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製造業，無論是酒廠，罐頭廠還是服裝廠，都會將自家產品當做福利發放給自己的員工。

而公司員工則會趁此機會，將公司最好的那類產品裝進自己的藥包，對於這種現象，領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陳清水帶來的這酒，就是

“各位明白了吧，這酒不值錢的，到了茅臺鎮，隨便和幾個職工打好關係，天天都喝得上。”

茅臺鎮！

那可不是白叫的，各種各樣的好酒擺放在街道上，有的甚至直接拿大白桶裝酒——茅臺：我不要面子的嗎？

姚局長以前也聽說過，茅臺酒經常會倒掉，很多過產酒，以保證精品，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陳老闆，再提酒的事，我可就送客了！”

姚局態度很明確，不管你送的東西之前與否他都不會收，要不是今天有中間人做擔保，陳清水恐怕早就被攆出去了。

“姚局，這我就得說一句了，陳老闆真沒那意思，而且人家這項目根本就不賺錢，完全是一個惠民項目。”

姚局不信這個邪，畢竟這些年想拉他下水的人實在太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姚局長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那啥千城寬帶的項目，具體是什麼，我不在乎，從規定上講，嚴格來說是沒有先例可循的，而且私企沒有保證。”

通訊是一盤大棋，一般小企業根本就做不了，在南方也發生過，收了用戶的錢，卻沒有能力搭建網絡的現象，最後還得當地三大運營商買單。

就因爲這事，好幾個地方負責人當場撤職。

陳清水呵呵一笑：“我瞭解姚局長的顧慮，不過資金上的問題，姚局還信不過我們雪清公司嗎？”

“我這說的這個寬帶和那些小門小戶不一樣，我們公司有充足的項目，預備金也不瞞你，我們準備了這個數。”

陳清水直接豎起一根手指，顯得自信滿滿。

“一千萬？”

“老姚，你這就有點看不起陳老弟了，他向某信局申請的兩萬寬帶單位，就直接繳納了1,400萬。”

“那是多少？一個億？”

陳清水得意洋洋地說道：“嚴格來講，我們一共準備了12億3,000萬的資金。”

“這是我們千城寬帶項目的專款賬戶，存入和支出流水都在這裡了，這是華夏銀行特別開具的，有絕對的真實性。”

華夏銀行開具的單子不可能造假，除非陳清水吃了熊心豹子膽，姚局長帶上老花鏡，強行撐著眼皮兒，看著上面的數字，這一個個的大額數字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老蔡，怪不得你這兩年業務量噌噌上漲，是不是都靠這小子給你撐著場子啊？”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蔡局長否認也沒什麼用，大家心理都有數。

“陳老弟，可是老書記推薦給我的人，我們倆互相幫助嘛！”

“老書記推的？”

“老姚，你是後來調進遼省移不動的，陳老闆和老書記的關係，跟父子一樣，”蔡局長接著說道：“老書記幾年前出國診治的事情，你知道吧，全是陳老闆一手操辦的。”

“後來，還是陳老闆拖 M國一個叫什麼茨的人，去瑞士大學找了一個特別牛逼的醫生，研製了一種特效藥，才把老書記從鬼門關裡拽了回來。”

老書記是什麼？

那是他哥仨的信仰，幾十年前戰火紛飛的時候，他仨就是個小屁孩兒，是老書記一手把他們領上正途，那就是再造之恩啊。

聽得這話，姚局長對陳清水的態度好了很多，他說道：“私人創業，我也是支持的，不過你想佔國家的便宜，是不可能的！”

“這樣吧，我可以成立一個小組，專門負責貴公司的業務，手續上儘可能簡潔，最大限度優惠。”

說完，姚局長便閉上了眼，可見，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態度了，多說無益。

隨即，白局長無辜的擺了擺手：“姚局長都同意了，我肯定也沒什麼意見，規定內辦事就行。”

“不過，陳老弟，你這兒千城寬帶準備了這麼多錢，胃口肯定不小吧，你不能把蛋糕只分給老蔡這個混蛋吃啊，得分給我們一點吧。”

陳清水隨即哈哈一笑，果然被小桃說中了，這兩個局長來興師問罪，就是看中這巨大的業務量呢，要是不趕緊分走幾塊蛋糕，他們未來幾年都別想和某信局爭分了。

鄭龍說道：“首長，這件事確實是我們考慮不周，不過我們很快會在奉天周圍的其他市推進千城寬帶，您看？”

“不用看了，先把連城給我聯不通，我得趕緊搞點業務，不然到了年底我沒法跟省領導交代啊。”

幾人哈哈大笑。

其實她們三大國企根本就不追求業務量，本來就是基建單位不已盈力爲目的，但是想搞基礎建設，也得有錢啊。

“白局長，擇日不如撞日，咱們聊聊具體的合作細節吧，方便咱們兩家更好的深化合作。”

陳清水苦笑，合著自己折騰了大半天，都是白費功夫——這一回可算是提到了鐵板上 真正遇到了一個鐵面無私的黑臉包青天。

陳清水連策劃案都準備好了，只要白局長點個頭就行了，畢竟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是每次都能有的，可是白局長的睡意上來了，他晃了晃頭感覺暈乎乎的，然後打了個哈欠：

“那行，我不給你多囉嗦了，我啊，回去幹正事，不然後勁兒可真大......”

姚局趁機說道：“策劃案啊，我這種大老粗怎麼看得懂啊？”

“這樣，明天你讓你公司的人和項目組對接，這種技術上的事，我是真的不懂啊 哈哈哈！”

陳情水也沒反駁，畢竟今天自己的動機確實不純，自己心裡有鬼，哪還有底氣呀，值得珊珊地點了點頭，慌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