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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重生之盲君

三名女侍端著手裡端著一碗藥,半步不敢停留的往凌傲宮的方向走去,引來一些人的注視。

一襲淡粉藍衣的女子蹲身在花叢中,掌心捧著一堆的豔紅**,聽著那動靜起身,瞧著不遠處的三人步履匆忙,黑色腰帶中間綁有一條紅色繩子,甚是好看,與宮中其餘的女侍並略顯不同。

是專門服侍在陛下跟前的女侍啊~

上挑的眉眼帶著一絲有趣的目光看著那已經(jīng)和她距離越來越遠的女侍。冬日的風(fēng)今日尤其的大,沒一會兒便將她手裡的**給吹落,她沒有多在意,反倒是興致勃勃的繼續(xù)蹲身採摘脣邊勾起一抹醉人的痕跡。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的姐姐竟會如此無用,只被陛下寵愛不過半月。輸於一個瞎子,加上還是個與她容貌無二,在宮中屬於一般容貌的男寵,真是——

太大快人心了~!

——這就她姐姐背叛她的代價。

本來帶著嘲弄的目光在短時間內(nèi)覆在一陣狠戾之意,一張柔弱的臉此時變得猶如地府惡鬼一般。

魏晏用一根銀針往湯碗中扌臿了下,見銀針沒有變化才允許小引子端走,將銀針放回針包中,略微尖細的嗓音對著那還未離開的女侍說:“你們先退下吧。”

爲(wèi)首的女侍微微屈身,對魏晏表示敬畏的說:“公公,適才奴婢們進來時,門口的小勻子公公讓奴婢們轉(zhuǎn)達您,有人前來。”在魏晏頜首後,“諾。”三人一齊告退。

此時已經(jīng)快接近申時(15-17點),這個時候來的莫非是……

魏晏呼了口氣,手負於後,拇指的粗繭摩挲著另一隻手的手指關(guān)節(jié)處,似思考了一會兒,看了下內(nèi)室的動靜沒有多大,纔出門。

開門還未擡頭,便聽到一個萬分熟悉的聲音用習(xí)慣的打趣聲調(diào)對著他說:“魏公公,好久不見。”

顯得生分的回道:“奴才沒想到來的會是你,鰲大將軍。”說完纔看見鰲風(fēng)烈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那人肩膀聳拉著,但是還是能看出他最高只到鰲風(fēng)烈的肩膀,頭低的就快只能看到自己的鞋子了,一頭枯燥的頭髮直接讓魏晏繞過,站在鰲風(fēng)烈身邊,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讓一貫嚴(yán)謹(jǐn)作風(fēng)的魏晏看不過眼,馬上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鰲風(fēng)烈身上,“鰲將軍,請問這是……?”可別告訴他這是鰲風(fēng)烈送進宮的男寵。雖然那君子瑕進宮前估計和這人沒什麼兩樣,但至少也還算是個挺得直腰板的,要是這人,估計看到個人就直接跪地了。

“公公認爲(wèi)呢?”看魏晏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惡,鰲風(fēng)烈打趣的回問道。

“奴才怎會明白鰲將軍的用意,只不過陛下現(xiàn)在可能沒有時間見鰲將軍,鰲將軍可要先回去?”

魏晏並沒有說謊,凌淵晟的確沒有時間,現(xiàn)在正在裡面看著君子瑕吃藥,一會兒還要繼續(xù)等慕陽封。

慕陽封和鰲風(fēng)烈是必須錯開來的。

鰲風(fēng)烈卻無所謂的笑了笑,對魏晏那死板的樣子很是順眼,低頭湊到魏晏面前,四目相接誰都沒有移開眼睛,只是眼神極爲(wèi)不同,一人的眼睛裡靜若無波,一人的眼睛裡盡是忍住笑意的模樣,最後先敗下陣來的是鰲風(fēng)烈,一手不著章法的扯住魏晏的手臂,身子漸漸蹲下,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一聲聲的隱忍笑聲讓魏晏有扶額的衝動,捂住肚子的手顫巍巍的伸出來,抓住魏晏的另外一隻手,嘴合不攏的說道:“哈哈,哈哈,魏晏你還是一成不變,什麼時候你才能把那對死魚眼搞掉?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既然受不住,就請鰲將軍自己用手堵住,陛下聽見會以爲(wèi)發(fā)生了什麼。”魏晏還是維持原有的表情,帶著狐疑的眼神卻落到了那還依舊畏畏縮縮模樣的少年。

