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太上皇做生意風(fēng)生水起
對於剛剛回宮的太上皇,太妃們都躍躍欲試地想把他拉進自己的宮中,有子女傍身的想要拔得頭籌,讓別的女人羨慕嫉妒恨;沒子女的就想趁機能懷上,雖然生下來也是跟皇位無緣了,這輩子也只能做個閒散王爺,可沒寵的日子有個孩子養(yǎng)也不那麼寂寞?!?
李旬對此真是毫無所覺,之前喝的多了,雖然醒來看著還像正常人,但腦子裡暈暈的,不然也不會煽情地拉著明誠話家常。
在年宴上再喝了王府特釀,一時沒忍住又多喝了幾杯,等年宴散時雖然沒醉的跟爛泥似的,也得讓人扶著才能走。
結(jié)果還沒走出幾步,就看到賀樓遠站在一棵樹下等他,李旬帶著醉意的笑奔賀樓遠過來,“賀樓,你也喝醉了在這醒酒呢?”
撲鼻就是一陣酒氣,賀樓遠很不給面子地向後退了兩步,給李旬見了禮。李旬?dāng)[手,笑的很激動,“又不是外人,那麼多禮做甚?朕還要感謝你替朕把兒子養(yǎng)的那麼好?!?
說著就彎腰要給賀樓遠見禮,賀樓遠趕忙向前一步迎上去,伸手一扶藉著巧勁把李旬給帶歪了,眼看人要撲到地上賀樓遠才把人又薅了起來,“太上皇,你喝多了小心別摔到?!?
打是打、鬧是鬧,若真讓李旬給他見禮了,回頭李旬酒一醒還指不定得怎麼鬱悶。
他鬱悶不鬱悶賀樓遠倒是管不著,就怕到時一鬱悶了再不承認他今晚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那他今晚來的目的不就達不成了?
李旬被這麼險些一摔,酒勁就醒了幾分,一臉迷茫地看賀樓遠,“賀樓,宮宴都散了,你不回寧遠王府陪小柔兒,就不怕小柔兒生氣了不讓你進屋?”
賀樓遠‘哼’了聲,“太上皇,臣此來是有話要與太上皇說。”
李旬歪著腦袋,晃著身子,好笑道:“有什麼話不能等明兒再說?非要大半夜在這裡堵著朕來說。”
說完朝賀樓遠眨眨眼,很有些猥瑣地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前外面的人可是沒少傳你與朕的閒話,還是你對朕……”
“臣有大丫了……”說完,賀樓遠無比嫌棄地瞅著李旬,意思很顯然太上皇哪能跟大丫比?就別在這裡丟人現(xiàn)眼了。
藉著酒勁,李旬這牛脾氣還上來了,指著賀樓遠道:“喂,賀樓,你這是什麼眼神?嫌棄朕了?切,真以爲(wèi)朕看得上你?。坎恍拍悻F(xiàn)在就躺朕牀上,看朕眼皮擡不擡一下?!?
“臣謝過皇上看不上。”賀樓遠見他越說越不像話,有些後悔不該趁他喝醉時過來,從前怎麼就沒發(fā)現(xiàn)他喝醉了這般無賴,記得從前每次拿李旬沒辦法時都是用灌酒這招。李旬都是喝多了就睡,什麼時候這麼不要臉了?
是這一年在外面李旬學(xué)壞了?還是就不該給他喝這麼好的酒,不然真醉成一灘泥了也讓人省心。
李旬冷哼一聲,胳膊搭著太監(jiān)的肩頭,示意可以送他回去了,和賀樓遠他真沒什麼好說的,每次說完了都能把他氣個半死。
賀樓遠卻沒有想讓他就這麼走的意思,不然今晚不就白留下來堵李旬了,在京城都待了一年了,就算是隔幾日就有一封信過來,他還是很掛念家中的老孃。
每次看老太妃在信裡問起三個孩子,雖然沒有親眼見著,賀樓遠也知道娘有多想孩子,哪怕有二弟家的兒子在身邊,可這三個孩子也算是老太妃一手拉拔這麼大的,能不想嗎?
所以,賀樓遠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向李旬辭行,但辭行之前還得把明誠安排明白了,孩子身邊是有不少人幫著,但能完全信任的卻不多,李旬做了幾年皇帝再不靠譜,能把皇位坐穩(wěn)了也有他的本事,只要說動他自願留在京城幫明誠幾年,明誠也不必擔(dān)心了。
按說這些不該賀樓遠操心,可誰讓明誠貪上這麼個爹,當(dāng)皇帝時都能沒事跑到渭城府那麼遠去遊玩,這不當(dāng)皇帝了誰知道哪天又跑了,總不能拿繩子拴上吧?
賀樓遠的想法也很簡單,李旬不是對做生意有癮嗎?如果找?guī)讉€生意給他玩玩,賺到錢了心思撲在上面也就不想走了,只要人留在京城,也不用他一直替明誠拿主意,在大事上能給明誠出出主意也就成了。
李旬留在明誠身邊比他留在明誠身邊的優(yōu)勢就是大臣們的心,太上皇在背後看著,大臣們還敢動那些歪腦筋嗎?
見李旬要走,賀樓遠立馬擋在前面攔人,“太上皇,臣有件事想要拜託太上皇,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
李旬翻著醉眼,想了想,“既然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想好了再決定也不遲?!?
