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你要再這樣，我就不幫你解穴，讓你自生自滅嘍！”
“唔唔唔……”羅老一下停在了原地，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他的隨行人員更是大驚失色，一面護在他周圍，一面戒備地看向楊棠。
“老羅，知道厲害了吧？”楊棠絲毫不介意那些個隨行人員，可以的話，他能將他們?nèi)慷级ㄉ碓谠兀詥栐挼臅r候也只當他們是空氣。
羅老頭嚐到了被噤聲的滋味，聽到楊棠的問話，趕緊點頭不已，又用手指了指嘴巴。楊棠會意，隨手揮出一道指風(fēng)，隔空就把他的啞穴解掉了。
“哎~~我說你別光揮手啊，你倒是幫我解……”沒看出楊棠隔空解穴的羅老下意識禿嚕出一串話來，說了大半截才發(fā)現(xiàn)自己恢復(fù)了語言能力，“我去~~你、你這手段可以啊！”
楊棠有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樣的雕蟲小技就叫可以，那剛纔小夏隔空吸水叫什麼？”
羅老擺手道：“那不能比……小夏的那個沒甚攻擊力。”
“沒攻擊力？！”楊棠瞪大了眼睛，“控水的能力沒攻擊力？老羅你還真是有點文盲啊！”
“你怎麼說話呢楊小子，我文盲？”
“你不文盲嗎？我問你，人體有多少水份？”
聽到楊棠這個問題，羅老一愣。
“別想了，人體隨著年齡的變化，每個時期體內(nèi)水份的佔比也在變化，但無論怎麼變，最少最少水份都得占人體一半重量。”楊棠淡淡道，“老羅，你說這半水份消失了，或者說流失了，人會怎麼樣？”
羅老聞言陡然瞪圓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小夏的控水能力能把人體的水份給抽出來？”
“當然，只要有人指點她，幾天之內(nèi)就能做到。”
蛤？
楊棠的回答不僅把羅老嚇倒了，一班隨行人員更覺毛骨悚然，下意識都退了幾小步，想離夏娥遠點。
夏娥自己也愣神不已。還是段亦斌反應(yīng)快，趕緊搖醒她，然後以眼神示意楊棠這方向。
不得不說，經(jīng)過楊棠跟羅老脣槍舌劍的交涉，段亦斌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位老同學(xué)在京中大佬面前也是很有說話份量的，再不知道抱緊他（楊棠）的大粗腿，那就真成傻子了。
“幾天之內(nèi)就能做到抽乾大活人的水份，你確定？”羅老黑著臉問。看見楊棠點頭，他接茬道：“那怎麼沒人告訴我這事兒呢？元能院還有各大單位的特能組應(yīng)該有不少水異力者吧？”
楊棠攤了下手，道：“也許是大家都以爲你清楚這一點咧？”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控水能力的常識好不好！”
羅老聞言惡瞪了楊棠一下，卻拿他沒法，只能道：“這樣，你們仨準備一下，一個鐘頭後跟我走。”
楊棠愕道：“這裡是警備區(qū)，又沒小賣部超市啥的，我們能準備什麼？”
“那我管你？”說著，羅老負手往門口走，剛走一半他突然回身道：“對了閩源基……”話剛起了個頭，眼角餘光卻瞟上了段亦斌和夏娥，“算了，逮空再問你！”話落，人已到了門邊。
段亦斌見狀，終忍不住插嘴道：“那個，羅老，我有點小問題……”
羅老蔑他一眼：“講。”
“我和阿娥要是隨你進京了，那我爸媽怎麼辦？還有阿娥的學(xué)業(yè)也……”
“放心，你爸媽都有安排的，並且還有選擇餘地留給他們。”羅老含含糊糊地解釋道，“至於小夏嘛，她目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看乾脆就轉(zhuǎn)學(xué)到京城得了，不是我吹，京城那些箇中學(xué)不比霧都差。”
段亦斌聽了羅老的解釋，總算鬆了口氣：“那我可以跟父母通個電話嘛？”
羅老遲疑了一下，道：“可以，但你的行程，是不能透露的。”
“我明白，我只是想跟他們報個平安！”
羅老離開後，很快有隨從送來一部衛(wèi)星電話，讓段亦斌聯(lián)絡(luò)家人。
