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zé)o雙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回南齊的馬車中了,四周一片黑暗,彷彿中,可以看到星光閃爍,動了動手腕,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無法坐起來,渾身痠軟無力,想必是那人擄走她之後,給她下了藥。
“秦宣,你滾出來,我知道是你!”秦?zé)o雙怒不可遏的吼道,秦宣,秦國公府的世子,沐婉兮的表哥!
嗤,黑暗中,一盞燭火亮起,秦?zé)o雙這纔看清楚了她在什麼地方,應(yīng)該是一座廟宇,一座又破又舊的廟宇,四處漏風(fēng)不說,還很髒亂。
“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秦?zé)o雙怒不可遏的吼道,伴隨著她急劇的喘息,胸口急劇的起伏著,頗爲(wèi)誘人。
秦宣將燭臺放在一旁,點燃了火堆後,從靴子裡面抽出一把匕首:“我想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想爲(wèi)沐婉兮那個賤人報仇……”
啪!秦宣毫不猶豫的賞了秦?zé)o雙一耳光:“本世子雖然不屑打女子,可是,不代表不打女人,再讓本世子從你口中聽到什麼侮辱兮兒的話,本世子就割了你的舌頭!”
“你敢!”秦?zé)o雙怒。
“你可以試試。”秦宣擦拭著手中的匕首,“反正南皇也厭惡你的作爲(wèi)了,所以才把你派來東尋,你只是一個被放棄的棋子而已。”
“你胡說,父皇是絕對不會放棄我的!”秦?zé)o雙面色不虞的吼道,“秦世子,只要你放了我,我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yīng)你。”
“放了你?”秦宣笑著問道。
“對,放了我!”秦?zé)o雙急切的開口,她不想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活著,活著才能找沐婉兮報仇。
“放了你也可以,你是哪隻手傷了兮兒的?”秦宣臉上的笑容很溫柔,但是說出的話,卻讓秦?zé)o雙止不住的顫抖。
“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秦?zé)o雙驚恐的吼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宣會出動秦家的暗衛(wèi),追出幾十裡地截殺她。
“是這隻手吧。”秦宣用手中的匕首,動了動秦?zé)o雙的右手。
“秦世子,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你放過我!”秦?zé)o雙是真的怕了,她貴爲(wèi)公主,從來都是執(zhí)掌別人的生死,如今成爲(wèi)別人砧板上的魚肉,她第一次感覺到恐懼。
“秦國公府不缺錢。”
“美人,我可以給你很多美人。”秦?zé)o雙激動的說道,世間男兒,想要的不過是錢,權(quán)和美人罷了。
“秦家的子孫,一生只能有一個妻子,除非正妻沒有生育,才能納妾。”秦宣的聲音依然溫柔。
“你喜歡沐婉兮!”恐懼中,秦?zé)o雙總算明白了,這個男人爲(wèi)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冒著兩國起戰(zhàn)爭的危險來截殺她!
“喜歡嗎?”秦宣沉默了片刻,隨即揚起一抹極爲(wèi)溫柔的笑意,詭異,陰森,“錯了,我愛她!”
伴隨著秦宣的話落下,他手中的匕首也切了下去,秦?zé)o雙一根漂亮的手指就被切了下來。
“啊……”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秦?zé)o雙痛得死去活來,可偏偏動彈不得,“你這個混蛋!”
