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也沒什麼時間陪兩人,沈煦已經(jīng)隨林雄視察去了,魏明德本應(yīng)該抓緊休息一天,明天趕路,卻怎麼也挪不動腳步。
幾位大夫給御醫(yī)講瘟疫和病情的事,起初倒還算好,只是當(dāng)他們看了蘇嬋所做之藥就不淡定了。
“這個,這個,和這種又是什麼東西?”
大夫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這是蘇大夫所配的藥。”
幾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是什麼藥,更不知藥效,凡是草藥他們什麼沒見過?竟會有不知道的?這東西藥效怎麼讓人不懷疑?
吳大夫朝著翻醫(yī)書的蘇嬋問道:“這幾味藥是什麼東西?你也敢加入藥方給病人喝?”
蘇嬋擡頭一看,這是她從空間兌換的西藥,他們不認(rèn)識也是正常的。
所以好言解釋道:“這是消炎藥和抗生素。”
他們沒見過,又無法識別藥效,怎麼會相信?
劉大夫有些不悅道:“草藥根本無法磨成這種跟水一般的藥,你這是什麼草藥都不知?你的醫(yī)術(shù)是與誰人學(xué)的?”
這就有些沒禮貌了,蘇嬋淡淡道:“跟誰學(xué)的不重要,只要能救人就可以了。”
“你這藥救人了?那怎麼還一人沒治好反病死一人?”
其他幾位大夫面面相覷,他們是全程跟了的,自然更知道情況。
“這,劉大夫,雖然我們也不知這是什麼藥,但對病人確實是有效的,蘇大夫的醫(yī)術(shù),其實也是高於我的。”
幾個御醫(yī)白了他一眼,他們這樣頂尖的大夫,還是御醫(yī),怎麼可能會不如一個毛丫頭?
“分明就是胡來!連用藥都稀奇古怪,也虧你們被她唬住。”
魏明德在一旁聽著擰眉:“幾位大夫可是有什麼不滿?”
面對魏明德,幾人態(tài)度客氣了些:“魏大人有所不知,這女子所用的藥從未見過,藥效不明,何以給病人用?”
魏明德道:“那病人不也用了嗎?縣令說還是好轉(zhuǎn)了些的,怎見得就藥效不對?”
劉大夫還是搖頭不贊同:“這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我等怎麼作藥?反正我是絕對不會用的。”
蘇嬋輕笑一聲:“本來蘇嬋也沒打算勞駕諸位。”
他們沒見過不懂藥效蘇嬋很理解,本來自己作藥也是這些大夫協(xié)助,配方是不參與的,但這幾位明顯是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人。
全用草藥也不一定就不行,可光試藥配方,再加上藥效和時間上來說,必定不如西藥,她沒有那麼多時間。
魏明德拍了拍衣襬站起身:“那這樣如何,由縣令爲(wèi)二位御醫(yī)提供藥草,你們分開研製,各不干預(yù),誰的藥可解瘟疫,就用誰的。”
蘇嬋率先點頭贊同:“我看可以。”
那御醫(yī)都表明態(tài)度了,自然也沒什麼異議,讓他們跟個小姑娘共事,傳回去都得叫同行笑掉大牙。
“好,就這麼定了。”
蘇嬋很是大方:“這些資料幾位可以隨便用,那裡還有防護(hù)衣服,需要去看病人的時候讓幾位大夫帶路就是。”
魏明德喊官差進(jìn)來:“縣令可安排了住處?先讓幾位休息,明天再去不遲。”
官差點點頭:“因爲(wèi)人太多,大人說將士兵們和太醫(yī)都安頓到宋府了。”
宋府本來是交由管家看守的,出了這麼大的事,管家自然也懂得什麼是大局,相信宋老爺在的話也不會吝嗇。
等他們走了,幾個大夫纔敢說話:“雖然御醫(yī)是醫(yī)術(shù)高明,不過也太高傲了些。”
“就是,蘇大夫的藥明明就是有用的。”
“哎,誰知道呢,也許他們有更好的藥方。”
蘇嬋笑道:“想必都是有真本事的人,若他們能儘快研出藥方,那也是好事。”
魏明德在旁看著她從容的面龐,只覺那些人白活了一把年紀(jì)。
如此分開製藥,如果蘇嬋反而先一步做出來了,他們豈不是顏面掃地,如果他們先,那說來對一個小姑娘也沒什麼可炫耀的。
在宮裡待久了,滿腦子地位名譽(yù),作爲(wèi)醫(yī)者,不能放開心胸摒棄偏見共同爲(wèi)治病努力,本身就低了一籌。
蘇嬋揉揉太陽穴放下書,順便給魏明德倒了杯茶:“你說,南陵搞這一套,爲(wèi)的是不是真的要開戰(zhàn)?”
