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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5章 血污

嬋衣有些詫異的看著衛(wèi)斕月,可以看得出,這幾年衛(wèi)斕月雖然在樑家不受樑夫人的喜歡,但卻也沒有因此而遭什麼罪,否則她不會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語氣。

“你找我有什麼事?”不耐煩與她打嘴仗,嬋衣還急著趕路,徑直便問,“你這樣貿(mào)然出來,身邊又沒有帶什麼丫鬟,樑家知道麼?”

雖只掃了一眼,但衛(wèi)斕月確實是一個人跑出來的,連腳上的鞋子都還是軟底的布鞋,許是不知鉤掛到了什麼地方,開了線,露出裡頭月白的布襪來,這樣一副打扮,怎麼看都不會是樑文棟的授意。

衛(wèi)斕月察覺到她的視線,往裙子裡頭縮了縮腳,轉(zhuǎn)頭又揚起下頷,帶著些虛張聲勢的樣子:“夏嬋衣,我問你,你是不是要去雲(yún)浮城?”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麼會來找我的?”嬋衣忍不住拿奇異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既然你是回雲(yún)浮城,那就捎帶上我!”衛(wèi)斕月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一邊兒說話,一邊兒便輕提裙襬,想要上車,被錦心一把攔住。

“站住!你以爲是誰,竟敢對王妃如此無禮!”

錦心的呵斥聲三番五次的,惹惱了衛(wèi)斕月,她當即便揚起手往錦心臉上打去,“主子說話,哪兒有你這個下人插嘴的地方?夏嬋衣便是這樣教你的?”

錦心反應(yīng)敏捷,一把將衛(wèi)斕月的手抓住,當即便甩了出去,衛(wèi)斕月收不住去勢,一下子便跌倒在了地上,手撐著地面,似乎是破了皮,她忍痛的發(fā)出“嘶”的一聲,轉(zhuǎn)頭便怒目而視。

“你!”

嬋衣皺眉,“衛(wèi)斕月,你的那些心思最好還是花在樑文棟身上吧,你將心思放到我身上,只怕是要失望了。”

簾子落下來,嬋衣便揚聲吩咐車伕,準備走。

“你等會兒!夏嬋衣,你想不想知道當初安親王是如何被皇上厭棄的?你想不想知道這會兒安親王身邊兒那些人,又都是從哪兒來的?或許你應(yīng)當會想知道,當初宸妃死之前,將她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安置到了什麼地方去,而這些人如今又爲何會聚集到一塊兒謀反。”

衛(wèi)斕月的話像是平地一聲驚雷,震的嬋衣心神一蕩。

“你說什麼?”她一把將放下的簾子撩開,眼神爍爍的看著衛(wèi)斕月,“你說的這些,你都知道不成?你還知道些什麼?”

“呵!我知道的可多了!”衛(wèi)斕月從地上緩緩站起來,一邊拍打身上的污泥,一邊挑眉看著嬋衣一臉的得意,“當初父親如何被你們拉下來的,我還記得一清二楚,父親去之前將一切都告訴了我,只要我願意,這些都能告訴你,就看你能不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了!”

嬋衣皺了眉,“你想要什麼?”

衛(wèi)斕月走近嬋衣,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看起來張揚又熱烈,像是迎接什麼似得,一臉的明豔。

“你下車,將這車讓出來,我就告訴你。”

走進的衛(wèi)斕月也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可怪異感,卻一直存在嬋衣心裡,久久不散,她凝視著衛(wèi)斕月,想從衛(wèi)斕月的眼裡知道些什麼,可衛(wèi)斕月的眼神除了得意之外,還剩下一些對她的輕視跟蔑視,並沒有她想要看見的東西。

嬋衣猶豫了一下,剛想下車,手便被一旁的蕭清捏住,她的聲音壓的極低:“別下去,當心有詐,衛(wèi)家可不出廢物,你別小瞧了衛(wèi)斕月,她的心機比你不知多了多少。”

蕭清的提醒,讓嬋衣心中一凜,她頓在那裡。

“你到底下不下來?不下來也行,那我就上去了!”衛(wèi)斕月手腳並用的就要往上爬,這一回錦心沒有阻攔她,只是那麼擋在嬋衣跟她的中間,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著嬋衣的安全。

衛(wèi)斕月剛上來,就嗤笑了一聲:“我說你這個安親王妃當?shù)囊蔡×耍觞N跟了這麼多人保護你的安全,你的性命那樣值錢麼?有幾個人會不長眼來殺你的?呵!妻子要多少都能換,你當你自個兒在別人眼裡是最要緊的不成?連宸妃當初那麼壓著我姑母,都不是最後落得一個那樣的下場?”