小勻子和其他的小太監(jiān)都一齊往魏晏的方向看去,很是驚訝的看著不言茍笑的魏晏和那鰲大將軍‘說說笑笑’。

鰲風(fēng)烈過了很久都沒有停止那猖狂的笑聲,“鰲將軍,適可而止。即使你再笑多久,陛下也是不會出來的。”

聽見這話,鰲風(fēng)烈直起身子,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起來,拭去眼周附近因笑而殘留的淚水,“是嗎?”

“……”

“不過魏晏,還是勞煩你通知一聲陛下,慕陽封今日不會進宮,所以讓他先見本將軍吧,就說本將軍有要事稟報。”

魏晏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幾眼,對鰲風(fēng)烈的話並沒有懷疑,“鰲將軍,請在此等候,奴才去去就來。”

“魏公公慢走~。”

魏晏進殿後,身邊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正處於變聲期的沙啞聲音問道:“鰲將軍,您爲(wèi)什麼要帶草民來這兒?”

鰲風(fēng)烈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帶著那人不懂的語氣說道:“不是你自己說要找到他嗎?現(xiàn)在本將軍不就帶你來了?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從此以後你就算在宮中看到慕陽,你都要給本將軍繞道而行!”

“是是是。”低著的頭使勁的點頭,就怕這人改了主意。

許是藥中有安眠的成分,讓那個一直痛苦蜷縮的人漸漸安靜下來,凌淵晟將他從貴妃椅上抱起,讓小引子接過,“帶他回朕的寢宮休息,讓女侍這幾個時辰熬著粥備著。”

“諾。”說完就準(zhǔn)備走,魏晏走進內(nèi)室,看到小引子皺了皺眉,攔住小引子的腳步,“魏公公,陛下讓奴才帶君子回宮休息。”

“現(xiàn)在殿外有人,不宜出去。”

小引子爲(wèi)難的看著懷裡已經(jīng)睡去的人,“那現(xiàn)在……?”

凌淵晟走了過來,“慕陽來了?”

魏晏搖搖頭,“回陛下,是鰲將軍,鰲將軍說有事要稟報於陛下,還說慕大夫今日不會進宮。”

“是嗎?”意味不明的回道,然後對著小引子說:“先抱著他回那睡著。”之後便離開內(nèi)室。

小引子略顯無奈的放下懷中的人,讓女侍拿來一牀暖和的被子蓋在瑕身上。

凌淵晟和就魏晏一樣,在看見鰲風(fēng)烈領(lǐng)著一人進來的時候,打量著那看起來扭扭捏捏的人,在鰲風(fēng)烈和那人一起行禮後,他纔開口道:“風(fēng)烈,可別告訴朕,這是你要獻給朕的男寵。”這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有才之士,會讓鰲風(fēng)烈舉薦當(dāng)官的那種。

“陛下玩笑開過了,臣再怎麼也會給您挑個順眼的,怎麼會將這種貨色獻於陛下?”

即使沒有讀過書,狗兒也知道這話是嫌棄他的,偷偷看了眼自己粗糙的手,再默默放下。

“朕不喜歡猜。”

“臣也不喜歡賣關(guān)子。”鰲風(fēng)烈將那沒有半分自知之明的人扯到身邊,“擡頭。”

狗兒趕忙擡頭,一張黑黝黝的臉讓人清楚的看清他圓咕嚕的眼瞳,除此之外是一張毫無特色的臉。看著上方穿著黑色華服的男人,狗兒怔在原地。

這人……他似乎見過,是那次在破廟‘欺負’瑕的人嗎?這人就是凌國的帝王?

