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累得口乾舌燥,終於幫傻西西科普了酒精濃度的相關知識...那是不可能的!
極度慾求不滿的狀態(tài)下,他的行事風格變得異常簡單粗暴。
“給我吹!給我好好吹,使勁兒吹!”
嘴裡叼著塑料軟管,鄭秀妍怯怯的望著說話時眸子中閃耀莫名邪異光芒的男親。
雖然不明白其中隱含的深意,但依舊乖乖的吹了口氣。
瞪了眼從善如流的傻西西,李湛拿起酒精測試儀查看,頓時好氣又好笑。
“呀,35mg/100ml?鄭秀妍,你給我解釋解釋,之前口口聲聲囑咐我不許喝酒,反過來自己偷著喝,這像話嗎?”
被賊男親抓了個現(xiàn)行,鄭警官卻絲毫不顯得慌亂,當即義正言辭的嗆聲回去。
“我喝酒是爲試試儀器好不好使!再說我已經(jīng)成年了,喝酒又怎麼了?我有像歐巴一樣,每次喝酒都會有人跟著倒黴嗎?”
“我真是...”
李湛一臉的無奈,差點高呼“蒼天啊”。
“別人我也就認了,泰妍喝醉根本是她體質的問題,總不能算到我頭上吧。”
然而在執(zhí)拗的傻西西心中,已然把“喝酒坑人”當做類似男親人物設定般的真理。
梗著脖子張開嘴,剛想向李道士闡明自己深厚的玄學見解,只聽沉寂片刻的宿舍再度鬧騰起來。
“啊!我錯了...哈哈哈...帕尼,放過我,我真錯了,求你...啊哈哈哈...”
李湛茫然眨眨眼睛,心頭涌上無限莫名。
這什麼情況?總受翻身做主人,手撕紙片人閨蜜?
沒等他琢磨出個所以然來,胸口便捱了一拳。
“不只喝醉,今天泰妍被孩子們收拾也怪歐巴。”
鄭秀妍嘴角噙著笑,用沒什麼力道的小拳拳捶打男親胸口。
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湛的表情荒唐到無以復加。
“我讓你們收拾泰妍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連我都不知道?”
“歐巴再好好想想,上午把泰妍叫去錄音室?guī)致锪耍俊?
給男親提了個醒,鄭秀妍又開始一下下掐他肋下的肉,彷彿在刑訊逼供。
“我給了她首歌...你們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
鄭秀妍驀然瞪大眼睛,小手順勢旋轉一百八十度。
“歐巴都不知道,泰妍回來簡直把那首歌誇上了天。”
李湛揉揉脹痛的太陽穴,無論如何沒想到平日裡一團和氣的轟子們會因一首歌撕逼,而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
“秀妍啊,其他孩子就算了,怎麼連你也...”
“我這是在報仇!誰讓她總手不老實!”
鄭秀妍氣哼哼皺起秀氣的鼻子,舉著小拳頭比比劃劃。
旋即一個高傲的甩頭,望向不斷傳出慘叫的宿舍窗口。
“今天也算泰妍活該,不停唸叨著歐巴當時唱的多好多好,竟然不知道錄下來給大家也聽聽...”
想及對方大飽耳福後吊人胃口的欠揍表現(xiàn),鄭秀妍再度火氣上涌,舉雙手充當擴音器,踮起小腳,扯著脖子朝窗戶喊。
“帕尼!再使點勁!把我那份兒補上!”
遵照歌神唱別人的歌,讓別人無歌可唱的定律。李湛把《Speechless》給了金泰妍和金鐘國,便絕對不會再演唱。
沒能聽到偶像的絕版現(xiàn)場,腦殘粉扼腕嘆息之餘,對閨蜜的仇恨值瞬間爆表。
手段之狠辣,令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轟子們都禁不住心驚肉跳。
“呃...”
李湛後腦勺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並且爲自己丑陋的內心感到深深自責。
“所以...你們收拾泰妍,其實是因爲她沒錄音?”
“嗯,不然還能是因爲什麼?”
腳後跟落回地面,鄭秀妍扭過頭,明眸如溪清澈見底。
小臉上旋即綻放出期待的光芒,伸手捉住男親的衣襟。
“歐巴現(xiàn)在把《Speechless》重唱一遍好不好?”
“重唱?現(xiàn)在?在這?”
素質三問後,李湛啞然失笑。
視線越過花壇,將幾米外一排燈火通明的店鋪悉數(shù)囊括其中。
發(fā)現(xiàn)男親態(tài)度遊移,鄭秀妍一頭扎進對方懷中,嬌小玲瓏的身子不安分的扭動著,滿口不依的耍起了小性子。
“唱麼,唱麼,歐巴給人家唱一遍麼...”
起秧子的跪舔狗扛不住攻勢,當即繳械...不,是舉手投降。
“《Speechless》對吧,聽好了。你說你再過五分鐘就下樓,你身上的香味卻順著樓梯蔓延下來...”
“停!歐巴唱的什麼啊?”
無脊椎軟體動物般粘在男親身上,鄭秀妍仰著包子臉,將不滿情緒明晃晃的呈現(xiàn)。
金泰妍手裡的兩份歌詞她看過不止一遍,分明不是這樣的。
“老實聽著,再搗亂不唱了。”
李湛厲聲輕斥,輕輕拍了下小人兒身後的蜜桃,又溫柔的把她擁緊。
深吸一口氣,壓下躁動的心緒。
將精神和感情完全融入歌聲,將歌聲獻給深邃夜幕下唯一能看到的光亮。
“你說你再過五分鐘就下樓,你身上的香味卻順著樓梯蔓延下來,你不緊不慢的梳著頭髮...”
“我知道我依舊是一團糟,我目光在你身上落下的那一秒,你可別驚訝...”
