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敢情好,一會我就跟張嬸說這事。”
簡又又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眉頭一皺:“本來以爲(wèi)錢溪莊那些青梅也夠咱們供應(yīng)給顏記酒坊這幾個(gè)月了,也不知道那一片青梅林有多大,若是不夠多的話,咱們也釀不了多少青梅酒了。”
米酒的原料簡單,一年四季都可以提供,這青梅酒好不容易一年有個(gè)一段的時(shí)間,若是連青梅都提供不上,不是讓人心裡鬱悶麼,真是有錢都賺不了啊。
簡又又這麼一說,陸彩雲(yún)也跟著皺起了眉頭,抿著紅脣,手裡的柴火半天都沒有塞進(jìn)竈裡去。
“咱們村的山上的確沒有見過這青梅果子,不過雲(yún)嶺山太大,又有野獸出沒,也沒人敢往深處去,不過也未必是沒有的,之前你說的草莓,可不就是個(gè)稀罕物麼,若不是咱們往深處去也不會發(fā)現(xiàn),可見山的裡面還是有希望的,等虎子回來我跟他說說,讓張叔跟他一起往深處裡走走,看看可能找得到青梅樹。”
她就不信了,連錢溪莊那麼小一片山頭都有大片的青梅樹,他們村的雲(yún)嶺山這麼大,會沒有?八成是在裡面,他們沒人往深處去,所以不曾發(fā)現(xiàn)。
而且這青梅果子也沒人愛吃,若不是這回又又發(fā)現(xiàn)了它的大作用,只怕幾百年也沒人會理會。
簡又又眼睛一亮,贊同的看著陸彩雲(yún):“你說的有道理,不管有沒有,找過了才知道。”
現(xiàn)在她的條件不夠,若是有能力了,定要建個(gè)果園,在裡面栽上大片的青梅樹,以後釀酒都不愁。
不到正午,張母跟聶春花便回去了,如今天氣越發(fā)的燥熱,簡又又也不讓他們做的太晚,儘量避過最熱的這正當(dāng)午,早上早點(diǎn)上工中午早些回去,下午晚些上工,晚些回去,時(shí)辰雖然比先前少了,但工錢卻不少,而張母跟聶春花都是實(shí)誠人,自然也不肯偷懶,很多時(shí)候都是等陸母三催四催的才肯歇活回去。
這些,簡又又看在眼裡,也都記在心裡,真心替她幹活賣力的,她自然不會虧待了去。
中午依舊喝的粥,早早的熬好的涼著,稀稀的粥喝一口,比吃飯跟糊糊舒坦,容璟之雖然吃不怪,但勝在簡又又廚藝好,也能入嘴,季老則更是不挑,數(shù)十年行軍打仗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沒有吃的時(shí)候,連草根樹皮也挖過,更別說簡又又這一手的好廚藝了,這孫媳婦說啥也得拐回去家去才行啊。
簡又又特意給季老倒了一碗青梅酒,然後將僅剩的一小壇青梅酒放在季老面前,笑容滿面的道:“季爺爺,這青梅酒你儘管喝,回頭我釀了多給你留些,保管你天天都不斷,來,嚐嚐這香腸味道如何,特意給你做的呢。”
季老看著殷勤給他夾菜的簡又又越加的受寵若驚:“你……你當(dāng)真讓我儘管喝?”這丫頭雖然不會吝嗇給他酒喝,但卻有點(diǎn)扣,每回都只給他喝一點(diǎn),往往不盡興,這青梅酒好不容易留了一小壇在家裡,他纏著要了好幾回也不給他喝個(gè)夠,今天怎麼突然轉(zhuǎn)性了。
“那當(dāng)然了,季爺爺心疼我給我出了這麼一口惡氣,我怎能不回報(bào)你呢。”簡又又燦爛的咧著嘴嘴,說道。
季老一頓,心思一轉(zhuǎn)很快便明白過來簡又又話裡的意思。
他就說這丫頭怎麼突然對他這麼熱情這麼好,原來是感激他替她揍了村長出了惡氣啊。
眼角的餘光不由得瞥向一旁的容璟之,只見他恨恨的咬著筷子,幾乎要把筷子給咬斷了去,那一雙狹長的鳳眸裡幽光閃爍,若不是藏的隱諱,怕是此刻要把簡又又給嚇的屁滾尿流了,季老心頭一陣暗爽,哈哈笑著對簡又又?jǐn)[手道:“這都不算什麼事,那王善光陽逢陰違,既然他不仁,也不能怪咱不義,現(xiàn)在靠著他建作坊還不能輕舉妄動,丫頭且等著,爺爺早晚讓他後悔。”
“這樣教訓(xùn)他一頓夠了,好歹是咱們村的村長,也不能太過了是不。”她怕季老一衝動,最後找個(gè)適當(dāng)?shù)臅r(shí)機(jī)直接把人村長給咔嚓了,王善光不過貪了她的銀子,還罪不至死,再說他死了新來的村長也未必能比他好,若是比他更惡劣的,那還不如被王善光給坑呢,反正如今都教訓(xùn)過了,她這心裡的氣順了不少,賺錢纔是王道,王善光沒有做什麼惹到她底線的事情,她自然也不會讓季老把人給家弄死了事。
見簡又又說的一臉輕鬆,當(dāng)真是一臉不在糾結(jié)此事的模樣,不確定的問:“當(dāng)真夠了?”