“陛下,他叫狗兒,是慕陽最近收容的一個乞丐。”

乞丐?凌淵晟的眼神立馬發(fā)生變化,看著鰲風(fēng)烈的眼神也不像開始那般。

對於凌淵晟來說,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在皇族的尊嚴(yán)上踐踏。縱使他有個乞丐君子,也不代表什麼乞丐……都能帶進宮來,玷污他的皇宮。

鰲風(fēng)烈反倒是不怎麼在乎,看著站在不遠的魏晏,說:“魏公公,勞煩你先帶他出去一下,本將軍有事和陛下商談。”

“諾。”

大殿沒一會兒就只剩下他們兩人,凌淵晟一腿往一邊叉開,噙著冷冽的弧度對鰲風(fēng)烈說:“朕希望你給朕一個好解釋。”

鰲風(fēng)烈一改之前的狂傲不羈的樣子,一臉的苦笑,直接說出來意,“陛下,爲(wèi)了您爲(wèi)了臣,可能將這人留在宮中?”

從慕陽封家裡第一次看到那狗兒,鰲風(fēng)烈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慕陽封的性子算是那種冷情的,只要和自己無關(guān),他可以冷眼看著別人死在他面前,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突然帶了一個乞丐回來?更何況那乞丐這麼依賴慕陽封,他們每天朝夕相處,可是他呢?他只能每月抽空從軍隊回來幾次。

短短的兩天已經(jīng)讓他十分不安、焦躁。

聽到鰲風(fēng)烈近乎祈求的話語,“朕這裡不是什麼收容所。”凌淵晟拿起一根狼毫筆,摸著筆上刻著的字說道。

“陛下,您收下他也有好處。假使慕陽真的在意這個人,那麼……您讓他做的事,他也許會考慮,臣又可以把握時機,兩全其美豈不更好?”

“你終於承認了。”這是第一次鰲風(fēng)烈這麼正面的告訴凌淵晟,他喜歡慕陽封。

鰲風(fēng)烈無奈的撇手道:“臣沒有否認過。”他算是栽了。原本一直懵懵懂懂自己也搞不清是什麼,“或許慕陽當(dāng)年沒有……”摸上自己的脣,“此時的我兒子都已經(jīng)出來了。”也不會到了今時今日也是孤身一人。

這就是命,半點不由人。

魏晏感覺到身後那抹強烈的視線,轉(zhuǎn)彎處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讓身後的人猝不及防的撞了上來,接著就是聽到那人重複的對他道歉,魏晏轉(zhuǎn)過身,那一直低頭認錯的人,頭就這麼撞到他的胸膛。

魏晏也是屬於清瘦的體型,所以那人用力的撞上來,即使魏晏多穿了點衣服,頭還是有點震盪的,魏晏看著他揉著頭,晃了兩□子,嘴裡還唸唸有詞著,“公公對不起,公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脣瓣緊抿著呈一條直線,“不管你是因爲(wèi)什麼目的進宮,我在這裡奉勸你一句,想活命就立刻跟著鰲將軍離開,否則——”

“來這裡會死?”那人困惑不解的說,臉上盡是茫然,不像作假。

“那麼,你以爲(wèi)只要進了這宮裡就能享福?”魏晏涼涼的說道。

狗兒聽這話連連擺手,轉(zhuǎn)動著自己的深褐色的眼珠,“我沒想進宮享福,我就是想找一個人。”抿抿脣,問道:“公公,您在宮中有看到一個瞎子嗎?他比我矮一點,頭髮比我長一點,唔……”想了好一會兒,一陣欣喜模樣,“對了,最好認的是他手臂上還有個印記,寫的是他的名字,他叫‘瑕’,廟裡的爺爺說那是代表瑕疵的意思,你懂得這人嗎?”他只記得那印記是怎麼寫的,但是具體是什麼意思,他壓根不明白,不過聽以前破廟的爺爺就是這麼說的。

瑕?難不成這人是君子瑕認識的人?魏晏將疑問放在心裡。那塊印記他很是記得,那塊皮至今放在何處,他都知道。

“我沒有見過這個人。”魏晏說。

狗兒失落的低下頭,手指反覆的搓揉著,“可是……可是……鰲將軍明明說瑕在宮裡的。”不然他也不會離開慕大夫,跟著那看起來兇神惡煞的鰲將軍來這裡。

魏晏死板的回道:“瞎子在宮中豈是可以立足的?不管是什麼身份,只要身有殘疾就必須離開宮中,要是真有這個人,我一定知道,我想不出什麼理由可以讓我要騙你。”

“……是嗎?”