別看段亦斌父母的親戚朋友不少，但都是堂兄弟或表親什麼的，只是這些個親戚逢年過節(jié)會相互走動，偶然路遇也會打招呼請吃飯，大家一團和氣，不像楊棠家裡，父母輩的親戚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不得不說，這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挺奇妙、詭異的，甚至有時候正應(yīng)了那句話，遠親不如近鄰。
曾經(jīng)有個真實的故事，大概是這樣，有個億萬富翁，疾病纏身，約莫只有半年好活了，而他妻子兒女因爲各種原因都先他一步去見了上帝，於是這個富翁和他亡妻的各路親戚就蜂擁而至，打算趁機照顧富翁，等富翁掛了之後分得遺產(chǎn)，結(jié)果到最後，富翁把所有遺產(chǎn)都留給了最真心照顧他的那個貼身護士……
出了這樣的事，隨後的遺產(chǎn)爭奪戰(zhàn)精猜不精彩，這整件事是不是富翁的陰謀，諸如此類的八卦撇開不談，或許富翁就真的王八看綠豆，覺得護士比他那些個遠親更閤眼緣更稱心意也不一定。
話說回來，段亦斌跟他那些個再堂兄弟（姐妹）再表兄弟，也都是一年甚至幾年才見一次，偶有個別耍得來的，由於高中以後大家上的學(xué)校不同，長時間不見，這情分也就生疏了，所以及至現(xiàn)在，撇開夏娥不論，段亦斌真正關(guān)心的就三個人，他父母以及外公。
至於段家爺爺奶奶還有外婆，早幾年都過身，段亦斌也只能是清明年節(jié)去給他們上墳祭拜一下，其餘時間也總不能老是掛念故人吧？
“老楊，我電話打完了，你要不要打？”結(jié)束通話的段亦斌把衛(wèi)星電話遞向楊棠。
“不用了。”楊棠擺手道，“倒是小夏臉上這掌印，基本上已經(jīng)消散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夏娥聞言，俏臉泛暈。
段亦斌趁機湊近端詳了一下：“呀，怎麼紅透了？莫非發(fā)燒了不成？”說著，還想上手去摸。
“啪！”
被夏娥一掌拍開：“你討厭！”
段亦斌不禁訕笑起來。楊棠也附和著一起笑，但私底下，他命紅後通知了阿忠三人回京，入彩虹集團出任科技開發(fā)部三巨頭。
由於在濠江和霧都，阿忠三人始終都未以米國身份證件上的樣貌示人，所以下次再遇段亦斌的時候，相信他已認不出三人了。
一個鐘頭晃眼過去，楊段夏三人在隨從人員的帶領(lǐng)下登上了羅老的專車，之後車隊開出了警備區(qū)，一路緊趕慢趕，用了四十分鐘才抵達某秘密機場。
車隊直接開到了停機坪上。不遠處就停著專機。
下車的楊棠念力隨意一掃，就發(fā)現(xiàn)整個機場內(nèi)外看似沒什麼人員，實則戒備森嚴，光全副武裝的警衛(wèi)隊就有三支，只是三支隊伍都沒有露在明面上而已。
機場負責(zé)人帶著幾個手下上前與羅老照了個面，問好之後便引領(lǐng)著一行人往二十幾米外的舷梯行去。
上了專機後，羅老道：“楊小子，你不說要和小段倆口子討論加入哪個單位嗎？那就去機尾單獨的房間吧！”
隨從聽到這話想要說點什麼，卻被羅老一瞪，最終乖乖閉嘴，領(lǐng)著楊棠三人進了房間。
等關(guān)上門，段亦斌道：“剛纔工作人員看我們的眼神都挺詫異，我估摸著這間房……”
夏娥接茬道：“應(yīng)該是羅老爺子的專用休息室。”看向段亦斌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感激之意。
楊棠撇嘴道：“就你們倆聰明，我跟你們說啊，你們可千萬別被老羅這種小恩小惠給影響到了，不然往後至少五年內(nèi)有你們累死累活的時候。”
“啥意思啊？”夏娥不解。
“聽說過能者多勞吧？”楊棠道，“現(xiàn)在擁有異力的你們，只要稍微特訓(xùn)幾個月，單人戰(zhàn)力就可以跟一支特戰(zhàn)小隊媲美了。所以啊，你們就是能者，至於多勞的意思就不用我解釋了吧？”說著，他端起幾上早就備好的茶水呡了一口。
這時，只聽夏娥道：“多勞就多勞唄，多勞多得。”
“噗！”
楊棠一下就噴了，覆了段亦斌滿臉。段亦斌有點懵，卻沒多說什麼，只是掏出紙巾趕緊擦了擦臉。
“難道我說得不對？”夏娥問。
