看到我,立馬變臉叫道:“李霖,你快點叫他們放了我,要不然我回去稟告,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連苦讀精舍都沒法子待下去?!?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連文聖明都不怕,你算哪根蔥?我開始念著滅神咒,痛的這廝抱著腦袋大叫,一遍沒結(jié)束,他就開始討?zhàn)埩恕?
“說吧,文聖明在哪兒?”
按照王宿的說法,文聖明因爲(wèi)身體不好,一直在山上養(yǎng)著,還沒有下來。他們只是馬前卒,一旦有了小雪的消息,就會回去稟告。
“他有了血棺和黃泉土嗎?”
“嗯,最近有人獻(xiàn)了上來”我聽得心裡一動,再問其他,這廝知道的也不多。
兩個鬼差來了,說道:“李霖先生,是文判官叫我們上來找你地,說是你要找的女鬼有了線索。她被押在了枉死城,我們插不進(jìn)手。”
難怪牛哥沒了主意,進(jìn)了枉死城,那就出不來了,不過這對我而言不算難,我拿了些紙錢,把鬼差給送走了。
到了傍晚時,洛風(fēng)嘯回來了??此麅墒挚湛盏兀野参康溃骸皼]事。我們一起找好了。”
洛風(fēng)嘯好笑道:“我親自出馬,有什麼解決不了地。東西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你跟我來就是?!?
他招招手,小雪乖巧的跑過去,她有些怕洛風(fēng)嘯,躲在我後頭。
“小雪,現(xiàn)在外頭有好些壞人要抓你,我問你,你願意跟著李霖嗎?”
小雪急忙點頭,說道:“媽媽讓我跟著哥哥,我聽話,哥哥對我很好?!?
洛風(fēng)嘯點點頭,對我說道:“現(xiàn)在收服小雪,血棺和黃泉土都有了,就差個陰氣濃郁的地方了。我已經(jīng)挑好了一個地方,只是這裡離龍虎山太近,到時候動靜太大,你要替我好好守著外頭?!?
我點點頭,下午我收到了條短信,是劉屠發(fā)來地,說是東西運到了。
我把藏影斗笠拿來,給小雪戴上,大搖大擺的出了門,也不怕被人給看到。約好的地方是郊外的一處亂葬崗,這裡的地勢很是古怪,四面高起,中間低窪,從外頭看來很是平常。
進(jìn)去後,我才發(fā)現(xiàn)裡頭別有玄妙,低窪處陰氣很是濃郁,透著嗖嗖的冷氣。
劉屠把血棺材停在這裡,殭屍還在裡頭硬邦邦地挺著,他凍得哆嗦,看到我們來了,急忙道:“哎呦,你們也太不會挑地方了,這裡一看就知道是個兇煞地?!?
我打了個哈哈,“越是危險,纔不會引人注意?!?
劉屠拿到了解藥,還得了一筆錢,高興地走掉了。
洛風(fēng)嘯唸咒,殭屍嘭地挺立起來,自動走到
一邊去了。他換出兩個黃巾力士,在山谷正中開挖,到了地下泛出黃水時,才吩咐他們講血棺擺進(jìn)去。
我有些奇怪,棺材遇水是不祥,尤其是血棺,散發(fā)出詭譎的氣息。
小雪一聲歡呼,高興地蹦跳進(jìn)去躺好,還興奮地跟我說道:“哥哥,這跟小雪原來的家好像啊,待在裡頭真舒服?!?
洛風(fēng)嘯在棺材左近埋下了九個鐵釘,然後拿著硃砂,在地上勾勒出奇妙的符咒,然後四面都用木牌豎起來,簡直像是在血棺的外頭又套了一口棺材。
做完這些佈置,他就開始唸咒。
木牌上亮起紅豔豔的光芒,古樸的符咒在發(fā)光,發(fā)出鬼哭狼嚎般的動靜,震得四野簌簌。我這才明白,洛風(fēng)嘯說會鬧出動靜,沒想到聲響這麼大。
大棺鎮(zhèn)地,九個鐵釘像是大星閃耀著,向血棺壓去。山谷裡飄起陰風(fēng),夾雜著嗚咽和哀鳴,這裡的野鬼被驚動了。
我點起香燭,將紙錢揮灑出去,被陰風(fēng)一吹,漫山遍野地都飄滿了。我四下裡行了個禮,叫道:“道門在此辦事,各位拿了紙錢好好走路?!?
有些野鬼拿著紙錢就跑掉了,還有些過來了,在旁邊蠢蠢欲動。
我也不客氣,直接用道法尺打滅了,張嘴吃進(jìn)肚子裡,這個舉動嚇壞了好些個惡鬼,他們直接就跑掉了。
過了會兒,外面忽然刮來一陣狂風(fēng),紙錢飄飛起來,越來越高。
我急忙開始唸咒,把紙錢往下壓了壓。這些紙錢是拿來給鬼享用地,要是被刮跑,就跟戲耍惡鬼沒區(qū)別,估計他們會活活撕了我。
“嘿,小子,有些門道,可是還不夠看?!?
外頭來了個戴著菩提冠的老道人,穿著天仙道袍,一看就知道地位很高。他拿著一個羅盤,念著咒語,底下傳來一陣抖動。
狂風(fēng)涌動,一股狂風(fēng)把地上所有的黃紙都刮跑了。
我沒有再念咒了,這個道人輕易就破解了我的法術(shù),他的本事比我高得多。我謹(jǐn)慎道:“你是誰,爲(wèi)什麼要到這兒來?”
他旁邊跟著兩個年輕人,狂傲地叫道:“李霖,這位是龍門派的韓旭長老,你以爲(wèi)做的很隱蔽嗎?我們其實早就知道了,快把魃女交出來。”
我心裡一沉,真是太糟糕了,“文聖明呢,他怎麼沒來?”最想收服小雪的就是他,如果他知道了消息,肯定會來。
年輕人哼了聲,不快道:“他身體不便,就不來了,委託我們解決這件事情。”
看他隱隱帶著不屑的神情,我恍然大悟,叫道:“你們跟文聖明不是一夥兒地,是瞞著他,偷偷來的吧。”
韓旭道人皺起眉頭,冷聲道:“我是長老,他不過是個後輩,難道還要向他通稟不成?不必廢話,把旱魃女交出來,我饒你一命。”
我搖搖頭,說道:“與其交給你們,還不如交給文聖明呢。他在龍門派地位很高,一定能給我許多好處?!?
年輕人叫道:“被我們撞見了,自然是歸長老所有。”
我搖搖頭,說道:“其實我早就通知了文聖明,估計他一會兒就該到了,你們還是快走吧,要不然打了照面,那就說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