魏晏打開一扇門,“你就先在這裡休息會吧。”

因爲(wèi)覺得已經(jīng)沒有找到的希望,狗兒有些萎靡,有氣無力的答道:“恩。”

吩咐一個太監(jiān)看住人,魏晏就關(guān)上門,看著那緊閉的門,魏晏眼中劃過一抹別人看不懂的深思。

他絕對不能讓這人找到君子瑕,倘若君子瑕進宮前的身份暴露,陛下的計劃也會出現(xiàn)問題,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要萬事防備。

魏晏回去沒多久就看見鰲風(fēng)烈從殿裡出來,他微微低頭,提醒道:“鰲將軍,您帶來的人奴才已經(jīng)安置到一個地方,可要現(xiàn)在叫他出來?”

“不必了,陛下說就讓他暫時留在這裡。”

魏晏猛然擡頭,“鰲將軍這是何意?您應(yīng)當(dāng)比奴才更加清楚宮中的規(guī)矩。”一個乞丐出身的人,一個就已足夠,而且看那稱來找人的乞丐,也不像什麼單純的人,至少比起君子瑕就是如此。

鰲風(fēng)烈沒有多理會魏晏的話,只是手搭在魏晏肩上,下一刻魏晏閃了下,手落空,他也沒多在意,“魏晏,你有空就出來看看我這個朋友吧,省得每天呆在宮裡,你的脾氣會變得更加怪異。”

“奴才不認爲(wèi)忠心有什麼錯。”不想再和鰲風(fēng)烈說話,“鰲將軍請慢走,魏晏就不多送了。”

直接進入大殿,關(guān)上門掩去鰲風(fēng)烈的目光。

魏晏屈身,“陛下,不知奴才可否問一句話?”

“說吧。”說著凌淵晟將一卷畫軸拿出,攤開放在桌面上。

魏晏不上去也知道那畫軸上畫的是什麼,“陛下爲(wèi)何答應(yīng)鰲將軍無禮的要求?”

凌淵晟頭都未擡起,“有益朕便做。魏晏,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鰲風(fēng)烈?guī)淼娜恕!?

“奴才認爲(wèi)這事根本無需查。那人已經(jīng)和奴才說了,他進宮是爲(wèi)了找一個名叫‘瑕’的人,那人手臂上有一塊名字印記,加上同樣的身份,奴才不認爲(wèi)還有什麼需要查的。”

凌淵晟對於這個一起長大的太監(jiān)有些無奈,“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介懷。一旦涉及到鰲風(fēng)烈,你的脾氣就收不住。”那可不就是?都敢和他嗆聲了。

“陛下,奴才只是以事論事,沒有參雜其他的情緒。”

手撫上畫軸,凌淵晟帶著一抹從未有過的癡迷神情看著,“爲(wèi)了一個小太監(jiān),你記恨他夠久了,差不多就忘了吧。”

手狠狠捏住大腿的肉,神情卻沒有變化,“陛下,那雖然只是一個小太監(jiān),卻也是奴才的弟弟。”你們記住的永遠是他小太監(jiān)的身份,所以纔會認爲(wèi)那條命就和一隻螞蟻一般,而鰲風(fēng)烈本人也許早已忘記這茬子事情了。

牽著馬,走過喧囂的鬧市,終於快到鰲家的說話,看著離不足百米處怒氣衝衝而來的人,鰲風(fēng)烈添了抹神傷,他想要看見慕陽封,卻又不想在此時看見慕陽封,只因爲(wèi)真的怕。

“鰲風(fēng)烈,你什麼意思!?”說話間,慕陽封一隻手掌擡起,作勢如果鰲風(fēng)烈不回話的話,就將掌心的藥往他身上撒去。

“那麼你呢?”蒼涼的聲音中一個無可奈何的自嘲笑容,“你這樣待我又是怎麼?爲(wèi)了那個小乞丐?”