“多勞多得倒也不是不對，關(guān)鍵是，你這幾年不讀書了麼？”楊棠替小倆口認真分析道，“另外，不光是多勞的問題，還有危險的問題……機槍對機槍，導(dǎo)彈對導(dǎo)彈，特戰(zhàn)隊火拼特戰(zhàn)隊，你覺得你們出任務(wù)時會碰上什麼人？”
段夏二人一下子豁然開朗，隨即面面相覷，都有點不知所措。顯然，兩人都還未適應(yīng)他們特能者的身份。
“看吧，你們的心理上顯然還未準備好……”
段亦斌聞言也不反對，只是沉默了一陣後，吞吞吐吐道：“老楊，你……我跟阿娥……”
楊棠見狀道：“我跟你什麼關(guān)係啊，有話就直說！”
“我如果跟阿娥出任務(wù)的話，會、會殺人嗎？”段亦斌道。
“那要看你們想不想殺了。”楊棠淡淡道，“重點在於，別人會殺你們，而且毫不留情。”
“啊？”夏娥被楊棠的話嚇了一跳，“真的嗎？”
楊棠翻了下白眼，道：“你以爲剛纔那些話我都在開玩笑啊？算了，看來你們需要實際觀摩一下，不然真遇到別人殺你們的時候，你們絕對會心慌意亂，搞不好就真的丟命了。”
“真、真有這麼危險？”夏娥還是有點不信。
楊棠本可以直接拿出實錄視頻證明，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頓了頓又道：“這也正是在警備區(qū)的時候我阻止你們當場答應(yīng)老羅的原因。”
“可是在樹中，我應(yīng)該是把那個欺負阿娥的女生給打壞了臉吧？”段亦斌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心，“我要是不答應(yīng)羅老，萬一霧都警方追責(zé)我咋辦？”
夏娥聞言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楊大哥，你之前在警備區(qū)那裡不是和羅老討論過嘛，說當下世界各地有不少‘異力覺醒’的事件發(fā)生，我和斌子哥要是不答應(yīng)羅老的話，會不會有其他人把我倆的位置頂了呀！那樣的話，斌子哥不就會被警方……”
這下子，楊棠總算知道兩人在擔(dān)心什麼了。他腦袋耷拉下去，好半天才抻起來，緩緩道：“在最近兩次大停電之前，全球特能者的數(shù)量，在冊的也就五萬不到，加上有意無意隱瞞、沒有登記的那些，頂天也到不了十萬，而今次哪怕異力覺醒事件爆發(fā)得不少，也遠達不到萬人的規(guī)模，換言之，等大停電事件過了，特能者數(shù)量能不能滿十萬都還不好說，跟全球六十億人口一對比，是個什麼比率？”
段亦斌喃喃道：“大約五六萬比一吧！”
“這不結(jié)了，五六萬比一，比什麼萬里挑一的機率還要小，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所以頂崗這種事，不存在的。”楊棠擺手道。
夏娥也總算替段亦斌鬆了口氣：“照楊大哥的意思，我和斌子哥的能力現(xiàn)在屬於賣方市場，供不應(yīng)求，所以有多種崗位選擇……那具體怎麼選呢？”
楊棠聞言正想跟小倆口詳細解釋，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回手拉開門，楊棠皺著眉問道：“什麼事？”
隨從道：“楊先生，羅老請你過去一趟。”
楊棠聽後，並未馬上站起身，反而指了指段夏二人。
隨從瞬間領(lǐng)悟了楊棠的意思：“羅老沒有請他們二位。”
“行，那走吧！”
到了通艙一角，長沙發(fā)上的羅老招呼楊棠挨著坐下，道：“還有五分鐘就該起飛了。”說著，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大停電的原因查到了……”
楊棠本不習(xí)慣羅老離他太近，但聽到最後那句話，立刻訝然道：“什麼原因？”
羅老拽過他的手掌，在掌心寫了四個字。
五星連珠！
楊棠愕道：“真的假的啊？能確定？”
“應(yīng)該能確定……”羅老頷首道，“根據(jù)天文專家測算，二十九個小時之後，會發(fā)生第三次。”
第三次什麼？羅老沒說，但楊棠一下就猜到是“大停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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