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仍舊不放心喬瀾,卻沒有辦法再勸她不要回A市,兩人一路無話前往機場。
歷文衍到達G市已經是深夜,他心急火燎的趕到海邊,到那兩家酒店一問卻被告知喬瀾已經退房。
並且現在已經沒有回A市的航班了,偏偏這時候又下起了雨,歷文衍不得不在G市呆下去。
他滿眼血絲的坐在海邊,雨水直直的傾瀉下來,歷文衍不一會兒渾身就溼透了,爲什麼會這樣,他真的就這樣失去喬瀾了嗎?她去哪了?
大雨順著歷文衍的頭髮向脖頸處流去,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冰冷,他心裡的痛遠遠超過了身體的不適。
著急避雨的路人看到歷文衍頹廢狼狽的樣子紛紛側目,是什麼讓一個男人如此不顧自己的形象,在大雨滂沱的深夜在沙灘上淋雨,歷文衍冷傲的樣子讓人不敢開口詢問。
歷文衍揮起拳頭向沙灘砸去,他懊惱著自己爲什麼現在纔想起去問許諾的家人她們去了哪裡,可是後悔也沒有用,他現在只能在G市等著,等到航班恢復正常再回A市。
他一圈圈的在沙灘著走著,宣泄著自己內心的壓抑和痛苦,直到凌晨一點多鐘保安來叫他離開沙灘,他終於返回酒店,給他自己開了一間房,既然回不去總要找個容身的地方。
歷文衍連衣服也沒脫就打開淋雨坐到浴室的地上,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心痛過,他早已習慣了對什麼事都麻木對待,可是對喬瀾卻不能控制自己。
歷文衍就這樣在浴室呆坐了一晚上,整個人都已經沒有了知覺。
而同樣這一夜未入眠的還有喬瀾,她執意要一個人呆著,便把許諾打發走。
她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踱步,屋子裡到處是歷文衍留下的氣息,寂靜的夜讓喬瀾感覺心亂如麻,喬瀾打開電視,又給自己開了瓶酒,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自顧自得喝起來。
喬瀾知道即使她口口聲聲的說著已經對歷文衍死心,卻不能對他留下的痕跡無動於衷,她愛他,可是卻只能愛到這兒了。
電視機內還播放著歷文衍與蘇瀟即將大婚的額新聞,喬瀾苦笑一聲,猛喝一口酒,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心口撕裂般的痛好像在嘲笑著以往付出的愛意,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一個人大聲的宣泄著自己內心的痛苦。
“歷文衍,你爲什麼這麼對我?”喬瀾喝醉了開始呢喃道。
兩個相愛的人分隔兩地,卻因爲誤會,一個懊惱不已,一個痛心無比,都苦受煎熬。
而歷文衍卻不知道還有更糟糕的事情正在發生,歷父已經準備好了更大的陰謀讓他不得不娶蘇瀟。
歷文衍一大清早渾身冰涼的在浴室中醒來,身體已經麻木到無法站立,他強撐著讓自己站起來,跟前臺要了一身衣服便又匆匆到機場返回A市。
“歷總,不好了,外公和外婆不在家,聯繫不上。”歷文衍一下飛機來接他的郭陽便立即說道。
歷文衍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停下腳步,外公和外婆不見了?怎麼可能?他前天剛去過啊,他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
“什麼時候發現的?”歷文衍急忙問道,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因爲緊張聲音都有些發抖。
“昨天晚上我去送生活用品發現二老不在,我想著是出去了,今早又去看了看,東西在門外,屋裡沒有人。”郭陽急忙的說著情況。
歷文衍感覺一陣眩暈,手機從手裡滑落在地,那是他最重要的兩個人,恐怕除了他的那個父親沒有人敢去動他們。
歷文衍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太過用力的他指甲深深嵌入手掌裡,血順著他的手直往下滴,他只感覺胸口有團火正在往上冒,他此刻恨不得殺了他的父親,原來他說的叫他不要後悔就是這個用意。
“歷總,您沒事吧?”郭陽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即緊張起來,他知道歷文衍最近都經歷了些什麼,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深的打擊,可是他有不得不說。
“去別墅。”歷文衍冷聲的吐出這幾個字便大步向外走去。
“歷總,我叫人先給您包一下您的手吧?”郭陽擔憂的說道。
歷文衍卻沒有理睬郭陽,繼續向前走去。
郭陽見勢也不敢再多嘴,立即去開車,帶著歷文衍回到別墅。
此時的歷父正得意洋洋的坐在別墅的書房裡喝著茶。
“也該到了。”他算著歷文衍應該差不多這個時間也該回來找他質問了。
歷文衍確實到了,他到樓上一腳踢開歷父書房的門大怒道:“外公和外婆在哪裡?”
歷父卻悠然自得的彈著菸灰,並沒有打算回答歷文衍的問話。
“你最好立刻告訴我他們被你弄到了哪裡!”歷文衍走近歷父拍著桌子對他大聲吼道。
歷父嘴角浮出一絲得意的笑,不是說他絕不會接受他的安排去結婚嗎,現在看他還怎麼反抗。
“你最好給我乖乖的結婚,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二老。”歷父翹著二郎腿威脅著歷文衍。
他知道外公和外婆對歷文衍來說意味著什麼,當年歷文衍不聽他的話,不願出國留學就是因爲這兩個老人,他也不想用這個損招,但是除了這個辦法,他想不出可以挾制歷文衍的任何好的主意。
歷文衍眼睛裡的怒火彷彿要將歷父燃燒,他拿起一把水果刀抓住歷父的衣領,把刀放在歷父的脖子上。
“你信不信我讓你死。”歷文衍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有如此陰暗的父親,真是恥辱。
“我信,你若想殺就殺,不過就算你殺了我,我依舊不會告訴你二老在哪,那你就更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們在哪了。”歷父沒有一點膽怯的樣子,他早就算好了,那兩位老人是歷文衍最大的軟肋,他不敢不從。
“阿衍,你做什麼?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於婉聽到書房有動靜連忙跑過來,卻看到歷文衍正拿著刀對準著歷父,一時緊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