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昆好不容易放鬆兩天,早就把煉器的事情丟到了一邊,回到修煉室便入定起來。本來十層已經(jīng)圓滿,黃昆接下來就準(zhǔn)備早日衝到巔峰狀態(tài),爲(wèi)凝神做準(zhǔn)備。黃昆雖然不知道其他師兄弟是怎麼凝神的,但是其難度也早有耳聞。
就是這些資質(zhì)上乘的正式弟子,沒有個五六年也不好說。並且大多數(shù)的弟子都不得不靠“凝神丹”來做最後的衝擊,這也是黃昆爲(wèi)什麼一再想學(xué)習(xí)煉“凝神丹”的緣故。用黃昆自己的話來說,這是個質(zhì)變的過程,是個破繭成蝶的過程,這個過程自然艱難無比。
然而剛?cè)攵]多久便被一個聲音硬生生打斷:“師弟,黃師弟,哈哈,我來了。”正是寧紅巾,她倒是很守時。
黃昆無力地埋下了頭,一聲不吭。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就傻坐著啊。就知道你會偷懶,我一不在你就溜出煉器室。來來來,讓你看看師姐做的法器。”看黃昆沒動,認(rèn)識還沒有一個月,寧紅巾已經(jīng)沒把黃昆當(dāng)做外人了,一手便拉起了黃昆朝煉器室那邊走去。黃昆也只好嘆著氣,跟了上來。
“你看看這扇子,這花籃,還有這把劍,都是我做的。”一到煉器室,寧紅巾便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好幾把亂七八糟的法器,顯擺起來。
黃昆本沒有興致,但是看著那個編織精美的花籃不由得鄙視道:“這是什麼玩意,難道還能用這出來打架?”
“去,你們這些傢伙就知道打架。這個是用來裝東西的。”寧紅巾白了黃昆一眼,拿起花籃侃侃而言,“這個啊,能裝好多東西,雖沒有儲物袋裝的多,但是你這裡的元材啊什麼的,都可以放進(jìn)去。並且還能盛水,別看這籃子這麼多空隙,但是能裝十大缸子的水沒問題。”
黃昆覺得沒意思,便拿起一旁的一把小木劍轉(zhuǎn)換寧紅巾的話題道:“那這個怎麼做的?”
“這個啊,是由五百年的姜木枝做的。這個倒可以用來打架,但是這材料要是用姜木老根做出來才更堅(jiān)韌。你是不是還沒有法器,喜歡的話師姐送給你,雖然不是很好用你就將就著吧。等師姐凝神後再給你做些厲害的。”一提起話頭,這寧紅巾總是說不完。
看到這些法器好多都跟黃昆在良臣仙坊見過的垃圾法器差不多,黃昆不由地疑問道:“咱們黃昆門的弟子都用這個?”
“啊,嗯,也不全是啦。”寧紅巾撓撓頭說。
“那咱們天天做法器武器什麼的,大部分用不上都弄哪裡去了。”黃昆問。
“這個嘛,聽易師姑說是送到山外一些小仙坊中賣掉的。易師姑還說,有些散修沒有法器,很稀罕我們做的呢。”寧紅巾說。
真是暈倒,誤人子弟啊,黃昆心中鄙視道,像這種垃圾武器就像自己第一把黑槍一樣,只不過屬於那種有了比沒有強(qiáng)的級別。不過這也難怪,區(qū)區(qū)聚氣期的修士能練出什麼寶貝來。
