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心臟病？不可能？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確實是感覺到心慌氣短，呼吸困難，有時候胸悶憋得厲害很多醫院都明確的說我是心臟不好，只是沒找出原因而已王主任，您是專家，麻煩您好好給我瞧瞧”那中年女子一聽說讓她去別的科室看病還以爲是王一是在故意敷衍她，要將她推走呢

王一笑了笑，這樣的病人他見得太多了，本來其實沒什麼大事兒的，但是病人非得認爲自己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一再要求醫生給做檢查，似乎不查出個絕癥就不罷休不過，從醫這麼多年，王一也習慣了

“你放心，你去了那裡他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要是還找不出病因的話，你再回來找我”王一和氣的說著。

但是剛纔歐陽晨輝的表現讓他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他覺得歐陽晨輝的知識面掌握的的確比較寬，就剛纔那個甲亢病人，他自己一開始也疏忽了，沒想到歐陽晨輝卻能在短時間內抓住問題的關鍵，這一點兒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他才萌生出了讓歐陽晨輝系統的在每個科室實習一圈的想法

也許一圈的實習下來，他真的會給大家到來意想不到的奇蹟

張愛玲曾經說過，出名要趁早，王一一向不主張這麼激進的做法，但是看到歐陽晨輝的表現，他竟然有了讓歐陽晨輝早日成才的念頭，畢竟，目前中國的教育體制下，要培養出一名優秀的醫生太困難了，一般的本科就要五年，比其他高等院校多了一年，要是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了而且，現如今是趨勢是，臨牀專業的本科生畢業後除了掌握了一些相對專業的醫學知識之外，要真正能走臨牀，獨立處理問題，還要經歷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磨練，從住院醫師到主治醫師，直到主任副主任醫師，這是個漫長的過程。等真正的掌握了一些技能之後，往往卻已經垂垂老矣

所以，現如今，大家去看病都奔著那年齡大的，越是年長的，越是吃香。

一大早，食堂裡還沒幾個人在吃早餐，王一跟歐陽晨輝端了個托盤在門口的餐桌坐了下來。

兩人剛坐好，就看到夏之堅也端了個托盤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來昨天晚他正好也是行政值班這個時候也來食堂吃飯。

“喲，王主任，這是晚值班了還是怎麼的？怎麼這個點兒在食堂吃飯呢？”夏之堅在兩人的旁邊坐下來，看到王一竟然一大早的在食堂吃飯，他可是十分的奇怪，要知道，這個時間在食堂吃飯的可都是晚值班的醫務人員，而王一可是已經有好幾年不參與值班了

“我值班”王一併不想跟夏之堅多說什麼，只是低著頭吃著油條王一一向對這些靠嘴皮子吃飯的人印象極差作爲行政總值班，他竟然不清楚每個科室的值班人員，也就他還好意思腆著個臉在這裡問

夏之堅又瞟了一眼在喝著豆漿的歐陽晨輝，心裡又是一陣不爽，連一個大一的學生都可以來醫院實習了，更可氣的是，醫院下下還對他評價很高這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嗎

“哎喲，王主任，你都親自帶實習生了？還真是盡職盡責兢兢業業啊”夏之堅繼續說著。

“夏院長，你那稀飯再不喝可就涼了啊”王一實在不喜歡他像只蒼蠅一樣一直在耳邊嗡嗡叫著

夏之堅臉有些不自然，趕緊低下頭喝著稀飯。

“那能不能透露一下目前事情的進展？”記者繼續追問著

“對於那名當事醫生，我們已經依法移交公安機關處理，對於這樣的事件，我們醫院絕對不會庇護，其他相關人員我們也會一律從嚴懲治以肅清醫務人員隊伍的純潔性”林家榮那佯裝出來的正氣凜然，讓歐陽晨輝再次有了想吐的感覺

這個林家榮不但是個衣冠禽獸，還是個會編故事的高手啊歐陽晨輝心裡暗想著，同時思索著事情我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是附近的羣衆報警了？歐陽晨輝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那麼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這個新聞報道是他們自編自導自演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拉出一個個替罪羊，保護身後更多的利益團伙

看來，還是打草驚蛇了

就在歐陽晨輝十分專注地盯著電視屏幕看著的時候，夏之堅的臉也一下子陰沉下來，他也不動聲色的盯著電視看著心裡不住的祈禱

“真是一幫畜生醫務人員的臉就是被這些敗類給丟光的，身爲醫生，不治病救人，卻想著這些歪門邪道真是讓人痛心啊”王一也注意到了這條新聞，一邊看著，一邊嘴裡罵著

“王主任說的是啊現在這些臨時工可是很難管理啊往往就是這些人給整個醫療系統抹了黑啊”夏之堅說著，拿起一張面巾紙在額頭擦著

“夏院長，您這是怎麼了？這麼熱的天氣還出汗啊“歐陽晨輝看到夏之堅有些狼狽的樣子，故意的發問著。

“沒，沒，是這稀飯太熱了“夏之堅趕緊扔掉紙巾，低下頭稀里嘩啦的喝起了稀飯

“王主任，依我看這事兒估計沒那麼簡單？一個醫生，就算是他有這賊心賊膽，估計他也沒有摘除腎臟的能力啊我覺得他要的是腎臟，應該不至於想把病人弄死的？所以，摘除腎臟可是個大手術啊？他怎麼可能一個人就冒險去幹啊我懷疑他還有同夥”歐陽晨輝邊說著眼神邊瞟向夏之堅他倒要看看這個老狐貍的尾巴還能藏多久

夏之堅雖然正低著頭喝著稀飯，但耳朵卻一直豎著，在聽到歐陽晨輝的話之後，他的肩膀明顯的抖動了一下端著碗的手晃了一下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很有坑內背後是醫術高明的醫生，就慈湖醫院那幾個醫生的業務素質，估計也做不了這樣的手術，看來這又是一起人的案件啊”王一這個時候已經吃完了油條，正在慢慢地喝著豆漿。

既然王一都開了口了，夏之堅知道這事兒就算他說不行估計也沒用，儘管他此刻心裡煩躁透了，但他還是強作歡顏的說著：“既然王主任看好的學生，醫院自然要多加栽培不過南老爺子不是點名他留在心內科嗎？我把他調出來，是不是會讓老爺子不高興？”夏之堅也是個聰明人，在這個醫院裡，他得賣王一的面子，但是跟南老將軍比起來，他更應該給面子的是後者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個月，先讓歐陽晨輝留在心內科，下個月我自己去找蘇淳說說”

王一朝他擺擺手，讓他放心

“那就按著王主任的意思，我這就回去安排”夏之堅心裡鬱悶得很，也不想再多逗留，就趕緊起身告辭了

王一習慣於吃完飯，先安靜的坐一會兒再起身的，所以，歐陽晨輝也就陪著他繼續坐著。

這個時候，新聞已經接近尾聲了，“各位觀衆，天氣轉涼，最經各大醫院都迎來了感冒病人的高峰，據專家介紹，今年的流感來勢比較兇猛，所以，溫馨提示大家外出時要注意保暖禦寒好今天的新聞就播報到這裡，觀衆朋們再見”

這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溫馨提示了，幾乎每天在新聞的末尾，主播都會給大家提一些溫馨提醒，有時候是注意天氣變化，有時候是關於路況擁堵情況的說明。所以，王一根本就沒有注意

歐陽晨輝此時卻是心裡一緊，他想起來那場波及全球數個國家，光在中國就死亡了幾十人的那場大瘟疫

現在正是十一月份，他清楚地記得，2002年11月16日中國廣東佛山發現第一起後來可稱爲r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