魏明德沉吟了片刻:“如果邊塞也有了瘟疫,那必然就是開戰(zhàn)前夕了。”
蘇嬋真是沒想到,自己穿越一遭,身世家庭這麼慘淡也就算了,還能遇到戰(zhàn)亂?
見她出神,魏明德抿了口茶道:“若做出藥救了這些人後,就離開青木縣吧。”
蘇嬋其實也有這個意思,就算沒有戰(zhàn)亂,她也是想走出去見識見識的,何況就如當(dāng)初宋勤生所說,青木縣就算做到再大,也是有限的。
蘇嬋手託著腮:“以你所見,去什麼地方最好?”
她粗略看過橫定的地圖,一共七個城,青木縣就屬昭城,不過她對這個地方,好感可不大。
魏明德心裡一動:“你果真打算離開青木縣?”
蘇嬋點頭:“這還瞎說嗎?我還想繼續(xù)開酒樓呢,這地方怕是不靠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仗。”
“自然是京城。”他雖面上無甚表情,但心裡卻難得有些波瀾,他是有私心的。
蘇嬋有些猶豫:“我也不是沒想過京城,繁華程度肯定是之最,但怕也是最難立足的地方。”
“你當(dāng)其他地方簡單?別處雖然沒京城那麼多顯貴,但也多的是地方貴族豪紳,以你的能力和獨(dú)特之處,只要引人注目,或因爲(wèi)酒樓或因爲(wèi)醫(yī)術(shù),必然就會引得別人嫉妒或…覬覦,沒有背景,哪裡不是一樣呢。”
蘇嬋一想也是,古代必定沒有現(xiàn)代那麼法紀(jì)嚴(yán)明,真真是可以以勢欺人的地方。
她嘆口氣,瞧著魏明德問:“那,難不成我去了京城,真的可以得你們二位撐腰?”
聽她真有這個意願,魏明德自然點頭應(yīng)承:“能力範(fàn)圍內(nèi),自然可以。”
蘇嬋本也能看出他們兩人儀表不俗,出手闊綽,何況這次可是皇上親自下令派兩人來,足見身份不俗了。
她笑道:“好,到時候去了一定去拜訪。”
“去哪兒?”忽然門被推開,江屹舟沉聲問道。
“你回來了?快看這是誰。”
江屹舟將劍放下:“恩,已經(jīng)在外見過沈公子了。”
魏明德朝他抱拳算是打了招呼,起身道:“趕了一路,我也去歇息了。”
“好。”
見他出去,蘇嬋問江屹舟:“你今天這麼早就忙完了?”
“看來皇上很是重視,一個小小的青木縣派來五百人馬,縣裡的官兵可以好好歇口氣了。”
蘇嬋給他倒杯茶:“辛苦了,今夜能睡個好覺了。”
“你呢?”江屹舟往裡面看去,“不是說來了好幾位御醫(yī)?總該讓你也喘口氣。”
蘇嬋無奈搖頭:“幾位御醫(yī)看不上我這小丫頭,要自己研製,所以我還是得自己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