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外力讓馬娉婷心中一驚,還不待她轉(zhuǎn)頭,一陣劇痛就從髮梢傳來,只顧得上痛叫一聲,緊接著帝鴻懿軒剛剛出手前交還給自己的福祿壽明料便被另一隻手奪去,然後是身體騰空而起,在睜眼之時,她是面朝地面,被人擄著身子在古舊的街面上、小巷裡四處迅速奔走。
“放開我,放開我。”被人攔腰狂奔,一癲一癲的快要吐出來的馬娉婷此時難受得連害怕都顧不上,使勁拍打著箍緊自己的那隻用力的手掌。
沒想到換來的卻是更緊的掐勒,還有冷冰冰的回答,“小丫頭,不想立即就死就閉上你的嘴巴,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一句話被噎回來的馬娉婷頓時無力,隨著腰間更加收緊的手臂和身形更快的移動,她心中的作嘔感卻是更重,她感覺自己有些忍不住了。
與此同時,再次解決了出現(xiàn)的一波阻止他前進(jìn)步伐混混一樣的一羣人後,帝鴻懿軒追趕到馬娉婷剛剛被擄走的巷口,卻早已經(jīng)不見馬娉婷的身影。
“!”即使在如此發(fā)怒的時刻,帝鴻懿軒所表現(xiàn)出的依舊是一副十分良好的教養(yǎng),即使在破口,還是眉目如畫,仍然是那麼優(yōu)雅而賞心悅目。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欣賞的時候,只見帝鴻懿軒俊眉內(nèi)斂,頓時提起步子就往回走去,像是有輕功般,幾個閃身間,他已經(jīng)又一次來到清晨與馬娉婷一起到過的外間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東西齋”。
幾個箭步一踏而入,只是站在門前,帝鴻懿軒那不怒自威的氣勢依舊是震撼了一屋子的人,高壯老闆此時正從內(nèi)屋掀簾而出,擡眼一見帝鴻懿軒如此非同尋常的氣勢,又見他身邊那個小丫頭不見了,心裡一抖。立馬反應(yīng)過來“出事了”。
趕緊上前,當(dāng)著屋內(nèi)幾位客人的面裝模作樣的笑著和帝鴻懿軒打了個招呼,一邊喊著“貴客、貴客”,一邊恭敬地把他給請進(jìn)了內(nèi)屋。
與先前那一片漆黑不同,帝鴻懿軒此時所到之處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頭頂是紛繁複雜的古典式燈花,牆上繪滿了天地星辰的圖案,地面鋪就著絨色深長的毛毯,路的盡頭。推開門,是一間掛滿了各種屏幕的房間。
仔細(xì)看過去,那一面面屏幕上竟是把整個古玩街盡收其中。此時熒屏內(nèi)走動著,移動著的正是古玩街內(nèi)所有的人和事即時的一舉一動。
帝鴻懿軒一語不發(fā),走上熒屏前的控制檯,手指點(diǎn)動之間,三五張屏幕內(nèi)在一陣花屏之後呈現(xiàn)的便是另一番場景。高壯老闆屏息站在帝鴻懿軒身後,此時也是盯緊被切換的熒屏,上面記錄的赫然就是馬娉婷被擄走時的一幕幕。
看到三渣男被帝鴻懿軒瞬間放倒後,一衆(zhòng)穿著隨便的人突然出現(xiàn),一起圍攻帝鴻懿軒,馬娉婷被從身後擄起。三彩翡翠被奪時,高壯老闆那顆火爆男人心再也忍不住了,“少爺。這是怎麼回事,早上跟來的人我早就已經(jīng)全部解決,怎麼還會……”
還沒待他問完,帝鴻懿軒一反平日的清朗疏淡而是無情冷厲的聲音靜靜響起,“馮略。你說,這些人到底是衝著誰來的呢?”
“這……”高壯男人被這看似不經(jīng)意的話問得一愣。感覺到帝鴻懿軒語氣裡的冷意,他定了定神,直言道:“我覺得這些人肯定不是針對少爺,反而像是要纏住少爺,抓少爺你身邊那個小姑娘纔是真的。”
“哦?那你覺得他們像是一般的地痞混混麼?”微環(huán)抱著雙手,帝鴻懿軒一雙變得十分冷然的雙眸看向高壯男人。
高壯男人立刻反應(yīng)道:“這些人雖然穿著十分隨便,甚至說有的人還非常破爛,但是我敢肯定,想擄走小姑娘的人一定不是混混之流,這其中的確有三五個人好似真的地痞,但是其餘的人卻是訓(xùn)練有素,步調(diào)一致,狠手盡出,可以判斷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劫掠。”
啪啪兩聲響起,帝鴻懿軒拍了拍手掌,脣角勾起,聲音微微轉(zhuǎn)暖,“馮略就是馮略,觀察力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那你再來分析分析,他們抓走丫頭,到底有什麼目的?”
高壯男人聽到這個問題頓時撓了撓腦袋,一張粗獷的臉上盡是爲(wèi)難,“少爺,除了今早你帶著小姑娘來我第一次見她,其他的我和這個小姑娘完全都不熟啊,要我按常理來說,僱傭打手抓人,無非一個原因,有仇。但她一個小姑娘,能和誰結(jié)這麼大仇麼?”
