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任何事情都有相應(yīng)的代價,當選擇與魏騰敵對的時候,洪淼冰便想到會有犧牲付出,只是沒有想到光是斬殺一個吳峰,他就付出了這麼難以接受的代價。
夜,寬敞而奢華的客廳裡,壁爐中燃燒的火焰讓人察覺不到冬夜的寒冷,一名頗有男性魅力的中年男子呆坐在沙發(fā)上,雙眼無神的盯著擺放在茶幾上的木盒,木盒之中裝著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只是,現(xiàn)在沒有人關(guān)注,沙發(fā)旁邊站立的幾個人神情凝重,眼裡都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
“旱魃,你是說,二叔,三叔,還有宇文玨天他們都戰(zhàn)死了”
旱魃隨著話音轉(zhuǎn)過目光,看向一個立在沙發(fā)後的紅髮少年,這少年公鴨般的嗓子正處於變聲期,長滿青春痘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鮮血同樣顏色頭髮讓其非常顯眼,然而這並不是漂染來顯示青春期的叛逆,旱魃知道,這一頭紅髮是末世爆發(fā)時上天賜予他的禮物。“是的,少主。”
“這,這怎麼可能”少年不敢相信地搖著頭,看向茶幾的木盒,伸手過去就是要雜碎裡面的事物。
只等其雙手觸碰到木盒,沙發(fā)上的中年男子就是一聲冷喝,“洪誠燁”
“父親,你”這洪誠燁轉(zhuǎn)頭遲疑地看向從沙發(fā)上站起,鼻直口方,蓄著短鬚,顯得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悲慟的眼裡閃動著淚光,看向旱魃的眼裡沒有憤怒與責怪,更沒有那竭斯底裡的瘋狂,只道:“小秦,你做得很好,沒有讓我失望,也沒有讓他們白白死去”
富有磁性的聲音顯得有些平靜,旱魃低下了頭,不敢看這人的眼睛,她心中有愧,因爲她知道這顆頭顱根本就不屬於吳峰,其這副羞愧的樣子落在他人眼中也沒有讓人懷疑,因爲在這一羣人看來,一羣人只有她回來了
“洪叔,我”旱魃擡起看著這沒有責怪責罰她的洪淼冰是欲言又止。
“去休息吧,奔走數(shù)百公里且苦戰(zhàn)強敵,想必也是睏乏,去吧,好好休息”洪淼冰揮了揮手,在這一瞬間,旱魃感覺這洪淼冰好似老了許多歲,只是,她相信這洪淼冰絕對不會被這點挫折給擊倒。
“恩。”旱魃深吸一口氣,緩步退出客廳,她想要去找古武者,驅(qū)逐出吳峰控制她的血印能量。
旱魃離開之後,這洪淼冰一轉(zhuǎn)眼,看向一對雙胞胎,道:“段家兄弟,你們兩人去那超市看看,如果可以,將他們的屍骨帶回來。”
“是。”這一對雙胞胎有些奇怪,除了是樣貌一模一樣之外,一人高且壯實,另一人卻是矮小瘦弱,不過就算吳峰在此,也不敢小看這一對雙胞胎,兩人都是掌控者,並且特殊能力強悍,身形健碩的弟弟,能隨時隱匿在空氣之中,發(fā)動無形無影無聲無息的刺殺,而身形矮小的哥哥,卻是擁有強大力量和防禦
這一對雙胞胎兄弟還未離開,這洪淼冰就是繼續(xù)道:“洪誠燁,將你二叔,三叔的家眷接到新建好的大院裡,然後按照任務(wù)出行名單對戰(zhàn)死之人的親屬做出補償。”
“是,父親。”這洪誠燁點頭稱是,按照以往的慣例,補償足夠戰(zhàn)鬥人員的親屬兩年內(nèi)生活無憂。
在這洪誠燁離開之後,這洪淼冰轉(zhuǎn)頭望著木盒裡的頭顱,深吸一口氣,道:“柳瀟,幫我聯(lián)繫黑虎,告訴他我有一項技術(shù)想要和他分享。”
“老闆,難道你要將魏騰的技術(shù)分享給黑虎”客廳裡最後一個年輕人,帶著吃驚的問道。
“金吾,藺潔幾人杳無音訊,想必也是兇多吉少,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力上的絕對優(yōu)勢,只能借刀殺人”洪淼冰的眼裡帶著悲慟,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強者去,現(xiàn)在居然只有旱魃回來
“借刀殺人”那名爲柳瀟的年輕人眼中一亮,“是,我即刻去辦。”
在這柳瀟離開的時候,洪淼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慟,坐在地上彷彿孩童般嚎啕大哭起來,人,都有情感,都有脆弱的一面,就算再堅強的人也是一樣。
撕心裂肺的哭,悔恨的淚水滴落在地,就算一個人走下樓,洪淼冰也沒有停止哭泣。
這人,披著斗篷,看不出容貌,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但聲音卻是極度的沙啞,“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再難再險你也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洪淼冰一聽,頓時,停止了哭泣,“走下去,哈哈,就算走到終點又有什麼用”
“能實現(xiàn)你的野心。”神秘人說著走到茶幾前,看著木盒裡的頭顱,“嘖嘖,想不到已經(jīng)名滿天下的血君,居然會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裡,枉本尊如此看重,真是一個廢物”
“你”洪淼冰眼中怒色一閃,廢物,吳峰是廢物,那麼那些被吳峰斬殺的人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怎麼想殺我”
“殺了你,誰幫我。”洪淼冰壓下心頭怒意,道:“現(xiàn)在我面臨的問題非常嚴峻,魏騰幾乎分毫未損,而我已經(jīng)損失了許多助力,你是否可以”
“休想。”神秘人沙啞的一說,道:“不要忘記當初的約定。”
“你。”洪淼冰眼中無奈之色一閃而過,走道沙發(fā)旁,拿起一個筆記本丟給神秘人,道:“那麼幫我去聯(lián)繫幾個人總不成問題吧。”
“可以。”神秘人接過筆記本,一轉(zhuǎn)身,走向豪宅玄關(guān)之時,道:“忘記告訴你一件事,翟司同的女兒消失了”
“哦”
洪淼冰眉頭一皺,剛想問點什麼,卻發(fā)現(xiàn)神秘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不由眼裡殺意一閃,“翟司同的女兒消失,看來,我又多了一個敵人,不過,和我洪淼冰爲敵的人,不管是誰都得死”
說罷,洪淼冰沒有任何悲痛的走到茶幾旁,憤恨的看一眼木盒裡的頭顱,敵人,死的敵人,這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蓋上木盒,大聲說道;“來人,將這東西丟出去喂狗。”
兩個護衛(wèi)推門而入之時,另外一邊,洪淼冰所在倖存者聚集地圍牆外,一羣丟盔棄甲的武裝人員正在乞求著通行,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低著腦袋,好似是在掩蓋嘴角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