她這話裡有話的樣子,聽的嬋衣火氣都要上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就願意聽什麼?”衛(wèi)斕月笑嘻嘻的歪頭看著嬋衣,將手上的傷口拿乾淨的巾子壓了壓,上頭細密的鮮血混著地上的污泥,將衛(wèi)斕月的一雙纖長的手都沾染髒污了,她卻像是渾不在意,從懷裡掏了膏子便來擦自個兒的手指,“我能說什麼呢?我不過是想提醒你,既然你跟三王爺成了親,總不能連他的底細都不知道吧,我看你連他當初爲何不娶別人單單娶了你的緣故都不知道呢,你看,你拿這樣的眼神看我,說明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呢。”

衛(wèi)斕月越說,嬋衣就越覺得迷糊,直到聽見她說這句話,嬋衣的眼神落到衛(wèi)斕月的手掌上時,她這才發(fā)覺到,衛(wèi)斕月其實是在哄她,衛(wèi)斕月心裡的目的定然不是剛剛所說的那樣。

嬋衣張口剛要說話,衛(wèi)斕月便一把撲了上來,原本手中按著傷口的巾子一掀,裡頭輕而薄的一把幾乎算不上匕首的那麼個東西便露了出來,被她握在手裡,鮮血淋漓的握著,便要捅過來。

“王妃當心!”錦心一把將衛(wèi)斕月隔開,可衛(wèi)斕月看著嬌小,卻很有些力氣的,這一撲,又是趁著衆(zhòng)人都沒什麼防備,一撲既中,空著的手掐著嬋衣的脖頸,拿著匕首的手便要往嬋衣身上落。

“啊!”一聲慘叫響起,分不清是誰的鮮血染了底下坐著的錦墊,眼前只有一片鮮紅,像是止也止不住似得。

“晚照你有沒有事?”

“王妃您要不要緊?”

兩個擔憂的關(guān)切聲同時響起來,嬋衣有些怔愣的看著這會兒被錦心跟蕭清兩人壓制住的衛(wèi)斕月,以及衛(wèi)斕月手上的匕首,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還能聞到血腥的氣味,觸手之處皆是鮮紅。

“還是,先看看她的傷吧。”嬋衣這會兒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到不覺得有多噁心,只是想不明白,衛(wèi)斕月怎麼會鋌而走險的來刺殺她的?

剛纔衛(wèi)斕月這麼一撲,她便覺得有些不太對,便往後縮了一下,手中正好拿著墊子往前一擋,雖然功夫有些不濟,但嬋衣多少也是在覺善禪師的辛勤教誨下,習過幾年武的,之奈何天賦實在有限的緊,沒辦法將武學習的足夠好,但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衛(wèi)斕月卻是綽綽有餘了。

更何況旁邊還有蕭清跟錦心兩人極快的出手,衛(wèi)斕月的匕首都沒挨著自己半下,就被蕭清反手插在了衛(wèi)斕月自個兒的身上。

這會兒衛(wèi)斕月仰面靠在車廂裡,因爲匕首十分的輕薄,幾乎沒遇見什麼阻力,一下就捅進了身體裡,蕭清在急切之下沒拿捏好分寸,匕首連個柄都沒有見著,直接穿胸而過。

衛(wèi)斕月就跟個血窟窿似得,鮮紅的血液從胸前傷口處不停的往外噴涌著,縱然錦心已經(jīng)拿了巾子去遮,可到底是趕不上血液噴涌的速度,整個車廂幾乎是有一半兒都被這些血液濺到,佈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她是活該!”蕭清憤恨極了,從來沒有人能夠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傷人的,可這一次險些讓衛(wèi)斕月得逞,還是她大意了。

嬋衣?lián)u了搖頭,看向衛(wèi)斕月:“你是抱著必死的心思來找我的,剛纔說那麼多,只是爲了分散我的注意力?”

衛(wèi)斕月原本因爲失血太多而毫無焦距的眼神,這會兒終於凝聚過來,看向嬋衣的方向,嘴脣青白,疼的她嘴脣直哆嗦,但還是挑起一個得意的笑容:“我死了,樑文棟就再不會爲你們所用了,他那個人吶……”

提到樑文棟,衛(wèi)斕月臉上有些柔情乍開,可縱然是有柔情千種,也敵不過心中的仇恨。

“你對樑文棟……”嬋衣忽的覺得她有些憐憫衛(wèi)斕月了,“難道他對你不好麼?你竟連自己親生骨肉都能拋下不管,你心中的仇恨就那樣重要麼?”