“很疼嗎?”秦宣的聲音愈發(fā)的溫柔,“兮兒也很疼呢。”
“你放過我,我可以幫你,我?guī)湍愕玫姐逋褓猓 鼻責(zé)o雙痛得鼻涕眼淚都跟著出來了,苦苦的哀求面前笑得如同謫仙,實則恐怖如惡魔的男人。
秦宣臉上的笑容不變,匕首移到秦?zé)o雙的右手中指上:“我已經(jīng)得到我想要的了,我是她最信任的大哥,可以肆意的擁抱她,摸的頭,點她的額頭,捏她的鼻子,偶爾還能牽一牽她柔軟的小手。”
一刀落下,又一根手指被切
掉,秦?zé)o雙只覺得自己要瘋了,哭得愈發(fā)的悽慘:“瘋子,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秦宣拎起秦?zé)o雙被切掉兩根手指的右手:“兮兒的手很美,但是她從來不塗丹寇,很白,很乾淨(jìng)。”
秦?zé)o雙看著自己不停冒著鮮血的手,直覺的想暈,可是又不敢暈過去,誰知道暈過去的時候,這瘋子會不會把她切成一塊一塊的。
“秦世子,你說,若是沐婉兮知道你對她不一樣的感情,她還會當(dāng)你是大哥嗎?”秦?zé)o雙急切的開口,想要說動秦宣放她一命。
秦宣臉上的笑容不變:“對於兮兒,我只是一個貼心的大哥而已,僅此而已,不會再多。”
“不可能,你爲(wèi)了她,不惜跑來截殺我,你這般瘋狂的人,怎麼可能甘願當(dāng)一個大哥就夠了!”秦?zé)o雙根本就不相信,在她看來,愛就是擁有,只有擁有才是愛。
“因爲(wèi)本世子知道,一旦再跨一步,連大哥都做不了了,所以爲(wèi)了保證本世子能經(jīng)常看到她,能像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樣寵她,所以做大哥就夠了。”秦宣手中寒光一閃,又一根手指被削掉,鮮血噴了秦?zé)o雙一臉,也濺了不少在秦宣的臉上。
“啊……我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沐婉兮……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秦?zé)o雙瘋狂的大叫,她以前喜歡折磨宮人,看著他們淒厲慘叫,痛苦求饒的模樣就覺得很痛快,如今輪到自己了,她就開心不起來了,這種感覺真的是讓人瘋狂。
秦宣像是扔掉什麼髒東西一樣,扔掉秦?zé)o雙的手臂,坐在秦?zé)o雙的身邊:“知道嗎?以前我只是覺得兮兒是個可憐的孩子,爹爹不疼,孃親不愛。”
秦?zé)o雙痛得死去活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瞪著秦宣。
“可是,及笄禮上,我突然間發(fā)現(xiàn),那個膽小怯弱的孩子,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聰明睿智,優(yōu)雅尊貴的大小姐。”
秦?zé)o雙聽著秦宣的絮絮叨叨,只覺得頭疼欲裂,身體發(fā)冷,那種鮮血不斷流失的恐懼感,讓她很是害怕:“求求,救救我,我不想死……”
秦宣看了一眼秦?zé)o雙,笑得溫柔:“別怕,你不會死。”
秦?zé)o雙鬆了一口氣,只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她恨不得自己死了纔好,爲(wèi)了止血,直接將秦?zé)o雙的手塞進(jìn)了燃燒的火堆中!
“惡魔,惡魔,你不得好死!”秦?zé)o雙不停的掙扎,慘叫,可是沒有任何的用處。
秦宣看著已經(jīng)止住血,但是散發(fā)著肉香味的手,嘴角揚起一抹書生版的笑容:“你看,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你不會流血過多而死了。”
秦?zé)o雙被秦宣的笑容嚇得不住的退後,這個男人是惡魔,十足的惡魔,他怎麼能笑著切了她的手中,然後將她的手塞進(jìn)火裡烤!