賀樓遠被噎的咬牙,“臣想好了,今晚就說。”
李旬嘆了口氣,他以往跟賀樓家兄弟鬥智鬥勇就沒一次贏的,雖然賀樓遠學(xué)識不咋樣,可腦子靈活,兵法用的那叫一個純熟,就是他提起十二分精神,十次有九次還是要鑽進賀樓遠的套子裡。
難得一次沒鑽進去吧,賀樓遠也能打得他主動鑽進去,也就相當(dāng)於被賀樓遠算計十次就得被算計著十次。
而賀樓玉呢?腦子比賀樓遠還要狡猾,雖然動手兩人能打個平手,可賀樓玉壞水多啊,被他算計一次比被賀樓遠算計損失還慘重。
久了李旬也就習(xí)慣賀樓家兄弟說什麼開門見山,至少這樣他痛快地答應(yīng)下來總比被算計了答應(yīng)面子上好看一些。
而此時看賀樓遠一臉都是算計,李旬咂巴咂巴嘴,有心不聽賀樓遠要拜託什麼吧,可被賀樓遠一瞪,他很沒骨氣地點頭了。
被算計了答應(yīng)是沒面子,可總比被打的答應(yīng)了有面子啊。
賀樓遠見李旬點頭,心裡這個高興,看李旬時也有了笑意,卻把李旬笑的要哭,這得是多大的好處才能讓從來臉都冷的跟冰山似的寧遠王笑出來?不會要了他半條命吧?
賀樓遠從懷裡掏出幾本藍皮賬本,大冬天穿的厚,李旬還真沒看出來賀樓遠還是帶著東西來的,每一本賬本都有半指厚,數(shù)一數(shù)竟有五本之多,難爲(wèi)王爺是怎麼揣著的?
而且這麼一翻,藉著宮人們打著的燈籠光,李旬看出來這個賬本竟然都是各種鋪子的賬本,多是些酒樓啊、食館啊,還有幾間近一年纔在京城裡流行的雞留香的冊子。
別人或許不知道,李旬當(dāng)初在渭城府時也管過幾日雞留香的賬目,自然知道這雞留香就是明誠開起來的,看上面記賬的日期也是在凌小柔進京之前,顯然是明誠又把雞留香開到了京城來。
嘴上不說,心裡很是得意,自家的兒子不但皇上做的好,連生意也做的好,可別小看這幾間雞留香,一年下來賺的銀子都要趕上一般府縣全年的稅收了,若是把雞留香再做到全國去,國庫不更富足了?
李旬越想越美,臉上還不帶出來,就怕讓賀樓遠覺得他好算計再多算計一些。
“賀樓,你給朕看這個做什麼?難道還想讓朕替你管賬不成?”
結(jié)果,看到賀樓遠一臉認真地點頭,李旬嘴巴張的都能吞進去個整雞蛋了。
“賀樓,你是在開玩笑嗎?真要讓朕替你管賬,難道你們寧遠王府落魄到?jīng)]人可用了?”
賀樓遠也不動怒,幽幽地道:“太上皇,您看清楚了,這些賬可不是寧遠王府的,之前皇上爲(wèi)了擴大國庫收入纔將這些生意做起,只是您也看到了,皇上日理萬機實在是忙的很,眼看這些生意顧不過來,就有人想要趁機中飽私囊,雖然懲治了一些奴才,可到底奴才刁鑽,老實本分又能信得過的不多,可自家人裡那些兄弟又都年幼,無法借上力,剛好太上皇回京了,臣聽榮五說起太上皇之前在薊城府做生意,做的很是風(fēng)生水起,就想太上皇在哪裡做生意不是做,爲(wèi)何不能幫幫皇上?也能堵堵天下人的嘴,看他們還敢說皇家無親情不?等將來小王爺們都長大了,這些生意也可以讓他們拿來練手,雖然國庫裡不缺他們的俸銀,可到底那才幾個銀子?又有祖制在,皇上就是想多幫襯弟弟們也不能做的太過,但太上皇賺了銀子就不同了,隨便拿出來給自家的兒子花,也沒人敢嚼舌根,還得說太上皇一片愛子之心。到時把這些生意做大了都交給小王爺們,有了賺錢的本事,就是過了幾代也不怕沒有榮華富貴?!?
李旬不停地眨巴著眼,其實在賀樓遠剛拿出賬本時他就動心了,這一年在外面他做生意做的很有成就感,只是在京城裡被寧遠王府各種打壓纔有些意興闌珊,如今見賀樓遠主動拿了生意讓他做,想必也不會暗地裡使絆子,再被賀樓遠扣上一頂慈父的大帽子,李旬答應(yīng)的那叫一個舒坦。
而且,雖然被賀樓遠算計的多了,李旬還是相信賀樓遠這人雖然愛算計他,卻從來沒有害過他,這生意就是接手過來也不會對他不利。
於是,李旬猶豫都沒猶豫地就把賬本收進自己的懷裡,就怕慢了一步再被賀樓遠給搶了回去。
旁邊侍候著等接李旬手上賬本的太監(jiān)訕訕地收回手,太上皇在宮外住了一年,這規(guī)矩都不注重了,難道忘了他們這些奴才就是侍候人的?像拿東西這種事,哪能用太上皇自個兒動手呢?
再瞧那賬本厚的,太上皇這小身板,哪能跟寧遠王比啊,懷裡揣這麼重的賬本,別再把腰給閃了。