衛(wèi)斕月嗤笑一聲,因爲這麼個動作,引得她疼的直哆嗦,出口的話裡也再沒有剛纔的耐性。

“你懂什麼?你又從不曾經(jīng)歷過這些,你懂什麼?”大聲質(zhì)問的話,卻因爲對眼前這個人的厭惡感,讓衛(wèi)斕月只說了一半兒便停了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嬋衣,“你跟楚少淵心裡想什麼,我一清二楚,我告訴你,我都知道,我父親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宸妃當年爲何會被我姑母一碗毒藥毒死,你當真以爲那是我姑母歹毒麼?哼!若不是皇上授意,我姑母那麼個懦弱的性子,又如何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當真是我姑母自個兒的意思,宸妃死了之後,我姑母又怎麼依舊榮華了半生……”

嬋衣心中一緊,連忙看著衛(wèi)斕月,只希望衛(wèi)斕月這會兒能再多說些什麼話出來,即便是假話也好,至少她能從中推測出一些東西來。

可惜衛(wèi)斕月說完這些話之後,整個人臉色便灰敗了下來,失血太多了,導致她最後冷得都開始抽搐了,整個人也沒有剛纔的精神,身體情況眼瞧著就一點點的塌陷了下來。

“你等會兒!別閉眼!你剛剛說的那些,你真的都知道?”嬋衣急了,伸手便想要去碰她,被蕭清攔下來。

“晚照,她就是要你著急,你別上她這種當,說什麼皇上不喜歡三王爺,難道三王爺之前不都是靠皇上的恩典才活下的麼?上一輩的恩怨咱們小輩是管不了的,即便知道了,不過是一聲唏噓罷了,又能做什麼?三王爺自個兒都未必著。”

蕭清的話讓嬋衣平復了下來,看著眼前瀕死的衛(wèi)斕月,嬋衣不知怎麼,心中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前一世的衛(wèi)斕月可比這一世要幸福的多,這一世雖然是給樑文棟做了妾室,可到底是個妾,前一世她可是正妻,在家中即便是不受公婆喜愛,卻依然將正妻的位置坐的穩(wěn)穩(wěn)的,無論做什麼都方便,可這一世卻因爲一個妾字,被壓得死死的,連初生的孩子都不被婆母喜歡,而那樣的糟踐。

衛(wèi)斕月嘴角抿著一絲笑意,整個人漸漸的癱軟下去,胸前原本橫流的鮮血,這會兒也消停了,只是將同車廂的三人身上都濺的滿身的血。

“王妃,奴婢服侍您換一換衣裳吧,還有您的臉,奴婢去擰個帕子,您且等一等。”錦心看著衛(wèi)斕月斷了氣,顧不得整理她自個兒一身的血污,一邊說一邊跳下車去準備東西。

嬋衣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看了眼蕭清。

“清姐姐,你說她到底圖什麼?樑文棟難道還會爲了她而……”

蕭清搖了搖頭,這種費腦子的事兒,她從來不願意多想,“你別想這麼多,是她自個兒找死,若樑文棟沒有那麼蠢,定然不會信了她的這種鬼話。”

嬋衣看著嚥了氣的衛(wèi)斕月,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就好像看見了前一世的自己一樣。

“晚照,咱們也下去吧,這麼個人橫在眼跟前,看著就晦氣的很!”蕭清看著嬋衣臉上神情不太對,忙將她跟衛(wèi)斕月隔開,將人連哄帶騙的拉到了車下。

車一旁護著的侍衛(wèi),因爲主子一直沒有吩咐,故而不敢直接撩開簾子去看,這會兒看見嬋衣滿身血污的下來,全都被驚了一大跳。

“你們將車上的死人拖下來,還有,這輛車拖去洗刷乾淨了裝些行李用吧,不要再坐人了。”

蕭清一邊兒吩咐人將其他的車空出來,一邊兒將現(xiàn)場收拾的整齊,原本是不想要那輛車的,可奈何那輛車是最舒服的一輛車,縱然是有人命在,至少是能拉些東西的。

樑家的下人這會兒終於追上了嬋衣的馬車,管事剛要上前來稟告,一眼就看見嬋衣一身的血污,嚇得險些從馬上滾下來。

“王妃,您這是……”他話還沒問完,一扭頭就看見被拉出來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衛(wèi)斕月,腦子瞬間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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