“你是個惡魔!”秦?zé)o雙淒厲的咒罵。
“惡魔嗎?”秦宣森然一笑,“爲(wèi)了保護(hù)兮兒,化身爲(wèi)魔我也心甘情願。”
“瘋子,你真的是瘋了……”秦?zé)o雙無意識的呢喃,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實,我只想要你一隻手的。”秦宣突兀的開口,“但是如今你這張臉我也想要了。”
“不,不要……”秦?zé)o雙不停的搖頭,只要是女子,都愛惜自己的容貌,秦?zé)o雙也不例外。
秦宣捏住秦?zé)o雙的下巴,眸光幽深似海:“本世子突然間發(fā)現(xiàn),你這張臉竟然長得有兩分跟兮兒相似,本世子絕對不允許你頂著一張跟兮兒有兩分相似的臉去跟別的男人歡好。”
秦?zé)o雙瞬間瞳孔放大,絕望的哀嚎,一聲又一聲的傳出來,傳出很遠(yuǎn),很遠(yuǎn),只可惜,在這深林中,沒有人能聽到,就算聽到了,也不會
來救她。
秦?zé)o雙在遭受著折磨的同時,魔宮裡面也是氛圍凝重,朱雀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玄武則是躺在不遠(yuǎn)處,似乎也傷得極爲(wèi)嚴(yán)重,四大堂主,除了青龍不在,都齊了。
“宮主,念在玄武是無意的,您就饒過玄武吧。”白虎看著奄奄一息的玄武,不得不跪下求情,四大堂主都是一塊長大,彼此之間,感情深厚,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朱雀會利用玄武對她的愛戀,套取消息,出賣宮主。
朱雀不斷的咳嗽著,伴隨著她的咳嗽,鮮血不斷的噴涌出來,一雙眸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冷俞飛,這個她愛了十年的男子,竟然毫不猶豫的出手打傷她,甚至要她的命。
“宮主,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是她?”朱雀淚流滿面,“我愛了你十年,可你連看我一眼都不屑,卻爲(wèi)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瘋狂,值得嗎?”
“來人,將這女人拖出去,推進(jìn)蛇窟。”
“不要,求宮主饒了朱雀吧,朱雀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求宮主饒了她吧,宮主……”玄武不顧重傷,爬起來不停磕頭。
冷俞飛冷冷的看著玄武,若不是玄武泄露了沐婉兮的事情,朱雀就沒機會陷害沐婉兮:“將兩人一起推下去。”
“宮主!”白虎吃驚的叫到。
“任何人膽敢求情,一起推下去。”
“慢著。”一聲嬌喝阻止了守衛(wèi)將人拖下去,冷俞飛惱怒的瞪向開口說話的人,在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時,臉色立馬變了。
“小兮兒,你怎麼來了?”冷俞飛臉上瞬間堆起笑容,跟先前嚴(yán)謹(jǐn)冷酷的魔宮宮主完全不是一個人,轉(zhuǎn)換之外,白虎差點懷疑面前的人不是自家宮主。
朱雀跟玄武則是見多了,自然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一直不見蹤影的青龍,此刻正站在不遠(yuǎn)處,面對自家宮主登視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心,宮主,屬下這是爲(wèi)了你好,免得你一怒之下,把人都?xì)⒐饬恕?
“爲(wèi)何要殺他們?”
“他們該死,竟然將你去靈州的消息,告訴了秦?zé)o雙!”冷俞飛想到這件事就恨得牙癢癢。
沐婉兮瞭然的點點頭,難怪她的消息被傳了出去,可四皇子似乎也只是懷疑,沒有想到竟然是秦?zé)o雙動的手,要不是秦?zé)o雙已經(jīng)離開帝都城了,她都要讓秦?zé)o雙吃不了兜著走,尤其是還傷了她的臉!
“小兮兒,你的臉怎麼了?”冷俞飛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忙於查叛徒的事情,對於帝都發(fā)生的事情,還不知道。
“被只野貓給抓了。”沐婉兮淡淡的說道。
“哪隻貓兒這麼可恨,告訴我,我去剁了她的爪子!”冷俞飛陰冷的開口。
“好了,我來這裡可不是看你剁爪子的。”沐婉兮越過冷俞飛,站在朱雀的身邊,居高凌下的看著她,“你跟秦?zé)o雙達(dá)成了什麼交易?”
朱雀看著沐婉兮,久久都不說話,沐婉兮也不惱怒,只是繼續(xù)道:“秦?zé)o雙已經(jīng)離開帝都了,此刻正在趕回南齊的路上。”
“我替她殺了瑞王,她幫我毀了你。”朱雀終究還是開口了。
“所以,瑞王的毒是你下的。”
“是!”
沐婉兮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冷大哥,我的話問完了,現(xiàn)在要回去了,你那個侍衛(wèi),給我吧。”
沐婉兮指著玄武道。
冷俞飛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好,玄武,從今日開始,你的主子就是她了,以後,你再也不是魔宮的玄武堂堂主了。”
玄武不敢置信的擡頭看著冷俞飛,知道冷俞飛不是在開玩笑,而朱雀他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下來的了。
“屬下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