“是啊,她一個小姑娘,能和誰結(jié)這麼大的仇……”聽著,帝鴻懿軒淡淡道,“但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不是知道她和誰結(jié)仇,而是先把她救出來。馮略,立刻派人出去,一刻鐘後我要知道丫頭的具體方位。”
高壯男人聞言俯首,果斷應(yīng)承道:“是,少爺。”答罷,他高大的身形便轉(zhuǎn)身而出。
獨(dú)留帝鴻懿軒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那熒幕上先前驚險(xiǎn)的一幕一幕,冷靜的外表下,一顆心焦灼不已,收緊的雙拳顯示出他內(nèi)心的不安:丫頭啊丫頭,對不起,沒有保護(hù)好你,你一要沒事才行。
而馬娉婷這時候已經(jīng)被箍住自己腰身的壞人拐帶著出了古玩街,飛竄在首都的街道中,穿過一片碧色的草叢,來到一片寧靜工地上。
馬娉婷已經(jīng)是七暈八素,拼著最後一點(diǎn)忍耐力上氣不接下氣道:“我……不……不舒服,快……放我下來。”
可那攔腰把她環(huán)在一隻手肘裡的壞蛋了都不了她,只是再次收了收那隻緊的不能再緊的手臂,杯具立刻發(fā)生。
“嘔……”馬娉婷真的是不願意做這麼丟面子的事情,可是這個面子她不丟,連裡子她都會沒了,總不能把自己憋出病來吧,更何況在,罪魁禍?zhǔn)卓墒菗镏宦放軄淼膲娜恕?
這一吐那叫一個天昏地暗,馬娉婷也不管自己是面朝大地還是行直坐穩(wěn)了,只覺得吐到最後就只剩苦膽水了。
環(huán)抱住她身子的那隻手在她開始吐的時候是輕微一抖,再到她吐得深沉的時候是忍不住的顫抖,最後是乾脆抖無可抖,一下子把她給翻了個面,推到一邊還算乾淨(jìng)的地面上坐下了。
拍了拍胸口,馬娉婷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胸腔裡那口憋住的氣終於能夠吐出來了,作嘔的感覺也因爲(wèi)重回地面漸漸平復(fù)。
好不容易聚焦視線,她纔看清眼前那個一路擄著自己的壞蛋的模樣。
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沒有一處特別突出得難看,也沒有一地特別明顯的好看,整張臉就四個字,平凡大衆(zhòng)。雖然他此時面色有些扭曲,額角似乎有青筋在蹦蹦跳跳,但不醜,至少不會讓自己再吐一次。
放下心來的馬娉婷再次拍拍胸口,終於能夠找機(jī)會問下重點(diǎn),她有氣無力的開口,“喂,你是誰啊,幹嘛抓我?”
大衆(zhòng)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努力壓抑著怒氣,開始脫身上的衣裳。
馬娉婷瞧著瞧著,不對勁兒,這壞人,怎麼就對著自己寬衣解帶了,伸出手指,她心裡發(fā)虛,有些顫巍道:“我可沒見過你,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也沒欺負(fù)過你弟弟妹妹,更沒有看過你的身體,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在我面前脫衣服,強(qiáng)迫少年兒童那啥,可是要判刑的。”
大衆(zhòng)臉瞄了她一眼,脫下補(bǔ)丁外衣,輕輕拋到某妞吐出的那一灘穢物上,嘴角扯了扯,蹲下身子,靠近馬娉婷,不屑道:“就你這顆小豆芽,送給我我還嫌不夠塞牙縫的,就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看你這茫然不知道情況的樣子,我就告訴你,你的命被人買了,我們收了錢,不過是忠人之事罷了,趁這時候你還能見到這外面的太陽,趕緊呼吸最後一口新鮮的空氣吧。”
馬娉婷聽著他的話心裡又是一驚,但是面上卻是不顯,反而做出一副無知的笑容,嘴甜道:“那壞人哥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命值多少錢啊,又是哪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來要我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姑娘的命啊?”
“我也不曉得你這顆小豆芽居然值那麼多……”說到一半,大衆(zhòng)臉突然怪笑著看她一眼,“小丫頭,你這是想套我的話?我看你就別費(fèi)心思了,乖乖地,也許等會兒還可以少受點(diǎn)折磨,否則,我可不是現(xiàn)在這麼好說話的。”
反應(yīng)還真快,馬娉婷見他話到一半立刻轉(zhuǎn)口,心裡不禁暗暗咬牙,眼角的餘光小心地瞟了瞟四周,見半天沒來一個人,心裡漸漸透出涼意,看來帝鴻懿軒沒能跟上來,果然,關(guān)鍵的時刻,只能自救。
可是那大衆(zhòng)臉卻沒給她自救的時間,突然間就猛地抓起她,朝前面的一座廢棄廠房奔去。那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再度襲上馬娉婷的腦袋,已經(jīng)吐得空空的肚腹此時只能是讓她頭昏眼花,什麼都無力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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