“夠了夠了,若以後他再惹我,季爺爺再出手教訓(xùn)也不遲。”
季老點(diǎn)頭:“那成,以後有啥事說一聲便成,雖然咱本事不大,但悄悄裡揍個(gè)人還是沒問題的。”說著,便優(yōu)哉遊哉的吃著香腸,喝著酒:“恩?你剛說這叫什麼來著,味道挺獨(dú)特。”
容璟之的磨牙聲越來越響,讓滿桌的人都無法忽視了他:“容大,你咋了?”
簡又又沒有回答季老的話,轉(zhuǎn)頭看向容璟之,問。
“那村長是……唔唔唔……”
容璟之剛吐幾個(gè)字,季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面對桌上三人的詫異目光訕訕一笑,解釋道:“我這孫子是到這會還氣呢,想著他承蒙你家收留,這麼大的恩情一心想報(bào),氣惱自己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幫不上又又什麼忙,這才一直繃著個(gè)臉。”
說著,扭頭又對著容璟之訓(xùn)斥道:“又又都說這教訓(xùn)夠了,你也就別揪著不放了,住這麼久了你也看出來了,陸家媳婦跟這兩丫頭都不是那斤斤計(jì)較非得要你報(bào)恩的人。”
一邊訓(xùn),一邊不斷的使眼色:自己不想留下來了別連累我。
容璟之要說出村長是他的要的,以簡又又的心思鐵定能懷疑上,到時(shí)候也能看出來他們兩並非真的祖孫,即便猜不到身份,卻也不會再留著他們了。
他寶貝的小孫女還沒有找回來,在這陸家雖然住的不好,但吃的好,還方便尋人,季老可沒打算現(xiàn)在就走。
容璟之對著季老不斷的飛著眼刀子,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季老這會早被片成人肉片了。
卑鄙,無恥,陰險(xiǎn),不要臉——
季老見容璟之憤恨的目光,卻知他不會再多說什麼,把手放了下來,對那眼中的意思一點(diǎn)都不在意。
這形容的,可不就是容璟之自己麼!
陸母是早就被驚的無以復(fù)加了,這……這這這……村長是被季老給打的?
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嘴,雖然季老是好心,可這事若被村長知道了,怕是他們家在雲(yún)嶺村也難以立足,一時(shí)間陸母的心情格外複雜。
而容璟之早已食不知味,但卻將滿心的怒氣都發(fā)泄在了菜上面,只見他筷子夾的飛快,尤其是那一盤香腸,更是以光速進(jìn)了他的肚子,看得簡又又嘴角不停的抽搐。
“那個(gè)……”
剛要開口提醒容璟之這東西是拿什麼做的,只聽呯的一聲,容璟之放下碗,對著季老道:“我在外面等你,爺-爺!”
最後兩個(gè)字咬的極重,雖然隱藏的很好,但季老還是聽出了裡面火藥的味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wèi)這是殺父仇人呢。
陸彩雲(yún)看著離開的容璟之,不解的問:“他心情很不好啊?”難道是怪季老沒能弄死村長的緣故?不能吧,村長固然可惡,卻還沒有到必死的地步。
季老聳聳肩,表示不知。
簡又又喝了一口湯,看著容璟之修長而又挺拔的背影,說:“男人一個(gè)月裡,總有那麼幾天心情是煩燥的。”說完,肯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彩雲(yún)跟季老默默的看著簡又又,額頭滑下幾滴冷汗,這話怎麼聽著就不像是好話呢。
而季老跟容璟之自然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雲(yún)嶺山的深處,又是一片飛沙走石林子裡的樹瞬間倒了一大片,打了良久不分上下,直到兩人隔空對上一掌各自退了數(shù)步才停下手來。
“你要死啊,下手這麼狠。”季老撫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怒瞪著容璟之,這混蛋,竟然招招都下死手。
容璟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一縷血,眸光陰鷙:“彼此彼此,不過沒想到堂堂一品將軍竟也會做這種頂替他人的卑鄙事情來。”
靠,老不死的,你下手難不成留情了,要不是老子武功好,早就被你一巴掌拍死了。
容璟之嘲諷的話讓季老臉色一訕,微微透著一抹紅,轉(zhuǎn)瞬想到這事又不是他自己冒認(rèn)的,於是也足了底氣:“你大可以去告訴簡丫頭啊,讓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是大燕朝的丞相大人,我是無所謂,左右大將軍的名聲比你強(qiáng),看到最後是你走還是我走。”
季老哼哼著道,話雖如此,但心裡卻也是沒底的,瞧那簡家丫頭也不是那種愛攀龍附鳳之徒,若真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恭敬畏懼那是肯定的,但絕對會想法子將他們請出門去。
容璟之咬了咬脣,森森目光瞪著季老,該死的,他竟然越來越不想離開陸家。
“算你狠。”有本事以後都別犯到老子手裡,否則老子定叫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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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相:靠,你這每天三千字,老子神馬時(shí)候才能抱得美銀歸?
某祥:容相大銀請息怒……
容相:息怒個(gè)屁,趕緊讓爺把姓季的給揍死,爺看著喟疼。
某祥:大銀您確定要把人給揍死,殺爺兇手可素不供戴天……
容相:娶妻之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
某祥:嚶嚶嚶嚶……祥努力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