看著黃昆不屑的眼神,寧紅巾慢慢變了臉色。這是一陣滔滔不絕如連綿江水般訓(xùn)斥的前奏,不過黃昆早已有了充足的應(yīng)對經(jīng)驗(yàn)。馬上拿起另外一把看似殺豬刀般的鐵刃,流露著貌似很喜愛的表情道:“啊,這個我喜歡啊,師姐把這個送給我怎麼樣。”完了還不忘畫龍點(diǎn)睛,“可別告訴易師姑啊。”
果然寧紅巾隨即變臉,很高興且大氣地說道:“師弟喜歡儘管拿去,我不會對別人講的。”但是看著那把鐵刃卻有皺起眉頭道:“可是這把玄鐵刃是我煉的最不滿意的一把,我試過也沒什麼威力啊。”
“沒關(guān)係,我看這把刀霸氣外露很有殺氣,總之我喜歡。再說了師姐不是說凝神後,會給我做更厲害的嗎。”說著,黃昆卻根本不給寧紅巾指點(diǎn)這把刀的機(jī)會,連忙把他放進(jìn)儲物鐲。
寧紅巾看著黃昆很珍惜的樣子,算是徹底高興起來。並且還是不忘教訓(xùn)兩句:“你也不要什麼都指望師姐,師姐我自然會照顧你,但你也要好好努力纔對。”
黃昆是打心眼裡不願去煉器,又讓自己碰上這麼個丫頭,就有了一種更加排斥的心理。想起自己一直以來沒有個像樣的法術(shù),不由眼珠一轉(zhuǎn)道:“師姐啊,其實(shí)我都不好意思說啦。”
“怎麼了。”寧紅巾一副很關(guān)切的樣子問道。
“你看我也十層了,其實(shí)都沒學(xué)會一種像樣的法術(shù),所以我想去咱們的藏經(jīng)閣去看看。”黃昆一副難爲(wèi)情的樣子道。
“啊,不會吧,你都十層了啊,連一種法術(shù)都不會?”寧紅巾差點(diǎn)跳了起來。
“‘火球術(shù)’算的話,我倒是會,其餘的什麼都不會?”黃昆如實(shí)回答。
“哈哈哈。”寧紅巾捂著嘴大笑起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看著黃昆一副快要哭的樣子,連忙道:“哎呀,不好意思,師姐不是故意笑你的啦。但是你只會‘火球術(shù)’,說出去可真讓人笑話。這樣吧,天還早,師姐這就帶你去藏經(jīng)閣。”
黃昆知道想擺脫寧紅巾是不可能的,所以也故作歡喜地說:“好啊,說起來,我到咱們堂後還沒去過藏經(jīng)閣呢。”
黃昆的話一句比一句讓人震驚,寧紅巾一副同情狀道:“哎,看來我還是催你煉器太緊了。”
黃昆一聽這話還以爲(wèi),要放鬆一下對自己的要求,哪知這位接下來道:“我還是的從各方面一步一步教你,省的出去後一提你是我?guī)С鰜淼模€不笑話我!”
聽了這話黃昆暗自流淚,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寧紅巾是火一樣的性子,說走就走,拉著黃昆便朝紫竹堂方向飛去。這一路倒不像黃昆來的時候飛的那樣快,一路上竟然也遇上寧紅巾的幾個熟人。
“巾兒師妹,這是幹嘛去啊。”
“去藏經(jīng)閣,易師姑讓我?guī)€新入門的師弟。”寧紅巾一本正緊地答著路人甲。
“啊?這不是巾兒師妹嗎,好長時間沒上我那玩了,這個是誰啊。”
“這是黃師弟,新入門不久,易師姑讓我?guī)У摹!睂幖t巾嚴(yán)肅地回答著路人乙。
“小寧,這麼慌慌張張幹嘛去呢,喲,新入門的弟子?”