也許是因爲(wèi)那直愣愣看著他的眼睛裡有太多他無法解釋的情緒,還有一些可以讓他心驚的話語,慕陽封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盛氣凌人的氣勢也弱了一半,可是鰲風(fēng)烈卻往前走了一步,“我等你這麼多年,你說想做回朋友,我有說不嗎?爲(wèi)了讓你自在些,我流連女色,不讓你有負累。我做了這麼多,你爲(wèi)什麼就不能看在眼裡一次?”手指停留在慕陽封的後頸,微微施力,讓慕陽封的臉可以靠他更近些,“什麼我都忍了,但是……我絕對忍受不了你在意一個人。”

慕陽封偏過頭,將那隻手甩落,不耐煩的嚷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那個乞丐要找的人是誰我都知道,你說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慕陽封暗下眸子,語帶森寒的說:“所以你將那人送進宮了?”

大手蓋住自己的雙眼,“我該高興嗎?你終於有一次猜對了我的心思。”

鰲風(fēng)烈亂了他的計劃,他也不能說什麼,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找一個人來,那人必須得是死了都沒人關(guān)心的那種。

爲(wèi)了那味藥,他容易嗎?

對比路上的喧囂,太宰府裡已經(jīng)安靜了太長時間。

太宰夫人揭去下巴處的白布,身邊的侍女掩住自己驚訝出聲的嘴巴,直到一整塊白布撕去,看到那沒有任何傷痕在下巴上,淚珠不掩飾的一直掉落,“小姐,這塊疤終於沒了,奴婢太高興了,那慕大夫果然是個神醫(yī)!”將一塊小鏡子拿到太宰夫人的手裡,“小姐,您快看看。”

太宰夫人深吸了幾口氣,纔敢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那銅鏡中去,看著自己的確沒有了疤痕的下巴,她哽咽了幾聲,手撫上去,摸著那光滑的下巴,“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恩,小姐。”看著太宰夫人將銅鏡放下,打開一個首飾盒,取出裡面的一張紙,讓高興的話語頓時停下,“小姐,您是來真的?”

“什麼我都可以忍受,唯獨不能……他怎麼可以提防我到如此的地步?”抹去眼淚,拿著那張早已寫好的休書離開,身後侍女著急的跟著。

太宰夫人看了看天色,此時太宰大人應(yīng)當(dāng)是在書房纔對。沒有半點猶豫,她加快速度往書房方向而去,身後跟著的侍女沒有及時跟上。

站在書房門口時又躊躇了一會兒,手裡的休書也是重複握緊好幾次,在終於下定決心,她擡起一隻手準(zhǔn)備敲門時,房內(nèi)卻出現(xiàn)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她動作極小的附耳傾聽。

“主子,這一次我是著了道,本來以爲(wèi)裝病可以讓躲過芮誠那老匹夫的猜疑,沒想到功虧一簣。請主子責(zé)罰!”

太宰夫人聽著自己的相公用很恭敬的語氣對那人說話,心裡更加的疑惑,接著便聽見一聲粗嘎的聲音說:“你的確是該懲罰,如果現(xiàn)在不是用人之際,你這顆腦袋早已沒了。糧草一事白白的落到芮誠手上不說,就因爲(wèi)你乾的蠢事,投靠芮誠的人更多了!要到何時你才能完成目標(biāo)!”

太宰急切的跪下,抓住那人的腿,懇求的說:“主子,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有一個很厲害棋子,只要那棋子出馬,事情就會變得非常容易!”

“好,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失敗一次,這顆腦袋就不知道還會不會在你頭上了。”

“我懂的,我懂的,主子請放心。”

聽著房內(nèi)奴性十足的話語,太宰夫人更覺得自己當(dāng)時瞎了眼,不過聽房內(nèi)人的對話,糧草加上丞相芮誠的名字……

是在密謀什麼嗎?

收了收眸色,太宰夫人輕手輕腳的離開,直到回房了,才鬆了一口氣。沒多久侍女回來,看到她坐在那,著急的問:“小姐,剛剛你去哪裡了,我還以爲(wèi)您去了太宰房裡,嚇?biāo)牢伊恕!?

太宰夫人將手上的休書放回首飾盒,對著侍女不顯露一絲異樣的說:“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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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因爲(wèi)某顏不會賣萌,你們就忽視我的說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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