“總是猶如此刻時發(fā)生,總是如出一轍般場景,總是似曾相似的夜晚...”
“你一定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否則怎麼會當你的雙眸看向我時,我卻默然失語...”
鄭秀妍靜靜的聆聽著,胳膊和雙手不自覺的收緊。
只覺靜悄悄的夜色中,靜悄悄的小巷裡,深情款款的低吟淺唱,遠比抑揚頓挫的嘶吼吶喊更契合自己的心意。
對於金泰妍聽過的那首《Speechless》的好奇心,霎時間煙消雲(yún)散。
“歐巴等我五分鐘。”
說完暫時離開舒適的貓窩,小跑著躥進樓道搭上電梯。
突然間的變故令李湛感到有些無所適從,但女親既然吩咐原地等待,也只好百無聊賴的繼續(xù)聽金泰妍在樓上鬼哭狼嚎。
不到五分鐘,電梯門再度開啓。李湛轉頭查看,鄭秀妍果然如期而至。
依舊是剛纔T恤家運動褲的休閒打扮,甚至小腳丫上的人字拖都沒換掉。
唯二不同的是,頭上和手裡多出了兩頂棒球帽。
“呵呵...大晚上又想起買什麼了?”
李湛肆無忌憚的調笑起女親丟三落四的邋遢性格,話音剛落肚子就捱了一拳。
“別廢話,轉身,蹲下。”
鄭秀妍單手掐腰,宛如馴獸師般發(fā)號施令,待男親乖乖露出後背,直接蹦了上去。
李湛雙手兜住小人兒的大腿,站起身形的同時託著向上顛了兩下,以便於她趴得更舒服些。
把頭轉向被對方尖下頦抵住的一側肩膀,輕笑著開口。
“說吧,便利店還是快餐店...moya,大晚上怎麼噴了那麼多香水?哈哈哈...是怕被蚊子咬嗎?”
鄭秀妍陰沉著小臉,嗚嗷怪叫著一口咬住男親的耳朵。
合攏牙齒輕輕研磨幾下,又“呸”的一聲吐出來。
“歐巴再裝,趕緊出發(fā)!”
李湛一腦門子問號,挪開步子走向路口,繼續(xù)朝上車不說去哪兒,反而“出口傷人”的女乘客發(fā)問。
“我裝什麼了?到底去哪兒,便利店?天氣太熱想吃冰淇淋了?”
昏黃的路燈映襯下,鄭秀妍面色一片陀紅,冰冷的視線狠狠盯住男親後腦勺,嘴巴卻閉得緊緊的。
眼見來到小區(qū)外,發(fā)泄情緒似的用力把棒球帽扣在他頭上。
又從褲兜裡摸出兩隻口罩,將其中一隻像給馬栓龍?zhí)滓粯樱直┑拇鞯剿樕稀?
求生欲與情商同時下線,李湛依舊不知死活的盤問著。
鄭秀妍羞憤難當,最終不堪忍受男親聒噪,伸出胳膊繞過他頸前,手掛住另一條胳膊的臂彎。
做出一個巴西柔術中標準的裸絞動作,下達最後的死亡通牒。
“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要是還想不明白去哪兒。我一把就勒死你,然後回宿舍。一...”
倒計時在耳畔迴盪,李湛忙不迭張大瞳孔,視線在一片五光十色的燈箱牌匾上飛掠,妄圖從中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線索。
當最後一個數(shù)字在空氣中消散,頸間的手臂開始緩緩收緊尺寸,霎時福靈心至,大踏步朝小區(qū)院內折返。
被傻驢男親馱著去了錯誤地點,鄭秀妍登時惱羞成怒到極點,勒住對方脖子拼命的搖晃著。
“呀!歐巴是pabo嗎?還是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在裝傻?肯定是在裝傻,呀,歐巴怎麼那麼壞,非要我親口說?”
咽喉受制,卻不妨礙李湛發(fā)聲,而說話的同時,腳下的步子更急了。
“你纔是pabo,不知道住宿要登記個人信息?”
“我?guī)е矸葑C呢。”
“哎一古,你真是...用真是信息登記,你怕沒人知道咱倆去酒店。當然是先讓司機去開房間,咱倆拿到門卡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上去。”
“哦...呀!歐巴爲什麼對這種事這麼熟悉?”
“因爲我聰明,特別比某隻笨喵。”
“呀!”
“你說你再過五分鐘就下樓,你身上的香味卻順著樓梯蔓延下來...”
“hing!”
派司機先去找酒店並辦理入住,李湛則揹著女親漫步與人流稀疏的背街小巷。
聆聽著歌神男親的單曲循環(huán),鄭秀妍嘴角高高翹起,掛在小腳丫上的人字拖晃啊晃的,儼然甜蜜滿溢的模樣。
“歐巴,以後我們經(jīng)常趁晚上出來散步好不好?”
“呵呵...好倒是好,但你確定是我們一起散步,而不是我自己做負重遠足?”
“歐巴說什麼呢,奇奇怪怪的,人家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聽不懂好啊,傻人有傻福。”
“這句我聽懂了!你想死是不是?”
說說笑笑間,兩人幾乎橫穿整個三成洞。
再走出這條小街,跨過正前方的德黑蘭路,便是首爾柏悅酒店,也是此行的終點。
李湛漫不經(jīng)心的環(huán)顧沿街兩側的建築,當路過某棟六層小樓,視網(wǎng)膜捕捉到四個紅色的英文字母,腳步不由頓住。
挑著眉毛略作沉思,旋即猛然想到什麼,連忙倒退幾步來到樓門口,仔仔細細的打量。
“歐巴怎麼了?”
鄭秀妍莫名其妙,循著男親的視線張望。
“Loen娛樂?是歐巴認識的人開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