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呢？現在沒和你在一起？”
想到該如何解釋罷演的理由，李湛心頭豁然開朗，於是當即問道。
感受到男親話語中透出的喜悅，鄭秀妍一時有些莫名其妙。
擡頭環顧練習室，伸出小手挨個點著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擺出各鍾千奇百怪造型的小夥伴們。
找了一圈沒見Tiffany人影，不由微微皺起八字眉。
“孩子們，帕尼呢？歐巴要找她。”
話音剛落，嘰嘰喳喳的少女們同時一愣。
隨即不約而同的扭過頭，將麻木不仁的視線匯聚至聲源處。
傻西西被瞅得心裡直發毛，還以爲她們又要抽風，連忙色厲內荏的舉起電話晃了晃。
並且揚起兇相畢露的小臉，好似在無聲的威脅。
看見沒，我正和歐巴通話呢。哪個變態敢胡鬧，歐巴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少女們目光呆滯，頭頂上黑線叢生。
眼神對峙半晌，金泰妍見其他人都不吭聲，才無奈的長嘆一聲。
“唉...西卡啊，拜託你能不能振作起來。帕尼今天有《少男少女歌謠百首》的行程，一早就出門了，根本沒來公司。”
“哎？是這樣麼？”
鄭秀妍瞪圓眼睛，恍如遭到巨大精神衝擊似的一臉震驚。
少女們以大嘴張開嘴巴，下巴脫落的誇張表情當做迴應，同時在心底瘋狂的吐槽。
少女時代又不是AKB48，成員完全沒多到數不過來幾個人在的程度。
所以練習了一上午都沒察覺人數不對，到底是角落帕尼太沒存在感，還是你神經太粗大了？
唄李湛肆無忌憚的狂笑驚醒，鄭秀妍禁不住一陣赧然，趕緊強撐著面子極力狡辯道。
“我...我記錯了日期了，還以爲今天是星期六，不行啊！”
雖然同樣是丟人，但記錯日期終究比記錯出席人數好得多不是。
然而正當她以爲能夠自圓其說糊弄過去，謊言卻被Yuri的抱怨打得支離破碎。
“moya？我星期一就開始反覆提醒，星期五是允兒的生日，你怎麼還能記錯？”
“......”
傻西西表情一僵，欲哭無淚，並深刻的領悟到了什麼叫做落井下石和幸災樂禍。
“呀，你笑什麼笑！”
惱羞成怒之下，先朝哈哈個沒完的男親吼出一嗓子，旋即虎著小臉向成員們耍蠻。
“我只是搞混了星期，不是日期。今天是五月的最後一天，允兒的生日，我怎麼可能不記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湛變本加厲的大笑，捂著肚子，把身子摔在沙發上。
少女們則單手扶額，一副拒絕再與傻西西交流的模樣。
最後還是徐賢實在看不下去了，擡起愁容滿面的小臉。
“西卡歐尼，五月一共有三十一天，明天才是三十一號。所以，你其實還是記錯了允兒歐尼的生日，是麼？”
“呀！你個小腹黑！”
用一大串謊言都沒遮擋住自己是個連每月有多少天都不清楚的pabo的事實，遭到連番無情拆穿後，傻西西終於炸毛髮飆。
怒吼一聲，徑直衝向絲毫沒有融通性，不懂得什麼叫人艱不拆的徐忙內。
隨即，本該充斥音樂的練習室，被歇斯底里的尖叫所霸佔。
李湛歪著頭夾住手機仔細聆聽，一隻手托住記事本，另一隻手奮筆疾書。
首爾時間2008年5月30日，10點48分，傻西西在練習室遭人欺負。
其間喊了五次變態妍，三次變態圭...變態圭加一...變態妍加二...
當他記錄好幾人罄竹難書的罪行，以作爲日後一一報復回去的憑證。
練習室內熱火朝天的氣氛，也終因轟子們體力告罄而漸漸冷卻下來。
鄭秀妍大汗淋漓的躺在地上，轉頭掃到丟在不遠處的手機，連忙扔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手腳並用的爬過去撿。
“哎一古...累死我了...歐巴還在麼？”
“內，哈哈哈...”
“咩...人家都被人欺負了，你還笑...”
鄭秀妍假模假樣的乾嚎兩聲，楚楚可憐的撒著嬌，同時惡狠狠的望著對自己下毒手的幾名成員。
見對方嚇得花容失色，心底不由涌上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慰。
你們合夥欺負誰呢？
不知道本姑娘上面...背後...