“是啊,他是黃昆,以後由我?guī)Я恕N艺獛ゲ亟?jīng)閣轉(zhuǎn)轉(zhuǎn),師叔有空要過來指點(diǎn)我們啊。”寧紅巾熱心地回著路人丙。
恐怕還沒到紫竹堂,自己就路人皆知了。黃昆急了,趕緊從後面趕上道:“師姐,快緊吧,天就要黑了。”
“說什麼傻話呢,這大清早的。”嘴是這麼說,寧紅巾倒也加快了速度。
紫竹堂的藏經(jīng)閣離紫竹堂總堂很近,就在附近一處山坡之上。這附近的山勢比較緩一些,紫竹堂所有理事辦公的建築都在附近。在這裡遇到的同門師兄弟師姐妹就更多了,從寧紅巾打招呼的頻率就看的出來,恐怕紫竹堂就沒有和寧紅巾不熟的人。有的人主動給她打招呼,還有的她也會主動上前打招呼,當(dāng)然這裡面要帶上黃昆。黃昆雖然心裡萬般不情願,卻也不得不表現(xiàn)的十分謙恭,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師叔師姑地叫個不停。
黃昆不是不想跟同門打交道,甚至更渴望。但是每次寧紅巾都是表現(xiàn)出那種帶了小弟的自豪神情,讓黃昆很不自然。好容易挨進(jìn)藏經(jīng)閣,黃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裡的藏經(jīng)閣雖比外圍弟子藏經(jīng)閣大了不少,但是格局還是一般無二。這藏經(jīng)閣不比外面,人們說話都柔語輕聲。寧紅巾雖然也輕聲細(xì)語,但是要讓她閉嘴倒是不太可能。
剛一上到二樓的藏經(jīng)閣,黃昆便迫不及待了朝一排排的櫃子走去。就其櫃子來講,倒也不比外圍藏經(jīng)閣多多少。黃昆知道,這裡恐怕都是些貨真價(jià)實(shí)的法術(shù)了。黃昆正要上前去挑,卻被寧紅巾攔了個正著。黃昆不解正要問時,寧紅巾卻已經(jīng)開口:“師弟別急,這裡的經(jīng)卷法術(shù),你是看不完的,師姐先給你講講《神魔志》。”
“《神魔志》?是什麼東西?”黃昆疑惑地問。
寧紅巾卻只哎地嘆了口氣,便拉著黃昆朝櫃子盡頭走去。原來這櫃子盡頭卻還有一個圓形的琉璃櫃,櫃前蒲團(tuán)上盤坐著一個正在閉目打坐的中年修士。
寧紅巾看到這個修士,便面帶壞笑走上前去,猛地跳起就要拍打那修士的肩膀。誰知手剛伸到那修士面前,便被那人一把捉住。
“你這丫頭,又來搗蛋。”那中年修士瞪著眼罵道,但是臉上卻分明帶著笑容。
“哼,每次都被你發(fā)現(xiàn),不好玩。”
“這次又來幹什麼?”
“丘師伯,讓我看看《神魔志》,這是我們煉器部新入門的弟子黃昆,從今後由我來帶。”說著便示意黃昆上前,“黃師弟,這是丘師伯,快來見禮。”
黃昆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躬身施禮道:“弟子黃昆,見過丘師伯。”
“嗯,好。”應(yīng)了一聲,那中年修士對寧紅巾道:“想看《神魔志》須得你霍師尊的同意,你霍師尊同意了嗎?”
“哎呀,師伯啊,我來的急,再說了霍師尊在閉關(guān),哪能想見就能見的,你就先讓我們看看,回去後我再稟報(bào)也不遲了。”
“什麼閉關(guān),我看你根本就沒有想過去稟報(bào)。”
“嘿嘿,師伯,你就讓我們看看嘛,又不拿走。”
“不行,這是規(guī)矩。”
“什麼破規(guī)矩,你要不讓我看,我就跟師母說你常常去找我們易!”
“好好,怕了你了,你等著。”
“嘻嘻!”
那中年修士好像很怕寧紅巾把話說完似地,趕緊阻止了寧紅巾。隨即轉(zhuǎn)身朝琉璃櫃子一打法訣,櫃門便緩緩打開,裡面放著一個紫紅色的盒子,中年修士極爲(wèi)小心地打開盒子,取出一本兩寸厚書本摸樣的東西。回頭遞給了寧紅巾道:“去旁邊房間看去,看到什麼時候都行,就是不能帶出去,一旦出來,就把它還給我。”
“謝謝師伯。”寧紅巾很高興地接過這書一樣的東西。
黃昆很奇怪,既然能用玉簡記載,幹嘛還用這個,所以黃昆也不敢肯定這是不是書。打開旁邊的石門,進(jìn)入房間,聽寧紅巾一講,才知道這東西其實(shí)就是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