呃...算了，不管了具體什麼位置，反正是有人！
而李湛的回饋，的確沒讓她失望。
“好好好，不笑了。你告訴孩子們一聲，她們剛纔的表現我都記賬了，等下個月回到寒國，一塊兒找她們清算。”
別看現在鬧的歡，小心以後拉清單。
如果只是普通的打打鬧鬧就罷了，可對傻西西探出祿山之爪，李湛必須忍不了。
“下個月？後天就是下個月了...”
鄭秀妍耷拉下小腦袋瓜，聲音也慢慢低沉下來。
好幾個月沒見面，心裡著實想得緊。
特別受千夫所指的當下，她多想能一頭扎進男親溫暖的懷抱，從他身上汲取慰藉。
不過轉瞬間又急忙重整神色，收斂起軟弱的姿態，以免成爲對方的羈絆。
“我不是那個意思...歐巴不要著急回來，晚一點也沒事，先把工作處理好，我這邊一切都好...”
傻西西笨嘴拙舌的說著，突然舉起小拳頭捶了下腦袋，自怨自艾的低語。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之前想得太簡單，後來又那麼衝動，歐巴現在就不會放下工作...”
其實李湛何嘗不在同樣的思念著對方，想立即攬她入懷。
只是形勢比人強，戰端一開，兵戎相見，不是他想停就能停得下的。
“呵呵...pabo啊，別胡思亂想了。最晚到六月中旬，我肯定能把一切都處理好。視頻的問題我剛找到頭緒了，傍晚之前肯定能把負面聲音壓下去。”
“想到了？歐巴打算怎麼做？”
正遭受著生平規模最大的一次anti，鄭秀妍焦急詢問道。
“辦法其實很簡單，只不過其間會涉及到帕尼，所以想和她提前打個招呼。”
明白女親內心並不像表現出的那麼鎮定，所以李湛不再兜圈子，直接坦言告知。
“我會安排SS以品牌形象受損爲由召開記者會，對事件經過進行完整說明。到時就說導演擅自改動廣告劇本，加入了本不應該出現的愛情元素。”
“你只是發現帕尼參演的情節是三角戀後，怕影響到帕尼乃至整個少女時代的形象，於是拿著劇本找導演商量，未果後把情況轉告給經紀人。”
“是經紀人認爲拍攝方私自改動劇本違反了合約，所以決定罷演，然後帶你們離開拍攝場地的。”
即便罷演是鄭秀妍的決定，可在那部作爲佐證的無聲視頻中，除了能看出事發前她去過找導演，並遭到拒絕，然後一馬當的先帶著少女時代離開，剩下還能看出些什麼？
而所謂的耍大牌罷演論調，全部是經由發佈者的故意引導誕生的。
所以只要爲找導演的原因作出合理解釋，並死咬罷演是經紀人的決定。
當公衆出離激憤，迴歸冷靜。
自然會想起她也不過是少女時代成員之一，是個聽公司調派的小idol，身份並未賦予她可以左右整個團隊的權利。
“私自改動劇本不是什麼大事，可以被看做藝術追求不同，並不影響那個導演繼續在這行工作，此外他還會得到一筆錢作爲補償。怎麼樣，是不是都完美解決了？”
“歐巴等一下，我好好想想...”
鄭秀妍微微皺著眉，開動腦筋認真思考。
確認沒有任何一方會受到傷害後，當即笑逐顏開，並豎起大拇指爲男親點贊。
“歐巴脆骨！這辦法太好了！那快給帕尼打電話...呃...算了，歐巴還是去忙別的吧，由我去聯絡帕尼。”
佔用男親大量工作時間，她已經很負擔了。像聯絡小夥伴這種小事，她完全可以獨立完成。
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李湛卻不像傻西西那般的喜出望外。
乍看上去，整個計劃貌似面面俱到。但實際上，有個非常大的紕漏。
那就是一顆粉絲的心，一顆已經徹底變態，把偶像當做神祗，想讓全世界所有人都像她們所做的那樣，卑微至極的匍匐在自己偶像腳下頂禮膜拜的心。
好在，作爲此類粉絲的最大擁有者，李湛並沒忽略掉它的存在。
所以在向小表弟吩咐完發佈會相關事宜後，再度做出指示。
“抓緊查出視頻上傳者身份，同時密切關注仙后內部的動向。發佈會之後，她們中間絕對會有人興風作浪。”
“仙后？發佈會連東方神起一個字都不會提，關仙后什麼事。”
李智昊不明就裡，但這番話卻不是質疑表哥的推斷，而是覺得這個將生死置之度外，拿命瘋狂去追星的組織是個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